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莫要起身啦!還是再歇息一天罷!”見梅遠塵坐起就要下床,海棠一臉緊張言道。前夜梅遠塵一行夜半才回,海棠見他身形萎靡,問夏承炫才知他是受了內傷,嚇的粉臉慘白,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梅遠塵再三勸慰,才使她止住了抽泣回房睡覺。
昨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她便又過來守在自己身邊,又是伺候洗漱,又是伺候飲食,寸步不肯離開梅遠塵寢屋。梅遠塵便是被這樣逼著,一日夜都沒下床來。
前夜在大將軍府,挨了那黑衣人一掌,梅遠塵直覺後背火辣辣的疼,腹中髒腑受震翻滾,幾乎便要作嘔。當時形勢危急,黑衣人下手狠辣顯是奔著殺人去的,芮家叔侄性命堪虞,梅遠塵隻得強行運氣,行出“鬥轉斜步二十三”,擋到了黑衣人麵前。好在黑衣人似乎見事已難為,借機遁走了。後芮如閔趕來知了此事,對梅遠塵感激不盡,道謝不止,療傷補藥送了好幾車。
昨日芮老爺子從宮裏麵聖出來後,並未著急回府,而是直奔頜王府去,再謝了梅遠塵救命恩情。“若非梅公子這位少年高手恰在府中,抵住了黑衣人,隻怕不僅圖延、意霖的命保不住,便是我和圖賢也難活命。這位梅公子,實在是芮家的再造恩人!”芮如閔從胡秀安處得知其他受襲府邸的傷亡後,忍不住想道。
受襲的一品官員府邸共六處,除芮家的大將軍府外,其餘五家皆傷亡慘重。
依大華的朝臣護衛律,履正一品職的官員,隨行可配護衛親兵二十四人,另配府兵五十人,保護不可謂不周。再加上自請的武席客卿,這六處府邸實在是戒備極其森嚴之地,尋常高手絕難以硬闖。要想行歹
事又全身而退則更是難以辦到。而細究可知,府邸家主在朝廷的職責越重,派去的殺手武功便越厲害,府宅傷亡便越大,是以這五位一品大臣府中死傷人數顯比其他十二家要多得多,均在十人左右。而毫無疑義,大將軍乃是所有一品官職中最具分量,其重似乎不在四位超品異性王之下。是夜,芮府做壽,府中防衛之強遠甚於尋常時日,且頜王的幾位隨行高手亦還在大將軍府邸。這黑衣蒙麵歹人竟能悄悄潛進來,逃跑時又和檮杌、饕餮各自對了幾掌,竟還能安然離去,可知武功之高,天下少有。由此可知,梅遠塵抵住了那黑衣歹人,少說也救了芮家十幾、二十口人命,教芮如閔如何不感恩戴德?
“海棠,你百十個放心罷!你沒聽他們都讚我武功好麽,這點傷算不得甚麽。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兩夜,實在太乏了,莫不如你陪我到院中走走?”梅遠塵笑著說道。長生功五篇十二用,其中禦攻、護體兩用皆有防身自佑之能,其效毫不弱於苦禪寺外功護體絕技“金鍾罩”。梅遠塵武學經驗不足,不知自己所受那一掌實含極霸道的勁力,尋常人隻怕早已被打得肢體破碎了。便是一般王府中身手了得的親衛,受了那一掌,也是九死一生。而梅遠塵隻是覺得有些昏沉、目眩而已,甚至還頗有與敵再戰之力,實在是異數之中的異數。這就不怪那黑衣人見此情形後,嚇得逃串了去。
“甚麽武功好,隻怕是故意來寬慰我的,我可不信。”海棠輕輕搖頭,看著梅遠塵嗔道,“你自小不愛練武,我又不是不知。雲爺爺教你多少年了,你甚麽都沒學會,連尋常莊稼漢都打不過。你去院監才多久,又哪裏能學得甚麽高明手段來?定是你們攛掇起來誆我的,我不來上你們的當。
”
梅遠塵笑了笑,也不去辯駁,伸手握住海棠一雙葇夷,好臉央求道:“親親海棠,你便遂我的願罷,我在屋裏待著實在悶的緊呢。”
海棠見他臉色不差,又被他握住雙手,心中頓時一軟,輕輕道:“那我便扶你到院子裏兜兜步,可不能走遠!”說完,掙開梅遠塵的手,把他從床上輕輕扶下床來。梅遠塵受傷處隻隱隱作疼,早已無甚大礙,但既有佳人相陪,哪裏舍得推卻,由得她攙扶著。
海棠右手扶著梅遠塵後腰,把他左手搭在自己左肩上,緩步行著。
“好香!”口鼻距離海棠俏臉不過兩三寸,處子特有的體香陣陣襲來,梅遠塵不禁讚道。
二人早已議定終生,海棠對梅遠塵實有不盡的愛意。聽得他讚自己,亦毫不覺得輕薄,粉臉微紅,朝梅遠塵甜甜一笑。再行多幾步,梅遠塵左手從海棠肩上慢慢下滑,由搭改摟,輕輕握住海棠柳腰。見海棠隻是臉色漸紅,卻並不來斥,梅遠塵漸漸大膽,伸出右手扶住她左臉,對著她一雙嬌唇快速吻下。海棠早已感受到梅遠塵手上變化,卻沒想到他突然來吻自己,倒有些懵了。海棠哪裏經曆過這般親昵舉動,被梅遠塵摟在懷裏,後腦和臀腰被他雙手托住,唇上、眼臉盡是他溫熱的男子氣息,早已沒了主意,全身癱軟如泥,儼然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樣。海棠渾身甜膩溫暖如墜夢中,心想著,“生命中最曼妙之事莫過於此了”。
梅遠塵顯然並無罷休之意,海棠情境使然,早已放棄抵抗... ...
窗台外,一對喜鵲嘰嘰喳喳叫著,越叫越歡,倒像是恭喜二人好事玉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