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站在門前敲得手都有些酸了,可那屋內裏的要命鬼愣是沒有應門,氣得包租婆火冒三丈,可恨的是走得很匆忙,這房子的鑰匙也沒有帶過來,本想轉回頭到家去取,就在此刻她那靈敏如狗的鼻子嗅到了一點怪異的味道,她馬上就醒過來,這不是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嗎?這個該死的家夥,該不是想把自己的房子給點了吧!
心疼自己房子的包租婆哪裏還敢浪費時間回家去,附近找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鎖匠,就讓他把房門給撬開了,進門這一看當時就讓她傻眼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引起的火災,將她那屋子內的所有家具之類的都熏得黑黑的,而那個臭小子好像還昏睡在地板上。
見到如此的慘象包租婆怎能不恨,氣鼓鼓地走上去就擰了那小子的耳朵,以前曾經這小子也沒少和她皮,可隻要她擲出這個殺手鐧來,對方馬上就認罪伏法了,她也知道這小孩子會點武術什麽的,但為人卻是秉持著尊老敬賢的品質,就算是自己時不時地來多勒索點房錢,他也從未推脫過,心想這一次必定要好好宰一下他,可手上這一用力馬上就曉得事情有些不對頭,這家夥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包租婆立刻就害怕了,嚇得趕快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是身後那個老鎖匠扶住了她,可隨機她整個人就想到了,沒錯啊,燒了這麽大的火,這人被困在房間內,又怎麽會平安無事呢,就算沒被火給燒死,也讓那濃煙給嗆死了,那些鄰居們不就是投訴濃煙將他們嗆得頭疼嘛,包租婆現在開始祈禱起來了,希望這小家夥千萬可別死,就算是死的話,也別死在老娘的房子裏麵,不然的話這屋子日後可怎麽往外租。
老鎖匠大概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物,發現這房子內盡管是狼狽不堪,燒得一塌糊塗,可對方那小子身上的衣物,卻是沒有燒成灰燼,再一看那人表麵上隻是有點髒而已,沒有哪個地方是燒傷的,所以也沒有征得主人的同意,上前就將手指在對方的鼻孔前探了探。
“妹子啊!這小子還有救,還是叫救護車吧,不然死在這裏可就不好了。”
包租婆原本哭的心都有了,這一聽說還有救,立刻就心花怒放,要不是這老鎖匠長得實在是太老了,都想撲上去親他幾口好好謝謝他。老鎖匠不知道包租婆此刻的心思,就隻見其上下打量著自己,老鎖匠還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所講的,也顧不上她答應不答應,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忙把小夥子架了,並且不容置疑地對包租婆道。
“快點打電話叫車,再遲了可就出人命了。”
包租婆方才還覺得這老鎖匠的年紀太老,猛然間聽到這命令式的語氣,他頓時感覺這老家夥男人味十足,也並非是沒有一點的優點可言,但此時她也認識到救人的重要性,幸虧她家裏麵得小侄子在醫院裏麵工作,一個電話過去馬上就一切搞定。
……
友誼醫院的加護病房內,一群醫生和護士們都在忙碌著,他們這一夜連個教都沒有睡好,就在半夜被人叫回了醫院,說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有生命危險,必須要讓他們全力搶救,可等到人來了之後卻發現,整個醫院上上下下都給叫了回來,原以為還是出了什麽大事故,搞了半天隻是一個年輕人被燒傷了。
漂亮的小護士忙活了一整夜,她擦了擦額頭上止不住的汗水,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大大地喝了一口,正準備靠在牆壁微微眯那麽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又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群人,而走在最前麵的是個老頭和半老的徐娘,一進門就大吵大嚷的。
“醫生呢?醫生快出來,這要死人了!”
