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巡邏騎兵都是心中一哆嗦,未曾想到這小哨兵以前看起來很好欺負,可著一旦發起狠來也不是好惹的,而且擺出那麽一副不容置疑和商量的神色,他們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妄下定論,但此刻屋內已經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正傳來了很不爽的抱怨聲,從那聲音大家幾乎都能聽出來,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隊長,一時之間讓他們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吱呀一聲木板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披睡衣滿臉朦朧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這家夥下巴上濃密的胡子茬,一頭亂糟糟像雞窩一樣的頭發,那相貌也是讓人實在不敢恭維,就像是在臉上吹了集結號,所有的器官都聚集在了那麽一個狹小的區域。你所想的一點也都沒錯,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巡邏騎兵隊隊長。
“咦?怎麽是你們這群小子,不是告訴過你們沒有急事,不要來打擾老子睡覺的,真是得!”
這位仁兄不耐煩地橫了麵前的手下們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站在門側的小哨兵身上。
“這小子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是咱們騎兵隊新來的?”
這些巡邏騎兵們心中那個叫苦啊,心說隊長啊隊長你往常貪汙老子們軍餉的智商都跑哪裏去了,眼前這架勢你看著是準備來給你介紹新兵蛋,子的嗎?所有人的臉都好像是死了老婆一樣難看。
小哨兵一點都沒緊張地衝著那蠢貨隊長微微一笑,在軍隊裏麵共事如此之久,居然連自己的臉都沒記住,這樣的長官實在是不值得他自己可憐,原本還在猶豫是不是要給對方點麵子,現在卻是連這一步都省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哨兵猛地抬腳,一下就踹在了隊長的屁股上,由於麵前都是他的手下,根本就沒做任何的防備,隻見其哎呦一聲腳下一空,頓時就跌在了地上,小哨兵絲毫不給對方爬起來的時間,快速上前踩住了他的背,對那些還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家夥們喝道。
“還不快點拿繩子,將這個違反軍紀的家夥綁縛起來。”
巡邏騎兵們這下子可就是傻眼了,沒想到小哨兵還真是個愣頭青,什麽樣的人都敢去得罪,這要是不順著他的話去做,以他那愛打小報告的性格,興許回去就檢舉自己這些人和隊長同流合汙,還不如現在借著這個機會洗清他們的罪行。
想到這一點眾多的巡邏騎兵們也就減輕了負擔,幾個膀大腰圓的立刻掏出了他們的必備繩索將隊長給捆了個結結實實,等那人被捆的紮實了,巡邏騎兵隊隊長才晃著腦袋,衝著所有人大吼道。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想要造反不成,居然連老子你們的隊長也敢綁!你,你跟老子眨什麽眼睛,等老子被鬆開了,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喂給街上的野狗吃。”
如此看不清形勢的家夥,倒是極為罕見的,巡邏騎兵們都是鬆了一口氣,幸虧沒和這個蠢貨隊長站在一邊,不然的話他們的罪名可就大了,回想一下平時也沒少受到這位上司的欺負和剝削,忍不住心中不免要說那麽一句,你小子也有今天的報應。
頓時間,就變成了同仇敵愾的局麵,被那麽多憤怒的眼睛望著,巡邏騎兵隊長終於醒了過來,明白自己應該是哪裏出現了問題,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方才那是性格暴烈的像老虎,現在卻是溫順的像隻小綿羊。
“諸位兄弟,有話好好說啊,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做錯了,我道歉,我道歉,快給我解開,咱們好好商量。”
此刻,就算是這家夥說破天去,大家也不能夠將他放開,作為他們這麽多年的手下,這些巡邏騎兵們太了解這個上司了,說出來的話就跟放屁一樣,想要讓他信守承諾除非早晨的太陽從西邊出來,而且這家夥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上次有個人得罪了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事情,卻是陷害對方滅了滿門,如此這樣的人物,又怎麽能夠讓他從牢籠中獲救。
“你已經是沒有機會了,這裏的人都說了不算,要想能夠繼續活下去,你最好趕快從此刻就開始祈禱,就算這樣說不定你也沒有機會了。不過,要是長官的心情好得話,或許會留下你這條狗命也說不定。”
未曾被注意到的小哨兵言辭犀利地直指要害,巡邏騎兵隊隊長心中咯噔一下子,就知道此事已經到了難以善罷甘休的地步,看樣子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上麵派來專門弄自己的了。
“哼,別以為那黃毛小子能把我怎麽樣,我是軍團長的親戚,要想治我的罪,他還不夠格。你們這幾個家夥都給我記著,老子此事完了之後就著你們去算賬。”
巡邏騎兵隊隊長時刻也都不會忘記在言語上的恐嚇,隻是他不曉得這些話嚇不倒他曾經的手下們,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憤怒情緒,有幾個立刻就忍不住上去在那家夥的臉上踹了幾腳,這位仁兄的臉上頓時就被腳印給覆蓋了。
“啊……你們夠狠,等著!”
