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少年軍官也不曉得哪裏冒出來的一肚子邪火,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有那麽一股子儒將的意思,可現在發怒起來卻像是一隻吃人的老虎,那些個巡邏騎兵們都不敢搭茬,麵前的這位和自己的隊長那是誰都惹不起的,要是說出來可不就得罪人了,日後還想不想在人手下混了。
有了這麽一層計較之後,大家都是將頭低下,就是沒有回金發少年軍官的話,如此一來讓他更是暴跳如雷,腳下憤恨地繞著那些排成行得巡邏騎兵們,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好啊,好啊!就連你們這些家夥也都不聽使喚了,居然還學會了互相包庇,等著我找到人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將你們這些雜兵治理一下,就你們這群飯桶沒紀律的家夥,上了戰場也都是做逃兵和炮灰的命。”
巡邏騎兵們各個都是臉紅耳赤,雖然覺得這話聽著不舒服,反倒那是不敢了,隻能夠在心中暗罵自己的隊長,你說什麽時候出去找你的相好不成,偏偏要趕上這個上司來了之後。其實他們也明白隊長看這個小年輕的不順眼,心裏麵有點嫉妒人家,進軍隊沒有他的時間長,就飛速地爬到了他的頭上去了,但你架不住人家是法魯克王欣賞的人啊,今天出的這一招就有點不明智了。
不過,幸虧大家都已經是老兄弟了,必然是要給隊長打掩護的,反正也就是敗訓上兩句話,懲罰點金錢罷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隊長回來難道還能不逞他們兄弟門的這份情嗎,怎麽說也要加倍將錢還給他們的,不然的話他這麽多年豈不是白混了。這樣一來那金發少年軍官就發作不得,隻要是他們管住自己的嘴,隊長再說出去公幹什麽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的是這位金發少年軍官並沒有打算偃旗息鼓的意思,他來到這裏之後就感覺到一股腐敗至極的氣息,雖說這裏距離前線有那麽一段的距離,但他卻沒料到防務是如此的渙散,每個當兵的都是整天無精打采的,不是聚眾賭博就是到城內去玩女人,還有到下麵的村鎮去擾民的,至於那些客串一下劫匪的也都是大有人在,如此這般的隊伍又怎麽能夠承擔起保護國土的責任。
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金發少年軍官就想要燒一下,將這些懶惰的家夥身上的不良作風都消除掉,這件事情其實很難辦,積弊已久的東西必須要下狠手,所以這才要抓一個典型,擺出自己的姿態出來,如此才能夠讓他的威信顯現出來。巡邏騎兵隊長不在其實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就是要抓著這個把柄,可沒想到自己的計策根本不成功,這些家夥們各個看自己那不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這是沒打算和自己合作。
金發少年軍官頓時就有點氣餒,心說自己的一棵拳拳報國之心,就在這些人眼前被如此的痛恨,未免他們的目光太短淺了,由於他們的肆意放縱,整個奧克帝國的軍隊,就會因為他們的腐朽而沒落,這在曆史上一點也都不鮮見。金發少年軍官愁容滿麵,就在他準備放棄這次的行動時,從上麵傳來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將軍,我知道巡邏騎兵的隊長去哪裏了!”
這突兀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自覺地所有目光都往上麵掃去,立刻就捕捉到了那個方才說話的人,竟然是哨台上的一個普通哨兵,那些個巡邏騎兵們各個都是怒目而視,心說這小子還是有夠欠揍的。
哨台上的幾個哨兵都同時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剛才那句是自己身邊的那位喊得,有那好心的急忙過來拉他。
“我說兄弟,你是不是瘋了,怎麽攪合這個事兒,你難道不想活了嗎?居然去打巡邏騎兵隊長的小報告,你日後可就別想在我們這裏混下去了。”
人家的一番好心卻是沒有讓那個哨兵改變主意,其實巴斯特早已經心裏有數了,後悔嗎?一點也不!他認為當哨兵沒有什麽前途,沒有機會殺敵立功,那自己永遠都是一名普通的哨兵,無法讓他的才華能夠施展,他稍微看出了這位金發少年軍官的心思,心說隻要自己能夠在他困難的時候幫一把,說不準就是自己離開這個崗位的幾乎,至於得罪不得罪那些個巡邏騎兵的人,他不太怎麽感冒,大不了回家去。
他下定決心也就是那麽電光火石之間,他曉得這事情自己不能有太多的猶豫,否則的話瞻前顧後自己就會放棄,所以他馬上就脫口而出了。他說完之後一點也都沒後悔,迎著那些看來的目光,挺直了搖擺站在那裏,擺出一副最優秀的哨兵站姿,這並非是給那些巡邏騎兵們看的,主要的看客是那位金發少年軍官。
金發少年軍官愕然地望了對方一眼,他還以為是哪個軍官和那個巡邏騎兵的隊長不對付,準備要背後捅刀子打擊報複呢,沒想到是個普通的小哨兵,他錯愕了半晌,這才恢複過來,看到那些巡邏騎兵們那憤怒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這小哨兵必然是知道些什麽,所以嘴角上立刻掛上了一絲微笑,頗為和氣地衝著上麵招了招手。
“哦?原來如此,還是有人知內情的!”
