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殺我?!誰要殺我?!”穆語驚得手機差點掉地上。
她沒和誰結過深仇大恨啊!
怎麽會有人要殺她?!
秦晉桓頓時也直了身,既驚詫又疑惑地盯著她。
“回頭再和你解釋,總之你現在哪兒也別去,和阿桓就在病房呆著,聽到沒?”
“哦,好。”
穆語的聲音才應罷,容劍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怎麽回事兒?誰要殺你?!”秦晉桓緊張地急問。
“我不知道啊!”
看出她臉上的茫然,他沒再多問,迅速關窗反鎖並將窗簾拉上,然後將她推進衛生間,一邊飛快掏出手機撥通卞子峻電話,命令他和翁雲等人速來博愛醫院。
“阿桓……”
“在裏麵呆著。”秦晉桓搬了個凳子給她,隨即將打吊瓶的支架移至病房門後,一手緊抓著當武器,警惕的目光緊盯著病房門口。
此時對於他來說,隻有門沒有窗的衛生間是病房裏最安全的地方。
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卞子峻他們不可能這麽快趕到的穆語,額頭細汗直冒,一顆心早懸到了嗓子眼,生怕擋在前麵的秦晉桓吃虧受傷,她抓起掃把,勇敢地衝出衛生間,與他並排而站。
“進去!”
“他們是衝我來的!他們要殺的人是我!我不怕!”她本想將這話說得豪氣一些,無奈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的內心。
“快進去!”已聽到外麵嘈雜聲的秦晉桓,吼著將她推進衛生間。
“我不進去!”她緊抓著衛生間門框,“兩個人總比一個強啊!”
“穆語!你……”
“砰!”
病房門開了,一道白影竄了進來。
秦晉桓迅速鬆開穆語,猛地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白影按倒在地。
“哎喲!”
女的?!
還是個身形單薄的女人?
十分意外的秦晉桓還沒來得及打量白影,門外就傳來了震耳的警告聲:“快放開我們院長!”
“再不放開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幹什麽?!”雙胞胎厲聲喝斥著,一邊阻止欲湧進來的穿著保安衣服的眾人。
“搞錯了,她是容院長!”穆語驚叫著衝過去,飛快掰開秦晉桓的手。
“纓纓?”
“別吵!安靜!”容纓狼狽地爬起來,顧不上看秦晉桓和穆語一眼,指著門口那群保安下命令,“站好!不許放任何陌生人進病房,聽到沒?”
“是,院長!”眾保安迅速站成兩排,像哨兵似的守在病房門口。
秦晉桓馬上反應到他們是容劍喊來保護穆語的,這才放了心,隨即將病房門關上,一邊問容纓有沒有事,一邊示意穆語去看爺爺。
容纓指著手臂呲牙:“沒弄疼才怪,骨頭都差點捏碎了!”
見她沒什麽礙,秦晉桓遂跑去看爺爺。
“還好,爺爺沒醒,沒受到驚嚇。”穆語鬆了口氣。
容纓也已走過來,一邊甩動胳膊一邊問:“容劍急著讓我喊些保安把病房圍起來,是不是有人要害爺爺?誰要害爺爺?是秦文滔還是易家的人?”
她兄妹倆自幼和秦晉桓相識,很了解秦晉桓與秦文滔之間的父子關係,所以毫不忌諱地直呼秦文滔名字。
“不是要害爺爺,是要……”
秦晉桓打斷穆語的話轉問:“容
劍呢?什麽時候過來?”
容纓有些狐疑地看了眼穆語,才應聲:“他說馬上就到,這兒離市局不遠,估計快到了。”
“等他來。”
秦晉桓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拉穆語在沙發處坐下,隨即緊握住她的還在發顫的手,用眼神給予她安慰。
容纓隱約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性,沒再多問,遂搬了個凳子在一側坐下,和他們一起等容劍到來。
七八分鍾後,隨著一聲尖叫,門外再次傳來嘈雜聲。
大為緊張的穆語忽地一下站了起來,秦晉桓迅速將她護至身後,雙眼緊盯著門口。
“阿桓,是我!”
門開了,容劍進來了,見容纓也在,他一時有些尷尬,“我搞錯了,把準備給爺爺量血壓的護士誤當成了壞人。”
容纓已瞧見他身後滿目瑟瑟的護士,馬上譏諷:“你什麽眼神啊?連護士和壞人都分不清?還特級刑警呢,真丟人!”
容劍訕訕地撓頭:“她又是帽子又是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關鍵時刻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不?”
“你見過哪家醫院的護士不戴帽子和口罩的?你……”
“別吵了!”秦晉桓極不耐煩地打斷,“量完血壓你們快點出去,我和容劍有正話要說。”
雖然被喝斥,容纓卻並不生秦晉桓的氣,和護士一並為秦孝摯量完血壓後,狠狠地剜了眼容劍,這才離開。
容劍早已習慣妹妹對自己的大呼小叫,並不以為意,待她出去後,迅速將病房門關上,不待他出聲,無比急切的穆語和秦晉桓已先提了問。
“誰要殺我(小語)?”
“閻小兵。”
“什麽?!”穆語無比震驚,“閻小兵要殺我?!因為我給你們提供線索致使你們把他抓進了看守所,所以他懷恨在心,蓄意要報複我?”
