場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楚瓔珞被楚青噎的一時竟然回不出話來,隻能保持著低低的抽泣哭聲。而在此起伏的聲響中,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楚軒忽然輕呤一聲,幽幽轉醒。
他睜著眼睛看了一眼藍天白雲,他下體的地方痛的已經沒有了什麽知覺,他呆滯的雙眼看著上空半晌,這才顫抖著手,緩緩的向自己的胯下伸去。
撈了半天也沒撈到平日裏的觸感,楚軒的精神狀態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忽的屏住呼吸半晌,輕輕道:“娘....娘.....娘......”
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悲切,就連那嗓音都跟著變的尖細起來。場中眾人終於聽見了他的聲音,一個個的都登時閉上了嘴,同時看向一臉茫然的在自己胯下摸索的楚軒。
有的婦人微微的低下了頭,順便遮住了自己身旁的女兒的雙眼。以便出嫁之前,那不該看見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看見的。
楚建成似乎被拉回了神,聽見自己的愛兒的呼喚聲,頓時兩眼流下了淚水,轉過身就朝著楚軒爬過去:“軒兒,軒兒!”
“爹,”聽見自家父親的聲音,楚軒的崩潰點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楚建成:“我老二呢?爹,我的老二呢?它怎麽不見了?你給我找回來好嗎?沒有它,我不習慣啊!”
眾人嘩然,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就連同為男子身份的皇甫元澈差點就將喝進嘴裏的茶給噴出來。
好在他自控力還不錯,堪堪的忍住了。
“沒事,沒事,”楚建成老眼淚汪汪,抓住自己兒子伸出來的手,滿臉愛憐道:“沒事的軒兒,我來之前叫人將你那東西拿回來了。你別怕,你妹妹有了絕世的醫術,她一定會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怕啊,別怕。”
楚建成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的在場的人都外焦裏嫩,就連老皇帝的麵上都浮現出了一股古怪的神色,然而他有些驚恐的發現那楚建成竟然將手伸進自己的懷裏,好象要將什麽東西給掏出來一樣。
他當即大驚,怒喝道:“楚建成!你給朕住手!”
楚建成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他已魔障,伸手在自己的懷中掏來掏出,口中喃喃道:“咦,我明明帶在身上的啊,怎麽不見了呢。軒兒,軒兒,你別急。爹爹也是有的,爹爹的給你。”
眾人大驚,一些人已然開始尖叫起來。楚瓔珞在一旁真的哭出了聲:“爹,爹,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見楚建成真要去撩自己的褲子,老皇帝大驚,然而比他更快的,是那一道泛著白的青色身影。
楚青幾個闊步便走到楚建成的麵前,頭頂上投落下來的巨大陰影將他罩住,楚建成有些迷茫的抬起頭,就看見陽光之下,楚青那一雙看不出什麽神色的眸子正淡淡的盯著他。
隨後他身子一顫,整個人便顫巍巍的歪倒在了地上。
楚青收回銀針,她剛剛刺入他頭頂的穴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舒緩,人便暈了過去。基本上在他倒地的瞬間,楚青蹲下身,毫不客氣的將那楚建成的嘴掰開,一粒泛著清香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中。
楚建成原本臘黃的有些過分的臉色頓時就好了許多,就連他緊繃的身子似乎也一下子鬆下來不少。
楚青的動作一氣嗬成,在眾人
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然站起了身。
楚瓔珞驚呼一聲,一下子跑過來抱住已經暈過去的楚建成,抬起頭憤憤的盯著楚青道:“你給爹爹吃了什麽?爹爹都這樣了,你竟然還如此的心狠手辣!”
楚青淡然道:“我可是依了你的要求救了人,怎的你還反倒來誣陷於我了?”
楚瓔珞一噎,就聽見楚青帶著笑意的麵龐繼續道:“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的說我學了絕世醫術麽,怎麽,我用這絕世醫術救了你爹爹,你反倒卻認為我在害他?難道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不成?”
她話音一落,原本還對楚瓔珞抱有同情的人們,目光登時就有些不對了。
之前楚瓔珞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他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此刻被楚青這麽一說,他們的注意力第一時間便被轉移了過去,一個個瞧著楚瓔珞的神色都帶了絲輕視。
楚瓔珞向來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更是沒有想到不過幾年未見,這楚青的嘴巴竟然變的這麽的厲害!
然而再多說無疑是將事情越描越黑,胸口起伏很大之後,她兩眼一翻,竟然抱著自己的爹爹一同暈了過去。
眾人嘩然,躺著的楚軒失血過多,根本就沒有力氣抬起頭,聽著聲音似乎是自己的爹和妹妹都出了事兒?
隻能幹著急的喊著:“爹,爹?瓔珞!瓔珞啊!!”
他想要的東西爹爹還沒有給他呢!怎麽人都不見了呢?
眾人登時又對這一家子人的悲慘遭遇泛起了同情心,就在此時,那坐在上方的文潄忽然輕聲道:“哎呀,你莫非就是那個懷了他人孩子還想讓那淩子寒當冤大頭的楚青?”