說著他用很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那些巡邏騎兵們,心說一會兒等事情辦完了,有你們這些家夥好看的,知情不報可也是個不小的罪名。
“這位兄弟你就先不用站哨了,到我麵前來將事情給我講清楚,這一會兒要給我做個見證,以免到時候有人說我故意栽贓陷害什麽的,那麽本將軍可就吃罪不起了。“
說著他冷笑了一聲,又看了那些巡邏騎兵們一眼,這一眼倒是將那些家夥嚇得不輕,各個都知道不好,看來這是準備要拿他們下刀子了,所以每個人都要思考,是不是要立刻轉為汙點證人,以免爭取寬大處理。
可惜他們的機會轉瞬即逝了,哪裏給得那麽多的時間思考,那哨兵已經噔噔噔地從哨台上跳了下來,那動作倒是相當的利索,較他們這些當了幾年兵的家夥也都不遜色,但所有人都沒有什麽讚賞的意思,各個都是將這個打小報告的記恨上了,這不是故意和大家作對拆他們的台嘛。
金發少年軍官倒是絲毫也不在意,親自迎了上去,那哨兵見到了自己,先是很禮貌地給他敬了個軍禮,而後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報告將軍,屬下哨兵巴斯特,向您致敬。”
巴斯特的聲音十分清脆響亮,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得真真的。
金發少年軍官點了點頭,對這個小哨兵的表現和氣度很滿意,似乎在這個小哨兵身上,才見到了一點真正軍人的意思,但他並不是來特別欣賞他的軍容的,所以也不去玩那些噓寒問暖的東西,直奔主題道。
“你方才說自己知道巡邏騎兵隊長的行蹤,是不是真的?這應該不是你一個哨兵該知道的事情吧,巡邏騎兵隊的任務都是保密的,你一個小哨兵應該接觸不到。”
金發少年軍官的疑問很是刻薄,同時他也是對麵前這小哨兵的一種懷疑和考驗,他一個小哨兵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那就有可能是別國的密探了。但對方給他的答案令她很是滿意。
“報告將軍,巡邏騎兵隊長的行蹤很容易就知道,在這座城堡的人幾乎人人都知曉,就隻有將軍閣下蒙在鼓勵。如果不信的話,您可以到廚房問一下那些做飯砍柴的雜役們,就連他們都了若指掌。”
對小哨兵的這個話他是了若指掌的,其實心裏麵早就判斷出那家夥去了哪裏,隻不過就是需要站出來一個人,檢舉那個家夥。畢竟他本身是將軍,這裏的主要軍事負責人,親自對付一個巡邏騎兵隊長,未免有點排除異己的嫌疑,所以才用了這麽一手,沒想到小哨兵倒是挺厲害。
“哦,原來還如此的大張旗鼓,那麽你就給我仔細說說吧,我倒是很想知道巡邏騎兵隊長的蹤跡,我可是找了好大半天了。”
說著金發少年軍官背著手,就等著小哨兵的答案。
小哨兵倒是也不含糊,不卑不亢地挺高聲道。
“想必巡邏騎兵隊長正在他的小情人金絲雀的床上,如果將軍信得過我的話,屬下領您去,一定可以找到人。”
金發少年軍官看了看那小哨兵,沒有多說什麽話,摸著他那半根胡須也都沒有的下巴,沉思了片刻,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笑著指了指那個小哨兵說道。
“嗯,這個消息的準確度有多高,你可要明白,如果事情不準的話,那麽你就是汙蔑上官,要送給軍事法庭處罰的,你難道不怕嗎?”
小哨兵聞言眼中閃現一種異彩,他看出來了對方是在給自己表現的機會,所以毫不猶豫地氣質昂揚地回答道。
“屬下所言句句屬於,斷無半句虛言,屬下可以用頭顱作保。”
小哨兵展現的不畏之色,讓金發少年軍官為之一喜,未曾想到這小家夥有點擔當。
“好,你有這麽大的信心,我很滿意,現在我命令你,暫時作為這些巡邏騎兵的長官,帶領他們趕赴到你所說的金絲雀的床上,將他們的隊長給我帶回來,你有信心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嗎?”
