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軍長……”王強低聲應著。
“你啊,就是太不靈活,已經喊了兩次軍長了。雖然我們已經查看過這裏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但是你必須要養成習慣。”老軍人忍不住提醒,同時還搖了搖頭。
“啊,是的,老爺子。”王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收回了他軍姿一般的站立,重新坐了下來,接著又問:“老爺子,十七年前我剛進天狼特種學校學習的時候,就遇見一次類似的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可是我們教官說這屬於一種選擇,而且那被處理的人已經確定是有問題了,國家也賦予了天狼的這種內部執法權。後來畢業之後,我也遇見過四五次同樣的事件,最開始還有所懷疑,到後來我也就習慣了,直到你告訴我說,他們軍法處理的人裏,有很多並沒有確定,隻是為了安全,有些甚至連調查都沒有去做,隻是懷疑,就私自處理,這些都讓我無法接受,既然今天說到這裏,我就想問一下,老爺子您沒有辦法找到以前的那些證據,阻止天狼這樣的作風嗎,這樣下去,很可能還會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老軍人聽著王強的話,抬頭凝視著他,過了一會才說:“這事你不用管,我也管不來,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重建龍組,讓龍組再塑當年的輝煌,並且再不能出現當年的那種事了。”
“是,老爺子。”王強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說這些的時候,江牧野已經到了古雲縣的車站,他從醫院出來就去畫境小睡了一會,又喝了一些飛瀑潭水,以往一夜不睡,隻需要飲一點潭水就可以恢複全部的體能,現在隨著他的體能超人的暴增,潭水的效果也隻能起到提神的作用了,所以他還是小憩了一會,反正畫境時間與外界相差太多,睡到飽都沒有關係。
很快就買到了去古雲鎮的車,可是許少和蔣芸的電話還一直打不通,江牧野心說這兩人該不會直接就上山了吧,按說鎮子裏手機應該有信號的,再說就算沒信號了也能用固定電話打過來啊,江牧野有點搞不明白,一路上也沒事可做,拿出掌機隨意玩了起來。
這一路可比從省城到古雲縣要顛簸的多,路雖然還是國道,但似乎並不怎麽好,上上下下的,想著到時候從古雲鎮到山上的路會更難走,江牧野都有點頭痛了,心說一定要讓邢文武這些家夥投資把路修好,以後小菜回家鄉也方便很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車忽然停了,前麵的公車、拖拉機、還有小麵包,也有幾輛轎車,以及越野吉普,再向遠看都被擋住了,長長的一條車龍。
車上的乘客們似乎習慣了,沒有人去問司機,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完全沒有當一回事,司機也在打著手機小聲嘀咕著什麽。就這麽幹坐了半小時,江牧野忍不住了,收起遊戲掌機,問了句:“師傅,前麵這是怎麽了?”
“不好意思,前麵路山體滑坡,咱們今天到不了古雲鎮了,這些車都有的想退回來,有的打算向東去不遠的黔南鎮先停腳,等路修好了再走,這都是前幾天的大雨鬧的,今天臨時出的事……”司機回答說。
他這一說話,其他乘客也開始坐不住了,以前這條路就堵,可是沒人想到是山體滑坡,於是一群人時而嘰嘰喳喳、時而呼呼喝喝的問著司機,想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司機師傅當然也沒有辦法,隻能勸大家先安靜:“說之前和公司通了話,打算全車去黔南鎮,如果有人想回去,那可以退一半的錢,大家自己下車,去前麵的長龍車隊裏搭上打算返程的。”
這話一說,一群乘客當即就不爽了,質問司機怎麽早不說,想把大家的錢都攥到手裏,等到了黔南鎮才開口嗎。司機隻好賠笑,給帶頭吵鬧的漢子遞了根煙,說:“大家都不容易,我這車也沒賺什麽私人錢,公司領導要求盡量不要退款,要不我的獎金也要沒了,大家多體諒。”
好說歹說的,一眾客人這才不鬧事了,最終有七個人選擇要了一半款,下了車。江牧野回去也沒辦法,電話也打不通,反正此行的目的是去古雲山,而比邢文武他們早出發,多等一兩天也沒什麽事情,現在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除了這路麵髒乎乎的,天空確比城市要潔淨的多,估計修路隊很快就能趕來修路,所以江牧野就服從安排,打算跟著去黔南鎮。