小護士翻了翻白眼,心說這下可得了,連片刻也不讓人安寧下來,趕忙從凳子上跳下來,阻止這些病人家屬的瘋狂行徑,開玩笑讓他們這些人繼續吵下去,自己這個實習生可就要被炒了。
十分激靈的小護士勸說了二人,將急救車上救護人員列出來的病症卡看了一眼,心中大感奇怪,這可真是奇怪了,怎麽一天之中有兩個玩家由於光腦自燃而出事的,看來這光腦也不怎麽安全。
匆匆忙忙的將這個新到的病人拉進急診室,小護士還沒喘口氣呢,這門外就又衝進來一群人,這些家夥活蹦亂跳的,各個精神飽滿,絲毫不像是來看病的,相反他們身上背著相機,佩戴著各種的先進儀器,看那架勢好像是過來采訪的。
看來他們是衝著這次光腦自燃的事件來的,說來這事情也真是不算小啊,幾乎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這個東西,如果真是光腦的質量出現了問題的話,那麽必然會造成許多人對安全的擔憂。
記者們來勢雖然洶洶,可急診室畢竟不是等閑的地方,而且那病人的家屬勢力好像還挺大,帶來了不少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鏢,立刻將這些煩人的家夥都擋駕了,小護士當時就覺得相信解氣,這些記者們現在越來越無恥了,前些日就由於一位明星不肯透露消息給他們,就讓他們將其寫得無惡不作,大概是那位明星臉皮太薄的緣故,忍受不住對方的這樣侮辱,居然第二天就跳樓自殺了。
小護士滿心歡喜地看著記者們出糗的時候,這些腦袋比愛因斯坦還要狡猾的記者們,居然選擇了另辟蹊徑,轉到了醫務人員的頭上來問事兒,而且站在最前麵準備看個究竟的小護士,馬上就被他們逮了個正著,小護士想回頭逃走,可惜的是記者們早已經熟練地將其圍了個水泄不通。
記者們各個的口才那是沒的說,就像是無數的機關槍一樣對著她放,震得那小護士的耳朵都嗡嗡作響,但早晨開會的時候院長就已經通知所有人了,如果是有人私自透露了任何消息給新聞媒體的話,那麽以後就不用繼續在醫院內上班了,想必是有人對醫院的上層施壓了。
無論是對方問了些什麽,許下了什麽樣得好處,小護士都是將那小腦袋瓜晃得跟波浪鼓似的,看來她是真的很珍惜這份工作,因為剛才有人已經開出了十幾萬的新聞費,這可是采訪一些高官的價格了,可小丫頭卻絲毫也不動心。
……
德友互動娛樂公司的會議室廳,此刻座無虛席,眾多打著領帶,一副職業套裝的男男女女們坐在那裏,表情充滿了喜悅的在矚目著,看著電視新聞中那滾動播放的畫麵,和那新聞播講員激動和氣憤填膺的表情。
“高總,您的這一招可真是高啊,這下那《聖域》的公司,以後可就沒有幾個人會去玩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趁這個時機去搶占市場,這可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我相信那些蟄伏已久的遊戲公司們,也不會輕易錯過的。”
一個小職員興奮地站起來口若懸河地拍著坐在正位上執政者的馬屁,他的這番話似乎是在場大部分員工的心聲,所以得到了無數的附和聲,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們並沒有發言,因為他們發現高總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興。
果然,高長林馬上瞪了一眼那個白話起來就沒完的小職員,心說自己怎麽會有這麽飯桶的手下,如果自己應了他這句話的話,好像就成了這事件的元凶成了自己,事故也都是自己搗鬼一般,要是被有心人聽到的話,弄到法庭上去這可就是相當不利的證據,吃官司賠錢那是跑不掉的了。可他自己知道,此事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甚至他本人都沒有懷疑過那光腦的質量問題,就連自己那剛慢五歲的兒子,也是天天戴著光腦跑來跑去,也沒見到他有什麽不適應的。
“誰允許你亂說的,我何時說過要搶占市場了,作為公司的員工,不要隨意地去猜測領導的意圖,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情況,整天胡思亂想個什麽勁兒,有那閑心不如多去了解一下工作,將那遊戲製作得更精良一點,不然也不用讓這《聖域》一款遊戲就霸占了整個遊戲市場。”
高長林高總很惱火的地批評了一通,會議廳內立刻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大家的心中都是有點不解,這高總真是難伺候,好了也不成,壞了也不成,現在競爭者出現了問題,正是借此機遇迎頭趕上的時候,可他似乎是猶豫很多。
“高總,員工們說的是有錯誤,但也並非是不無道理的,我想這個機會還是可以把握的,起碼可以讓今年的收入報表好看一些,這能讓廣大的股東看到一點信心。”
首席秘書小李很冷靜地向高長林提議道。
高長林瞧了這跟隨自己多年的小李一眼,的確他說得很有道理,可自己多年的商海漂浮之後,已經養成了沉穩的個性,不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去觸碰,更何況是此刻光腦這個龐然大物,如果弄不好的話還會適得其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恩,小李你說的這個我也有所考慮,但還沒有那麽著急,看看其他公司的反應再說。再有就是那向家的小子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既然在商界混了這麽久沒倒下來,必然有超人的手段,可千萬不要小看了他。”
高長林先是狠狠地對手下們敲打了一番,然後又是好好地安撫了一陣,這些家夥們本事倒是有的,隻是平時太過於驕傲了,這都是由於之前走的路太順了,隻要是隨便做出一款遊戲來,市場就會立馬接受你,可自從《聖域》遊戲的出現,讓眾多玩家們得口味變得叼起來了,隻要是有半點不如《聖域》的就立刻走人,這樣的現象已經是讓不少的遊戲公司聲明要討伐姓向的了,說那小子擋了他們的財路,可他們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都是什麽破爛遊戲,賺人家的玩家的錢就不覺的黑心嗎?