這家夥疼得那是個呲牙咧嘴,就連牙都被踹掉了幾顆,那血不斷地從口中湧出來,由此可見巡邏騎兵們的腿上功夫那可不是蓋的。
“少跟他羅嗦那麽多,將他帶上,咱們趕快回去,別讓將軍等得時間太長了。”
小哨兵儼然已經是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見到人已經製服,也該是打道回府的時候了。那幾個綁人的騎兵合力,將人就往前拽,那家夥死賴著就是不走,開玩笑回去還有他的好嘛?他要想辦法先離開這裏,去找他的那個當軍團長的親戚,到那時候此事也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哎呀,我的小心肝,這些家夥到底要把你怎麽?”
這邊正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方才的屋內跑出來個婆子,披頭散發的像是個女鬼,張牙舞爪地就一把摟住了那巡邏騎兵隊張,和那幾個想將人拽走的騎兵拉扯上來,作為被拉扯的對象那可就是遭老罪了,好像是橡皮筋一樣被扯來扯去的。
小哨兵和眾人都是看了一眼,心中知道這就是常聽說的金絲雀了,巡邏騎兵隊隊長的那個小相好,這麽多人來抓人的時候,還能來搶人,說明她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但不能因為她的幹預,就讓他們的行動前功盡棄了。
嘭地一腳,小哨兵來了個完美的側踢,腳尖掃在了美女的下巴上,立刻就傳來了一聲慘叫,那人整個就倒翻了出去,叮呤當啷也不想得撞翻了多少個壇壇罐罐,但眾人也就借著這個機會往回抓人,順便一擊手刀讓犯人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盡管巡邏騎兵們的記錄上有些差強人意的地方,可業務水平戰鬥力那是一點也沒的說,很是利索地翻身上馬將人帶走,要是沒有這兩下子的話,又如何到極其危險的地帶去巡邏呢。
縱馬揚鞭卷起多少的灰塵,眾人不敢在此地久留,到時候說不準再有什麽變故弄出什麽幺蛾子來,這一路上倒是再未遇到波折,很快就返回了城堡內,此刻許多的人已經聚集在城堡的四周,等待著事情的結果,當哨台上的哨兵們發現了歸來的騎兵中,那巡邏騎兵隊長被綁縛在小哨兵的馬後時,他們禁不住在上麵歡呼了起來,因為這代表著他們作為哨兵的,也並非是如眾人想象中的那麽差勁兒。
“將軍,巴斯特那個哨兵將人帶回來了。”
金發少年軍官的副官有點擔憂地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他,金發少年笑了笑,他自然曉得自己的副官為何事發愁,他怕自己招惹到太多的政敵,然後毀了自己的前程。但他絲毫都不會因此而退縮,任期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連整個奧克帝國都會毀滅,那時還談什麽好前程。
“嗯,你代替我去迎接一下,記住讓他們馬上將人給我帶過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的決心。”
金發少年軍官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期待,他的副官得令之後默默地歎了口氣,轉身後按照吩咐去做了,沒用上幾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將人都帶了過來,那小哨兵依舊很是正氣淩然地站在那裏,猛地推了一把那慢吞吞走在前麵的巡邏騎兵隊原隊長。
撲通一下,巡邏騎兵隊隊長跪在了地上,整個麵目也和地麵來了次友好會晤,等他從地上拱起來的時候,那臉已經腫成了一顆豬頭,想必這來的路程當中,也沒少遭受到毒打。其實這倒是有點冤枉了小哨兵巴斯特,主要的原因是由於他的騎術不太好,幾次都將人摔在了地上,不然哪裏能夠弄得這麽淒慘。
隻不過,作為最高領導的金發少年並沒有詢問這一點,那麽現場的任何人就沒必要當那個壞人,其實大家對這個巡邏騎兵隊長的所作所為都是早有耳聞,隻是一直以來都是沒人去追究此事而已,所以才會讓軍隊的紀律渙散成這般模樣。
“下麵跪著的那個人是誰?可以報上名字嗎?本將軍實在是認不住你是哪一個!”
金發少年軍官很嚴肅地提問著,可下麵的人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很明顯將軍是在故意這般做,以此來讓巡邏騎兵隊張丟麵子。像是一般的人這個時候你也就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做出一番配合的舉動來,那麽也有可能得到諒解,但這位似乎是有所依仗,根本就不將他的這位頂頭上司放在眼中。
“哼,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當兵吃糧的時候,你他娘的還沒生出來呢!別以為現在抓了我很神奇,過一會兒你也要乖乖地給我放了,否則我可要跟你到法魯克王的麵前好好評評理,看你是如何對待下屬的。”
經過這一番的折騰,不曉得為何突然讓他硬氣起來了,金發少年軍官倒是沒有絲毫的驚訝,似乎已經料到了這家夥會拿出這一套來,隻見他冷笑了兩聲,又指了指那小哨兵巴斯特。
“你叫巴斯特對吧,這件事情你幹的不錯,舉報有功,現在我特別升任你為巡邏騎兵隊的暫代隊長,如果你接下來一段時間表現好的話,我會保舉你為正式的,希望你千萬不要辜負我的希望,將這支隊伍給我變得煥然一新。”
小哨兵立刻雙腿夾,緊,激動的手都顫抖不已。
“絕對不辜負將軍大人的厚愛!”
