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斌剛才被打了右手的手腕,此刻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到了眼前這些漢子們的身上,厲中河知道門口掛著的攝像機清晰度非常高,所以,這小子專門在鏡頭下晃悠,唯恐葛斌跟他搶鏡。
慘叫聲、酒瓶破碎聲、喊叫聲、叫罵聲、骨折聲不絕於耳。轉眼間的功夫,九名漢子已經被打倒在地趴不起來。
不過,葛斌由於剛才被啤酒瓶重砸了右手的手臂,戰鬥力大打折扣,打鬥之中被一名漢子用破酒瓶砸傷了手臂,鮮血直流,厲中河卻是毫發無損。
葛斌及時走到牆角把那柄手槍撿了起來,裝入槍套,同時拿出了對講機,把汽修廠外圍埋伏的幹警們喊了進來,解除了全部警戒。
尚欣妍和趙青、任鶯幾個美女也跟著進來了。
看著滿地的狼藉,再看看八名大漢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幹警們不可思議地看著葛斌和厲中河,異口同聲地問道:“這,這麽多人,都是你們幹倒的?”
葛斌點點頭,輕描淡寫地道:“小菜兒!”
任鶯走近了厲中河,道:“我的攝像機呢?你有沒有拍下來?”
“我說任大記者,我光顧著打呢,哪有時間拍這個東西啊!”厲中河裝作鬱悶地神色道。
“你,你也打了?就你這副身板?”尚欣妍上下打量著厲中河,不可思議地問道。
“哎,你們剛才的打鬥場麵如果拍攝下來,那有多好啊!”任鶯麵現遺憾地道。
厲中河聳聳肩,嘿嘿一笑,指了指門上掛著的那部微型攝像機。
任鶯眼前一亮,一名幹警幫著取下了攝像機,交到了她的手裏。
迅速回放了一下拍攝的內容,看著厲中河把兩條惡狗活活勒死,看著厲中河衝入八名如狼似虎的大漢群中大展拳腳,任鶯一時間喜得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這可是真正的新聞啊!”
這時,湧到房間裏來的三十多名幹警們已經迅速把受傷的大漢們控製起來。
葛斌走近了身穿花格子襯衫和花背心的兩名大漢身前,道:“跟我們走一趟!”
事到如今,這兩名大漢也沒什麽好說的,隻得被幹警們帶回了雞鳴縣公安局,被單獨控製起來。剩下的幾名大漢,也被帶走了。
厲中河、尚欣妍、趙青、任鶯一起跟著來到了雞鳴縣公安局。
縣長謝天成、縣委副書記郭炎、縣政法委書記秦邦儉聞聽消息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來了。
經過一番審訊,兩名漢子對於毆打張進、李節高、毛建功三名扶貧辦成員的事供認不諱。問及原因,光頭男的回答很簡單:“我看他們不順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理由。
然而,厲中河卻認定他們是受了戴強強所使,但戴強強何許人也,不光是他厲中河,就是公安局副局長葛斌也不敢輕易說出“戴強強”三個字。
謝天成縣長單獨把厲中河叫到了審訊室外,壓低聲音道:“你能確定這件事跟戴強強有關麽?”
厲中河點點頭:“這兩個汽車修理工,跟張進等人平常根本就不認得!他們之所以對張進他們下手,絕對是受了戴強強的指使!”
謝天成點點頭,道:“有沒有辦法逼他們說出來?”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有!”
“說說!”
“嚴懲!”
“嚴懲?”
“是的,嚴懲。”厲中河道:“在對他們進行嚴懲的基礎上,逼他們說出這件事的主謀來。”
謝天成道:“好,這件事由你來辦!”
“我?”厲中河稍稍一怔,看來,這位謝縣長已經把俺老厲當成了忠實的心腹。
“你已經是這起案件的偵破小組成員!”謝天成道:“在案件沒有完全明朗化之前,你依然有權力參加審訊的工作。”
頓了頓,謝天成又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撬開他們的嘴巴!”
厲中河嗬嗬笑道:“謝縣長,您有多大的謀略,我就有多大的膽略。”
謝天成笑了,簡單地說了一句:“好好幹吧,我心裏有數。”
……
淩晨六點,大雪依然狂下不止。
這場持續了三天的大雪,給雞鳴縣的生產、經營、建設等工作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海中市委書記徐金橋、市長張東方、常務副市長韋懷德多次打給雞鳴縣主要領導打來了電話,要求他們組織全縣人民做好抗雪工作,確保生產、交通等工作順利進行,同時要安排好送溫暖工作,保持全縣經濟穩定發展。
戴詠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剛六點十五分。在剛剛過去的這個漫長的雪夜裏,他一直心神不寧,他總覺得有些人在背著他幹著一些別有用心的事,他強迫自己把原因歸結到謝天成以外的人身上,可是,他辦不到!他覺得謝天成在拿著扶貧辦三名被打的同誌這件事無限製地擴大化!可謝天成為什麽這麽做呢?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身為縣委書記,戴詠華對謝天成的為人為事之道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善於潛伏的官場高手!跟這樣的高手在一起博弈,必須謹慎又謹慎!
辦公室主任陳文軍走了進來,把他的茶杯換了新茶,然後端到他的麵前:“戴書記一夜沒睡?”
“睡不著啊!”戴詠華在陳文軍的麵前從來都不掩飾什麽。
陳文軍道:“一定是因為扶貧辦的事吧?”
戴詠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隻是輕微的歎了一口氣。
在陳文軍的印象裏,戴詠華還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頹廢。
“據我的了解,厲中河自從進入扶貧辦之後,扶貧辦便不再安靜了。”陳文軍猛不丁地道出了這樣一番話。
戴詠華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著陳文軍:“說說。”
陳文軍故意把說話的氛圍搞好,道:“如果我說得不對了,你可別生氣。”
戴詠華的臉上總算現出了一抹笑容:“我怪誰也不會怪你啊!”
說著,戴詠華拿出一包軟中華,拆開,點燃,把目光停留在陳文軍的臉上。
陳文軍也不客氣,拿出一支煙點燃,然後坐到了戴詠華辦公桌前的另一張椅子上:“強強和厲中河之間有間隙,而且間隙還不淺,那天晚上在金帝賓館的包間裏,強強帶著人闖了進去,跟厲中河發生了衝突,直至發生了毆打記者的事情。這件事情的起因,說到底還是由於強強和扶貧辦副主任呂青之間鬧出來的。厲中河自從進入扶貧辦工作之後,迅速跟呂青打得火熱,強強早就看上了呂青,豈能容得下厲中河的插足?嗬嗬,我還知道一件事,昨晚被打的張進、李節高、毛建功那三名扶貧辦的年輕人,都是呂青的追求者!”
“你的意思是說,昨晚的事,跟強強有關係?”戴詠華迅速猜到了陳文軍的意圖。
陳文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道:“我覺得強強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戴詠華一怔,隨即,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氣,狠狠地掐滅了煙頭,同時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戴強強的手機:“強強,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爸,有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啊,非得到你辦公室。”電話那頭,戴強強一幅慵懶的樣子。
“爸爸有點不舒服。”戴詠華簡單地道。
“爸,你怎麽了?”戴強強一下子便從床上彈了起來,旁邊躺著的女孩子的胸部被狠狠地擠壓了一下,發出一聲撩人的呻吟,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戴詠華的耳朵裏。
“你馬上來,我等你。”戴詠華說完便掛了電話。
戴強強來不及多想,立即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