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第一百 一十 三章 認親風波(4)

堂上大臣如此眾說紛紜,激將得高座殿宇之上的李天照和太後霎時臉色大變,怒火漸漸從心中湧起。

李天照當即從座上站了起來,怒顏直諫道。“哼,你們隻知道大將軍犯了所謂‘欺君惘上’之罪,卻不知道因為你們的儒腐和縱容害了天下多少黎民百姓,迂誤了多少朝廷律法,上瞞欺下不說,卻坐等蒼生怨氣衝天,唯恐天下不亂,實是可恨之極。”

“朕且問你們,在座的各位臣僚那個沒有做過好麽一丁點的虧心事。沒有犯過一些糊塗的。如果有這樣的臣工存在,你就大膽的站出來,朕給你大大的封賞,加官進爵。如果沒有人敢站出來為自己佐證清白,那麽責人先問已過,不然你有什麽資格去責備別人。”

“朕,現在還不是在追究誰的錯過,隻是想告訴各位臣僚。多把你們的那一點小心思放在天下黎民百姓蒼生的身上,那朕做夢都會大笑三聲了。可是各位臣僚今天的表現和傾紮,實在令朕大跌身價。”

殿上李亮光的火氣還沒有發泄完,殿下的文武百官已自先叩頭請罪了,一片惶恐責難之聲頓時響切整個朝堂。

“臣等愚味,自犯糊塗,不知國主心中所慮,實是罪該萬死,罪該成萬死。”

“,臣等,罪該成萬死。”

“罪該成萬死。”

“死又有何用?那些黎民蒼生是需要發揮你們的才幹去做的,而不是要你們在這裏求死的。若你們的死能改變這種狀況,朕早就千百次砍掉你們項上的人頭了,還由得你們在這裏大呼小叫嗎?”國主李亮光又在殿堂之上狠狠的怒吼道,幾乎就沒有給這些附議的文武留一點情麵。

朝堂之上頓時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各位臣僚急切的呼吸之聲。梁王和磊副相仍然不死心地相互對望了一眼,又出列湊道。

“朝廷律法,祖宗之製。不可因小失大,更不可因為國主的喜好而廢公立私。不管怎麽樣臣仍持議彈核大將軍李亮光之罪。若國主仍以一已之力,包庇犯人之過,臣自是無話可說。”

“哈哈,那依你之見,朕該怎樣處罪你們弱核大將軍李亮光之罪呀?”李天照連連冷笑了兩聲之後,突然話鋒一轉,把問題又丟給了梁王,自己樂得在這彈核之事上胡攪蠻纏。

磊副相見梁王之說又被國主李天照擋了回去,他也出列湊道。“臣雖認同國主之說,但臣子犯法不得不懲,不然國主以何為立威樹信啊。縱然大將軍之過有難言之隱,大庭廣眾之下,百官麵前說出來也是無可厚非的。對與錯,天下自有公論。”

“啊,難道磊副相這是想窺人私隱嘍?既如此,那朕就允你所湊嘍。讓你看看大將軍到底是犯法了還是立功了?到時磊副相別自打嘴巴嘍。”李天照又則身對出列提議的磊副相說道,好像李天照已做好了讓人一窺到底的準備。

就在三人仍然相

持不下百官緘口之時,殿堂上一直靜聽無言的太後梁氏,這時卻站了起來直走到台階前,平目環視了堂下的一眾文武百官居,才悠悠說道。

“衰家多年不朝,你們竟敢欺淩國主之上。若不是親眼見到你們今日之威,衰家還不知你們毀譽朝綱、壞君臣之義到如此田地,實乃痛心之極,國之不幸。”

“在衰家看來,你們不就是眼紅大將軍勞苦功高封賞忠厚嗎?若如此,外敵入侵,盜賊亂起,橫刀立馬血濺沙場之時,衰家怎麽不見眾卿家搶著應命報效國家呀?你們說啊,快回答衰家。”

太後梁氏這麽一動情的怒說,朝堂之下的眾臣又是一片磕頭痛哭,請罪求死之聲響起。“臣等無能,有負朝廷重托,乞求太後降罪。”

“臣等無能,有負朝廷重托,乞求太後降罪。”

。。。。。。

“你們自覺無能嗎?衰家怎麽不覺得啊。彈核大將軍李亮光回師途中‘欺君惘上’之罪時,衰家剛才見你們一個個都是有能耐的呀 ,怎麽衰家一來就無能了。你們這不是荒天下之大不韙嗎、是不是你們要置衰家於天下人麵前,看盡衰家的笑話?”