場內瞬間就亂了套,產開了不動聲色的議論,因為這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快得升遷速度了,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哨兵,到一個巡邏騎兵隊隊長,實在是不曉得那個小子,有何過人之處。一些比較思考深遠的人,就在考慮這個事件影響之下,會不會讓更多的人去采用小報告這種方式,去改變他們的地位,長此以往的話會造成惡劣的後果。
難道金發少年軍官不知道嗎?當然,他心中再明白不過了,但整個軍隊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必須要用猛藥才可以醫治過來,縮手縮腳的隻能讓情況更糟。而這個小哨兵就是整件事情的潤滑劑,如果單單看表麵是不夠的,金發少年最欣賞的是對方追求向上,膽敢與惡勢力做鬥爭的態度,至於什麽打小報告之類的,那也是相當歡迎的,但你要保證言之有物,否則的話到時候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金發少年軍官用手壓了壓,周圍的聲音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場中的情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樣不可能的逆轉,大家也都知道那個巡邏騎兵隊隊長的靠山是誰,的確是個不好惹的貨色,在法魯克王的麵前也能夠說上話。
“喂!快點放了我,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們沒權利如此對待我。”
這位仁兄依然在裝傻充愣,畢竟誰也不想身上攤上官司不是,特別是金發少年軍官這種,那一看就是打算用自己來殺一儆百的主兒,那就更不能讓他如願了,所以他要擺出十分強勢的姿態了,絕對不能夠讓對方嚇到。
“嗬嗬,還算表現得不錯,臨危不亂,有那麽一點大將的風範,隻不過就是現在的扮相差了點。但是,你小子絕對自己心裏麵清楚,到底我為何要將你帶到這裏來,我問問你你方才在什麽地方?”
如果連這樣的家夥都教訓不了的話,那麽他整頓軍隊的計劃也就不用繼續進行了,金發少年微微一笑問道。
“我……我到外麵去巡邏了,有一個女人需要幫助,本來我是不打算幫忙的,後來看對方太可憐,我才勉強同意的,我記得法魯克王曾經說過,我們要盡可能地做好軍民關係,難道我這麽做也都是錯的?”
金發少年聽到了這家夥的回答樂了,沒想到人家還是有點機智的,看來那個軍團長也並非是任人唯親,才將他的這個親戚弄到巡邏騎兵隊隊長的位置上的,雖然個人能力上不錯,管理和品質作風上絕對是不合格的,就拿他這一條有了錯誤不認,那就是大大的汙點,如果在戰爭中會造成多麽大的損失,有可能因為他小小的錯誤,就讓大家辛辛苦苦營造的局麵弄得滿盤皆輸。
“你倒是伶牙俐齒啊,別以為我沒有準備,來人把證據給我帶上來。”
金發少年軍官一聲招呼,外麵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我什麽都沒有做!”
眾人的目光立刻尋找著那個目標,隻見一個容貌俏媚的女人,在兩個彪形大漢的挾持下,來到了他們的麵前,而當那巡邏騎兵隊隊長回頭一望,整個就有點傻眼了,居然是自己的那個小相好金絲雀,這怎麽回事兒?記得剛才並沒有人去抓她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有著同樣疑問的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那些跟隨小哨兵巴斯特的巡邏騎兵們也都各個很迷糊,他們當然根本就是將這個女人忘了,現在居然很神奇地出現在這裏。但巴斯特卻是有點明白了,搞不好人家金發少年軍官,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隻不過借用自己的手去做點事情而已,如果一旦得罪了人什麽的,就完全可以責任都推到他一個小小哨兵的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兒?你怎麽也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快跑得嘛!”
巡邏騎兵隊隊長也不管是不是那麽多人的注目下了,麵目猙獰地對著他的小相好金絲雀大吼大叫著,因為隻要找不到這個女人,那麽自己怎麽說怎麽有理。
“你也不要怪這位金絲雀小姐,她的確是依照你的吩咐去做的,而且你還要多多感謝她才對,就在你被抓走了之後,她立刻就去找你的那位大牌親戚去了,想要將你給救回來,隻可惜他最後將我的兩位手下,當做了是你那位親戚的人,這不就送到我這裏來做客了。”
這下子他可是傻眼了,頓時就全明白了,自己早就在人家的算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