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羅特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剛才將話說得十分滿,人贓俱獲很快就能解決,這才讓那位把門的仁兄幫忙的,可著證物突然不見了,事情就變得棘手麻煩了,沒有什麽好可以證明的,當然如果那個店老板可以給他做權證的話,事情是大有希望的,可惜人家似乎不太喜歡和自己靠得太緊了,畢竟自己是要謀奪人家的小店,不說跟自己不公戴天之仇也就罷了,又怎麽會好心來幫忙?不在此刻落井下石,就已經是非常善良了。
卡特其實也相當的疑惑,他正等著對方將東西拿出來,然後他好親自做一些辯解,萬萬沒有料到這個極具編劇才能的大漢,竟然是忙活得大汗淋漓之際,也連半點東西都沒找出來,看著他那臉色越來越難看,就知道一定出現了什麽意外的狀況,不然以對方的穩健和老辣作風,怎麽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就在那不經意間,卡特突然注意到了,那個看起來很低調的店老板,在自己的身邊竊竊譏笑,一開始卡特還認為是幸災樂禍,可漸漸地發覺似乎這家夥知道點什麽內幕,但就算是此刻在懷疑,也不能夠給敵人的敵人拆台,換一種方式來講三個人也是患難與共一個陣營的。
一時間場麵相當的尷尬,公堂之上仿佛落針可聞,但這絕對不是讓這些人發愣的地方,所以上首的大人首先很不慢地咳嗽了一聲,而後挑著眉怒視著卡卡羅特,別看這位仁兄是外麵的流氓痞子,可見到這當官的腿也發軟的。
“你這家夥難道在故意戲弄本官嗎?無憑無據也想來狀告無故的鄉民,簡直是豈有此理啊。來啊,先給我拉下去狠狠地打一頓,然後再帶回來給我問話。”
作為一城之主的大人那自然跟個草民不需要用客氣的,那剛才收了錢的家夥哪裏敢不依,幸虧這個卡卡羅特很識相,沒提什麽給你送錢什麽之類的話,否則的話他這顆棋子估摸著也要做得到頭了。拉出去打的話,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這其中的訣竅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可以打得很響讓所有人都聽得到慘叫聲,但不會受到太多的皮肉之苦,不然的話可就是有他受的了,就算是在執行的時候打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卡卡羅特並沒有反抗什麽,而是極為順從地將其帶到了別處,偷偷地在其跟前問道。“你在搞什麽,不是說好了人贓並獲,已經齊全了嗎?現在又是弄什麽名堂!”
卡卡羅特也是一臉的苦澀,似乎也不像是作假,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
“好覺柏森大哥您知道,不曉得剛才怎麽搞的,我這身上的那件東西,又被別人偷走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你個臭小子,竟然想這麽糊弄我,要是害我被大人罵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還有你的那群家夥們。”
官府中人大概從來都不會吝嗇於撂狠話,這倒並非是人家虛張聲勢,他們的權利和能力的確到了那種程度,就看對方值不值得他們那麽去做了,如果真的是得罪了他們,那麽日後有什麽凶險的話,也就不會給麵子了。
“是,都怪我疏忽大意了!大哥請用力打,千萬別故意照顧我,我要用事實來證明我的清白。”
卡卡羅特倒是學會了聲情並茂,讓人家感覺他是迫不得已瘦了很多的苦,對方倒還真的是毫不客氣,那有兩米長的軟鞭操作在手上,劈啪地揍在卡卡羅特的屁股上,轉瞬之間在那肉色之間,就出現了幾道青紫色的條紋,這情景一點都不誇張。
官府中人的意思就是錢你照拿,人也是人照打,隻是說別弄得太過了,然後關鍵的時刻大人會來出麵挺你。說開了那大人也是和柏森這看門的拿錢的,必要的時候是要幫忙挺人的,不然人家為何要分出來大半給你。
一頓痛打之後,讓卡卡羅特多少變得清醒了許多,他已經將從店門口出來,一直到官府這個過程中所有的事情給記起來了,一件件一樁樁地在想著各種的可能,畢竟他也是市井出來的混混痞子,馬上就發現了那輕輕的一撞可是相當的巧妙,豈不是和自己那兄弟栽贓給那兩個倒黴家夥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簡直是有點現世報的意思。
雖然知道事情出錯在了哪裏,可事情也沒很快挽回的,因為想找那個人是困難的,應該是那家夥在已經盯上了他們,否則的話不會抓的時機剛剛好,要知道在一個警惕性奇高的人身上,摸走一樣東西是多麽的危險和困難。
卡卡羅特被帶回了大堂之上,柏森一把就將他推到在了地上,這倒並非是柏森不準備和卡卡羅特合作了,而是這必要的時候就是需要演戲了,你也可以說人的一生幾乎都再演戲,隻是這一次的比較誇張一些。卡卡羅特哎呦地一聲,就躺在了地上很淒慘地垂下了頭,好像是犯了什麽罪大惡極的罪名一樣。
“你這家夥可知道自己錯了?”
