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等著那一道唯美的風景,盛開成一支出水的蓮。在我的心底,出落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是啊,又是那一道唯美的內景呢?出落得天然去雕飾?
話說上回耿忠虎怒氣一發,推開了笑臉相迎的老鴇母劉脂兒和當紅的秋月姑娘,獨個兒狼狼倉倉地往青花大院的後門走去了。
後院正廂房內,董嫣芷已淨好了淋濕的衣裳,坐在窗台前攬鏡自照,正準備梳裝打扮一翻。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無地無息伸進來:一個滿臉橫肉酒氣熏天瞪著色迷迷雙眼的醜惡腦袋,一個醉烈的中年男子渾然而入。
董嫣芷沒有回頭細看,隻顧仔細瞧著鏡中的自己。這會兒,她以為是李秋生拎著一桶熱水進來了。董嫣芷柔聲叫道:“秋生哥,是你嗎?你再等一會,我就好。”聲音渾如天籟飄蕩在房中,悠悠樂樂久久不散。
“哈,哈,美人兒,我終於找到你了。這消息說得不錯,你就是昨日那個新進來的丫頭片子吧?這聲音果然是神仙天女一般美好圓潤。大爺,我沒有白來呐。”耿忠虎瞪著一雙色迷迷開裂成縫的眼睛,搖晃著一個醜惡的腦袋自言自語地奸笑道。像一條惡毒的眼鏡王蛇一樣,悄悄地向毫無防備的董嫣芷,伸出了他那一臉橫肉酒氣熏天眼裏藏奸最惡毒的抓牙。
“啊,啊,啊,救命啊!啊,救命啊!啊!啊!”董嫣芷在耿忠虎就要把頭和手伸向自己猝不及防的片刻,驀然回頭驚叫了起來。一副毫無反擊被猛虎下山般撲食壓跨的架勢,董嫣芷就隻有花容失色的份兒,宿卷在房子的一角,像一隻小羊糕一樣死死地捶打著眼前的空白。
“哈,哈,小丫頭,你叫個舍子嘞?咱耿大爺有那麽恐怖令人討厭嗎?不就喝了一點酒而已嗎?又不千刀萬剮你,用得著叫得這麽淒厲嗎?來,大爺心裏呀,痛著你呢。”耿忠虎擺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形態接著奸笑道。他此時此刻眼睛裏放射的陰毒,那裏管你是小丫頭片子,還是當紅的花旦。隻要老子高興,嘿,嘿,想咱整就咋整,愛咋鬧就咋鬧。你認命吧,你!
“啊,啊,歹人,你給我滾出去。我認識你嗎?你真是個豬頭餅。快,快滾出我的房間去。”董嫣芷還是恐懼地掙紮著,拚命地尖叫著,希望藉此能夠引來救離自己脫困的人兒,生怕自己稍一不抵抗就被眼前這個肥得如同豬頭餅的老男人捉了去。
“哈,哈,小丫頭,你現在就是叫破喉嚨喊破膽了,估計也是沒人能救得了你的。識相的,你還是乖乖的跟老子出去唱兩手才是正事。要不然,嘿嘿,可就有你好果子吃嘍。”耿忠虎又是奸滑地一邊嘿笑道,一邊下死手地向驚恐中的董嫣芷抓去。
“放開董嫣芷,老娘和你拚了!”在這千勻一發之際,老鴇母劉脂兒已經循著耿忠慮的後腳跟了進來,一眼瞧見耿忠虎像豺狼虎豹一般惡毒地抓向董嫣芷,老
鴇母劉脂兒當即尖叫著拚盡全身的力氣向耿忠虎後背撞去。
隻見耿忠虎肥胖的軀體顫抖了幾下,稍微打了一裂趄又站穩了腳步跟。然後轉過身來,狠狠地盯了劉脂兒一眼,像被子激怒的獅子一檔大吼道:“老鴇母,我讓你能!我讓你能!”當即橫掃一腿把個老鴇母劉脂兒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劉脂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爬不起來,嘴角驀然湧出了一絲絲血跡。
董嫣芷看著眼前的情景,渾然無主,一時之間,不自覺的又“啊!啊!”的連聲尖叫開來。如同落單的孤雁,風聲鶴戾,衰鳴遍遍,魑魅魎魍。
“老鴇母,咱有言在先了,你偏不聽,這會兒吃到好果子了吧?是不是還想要啊,大爺再給你幾腳償償如何啊?”耿忠虎像得勝的獵人一樣,眼睛奸窄而得意洋洋地笑著踱到了劉脂兒的麵前,無情地溪落道。
劉脂兒那裏受得了耿忠虎這火冒三仗的一腳,癱軟在地上,抹了幾下嘴角上的血絲,怨恨地盯著耿忠虎,眼睛裏放射出幾分惡劣的狠毒。“你,這個挨千刀的南霸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耿忠虎正準備再給劉脂兒幾腳肥胖的大腿子時,董嫣芷猛然間撲了上去,護在老鴇母劉脂兒的身上,嬰嬰地自泣成一團。耿忠虎正在氣頭上,眼見董嫣芷也是如此一般忤逆自己,不禁連連怒吼道:“小伢們,你找死,也這般不識趣的忤逆老子,看不把你扁的像空中的風箏一樣飄渺才怪。”說罷,伸出如同惡魔一樣的抓牙向董嫣芷撲去。