金發少年將軍很是嚴肅的問了這個問題,頓時讓那些巡邏騎兵們都傻眼了,絕對沒有想到要讓那小哨兵去抓人,要照這個架勢那他們的隊長可就凶多吉少了,但所有人也隻能夠幹著急罷了,都期待著這個小哨兵能夠知難而退,可惜他們的算盤打差了,小哨兵不但答應了,而且答應的很幹脆。
“屬下必定完成將軍交付給我的任務。”
那些原本在哨台上的哨兵們都是各個目瞪口呆,他們何曾跟那麽大的官直接說過話,可剛才他們的哪位兄弟卻是在那金發少年軍官麵前侃侃而談,臉上一點也都沒有緊張的神色出現,那份從容實在是令人佩服,而且居然接受了那將軍的任務。
但他們也明白其中的凶險所在,當官的之間爾虞我詐,拚的魚死網破的大有人在,那都是權利在作怪,他們這些當小兵的摻合進去,那最後的結局就隻有死而已,所以大家都盡可能地避免遭殃,不曉得這位小兄弟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像是著了魔一般。
……
小哨兵此刻已經是鳥槍換炮了,現在他騎著高頭戰馬很神奇地路上走著,後麵跟著一隊垂頭喪氣的巡邏騎兵們,很明顯這些家夥沒有小哨兵的心情好,一路上難免對他這個打小報告的指指點點罵罵咧咧,但他們卻不敢違背現在小哨兵的命令,那可是城堡的最高指揮官下達的命令,讓他全權負責此事,如果不聽從命令的話,小哨兵完全可以就地將他們處決了。
看到這麽多的騎兵來往於街道上,所有的行人都很自覺地讓出了道路的中央,這些當兵的可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是被他們的馬撞到的話,不但不給你賠禮道歉,而且還要讓你賠他們的損失,這有錯的反倒是有理的一方了,隻是大家得罪不起他們,所以各個見了這些當兵的爺都躲得遠遠的,得罪不起還躲不起嘛。
那些個販賣一些貴重物品的店鋪,見到這一對兒人馬過來,也是將在屋內的客人,趕忙都送了出去,關上了大門準備停業,這要是讓那些當兵的進來,說不準要給你順走多少東西呢。就算你明明看到了東西被偷,你都不敢吭聲,其實說白了這就是明搶,你要敢說一句話,那麽拳頭大腳丫子是絕對往你身上招呼的。
小哨兵見到街頭巷尾這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樣,躲避著自己這麽一群人,心中不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奧克帝國軍團的名聲,都被這些軍隊中的蛀蟲給敗壞了,這不比強盜們的名聲好多少,起碼人家強盜們有自己的行為準則,專門搶那些有錢的人家,對普通百姓是十分和善的。
想到這些當兵的可惡之處,小哨兵就下定了決心,如果自己要是能夠當上軍官的話,絕對要讓整個奧克帝國的軍隊煥然一新,絕對不再去做欺負老百姓的事情,但這能否如願就在於他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好不好了,隻要給對方那個金發少年軍官留下好印象,那自己的前程就是絕對壞不了。
“大家動作都快點,別摩擦了,這事情早晚都是包不住的。”
小哨兵雙腿夾了夾馬腹,那馬吃痛立刻向前跑去,後麵的巡邏騎兵們各個臉色很差,聽到他這話更像是吃了死老鼠一般,但又不能違抗命令,揚著馬鞭追了上去。
很快他們這一隊人就來到了目的地,這棟眼前的房子相當的漂亮,就連門前也都用鵝卵石鋪就,可見有人在這裏花費了不少的金幣。平常都聽這些巡邏騎兵們說起,他們的隊長的小情人金絲雀有多麽多麽的漂亮風騷,可小哨兵還未曾見過,其實就連著住址也都是隻聽說起過,未曾來過。
“就是這裏了吧?大家跟我衝進去。”
小哨兵一臉地興奮就準備要推門而入,可此刻那後麵的一個巡邏騎兵攔住了他,臉上有股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說小兄弟,你真是服了你啊。你難道就不想想後果嗎?要知道你這麽衝進去,可就沒人能夠救得了你了,你曉得我們隊長上麵是什麽關係嗎?他的表兄可是咱們軍團長,這裏麵的關係你可要好好地縷一縷,到時候得罪了,可別告訴大哥我沒跟你知會過。”
這過來的人倒是一片好心,看到這是個愣小子,想必是想著升官發財有點想瘋了,所以才要如此地不擇手段。
這邊剛說完,又有人打岔了。
“是啊,小兄弟。事情別做的這麽絕,現在你放棄還來得及,我們兄弟幾個到時候給你求求情,興許就過去了。咱們在外麵轉一圈,回去就說沒找到人就完事兒了,你要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後果可就嚴重了,想清楚啊!”
“就是,就是……可別一條道走到黑!”
眾多的巡邏騎兵們都發表了各自的意見,仿佛都跟這小哨兵關係匪淺一般,可小哨兵都曉得這些人的腸子裏麵是什麽顏色,沒有一個是什麽正經貨色,還不是想混過這一關,然後再找機會收拾自己,這套路自己見他們使用過不止一次了。
小哨兵頓時臉上沉了下來,掃視了所有的巡邏騎兵們一遍,冷聲道。
“都少給我廢話,你們現在沒有發言的權利,將軍任命我指揮你們,如果你們不服的話,一會兒可以回去向將軍反應,但現在必須聽我得命令,但要是有人反抗的話,可別怪我手上的家夥不留情麵。”
說著,小哨兵劍光一掃,那麵前的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樁,就被他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