大人連瞧都沒瞧那個人一眼,直接就給了一定個性,那就是你錯了,大人永遠是對的,卡卡羅特難道蠢得會說自己沒錯嗎?那顯然是不明智的,這裏所有的人隻有大人的話是對的,其他人說什麽都是錯,隻有認清楚這一點,那麽你就會事事順心了。所以顯而易見,卡卡羅特不用什麽人去提醒,那是從諫如流。
“是,小人知錯了,小人不該應該撒謊欺瞞大人。”
這位大人倒也是很好滿足,笑嗬嗬地摸了摸下巴。
“嗯,這還差不多。”
他那姿態像極了一個未懂事的小孩子,隨便給了他點甜頭就沾沾自喜。
卡特看著兩位的表演,心中那是樂壞了,這到底是不是審案子的地方,簡直是成了這幾位的秀場了。不過,看樣子也該是自己上場的時間到了,否則成了那個卡卡羅特的獨角戲,豈不是覺得太過於無趣。
“見過這位大人!”
禮貌性地先向著那上首坐著的大人拱了拱手見禮道,這已經是給了對方很大的麵子了,要知道實際上卡特可是這位的上級的上級,可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沒人知道,所以讓別人看起來就未免是有點倨傲了,如此這般又怎麽會得到好感,相比之下那個卡卡羅特就較為圓滑了許多,一比較立刻好像就是分出了高下。
果然,那大人臉就沉了下來,心中會想你是什麽東西,居然在本大人麵前也敢擺架子,他剛要開口,讓那柏森也給這個不懂禮數的家夥一點教訓,可緊接著那人又開口說話了。
“大人可是生了我的氣嗎?我相信以為大人的度量,應該是胸懷宇內的,跟我這樣卑鄙的人計較,未免傷了您的名聲。”
卡特不卑不亢地說道,依舊的桀驁不馴,可那風采卻是擋不住的,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那位大人的臉卻是相當的精彩,之前還是黑著臉,可聽了卡特所講的話,頓時就是表情舒展了許多,如果真要是和這家夥一般見識的話,豈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自己身為一城父母的氣量太小,這世上誰不被那名利二字所困擾?
“嗬嗬,你這個人倒是很識得禮數,不錯不錯。柏森,快給他搬個椅子來,讓人家站著豈不是太失禮了。”
這性子說轉,那還真是轉的快,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柏森更是有點發愣,直到大人很是不悅地叫了第二聲,他才醒起要去辦的什麽事情,這在公堂上能得到椅子坐,簡直是他在官府內任職以來聞所未聞的,就算是那些貴族們來到了大人麵前,那也必須是要規規矩矩的,否則大人那扣帽子的本事那可不是蓋的,自己也隻不過得了他老人家幾點真傳而已。
卡特衝著柏森微微一笑,笑得柏森心中發毛,之前還覺得這幾個人沒什麽,隻不過是和卡卡羅特他們不和的市井之徒,可現在卻是不能夠小覷了,從方才的一言一行和大人對其的態度,立刻就能夠判斷個高下,他意識到是不是該好好地考慮一下,放棄幫助卡卡羅特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們。
柏森也算是個局外人,沒人會去關心此刻心事重重的他,大家都在注視那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穩的卡特,這家夥倒還真的是不將自己當做外人,如果現在手中在拿著一柄折扇的話,扇一扇那感覺就像是他來看別人被審問。
卡卡羅特是最為傻眼的,這未免給兩個人的待遇差別太大了吧,自己要挨打看大人的臉色,而這位隻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這位大人就立刻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他心中狠狠地罵了一句“昏官”可這樣的昏官不就是他需要的嗎?如果要是明察秋毫,那自己也不敢來這裏告這個狀了。
“你這個偷取別人財物的家夥,有什麽資格坐在大人的麵前,還不快下來!”
