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奪嫡之爭(下)

 眼見自己的好事已黃了,在這緊要的關頭被一個太監切底破壞,梁王氣得蹶起屁股一通大怒。如同把心中的一腔怒火和憤怒全部都傾澆在了安公公的身上。

  安公公自知因一時的驚慌失措而撞壞了梁王的一樁好事,此時隻得趁著撞進來撲倒在地的姿勢,幹脆連跪帶爬的伏在地上連聲救饒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王爺饒命。”

  可是,等安公公這樣連聲求饒之後,不見梁王從中冷哼一聲,甚至鼻吼裏冒火一下。安公公又心虛地微微抬頭張望了一眼,隻見梁王還是一臉陰沉火爆的橫坐在當中有大師椅上,正目雌嘴裂的怒視著自己,一言不發。

  半晌過後,才聽梁王從嘴角裏嘣也一句話來。“狗奴才,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來打擾本王,還不快快報上來。否則,就是本王抽了你的筋,剝了你的皮,也難解本王的心頭之恨!”

  有了梁王的問話,安公公一直繃緊吊打的心才算落了地。隻聽得安公公從嘴裏陰柔地嘔出一句來,“王爺,北邊出大事了。剛才有宮中執事呈上抵報來,說是北厥犯境,宮中國主正在氣頭之上呢?隻怕這會兒已經在議論著派那一個王爺領兵北懲的大事了。”

  “王爺,這會兒還在府中作事,有所不知,所以奴才就鬥膽撞進來凜報了。”說著,又連忙作了一禮,靜聽王爺的吩咐了。

  兩目一瞪,眼睛驚得定格在此一刻,梁王已經顧不得陰沉著臉生氣了。他急忙從大師椅上跳將下來,驚問道。“安公公,這是什麽時候送來的抵報?本王怎麽一點也知道。”

  “王爺,這抵報就在先前奴才送走刑部的衙役之後。奴才本來不想打攪王爺的,但是聽得那宮中執事之言說得甚是要緊,奴才就鬥膽闖進來了。”

  “嗯,起來吧,你也別跪了。”梁王聽罷安公公的敘述,一時放軟了口氣說著。他突然回頭,瞧了後邊的柳青兒一眼,又連忙接著說。“哎,煩勞公公,也一並把柳小姐送出府去。順便叫人備車,本王馬上要進宮見架。”

  “嘚,王爺,即才這就去辦。”就著,立馬從地上站起來,向柳青招呼道。“柳小姐,請跟雜家來,雜家好送你出府去。”

  那知柳青兒聽得梁五各安公公如此一說,馬上就蹦上前來推說道。“王爺,奴家還不想走。奴家還要留在王府伺奉王爺呢,王爺怎麽就這麽狠心把奴家攆走了。”說著,把她那豐腴的身子往前一扭,又往梁王的身邊斜倚過去。

  誰知梁王把柳青兒的身子往旁邊一推,哈哈笑道。“小妖精,你不會不舍得離開本王了吧?還是另有目的呢。”

  柳青兒狐媚一笑,又溫聲軟語道。“王爺,小女子都快成為你的枕邊人了,那還能有什麽目的啊?人家不過是眷戀王爺的溫情罷了。”

“嘚,嘚,本王姑且相信你了。不過你可別老是惦記著你心裏的那一件事情,本王自有分寸,不須外人指指點點。”

梁王如此淡淡的說著,好像毫不介懷一樣,競把柳青兒的話語頂了回去。

柳青兒驚得竟一時呆在了當中。

再等了片刻,梁王已蹬上了王府衛隊備好的車架上,直衝城中的皇宮而去。

 

 一路上,梁王閉目疑思在鄧車中,腦中驀然浮現和構勒出謹見國主李中興的無數次畫麵。看似此時的梁王能夠如此暢想淋漓,但是在他的心裏麵他一直都狐疑著另一個人。這個一直絞絆著他神經和心思的人----河陽王。特別是在這個邊境和社稷的危急關頭,他梁王該不該據理力薦河陽王。

  奔跑著的馬車,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嘯,馬車頓時停頓下來,就聽得外邊跟隨的安公公掀簾凜道。“王爺,皇宮已到,請下車吧。”

  梁王在車上懼然一驚,張目四下裏瞭望了一陣,故意問道。“果真到了皇宮?這一次竟是走得這麽急?”

  安公公道,“果真到了,王爺,快下車吧。宮中的太監還等著引你去謹見國主啊!”

  說畢,安公公馬上從車駕前拿過一張小幾,擺在馬車下隻等梁王落下車來。

  梁王自車內蹬了下來,馬上就有旁邊的執事大監引著朝勤政殿去了。

此時的勤政殿內,已經是擠滿了朝中有頭有臉的各色人物了。大夥兒一窩蜂似的熱議著北厥犯境的事情,一時別無他話。

當中已有人高聲引頸囔道,“我泱泱天朝,地廣物豐,何懼一小邦耳。敢犯我天威,定是自尋死路耳!臣湊請國主馬上點撥國中精銳,發兵北上,楊我軍威。”

  “切,車騎將軍,你此言虛矣。北厥犯境,固然要發兵懲討。但似你這般狂妄自大,驕兵必敗。到時喪師侮國不說,還得丟了北境那才是大事呢?”