太後又直接乘勢追擊著說道,跟本就不給這些已經顯得彷徨不安的朝臣一個喘息的機會。她知道隻要自己把口氣鬆下來,這些頑劣的朝臣十有八九又會在梁王和磊副相的挑唆下,給國主李天照再出難題。她隻有拚著一口怒氣來壓製這些高高在上朝臣的涙氣,才能好好地收拾後麵可能出現的意外結局。

大將軍李亮光明國主和太後在眾朝臣麵前有意袒護自己,已到了該自己出麵陳詞的時候。他跨前一步,站出列來持節湊道。

  “國主,太後,請息怒。梁王彈核為臣犯了‘欺君惘上’之罪,不知他從何說起。若是能拿出真憑實據臣自是無話可說,甘願受罪。但是若是梁王和磊副相隻聽劉參將片麵之詞,而枉屈為臣犯上作 亂之罪,為臣是不能接受。梁王和磊副相必得當天下之眾為為臣澄清是非,還為臣清譽。否則,為臣受此冤屈,隻怕寤令難安。”

  說畢,李亮光便退到了一邊,靜待朝堂之上的眾臣反應。半晌聽不到有人出列駁斥,李天照急忙迎上來接口說道,“大將軍不必難過,你所受之屈,朕自為你澄清昭雪,不待有心之人圖謀之。”

“臣,謝國主護佑之恩。”李亮光當即作禮拜伏道,叮,叮,叮,連磕了三個響頭。

  這邊李亮光剛磕了三個響頭,殿堂之上就傳來了太後梁氏的委宛聲音。“大將軍,不必多禮了。起來吧,衰家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冤屈,心裏一定難受得很。但請大將軍放寬心胸,隻要你忠勇護國,不負國主和天下百姓,朝廷必不負你。無論別人怎麽樣噬陷你,衰家都要為你撐腰。摒去迷霧,見本清源。”

  李亮光頓時激動得五體投地的說道,“有太後為為臣作主,為臣敢不效命朝廷。即便為臣拋頭顱,灑熱血,馬甲裹屍還,也不能報太後的恩德於萬一。”

   “大將軍,別說這些討情的話了。起來吧,衰家明白。現在讓你把事情的原委說一遍,也是強人所難。那就由衰家替你陳說吧。”太後梁氏又在高殿之上說道,隨即冷眼掃過堂下一邊的梁王和磊副相,說道。“梁王,磊副相,二位不是想讓大將軍把言不由衷的事情說個明白嗎?那現在就由衰家來說一說了。”

   梁王和磊副相當即雙雙作揖說道,“臣,不敢。臣不敢勞動太後太架,有損國體。”

   太後冷笑一聲反問道,“是嗎?不敢?真是天太的笑話。衰家看你們一個個都敢,不但敢彈核群臣,還敢把國主拉下去,自己坐上來呢。”

   “太後,冤枉啊!你如此一說,還不如直接把為臣砍掉算了,何必這樣折辱為臣呢?”梁王和磊副相急得顫抖的辯解道,不時還揮手抹抹臉頰上流下的汗跡,好像他倆的額頭之上已然慘出了一層層密密的冷汗。

   “啊,你們知道害怕了,流汗了嗎?好,衰家不說這些了。衰家就說說大將軍那一檔子事吧”太後梁氏在殿堂之上,看了一眼堂下自顧無暇擦試著汗水的梁王和磊副相說道。

   說畢,忽然從衣袖裏掏出了一隻玉配,一隻讓自己昏闕當場的漁形玉配。往前一擺,搖晃說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麽?這是當年“河陽王”隨身所配帶之玉,亦是衰家和先皇親手所賜之物。多虧大將軍此次從一個朝廷要犯身上尋獲此玉,不然的話此玉仍然是石沉大海,不知所蹤。”

“關於‘河陽王’,現在在朝的臣僚,一定知道當年的‘河陽王’是怎麽樣死的!十多年了,整整十多年了,如今人亡物在,怎不令衰家肝腸寸斷。”

堂上聲落話斷,太後梁氏眼中已是一片悲憫之情。淚水已然悄悄延漫了下來,順著臉頰汩汩滑下。剛才還硬朗的聲音,此時已變換得低啞聲澀。

一旁的黃衣國主李亮光霎時迎向前來勸道,“母後,如此悲傷,身子要緊。此間之事不說也罷,還是先行回宮休息吧。”

那知太後梁氏一反常態,隨手一甩國主和眾宮女從背後相扶持的臂膀,身子直接狼蒼了幾下,往前邁出三步。怒視著國主和潮堂之下的眾臣子,大聲笑道。“你們真以為衰家老了就不中用了嗎?真是天太的笑話。想當年,衰家和先皇也是從苦水裏熬出來的,今日這場麵又怎能讓衰家無能為力,望而生愄啊。”

“衰家還告訴在座的每一位朝臣,大將軍當時不殺一個身上帶了衰家和先皇所賜之物的朝廷要犯,就是要尋出當年‘河陽王’不知所蹤的消息和遺孤。”

“別說隻是一個朝廷要犯,就是十個八個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大將軍擋下朝廷旨意不殺也不為過。這不僅僅是大將軍的想法,也是衰家的想法。難道你們也認為衰家作為一個平凡的母親,思念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也是一種錯嗎?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稽嗎?”

“難道你們都不曾為人子女,不曾為人父母?不懂其中的苦與痛?還是你們自私自利,包藏禍心,刻意要離間他人父母、妻兒、子女,讓天下人看衰家的笑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