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毒醫王妃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忘恩負義

白嘉柔這個人,看起來是柔柔弱弱,沒想到心倒是還挺狠的。

當日白實安為了她的委屈,能什麽都不顧的就往他們家衝,現在,還真是莫大的諷刺。

“我們要幫白實安一把麽?”

林夢雅壓低了聲音問道。

大房是拿捏住了白實安的軟肋,並不算白實安自己太弱。

龍天昱捏著她的小手,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他還有些能耐,隻不過,我們要給他提個醒就是了。”

白實安被困在自己的院子裏,他沒有焦躁,隻是一天天的坐在屋子裏頭,腦中思考著一個問題。

到底,這件事他的好侄女白嘉柔,知不知情?

他是白嘉柔身邊的侍女陷害的,明明那個女人隻是來奉了白嘉柔的命,給他送些東西賠罪的。

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一片苦心,被侄女所了解,所接受了。

卻不想,一覺醒來,他就被那個女子,汙蔑酒後失德。

後來發生的一切,就像是隱藏在霧氣之中的夢境,影影綽綽的,透著幾分失真感。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二哥為了幫他求情,跪在父親的麵前,拚命壓下此事。

是以他被抽了一頓鞭子後,就被關在院子裏頭,一步都不許出門。

“小叔在裏麵麽?”

門外,傳來白嘉柔溫柔的聲音。

白實安握緊了拳頭,卻又頹然鬆開。

他當做女兒一般,疼寵了十幾年的孩子,應該不會讓他失望的吧?

但他發現,就連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借口。

因為,隻要白嘉柔說明人是她遣來的,那他還不會太慘。

卻不想,白嘉柔隻說自己從未讓人過來送東西,更說那侍女,是他差人叫走的。

嗬,真是他的好侄女。

若不是打著她的旗號,自己怎會輕易的上當?

這孩子,究竟是什麽時候起,變得連他都覺得陌生的呢?

“小叔。”

門被下人打開,白嘉柔親自提著一個食盒,怯生生的站在門邊。

那張花朵一般嬌嫩的臉蛋上,還留著青澀與稚嫩。

白實安揉了揉幹澀的眼睛,點了點頭。

白嘉柔輕手輕腳的進來,打開了手中的食盒。

裏麵的菜色精致,可白實安卻再也提不起食用的欲望了。

白嘉柔把東西把飯菜都擺好,然後,拿出一雙竹筷來,雙手,奉給了他。

“小叔,我知道你心裏頭不痛快。可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那如泣如訴的嗓音,幾乎讓白實安軟下了一顆心。

畢竟是自己當做眼珠似的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又如何真的能狠下心腸。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接過筷子,卻放在了桌子上。

“小柔兒,我隻問你,這件事,你知情不知?”

白嘉柔立刻垂下了腦袋,一雙小手把衣襟攪緊。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白實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過,他並未厲聲質問,而是掏心窩子的,問了句。

“你為何要害我?”

“不!小叔,我不是害你。我隻是希望,你能不再阻攔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跪坐在了地上。

“小叔,從小到大,隻有你是最疼我的。我想要的東西,你都能幫我得到。為何這一次,你卻不疼我了呢?”

這話,直接戳進了白實安的心,生疼生疼的。

“我不疼你?我若是不疼你,我如何豁下臉麵,去宮家給你討說法?我要是不疼你,我就不必為了你而操心。小柔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白實安隻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太糊塗了。

蘇梅那是個什麽樣的性子?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可以肯定,那人不過是在顧忌自己跟白家。

若是小柔兒真的犯在了她的手中,一個回合就能活剝了她的皮。

還有那個蘇岩,那人看起來就是個冷心冷情之人。

自家的侄女,隻怕連樣子人家都沒看出去,就斷了興趣,怎就小柔兒這般的糊塗,看不透呢?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小叔,我覺得他對我,並不是全然沒有意思的。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相信,隻要我夠努力,他一定能夠看到我的真心!”

“人家不稀罕!白嘉柔,你要不要點廉恥,他已經成親了!”

“我沒想搶走他,我隻是心悅他而已。若他也能明白我的心意,那就足夠了。”

白嘉柔哭著表明自己的心意,但白實安,卻震驚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你瘋了麽?”

“我隻是遇到了一個不該遇到的人,小叔,我求你了,你不要再阻礙我了,你就再疼我這一回,成麽?”