她一句話如同冬天冷冽的冰刀,一下了戳中了人的心髒之上,讓人痛不欲生,又不能立馬死掉。
皇甫元澈握著茶杯的手微緊,泛著一絲陰寒的視線望向了坐在上方的文潄。
見眾人都安靜下來了,文潄好似才驚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一般,她睜著一雙很是無辜的雙眼望著眾人:“可是本宮說錯了什麽?”
正是她沒說錯什麽,所以他們才無法說什麽好嗎!
“你這麽一說,倒是令哀家想起來了,”一邊坐著的太後冷笑一聲,她雖常年浸在權欲之中,陰暗裏麵的東西也做了不少。可楚青這種毫無羞恥之心的女子也是她最為不恥的,當即便轉頭看向了皇帝:“淩氏的婚,哀家記得,好象就是皇帝賜的吧。”
那楚建成巴巴的跑進宮來求旨賜婚的事情,老皇帝當然記得。
當然,楚青的事情,他也是相當的清楚!
心中難免升起一股子的煩躁,這老太後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愛將他置於難堪之地!
他當即冷了眸,視線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狠狠的盯住了僵在原地的淩子寒:“淩愛卿!”
老皇帝的一聲怒喝將淩子寒的魂給叫了回來,他蒼白著一張臉轉過頭來看著老皇帝。見老皇帝麵色陰寒,他一個輕顫,竟然在原地就跪了下來:“微、微臣在。”
“你仔細的瞧瞧這女子,可是你曾經娶進門的媳婦,楚青?”
他問的直接,讓跪在地上的淩子寒輕輕一顫。他的媳婦他的妻,這幾個字,讓他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淩
子寒的內心是喜悅的,但同時也是糾結的。他想將楚青帶回去,但從秦燕兒的話語裏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將她帶回去!
可是,可是!
他抬起頭,雙眼有些複雜的看著神色淡淡的楚青,咬緊了下唇,垂下眼眸道:“是。她是微臣,當年娶進門的媳婦。楚青。”
老太後的麵色一凜,陡然的瞪向站在那裏的楚青:“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欺君罔上!來人啊!給哀家將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拿下!!”
老皇帝輕喝一聲:“母後!”
事發蹊蹺,老皇帝微擰了眉頭,直直的盯著一臉威嚴的老太後。
然而老太後卻是沒聽見一般,高昻著頭,淩目望向老皇帝:“皇帝,若是哀家沒有記錯的話。這楚家嫡女楚家一直養在深閨之中從未出門。若說她會些女紅針線,哀家倒還會相信。可如今呢?她膽子竟然大到敢冒充神醫的名聲來與他國的鬼醫相較量!她這是要存心汙了我們天陸皇朝的威嚴!這女子如此歹毒的心思,又如何能饒的過她!”
她複又冷笑一聲,盯著老皇帝不善的神色:“宸兒不也是被這女子騙的團團轉?否則,她今天又怎會站在這個地方,平白的汙了哀家的眼!”
“還不給哀家將這個女人拿下!”
場中登時就跑出來好幾個拿著刀的侍衛,刷的一聲抽出佩刀,一下子就將楚青給團團圍住。
楚青視線微瞥,鋒利的利刀泛著幽冷的光芒,刺在她的眼底。
場上很多女子都驚呼起來,然而她卻是一動未動的站在那裏,少頃,才輕聲道:“不知皇上何意?”
“何意?”太後雙眼微眯,今天的宴前會上,她的身份可謂是最大。就是連這老皇帝都是她一手調教大的,她很自然的接過楚青的話來:“你還敢問是何意?你野心勃勃,不知廉恥,為達目的竟敢欺君。如今你哥哥重傷,你卻見死不救。我天陸皇朝,留著你這樣的女子做甚?”
她轉過頭來盯著滿臉黑沉的老皇帝道:“皇上,這女人一看便知擅辯,怕是非得吃些苦頭才會說實話!”
老皇帝心中冷哼一聲,雖然不太讚同老太後的話。不過在看見被刀架著都麵不改色的楚青時,眼底到底閃過一絲的淩厲。
他雖很是滿意楚青的與眾不同,然而身份擺在那裏,饒是她再想狡辯,也是擺脫不了她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那個殘花敗柳楚青。
老皇帝眸色沉沉:“朕且問你,你是否是楚建成的女兒,楚青?”
這一句話由老皇帝開口,也就意味著本來該遭老太後斬首的楚青有著一絲回轉的餘地。身旁老太後的視線有些陰毒,但老皇帝直接給忽略過去了。
他雖然也不齒,不過這到底是宸兒帶回來的女人。,他算是想通宸兒為何將這女人的身份捂的這樣緊了,恐怕宸兒一開始就知道了!
對於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他們君氏一族,那些遭心的汙點他們向來不會注重。
隻不過若是楚青應了這一聲問,那便表明著今天的一切,她都是有目的的。至於是何目的?知不知道有什麽區別?
膽敢謀算皇室,最後的結局即便不死,恐怕以後的日子也會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度過!
皇甫元澈幽幽的視線落在楚青的身上,很是好奇她會怎樣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