姓高的也是做的破爛遊戲,可他有著自知之明,並沒有去找姓向的晦氣,而且孜孜不倦地學習著,他本人也在玩著《聖域》那款遊戲,的確是讓廣大遊戲人發人深省的一部擴時代的作品,起碼以他多年涉及遊戲領域的經驗來看是如此的。
高長林拿起一本計劃書,正要宣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的工作計劃,就聽見會議室外麵噔噔地一陣腳步聲響,然後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敲響了他會議室的門,所有的員工也隨著老板的目光轉了過去,沒有一個人不感到驚訝的,因為來的那個人,可以說是鑄造了網遊傳奇的梁三友。
要說起梁三友的曆史來,那可是為人津津樂道,這家夥以前是個寫網絡小說的宅男,每天除了上網看書看電影瀏覽不良網站之外,幾乎就沒有幹過什麽有意義得事情,後來似乎是他也覺得這麽混下去沒有太大的意思,所以有一天腦袋忽然間冒出來個要做虛擬遊戲頭盔的想法。
當時聽了這家夥的瘋話的許多人,都說他這個人太癡迷於網絡了,將那些幻想的東西當成了現實,都將他的理想和抱負當做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可梁三友這一次卻是相當認真的,而且馬上付諸行動。
梁三友以前大學的時候就是學電子技術的,他靠著那點微薄的底子,自學了許多技術,也積極地向國外的技術型宅男們學習,最後居然還真的讓他鼓弄成了,隻是在性能上有點缺陷,但就是這麽一個未全麵完成的東西,卻將當時還在街麵上賣雜燴麵的高長林給驚醒了。
高長林費勁了心機找到了梁三友,倆個人一拍即合很快成立了一家工作室,高長林當時有一筆錢,那是為了以後開個飯館用的,他原本隻是個廚師,但他更想當個了不起的商人,在他意識到這個新事物是個大商機的時候,他選擇了梁三友這個不眼前的人作為自己的夥伴,因為這個人沒有野心也不貪心,對待自己喜歡的事物有一絲不苟的決心。
這筆資金都投進了工作室,為梁三友提供了良好的設備環境,幾個月之後終於製作出了完善的頭盔,倆個人就靠著這個東西,在銀行貸款辦了這家名字叫做德友遊戲的公司,後來公司壯大之後更名為德友互動娛樂公司。然後倆個人就大肆在全國推廣,如此新奇的東西立刻就在市場上火爆了,全世界的玩家們都為之瘋狂了,這隻有小說中才會有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梁三友這個名字簡直成了那個時代的代名詞,而他本人也被稱為虛擬遊戲之父。
此時的梁三友已經是接近五十多歲了,大概是常年的宅生活,讓他衰老的並不是那麽快,相貌上跟三十多歲的壯小夥子差不多,隻是臉色有些蠟白,看來健康狀況不是很好,雖說梁三友是公司內的大股東,與高長林屬於平起平坐的位置,可對於公司事務沒有什麽興趣的他,幾乎是將整個公司交給高長林做主,可以說幾年都不見他來公司一次,也就是開發出讓他感興趣的遊戲的時候,來到公司親自測試一下,可每次都是讓他無興而返。
這一次他突然跑到公司裏來做什麽?而且還是高長林開會的這個關鍵時刻,大家都想看看高總的反應。可高長林的表現令大家很失望,他急忙一擺手直接取消了這次會議,然後將會議室倒出來,給他們這老哥倆談話用。
高長林和梁三友已經是三十來年的交情了,平時就跟親兄弟一樣,而且梁三友的兒子還娶了高長林的漂亮的選美皇後女兒,可以說二人無話不談,見到這人行色匆匆地趕過來,必然是有什麽大事情要和自己商量。
高長林所猜測的一點沒錯,梁三友第一句話就說。
“長林,聽說光腦出事了?”
高長林絲毫也沒有質疑對方獲得此信息的能力,這宅在家裏麵得人就喜歡在網絡上搜集各種的新鮮事兒,可以說有許多驚人的消息,高長林都是從他的嘴裏最先知道的。
高長林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似乎是昨天夜裏的事情,有倆個玩家燒傷了,索性的是好像並沒有出現生命危險。不過,倆個人暫時還處於昏迷狀態,據說有一方的家長揚言要狀告光腦的製作公司。”
梁三友一聽卻是義憤地說道。
“扯蛋,那根本就不是傷者的家長,隻是他的房東而已,估計那房東是想趁這機會訛詐一點錢財。我想每個喜歡虛擬遊戲的玩家,都不會去做那狀告光腦製作公司的蠢事。”
高長林笑了笑,心說麵前的這位兄弟,還是如年輕時候一個樣,那麽的理想化,真的很難判別這人的性格,到底是好還是壞。
“如果是受害者告的話,那製作公司也是沒有辦法的,而且勝算似乎也不太大,現在就隻看那姓向的使用出什麽辦法來了。”
梁三友卻是急了,一把拉住了高長林的手道。
“長林,此時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管啊,你要伸手幫幫那姓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