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友互相娛樂的掌舵者高長林臉上閃現出一絲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從梁三友這個合夥人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可他認識這位兄弟不是一兩天了,見過不少他的奇思妙想,所以此刻也就見怪不怪了。
“老梁啊,怎麽這麽多年了你的想法還沒有變呢!我知道你是比較關注國內的遊戲產業的,希望看到更多的人才進去遊戲業,可你也不能夠不分敵我。那姓向的此刻已經是占據了大半的遊戲界江山,就算是我們心疼人才什麽的不出手,可其他的遊戲公司絕對不會失去這個大好的機會,他們必然會使出各種手段將他們搞臭,為了不受自己的良心譴責,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又何必去趟這次渾水,然後還要得罪其他的業內公司。”
高長林語重心長地勸說著這位老搭檔,就像是在對待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般,因為這家夥子在他的心中,好像是總也不會長大,維持著當初年輕時候的想法,有著各種卡通人物的行為和性格,讓他的家人和朋友大傷腦筋。
熟悉梁三友的高長林果然是猜對了,這倔老頭的確沒那麽好說服的,見到高長林不接招,他急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繞著那會議室就轉起圈來,看那樣子如果是高長林不答應他的條件,他就斷然不會停下來的。
高長林豈會讓他這孩子般的把戲給製住,他偏偏就不去搭腔,讓梁三友繼續走著,什麽時候走累了他就又會坐下來的,對於他這個老朋友的脾氣,高長林實在是再熟悉也不過了。可今天梁三友的脾氣也點反常,繞得他人都有些迷糊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下可就讓人著急了,心說這老家夥和自己杠上了,看他那虛弱的身板,高長林終於軟了下來,上前生拉硬拽地將其按在椅子上休息,然後略有退縮地表示了自己的最低底線。
“老兄弟,我不是不能滿足你的這個要求,可我還要為公司著想啊,可不能隨便按照自己的性子來,那麽公司可就會遭受到莫大的損失,到那時候我們連後悔都來不及了。不過,隻要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那麽我可以試試去暗中幫那姓向的一把,當然這跟咱們公司沒有關係,隻是咱們老哥倆個人的援助。”
高長林的低姿態馬上就換來了梁三友的笑容,隻要吐了口兒的話,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將他說服,隻見梁三友喘了幾口,伸過手來拿起了那放在會議桌中央的展示品虛擬頭盔,那是他製作出來的第一代,此刻已經在市場上絕版了,留在這會議室內就是做個紀念。
“長林啊,你說這虛擬遊戲什麽最重要?”
高長林還以為這老家夥要問出什麽石破天驚的難題,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新聞媒體的記者問過自己了,那答案不就是已經在嘴邊的,他笑了笑對答如流地說道。
“自然是內容和服務,這是虛擬遊戲中最重要得。不過,最近幾年內也有類似專業的旅遊遊戲出來,那些作品專注的大部分都是畫麵和其中的特殊氛圍,但那絕對不會是主流。”
高長林這位遊戲界內算是大佬的人物的答案,似乎不太讓梁三友滿意,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那表情好像是相當失望的樣子。高長林卻是不高興了,質問道。
“我說老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的說法有誤!”
梁三友並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稍稍地冷靜了半分鍾,這讓以免倆個老家夥的火氣太衝,再因為此事而吵起來,那可就讓其他的人看笑話了。
“你的說法沒有錯誤,而且是相當正確的,但那是對付媒體和普通玩家的。我認為你所說的那些都是占據了一定的比重,卻是並非需要滿足的,也就是說可有可無,這樣的元素為什麽要說它是最重要得呢?”