白實安閉起眼睛,罷了,隻求蘇梅能看在自己幫了他們一把的麵子上,能留她一條活路吧。

“滾!”

“小叔!”

“我沒有你這樣寡廉鮮恥的侄女,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踏入我的院子一步,滾!”

從小到大,白實安這個小叔,哪裏說過白嘉柔一句重話?

所以她聽到小叔的話之後,幾乎傻了。

但這一次,小叔的態度很堅決,白嘉柔隻能捂著臉,跑出了院子。

“唉,冤孽啊!”

白實安隻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何白嘉柔,會對蘇岩如此的執著?

難不成,那人真的曾經勾引過他的侄女不成?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他看過蘇岩看著蘇梅的眼神,那雙似乎對任何事情都冷漠以對的眼眸,唯有在看到他的夫人的時候,才會燃起炙熱的溫度。

那樣的人,如果愛了,便是全心全意,奮不顧身。

哪裏,還有小柔兒的容身之地呢?

他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三爺,外麵有人給你送來一些東西,您要親自過目麽?”

本想說先放著吧,隨後,他又想起來,能在這個時候,把東西送進來的,恐怕不是一般人。

“拿進來吧。”

下人奉命行事,不過卻是他之前就預定好的一身衣服。

隻是,放在最上麵的腰帶,卻並非是他之前看好的款式。

不動聲色的把人給打發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身衣服應該是在半月後才送過來。

因為半個月後,就是他家老爺子的生慶。

他原本是要親自上陣,彩衣娛親,才命人趕製的這身衣服。

現在就送過來,且那腰帶上麵綴著玉石、珍珠,可比之前他預定好的,金貴多了。

他檢查了一番衣服,並沒有任何問題。

最後,拿起那條腰帶。

一寸寸的左右查看,最後,發現最重要的那枚玉石,好像縫製得不甚穩當。

他稍稍用力,就把東西給扯了下來。

玉石的後麵,果然沾著一個小紙條。

展開來看,上麵隻有一個消息。

“潯陽先生已脫險。”

隻一個消息,就讓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這個罪過,總算是沒白捱。

把紙條燒得精光,他隨隨便便的,就把衣服給塞到了櫃子裏。

雖然人已經脫險了,但有些事情,終究不能輕易的安心。

看來,該是進行下一步了。

消息送出去的當天,林夢雅跟龍天昱,就獲得了另外一個消息。

一直沉默的白實安,以自殺來自證清白。

這次的事情,卻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似鐵了心的,想要把事情鬧大,最後,白家家主不得不命令徹查此事。

“這白三爺可真是拚了,現在連臉麵都顧不得了。”

林夢雅得到消息之後,調笑道。

叔叔非禮侄女的侍女,哪怕是放在那些不成體統的世家裏頭,也是件大事。

更可況,是白家這樣的家世。

龍天昱倒是沒覺得有多意外,一邊給她按揉肩膀跟腰肢,一邊評價。

“白實安此時鬧大,對方一定會盡力補救。反正他也沒什麽好名聲,虱子多了也不怕咬。”

她點點頭,倒是這個道理。

對方本以為白實安會顧忌到白嘉柔的名聲,肯定不會聲張,誰知道他能這麽狠。

看來,白嘉柔是真的犯了他的忌諱。

“好了,我們不必擔心他那邊的事情了。倒是這裏,還有多少時間才能了結?”

龍天昱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

林夢雅算了算。

“滿打滿算的,也就在這倆天了,隻要他能醒過來,後麵的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好,我去讓他們準備接應。”

潯陽先生蘇醒,就意味著許多事情,開始要重新洗牌。

她相信白實安一定會想辦法保住潯陽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偽裝,如今院子裏頭的那些紅線,已經撤走不少了。

她再度到了潯陽先生的臥房,看著床上依舊沒什麽動靜的人,心思卻動了不少。

人啊,總是會逃避一些,自己難以接受的現實。

她清了清嗓子,走到了他的床邊。

“先生可知,為何這幾日,您的首徒荀子陽,不曾侍奉在您的病態前呢?那是因為,他殺了人。宋行您知道麽?就是府中的管事,最先對荀子陽示好的那一位,卻被荀子陽給殺了。”

現在的狀況,其實潯陽先生是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一切的。

所以林夢雅也不再客氣,而是決定刺激他一把。

還沒動靜?她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