這樣又坐了足足半個小時,車隊長龍仍然沒有動靜,剛才下去的七位旅客,回來了三位,他們扛著大包小包跑了一圈,沒能搭上車,幹脆又回來了,把錢一交,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喘氣,顯然剛才是累的夠嗆。
“都說了啥,回去也是要等路好,反正都是去古雲鎮,在哪裏不是等,下車還不一定找的到回去的車……”有當地的老鄉乘客嘻嘻哈哈的說著,上來的三個家夥也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這趟注定要坐這輛車了。”
“來來,反正沒事,我這有酒,大家一起喝著聊著。”一個老鄉從麻布包裏掏出了一瓶沒有任何標簽的玻璃酒瓶,“自己準備酒杯啊,”說著就打開了酒瓶蓋子,一股辛辣的香味飄滿了整個汽車車室。
“你這酒不錯撒,我看比那茅台都要好。”有人稱讚著,就拿著個水杯的蓋子,倒過來當成酒杯過來接酒,那分酒的老鄉,哈哈一笑:“沒錯,我這是自家釀的,叫老山林,比起茅台隻好不差,衝你這句讚,我也給你多分點。”說著話,就給這位要酒的倒滿了一杯。
接著幾位坐的近的有杯子的都分到了一杯,又有老鄉拿出自家種的花生米,分開大家,一起邊吃邊喝邊聊著。
這幾位穿著打扮以及他們的背包,一看就是農民工形象,席地而坐也絲毫不以為意。江牧野對他們並沒有任何不喜歡,相反聽著這些人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聊著一些見聞趣事,倒是很有意思。
這些人鬧哄哄的,有一個身著考究的家夥,就坐不住了,開口就說了幾句,幾個老鄉就不樂意了,仗著酒興就反駁了兩句,那城裏人豁然就要站起來,聲音一下子踢高了八度:“一群鄉巴佬。”
江牧野見狀心裏就有點不爽,剛才聽故事正聽到興起,就被這廝給打斷了,夠高雅的,於是說了一句:“老兄,您要是覺著這裏不好,何必做這趟車呢,您要是高雅,大可開著您的奔馳寶馬一路過來,又何必和我們大家窩在一起呢。”
江牧野穿著挺簡潔的,不過從背包打扮以及外形來看也是個城市時尚的大學生,他忽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席地而坐的老鄉們,自尊感立即提高了八分,當下就一起起哄,“就是,你要是老板,也不至於做我們這破車啊。”
那城裏人被大家集體擠兌,心裏那個氣啊,臉蛋紅一下白一下,江牧野還以為以往這種都是藝術作品裏的形容,想不到現實中還真有人能夠在情緒異常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臉皮飛速的時紅時白,這種血液的控製能力,的確高深非常。
看這廝也受到了教訓,江牧野就出口說:“算了算了,大家夥都是趕路的,各有各的難處,多寬諒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幾位老哥,你們剛才說到古雲山上有個奇怪的神仙地方,繼續說啊,我聽的正高興呢。”
“小夥子,就衝你和我們說的到一塊去,這酒你也得喝上一口。”那位分酒的中年老鄉遞過來酒瓶子,江牧野也不在乎,仰脖子就喝了一口,又遞了回去:“好酒啊,有你們的故事下酒,那就更有意思了。”
老鄉們見江牧野一個這樣的學生,這麽爽快,個個都挺喜歡的,話閘子又打開了。一個五十多的大叔,第一個開口:“古雲山上的確是神仙地兒,景色美啊,我去過好幾回了,空氣也比城裏好太多了,不過剛才小吳說的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麽神仙地兒,那在古雲山的背麵,我聽我們家老奶奶說過,那裏可是一塊很古怪的地方,人要是去了,好的你能撿著寶貝,壞的,估計就回不來了。”
分酒的老鄉聽著說:“不可能,我有一個兄弟去年就去過,說那裏有一口泉眼,裏麵的泉水喝起來,簡直比得上玉皇大帝喝的什麽漿什麽液的,那滋味……”
“瓊漿玉液……”一個年級和江牧野相仿的,不太說話的小老鄉開口說。
“石伢子,就你讀過書,我知道,我這是故意考考你的……”分酒的老鄉吹著牛皮,接著說下去:“我那兄弟當時說了,我也不信啊,他就拿出一個水壺,衝那泉眼裏帶出來的水,我們都喝了一口,說來奇怪啊,喝過之後,大夥都覺得體力大增,一個晚上都不睡覺,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