李秋生就像及時雨一樣,拎著一桶熱水闖了進來。他莫名其妙地看見一個肥胖的男子,正沒命地洶著自己的主子董嫣芷,凶神惡煞一般,毫無仁義。又瞧見老鴇母劉脂兒一副花容失色,驚恐萬分地宿作一團,癱軟在地上,無助的樣子煞是絕望。
李秋生心中此時萌生的怒火,就像火山爆發一樣突然爆裂開來。他不顧一切地衝向肥胖男子的背後,用力一甩,狠狠地把一桶熱水全部淋漓在了肥胖男子的背上,然後又不可怒遏地猛錘了幾桶,桶子倏然爆列開來。那肥得如同豬頭餅一樣的施爆男子忽然殺豬般狂叫喊開來,像個火急火燎的猴子在房子的空間狂奔亂跳,顧不得再看上李秋生一眼,放射他身上的所有狠毒,就瘋狂地撕扯著身上的外衣。
李秋生萬分憤怒地站在當中,看著像猴子一樣火急火燎的肥胖男子不躲不閃。他知道這種故事的後果,戰爭一定要爆發。才不管你是烏龜王八蛋,還是天王老子,他李秋生好好的站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那肥胖的中年男子終於幹淨利落地掃起了,他招待過劉脂兒一樣狠毒的旋風腿,瀑雨一般向李秋生凶猛地落下。李秋生幼小的身軀頓時連連連爬帶滾地倒向了劉脂兒的身旁,撲倒在地上,嘴角也即時湧出了幾條鮮紅的血線。像一朵嬌嫩姹妍的花朵,綻然開放,鮮豔異常。
“小子,叫你能!小子
,叫你能!小子,叫你能!!!。。。。。。”耿忠虎一邊發泄著他心中那份喪心病狂的惡毒憤怒,一邊還不忘爆跳如雷地飛腳踹在李秋生的身上,這一頓爆揍啊,李秋生的身子就真的像風中的落葉一樣飄啊飄了。
劉脂兒掙紮著挪過去,抱過李秋生幼小的軀體毅然掩藏在自己的庇護之下,但是憤怒中的耿忠虎,那裏還會理會得那麽多,雨點般的飛腳還是無情的落下。
“啊,啊,啊,耿大爺,你不能再打這娃兒了,你要出氣,就衝老娘來,他可是XXX李XXX的唯一遺孤。你打他,就如同打在李XXX的身上,你不怕遭報應天下人共誅之嗎?”老鴇母劉脂兒似乎用盡一生僅有的力氣,向耿忠虎發出她那心中久久隱藏的,山崩地裂式的憤怒,咆嘯道。
耿忠虎驀然停駐了抬起又要落向李秋生的飛腳,一副恐驚萬仗的形容疑固在空氣中,迷成一條縫的眼睛頓時也瞪成了銅鑼大小一般,不可相信地疑惑地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老鴇母劉脂兒。生怕一個疏忽,自己心中莫名需要的答案就會從中溜走,煙消雲滅。
“這小子,真是李XXX的唯一遺孤?”耿忠虎口中再次吐出幾個簡單的字眼,然後神情木木地死盯著老鴇母劉脂兒的臉色。
“是”劉脂兒緩緩地吐出了這一個簡單的字眼,再也不看眼前猶慮疑惑的耿忠虎一眼。
耿忠虎突然莫明其妙地向房中的空間,長長地衰歎了一聲“天啊,你終不負人子也!”然後扯過沾了執水的衣襟,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青花大院後廂房的大門。
董嫣芷等那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轉達身,已記不得自己的恐驚和哭泣了,急急地挪到李秋生和劉脂兒的身邊,三人死死地抱作了一團,淚水又一次無聲地淹過了她們的眼簾。
李秋生斜躺在老鴇母劉脂兒的懷裏,看似氣如遊絲般地喘著最後一口氣了,目光滯澀遊離地停駐在董嫣芷的臉上,嘴角似乎輕微一笑,又勾起了幾條汩汩流淌的鮮紅血線。靜悄悄的,像鮮花一樣綻放,好像告訴董嫣芷:嫣芷,就用我的鮮血為你祭奠清白吧,神仙一樣婉約飄逸的女子。隻等著那一道唯美的風景,盛開成一支出水的蓮。在我的心底,出落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麗。
董嫣芷此時已是哭得卻似淚人一般,握著李秋生冷涼的手卻說不出一句寬慰的話兒。隻是強張著她那微微苦澀的笑臉,理理淩亂了的青絲,睜著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眸光如同照水明月一樣,溫柔地撥灑,飄逸綿長。似乎也是要告訴昏死中還隱隱睜眼微笑的李秋生:
這人間的戲,要經那般修飾,才有千年回眸的錯覺?是不是在兩目相碰的霎哪,連同你我一起掉入這深陷的泥潭,掙紮,傍惶。
哎,我又何必如此多心,寫下這些紛亂了紅塵的涼薄!留下一紙不相幹的姻脂淚,慢慢浸濕你的心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