高長林沒有想到這長年宅在家的老頭子,居然講出來的話也是條條是道,聽到他如此一說的話,倒是和他的話十分的貼切,但那虛擬遊戲到底什麽最重要呢?梁三友大概是見到了他這著急的表情,所以立刻揭曉了答案。
“最重要得是虛擬設備啊,長林!如果沒有這些設備的話,就算是你有再精彩的遊戲內容,也是無法進行遊戲的。你想想如果這光腦的事件擴大了,惡劣的影響必然涉及到銷售,社會輿論也會將其視為洪水猛獸的,那時候再想翻身的話可就比登天還要難了。”
對於梁三友這老宅男的新鮮論調,高長林還是首次接觸到,他深深地覺得這位老搭檔的話十分有道理,似乎的確是自己將這個重要的問題可漏掉了,他大大地感到慚愧,如果沒有這位老兄弟過來的話,他簡直快要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自毀長城。
見到高長林點頭耐心地聽著自己講話,梁三友就已經知道自己說服了對方,下麵要做的就是怎麽讓其馬上付諸行動了,如此一來可以大大地減少來自外界的壓力,他可不想整個市場被那些另有所圖的家夥們給攪的不得安寧。
梁三友的苦口婆心地勸說,終於算是得到了奇效,高長林也不是笨人,隻要將卡住的地方解開,那麽許多的問題他就會自己預料到,高長林馬上就決定了要幫助姓向的,因為一旦此事爆發的話,眾多的遊戲業公司都會遭受重創。
……
友誼醫院內的場麵還是那樣的失控,盡管有保鏢和保安維持秩序,可那逐漸匯聚的人流,還是硬生生地突破了防線,衝進了那病房區內。不過,很快就會讓許多穿著忍者裝的家夥給很不客氣的請出來,據說這病房區內還有一個日本來的忍者組織頭目在休養,所以這些記者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病床上雪白的床鋪上躺著一個俊美非常的少年,他的臉上現在纏著一些消過毒的紗布,將其包的跟個大芋頭一般,可盡管是如此也絲毫遮掩不了他那令女人都羨慕的長相。
而在這少年的床前也是圍了一群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老少更是齊全了,那最前麵的幾個都是眼眶濕潤,大概是剛剛躲到哪裏哭過一通,此刻見這少年醒過來了,就急忙將淚水擦幹,不想讓這小子看到他們傷心的一麵。
這少年到底是誰?如果林洛在此的話,一定會指著他笑,公子你小子也有住醫院的時候。沒錯,這個少年就是德綱公子,他現在剛剛從昏迷狀態下蘇醒過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等他一睜眼見到這麽多人在麵前,還著實讓他嚇了一大跳呢。
不過,很快他就記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想起來那教皇狠毒的一麵,還有臨死前見到自己那猙獰痛苦的表情,當時他對那教皇很恐懼,可現在他卻一點也不怕了,這就是死裏逃生的覺悟,他暫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傾聽著家屬們得談話,因為他需要靠大家的言語中找到信息,那樣才可以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
公子的全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因為那醫生給他注射了大量的嗎啡,以便為他減輕身體上的疼痛。公子馬上就得到了準確的信息,那好像是自己的光腦爆炸或是燃燒了,然後將自己嚴重燒傷,而後自己還從樓上跳下來掉進了泳池,這可真是相當驚險的場麵。
公子對於他們說講的事情沒有什麽意向,他想大概當時自己已經失去了主觀意識,隻是求生的欲望在支配自己的身體,他不繼續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是很擔憂自己的那兩位兄弟的安危,自己都變成這副模樣了,那其他倆個人會如何呢?
大概是為了要回答這個艱難的問題,臨床的一個病人“哎呦!”怪叫了一聲,像是殺豬了那麽的慘,公子聽著這聲音很是熟悉,但苦於大人們將他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根本就是看不到外麵的人和物。
而且,這大家見到公子醒過來了,都紛紛過來噓寒問暖的,還有好多以前從來未曾見過的親屬,也都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拉著自己的手說話,讓公子著實一陣子不是很自在,他實在是沒有興趣和這群大人們虛情假意地繼續這場演出。
寒江冷月對自己弟弟的小脾氣那是再熟悉不過,看到他那小臉上浮現出不悅的表情來,她就這當姐姐的馬上就衝著周圍的叔叔伯伯們喊道。
“大家讓一讓好嗎?不要都圍在病床前麵,這樣病人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會讓病情惡化的。”
她這話一說出來,馬上就起了很大的作用,圍在周圍的人都散開了,因為沒有敢去承擔這麽大的責任,萬一這躺在病床上的小子有個三長兩短,就因為自己站在這病床前麵了,估計也就會被對方的家長死死地賴上。
公子十分感激地向姐姐眨了眨眼睛,可這脾氣都很怪的姐弟倆個都是一般的德行,就算是做了什麽好事的話,也是裝作什麽也不曉得,也沒有看見的樣子。公子卻是沒有糾結於此,而是透過空隙看臨床的病人。
正巧,臨床的病人忍不住疼痛又慘叫了一聲,這回周圍的人們就有點不一樣了,因為他們都見到公子轉過頭看向那邊,都還以為是那該死的家夥慘叫聲吵到了他休息,各個都冷著臉怒視那病床周圍的幾個人。
那臨床的人並不是很多,隻有三個而已,一個半老徐娘,另一個是幹癟的老頭,再有就是那與公子一樣,被包成大粽子的病人,似乎是這些人仇視的眼神,讓那半老徐娘捕捉到了,隻見其急忙笑嗬嗬地拱手對那些人賠不是,然後惡狠狠地用巴掌打在了那病人的身上。
本是為了給大家解氣的舉動,可立刻就引來更多人的不滿,因為那病人一挨打受了疼,就又叫了出來,就見已經有人出去喊護士了,看樣子非要將這個吵鬧的病人調離他們這個小公子的病房不可。
可事情還沒有辦成的時候,公子卻是瞧出了點什麽,他試探著發出聲音,好在這說話還可以,一字一句費盡力氣地說道。
“老京,老京哥,是你不?”