  “啊,那依你之見呢、如何應對此事啊?”有人又反詰道,把問題又拋回了原點。

  “這個咱們得聽聽國主和河陽王以及梁王三人的決定,咱可不能一口亂說。”

  霎時,眾人齊聲起哄道,“切,就你這鼠首兩端的孬種樣,不聽你胡言亂詞才好,若是聽了你的胡言亂詞,隻怕天下就要生亂了。”

  那人卻似突然羞怒道,“你們,你們,竟是這般膚淺?我不與你說話了,隻聽國主和河陽王和梁王三人的定奪吧。”

說話間,那領頭的大監默默地走了進來,一時高聲宣道。“梁王到!梁王到!”

隨著太監的聲落話止,殿中的眾人一時竟然鴉雀無聲地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眼睛一時齊刷刷地望向了剛剛蹬堂入室的梁王,好像都想引頸聽著梁王這個葫蘆裏賣出的是什麽好主意一樣。

  當中隻聽得李中興在高堂之上驚呼道,“王弟竟然珊珊來遲,讓愚兄好生焚憂呐。現在你既來了,那就快點說說王弟的意見吧,王兄都快被這事煩憂死了。”

  聽得國主李中興如此抬高自己,本來一直頗受圬垢的梁王此時卻漠名的興奮起來,他偷眼冷瞧了眾人一眼,頗為自得的拱手作禮道。“北厥犯境,天朝當興兵禦之,何待其成為心頭之患啊。況且我朝自先祖開國以來,何受外邦如此欺侮之禮,實是著人惹惱。臣以為,國主當興天下勤王之兵,執鞭北上,平虜滅敵,方可保我朝安寧,萬世永昌。”

  “哈,哈,王弟此言正合愚兄之意,但奈何愚兄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是合適人選?”高堂之上的李中興一時又情緒低落的說著,好像滿朝文武他真的一時選不出那一個是良將一樣。

  “哎,天下之

大,寧者自有,國主何患無將乎?臣以為,朝中自有良將在,隻是國主大過瞧慮忘記罷了。”梁王好像有意提醒道。

  “噢,王弟以為舉薦何人能領兵統帥三軍啊?”國主李中興又從中問道,好像他的心情已是逼不及待想知道誰是最合適的人選一樣。

  窺得國主李中興這個急切的架勢,梁王故作遲疑道。“臣以為當今天下的二位皇子,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噢,那兩位啊?請王弟明言,愚兄好即刻宣召征調。”李中興追問道,再不繞彎子了。

哪知梁王哈哈一笑,即時又回轉過身來對著眾人說道。

“哈,哈,國主啊,你真是這國事急暈了心智呐。這兩位皇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如何時就忘記了呢?臣以為此二人必定是屬一個是河陽王,一個昭王。眼下這兩人亦是國主要考慮和粼選的太子之位的人選。既然上天湊合了這一個機遇給他們,國主何不防就讓這兩位皇子各自帶兵前去安撫北境。一來可以讓朝中眾臣知道二人的實力和權謀之智,二來國主也可以通過這一次安撫北境之事,可以暗中粼選太子之位的真正人選。三來二人誰贏得此次北境之事必受到天下有近戴,國主還用憂慮太子之位的人選嗎?”

“國主啊,臣以為此‘一石三鳥’之計當屬無虞了,豈不是比任何個人的推薦和湊章來得真實可靠。最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能讓天下人預先見識未來之主的英明神武。”

  “妙,妙,王弟果然是愚兄長的好軍師,言出必中,中必有果,果而信義天下,我朝興矣!”國主李中興聽了梁王的一通建議和公析之後,立即承堂上拍著手掌連連稱讚著。

  突然他又急速地停下手掌來,摸摸際歎道。“王弟啊,此計雖妙,可惜兩位王子資曆尚淺,如何駕驅千軍萬馬,揮軍殺光敵啊?”

  國主李中興此言一出,堂下的眾人又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一陣,有人表示反對,有人表示讚成。反對的人的說法幾乎和國主李中興的擔憂一致,讚成的人呢,那就是執血沸騰,不愄強敵的愛國情懷。

  等眾人全部爭辯和歇息之後,梁王才興衝衝地開解勸道。“你們呐,真是大多疑了,愄首愄尾的如何成就大事啊?自古英雄出少年,難道你們就沒有聽說過?遠的不說,說我朝的開基先祖吧,那個不是開基先祖吧,那一個不是英雄出少年的?為何到了你們的手上,就變成了愄首愄尾,滯步不前了。這豈不是的侮先祖的光輝業績和形像嗎?”

  包括國主李中興在內,被梁王這一通辯駁,剛才還坎忑不安的心霎時就平靜了下來。見眾人仍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梁王突然出語如梗的說道。“既然眾位這麽為難,那麽就由我梁王帶著兩位王子出征北境吧,其他的事情就交予你們協理了。”

“好,有梁王坐鎮運籌帷握,愚兄就大可放心兩位王子帶兵前往了。眾卿家,你們自此之後必得合力支持梁王和二位王子北上之事。凡有違禁者,一律當斬”

   堂上的國主李中興突然自嘲的說道,眼光迷糊,依然看得出他此時還是一副猶預不決憂心重重的樣子。

   可是,堂下的梁王嘴角邊已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仿佛在嘲諷一般,睥睨地蔑視的眼前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