“你們不是一直關押著這個殺人犯嗎?什麽時候放的他?”秦晉桓同樣驚詫,但他比穆語多想了一步。
聽到“放”字,穆語又急聲問道:“你們為他洗脫了殺人犯的罪名?”
“你們安靜一下,聽我慢慢說。”等麵前兩人都噤了聲,容劍才出聲,“雖然九月十七日那天晚上閻小兵確實在城西公園出現過,但他確實不是殺死孫美蘭的真凶。”
“那他之前為什麽不為自己的清白作辯解?”穆語還是忍不住發問。
“因為他不能告訴我們那天晚上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城西公園。”
這話讓穆語聽著有些繞,秦晉桓卻立刻聽出了端倪:“那個時間段他做了別的不可告人的事兒?”
容劍點點頭,遂看向穆語:“嫂子,你還記得前兩天你為我提供的有關窨井蓋傷人事件的線索吧?”
穆語頓時睜大了眼睛:“你,你不會告訴我他真的是那一係列窨井蓋傷人事件的真凶吧?”
那所謂的線索不過是緣於她一個大膽的猜測。當時腦中靈光一現的她,本著“絕不放過一個疑點”的想法給容劍打電話,打完電話她忐忑了很久,總覺得自己不應該用那麽惡毒的想法去揣測像閻小兵這樣老實巴交的可憐人。
“是的,就是他!”容劍的聲音有些沉痛,顯然他也不願相信飽受孫美蘭母親欺淩的閻小兵竟然也是個惡魔。
“九月十七日那晚他之所以要在時間上說假話,是因為那晚他撬了城西公園門口的窨井蓋,致使一個晚歸的女孩受傷。據不完全統計,從去年到現在,安城先後發生過近二十起窨井蓋被撬事件,幾十個市民不同程度受傷,摔斷手腳
的有十幾個人,最嚴重的一個摔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躺在醫院沒醒。我們有足夠證據證明,這麽多起惡性*事件全是閻小兵一人所為。”
“我的天!”雖然曾經有過猜測,但穆語還是不能相信,“他為什麽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報複社會。”容劍歎了口氣,“閻小兵家多年前遭遇火災,因為消防車無法進入小區,妻兒慘死在火災之中,其父當場犯病身亡,這事兒我和你說過吧?”
“說過!”穆語不解了,“既然是因這事兒生恨,他為什麽不報複和他同住一小區的人,反而去外麵作案呢?”
“用他的話來說,在他家發生變故後,小區的人給過他很多幫助,他不忍心報複他們,又沒辦法消除這份恨意,所以將恨意轉移到小區以外的地方泄憤。”
穆語痛心:“他不忍心傷害同小區的人,就忍心傷害那些無辜的路人嗎?”
“我谘詢過精神方麵的醫生,他們說這是精神病的一種……”
“既然是確定了罪名的精神病,你們為什麽還要放他出來害人?”秦晉桓很生氣地插話。
容劍苦笑:“他也不是我們放出來的,而是逃出來的。今天上午我們突審了他,隊友無意中說漏了嘴,把嫂子兩次向我們提供線索致使他罪行暴露的事說了出來,傍晚他就逃出來了。我們擔心他是因為這個而逃出來的,所以……”
心憂穆語的秦晉桓頓時大怒:“這種事兒也能說漏嘴!還能讓一個精神病犯人逃出來,你和你的隊友簡直就是一群吃屎的飯桶!”
“阿桓……”
“嫂子,阿桓罵得對,這次確實是我們失職,等這件事兒了結後,我們會向上麵承認錯誤並以此為戒。”
秦晉桓卻不領他的情,罵道:“認錯有什麽用?立刻把那個變態神經病抓回去才是正理兒!”
“已經全城布控了,尤其在博愛醫院這一片。”
“那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滾去抓人?”
“我擔心嫂子……”
“她不需要你擔心!滾!”
“阿桓,別這樣。”到底是自己的上司,穆語拉拉秦晉桓,示意他好好說話。
“那你保護好嫂子。”容劍被罵得毫無脾氣,灰頭土臉地出了病房。
他開門的瞬間,秦晉桓已看到卞子峻等人的身影,出去和他們交待了幾句,再進病房時,一臉輕鬆。
之前容劍說有人要殺穆語,他第一反應是易雲哲或秦文滔想害死穆語以打擊他,所以特別緊張,現在知道是閻小兵後,卞子峻等人又過來了,他便沒了憂慮。
進來後見穆語神色頹靡地蜷在沙發中,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遂在她身邊坐下,摟著她正要寬慰,他手機響了,見是聞澤煜電話,馬上接通。
“阿桓,公司剛剛召開了緊急董事會議,秦文滔已被推選為總裁,當場就做了大幅度的人事調整!據說明天上午擎天和宇馳正式簽完細約之後,還要舉行共慶酒會,以示永結同心。”
“沒人性的王八蛋!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他在哪兒?!”才緩了氣的秦晉桓頓時又盛怒不已。
“他還在公司。”
秦晉桓迅速掐斷電話,就往外奔。
“阿桓,你去哪兒?”
“我要去廢了那吃裏扒外的混帳東西!”
“阿桓!阿桓!誒!爺爺!爺爺您怎麽了?!阿桓,爺爺不好了!”
穆語帶著哭腔的聲音驚得秦晉桓立刻頓步轉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