在場的眾人都是狐疑不已,心說咱們家族裏麵有叫這個名字的嗎?就連公子的父母也都是感到奇怪,因為他們所熟悉的人當中,並沒有這麽個人,就在大家胡亂猜測的時候,那臨床的病人突然大放厥詞道。
“我靠,誰他娘的叫我名字呢?”
那病人已轉過頭來,二人視線相交,馬上就將對方認了出來,那老京的傷勢似乎稍微輕一點,此刻都已經能夠坐在病床上了,隻見其看到了公子的那副慘象,都忍不住指著他大笑了起來,甚至笑得都抽了筋。
“哈哈,你快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都快被包成豬頭了。”
倆個人這一說話,大家就都明白了,原來這倆個人早就認識了。公子的父母也是納悶,正想問問這是哪一家的公子,就隻見公子衝著他們努了努嘴道。
“你們先出去一下好嗎?讓我自己好好地休息一會兒,我好和朋友說幾句話。”
大家雖然都是有些不願意,可知道這小閻王的脾氣要是發作了,那就連他爹媽也是罩不住,所以還是都自覺地將禮品放下離開了,等到這邊的人都走光了,公子才笑嘻嘻地向對麵半老徐娘說道。
“嗬嗬,這倆位就是伯父和伯母了吧,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誰想公子才禮貌地問候完,老京卻是不幹了。
“呸!臭小子什麽眼神,哪裏能看出來我和這倆個人長得像了,這是我房東……,還有……咦?這位老伯您是阿姨的情人吧?”
“呀,臭小子說的什麽屁話,這是你們小區附近的開鎖匠,你個小敗家仔,一個月也不出去一次,還能認得出誰來,居然隨便給人亂點鴛鴦譜了。”
那包租婆盡管是嘴上說得不高興,可心中卻是沒有什麽拒絕的意思。但那老鎖匠卻是臉上掛不住,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半邊天。
“嗬嗬,我這是工作需要撒,你們這些老家夥根本就不懂的。對了,你們先回去把,我也沒有什麽大礙了,多謝兩位長輩送我來醫院,這份恩情我是記下來了,等我病愈了回去,一定好好地感謝二位。”
老京這就拱手送客了,因為他覺得和公子講話,還是不要讓外人聽見的好,畢竟其中涉及到許多敏感的內容。
這兩位老家夥果然很是識相,馬上就告辭出去了,可那包租婆在臨走的時候,還是將一份賬單塞到了老京的手上,老京一瞧原來是這次火災帶來的損失,居然全部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並且月租金也是增加了一倍,說是就算是給他交保險費了。
人都走光了之後,二人說起話來就方便許多了,還沒有等公子說話,老京就搶白道。
“怎麽樣,還死不了吧?”
公子笑嗬嗬地答道。
“我這不是還能開口說話,應該不會就那麽快掛的,現在能夠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更不能死了。”
老京也是一笑,可隨機臉上帶了一分苦澀。
“也不知道老黑他怎麽樣了,記得那教皇好像是最後收拾他的。”
公子其實也是在擔心黑死病的安慰,見到老京問起也是歎了口氣。
“哎,咱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對象那家夥根本就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最他娘的氣人的是沒有地方可逃,被人來了個關門打狗。不過,那教皇可是遊戲裏麵最變態的大boss了,他親自出來對付咱們三個,也是說明咱們跟其他的玩家不同。”
“也許吧,但現在要想方設法地去找到老黑啊,不確定他的狀況的話,老子連睡覺都不踏實。不過,這也是真他娘的邪門了,怎麽玩個遊戲光腦也會爆炸,我混了這麽長時間的虛擬遊戲,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奇怪的事情。”
公子也對此事懷疑不已,他分析道。
“的確是匪夷所思啊,如果是我來猜測的話,恐怕這光腦爆炸與那教皇有些關聯。”
老京眉頭一挑,來了興趣追問道。
“什麽意思?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了?”
“嗬嗬,老京哥啊,你難道不認為這個巧合實在太巧了嗎?那個教皇聲言要讓咱們死不超生,然後就連了個光腦大爆炸,難道不是他想用這爆炸致我們於死地嗎?隻是他似乎太低估了這光腦保護係統的能力,這才將我們都保住了小命,如果不是係統強悍的話,恐怕現在你我二人都成了殘渣了。”
“我靠,那教皇能把手伸到現實世界來?那豈不是逆天了啊!”
老京的驚訝表情溢於言表。
“逆不逆天我是不曉得,可他的主要目標似乎是黑死,可能他要留下來大部分的力量,去對付黑死的,所以才能夠讓我們勉強存活下來。我現在馬上就想聯絡一些熟人,去和向家取得聯係,問問他們老黑是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