那領頭大漢卡卡羅特原地吼了一聲,就連場內的桌子也都隨著抖了幾下,那梁上時常未曾打掃過的塵灰也震下來不少,卡特斜瞥了他一眼,不怒反笑趕了趕前麵的灰塵,道。
“這位卡卡羅特先生,你無憑無據的,千萬可不要胡亂說話,否則我是要告你誹謗的。更何況,大人明察秋毫,自然會是他的明斷,你算這裏的什麽人?有何資格代替大人發問,難道是怕你的栽贓之計被絕頂聰明的大人識破,想隨便羅列理由治我的罪,那你實在是太看不起大人了。”
這帽子的確是不小,柏森一直以來都認為他在這方麵的能力很不錯,可跟眼前這位比起來,那是相去甚遠了,而且似乎比他的那位老師大人的功力,也是要深厚幾分,沒看到大人那張臉苦的,他明明知道被人牽著鼻子走,可又沒辦法反駁回去。
卡卡羅特的確是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心中,沒將這個人當成多大的威脅,在飯館的時候這家夥傻乎乎的讓他們翻身上的東西,現在卻是變成了他從未見過的一個人,難道是這家夥故意在藏拙?事實似乎已經證明了一切,就連那位大人也都要跟著他的步伐,看來的確是自己看走眼了,難道那個撞自己的過路人,也是這個家夥安排的,那就實在太可怕了,搞不好他們早就製定好了計劃,就等著自己鑽進去呢。越是想下去,可能性就變得越多,也越感覺到其中的可怕。
“這個……大人……小人並沒有這個意思啊!”
卡卡羅特不曉得此刻要用什麽好理由來分辨了,因為這已經大大地超乎他的預料之外,他沒有慌得說不出話來,都是很大的人生進步了,難道你指望一個市井的混混痞子,各個都是像漢高祖一樣的奇葩不成?
大人也不是傻子,你這家夥都給老子那麽多賄賂,其中沒有什麽貓膩才怪了。所以,也沒有給這個家夥什麽好眼色,瞪了他一眼之後不去接那個茬,因為一旦接著這個話題的話,那麽卡卡羅特就坐定了弱勢的地位了,那還真是被告被原告,原告變被告了。
見到這位大人的如此作風,卡特隻是繼續微笑著,沒想到這位應對得非常之好,一瞧那就是精於此道的老油條了,卡特也就是跟著領主大人時間久了,練了這麽好得一副嘴皮子,否則今天他恐怕就要留在這裏陪那些牢裏麵的犯人過夜了。
“這位先生,既然說那卡卡羅特無憑無據,那麽我問你,你可曾有什麽憑證,說你自己是無罪的,在我的麵前任何人都可以是懷疑的對象,你沒辦法證明的話,我還可以說你是江洋大盜,殺人的凶犯,挑起戰端的罪魁禍首。”
對於上首的大人的巧舌如簧,卡特也是要挑大拇指稱讚的,難怪人家坐在這個重要的位置,那肚子裏麵的確是有貨的,隻是沒將功能用在正地方,但卻也好過那些庸才,起碼看起來人家有技術水平,不會弄出那種為了一個銀幣就被買通殺人的蠢事來。
“大人說的極其正確,我也認為這是最主要的問題,但暫時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卡特十分瀟灑地承認道。
卡卡羅特此刻卻是一改方才頹廢不堪的樣子,精神猛振道。
“哦,吼吼!無法證明,那就說明你是偷取我兄弟寶貝的罪犯,快說你的同夥將贓物給藏到哪裏去了?”
卡卡羅特這般咄咄逼人的方法,就連上麵的大人看著都搖了搖頭,因為都知道這個問題簡直是白問,隻要對方想不回答就不回答,可事實上和他們想得有出入。
“哦?我怎麽又有同夥了,就是我們兩個不都已經被你們帶來了,而且千萬別罪犯罪犯的叫著,我無法證明你也無法證明,那麽咱們兩個是半斤八兩。但,我隻是說我暫時無法證明,並沒說我無法證明。”
卡特洋洋得意地笑著對那卡卡羅特挑釁地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是說,小子你不是老子的對手,快點給我滾蛋吧!
“胡說,那你給我證明看看!”
卡卡羅特心中還是不服,自然要想扳回一城來,而且那位大人和在場的所有人,也想知道這位看起來牛哄哄的家夥,到底是能夠使出什麽樣翻江倒海的本事。
卡特有那個本事嗎?的確是有的,隻要身份一露,這些個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要他們的命隻不過是個念頭的事情,但自己真的是要對付這些小角色嗎?顯然他們並非是自己的目標,可也不能被人看扁了。
“嗬嗬,如此倒是很簡單,你隻需要讓我寫一封信即可,而後讓我的這位兄弟將信送出去,那麽我就可以保證能夠拿到證明我不是偷了你們金牌的人。”
大人倒是對卡特這麽胸有成竹有點感到懷疑,所以問道。
“不曉得你要什麽方法?”
卡特倒也幹脆,直接說道。
“當然是實力,我所擁有的財富,是幾位從來沒見過的,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塊破牌子,而損失了自己的身價,再說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真沒什麽可以讓我看的入眼的。”
卡特此番倒是一副嫌東嫌西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十分的討厭,但卻演繹出了一個極其富有的大商人形象。
“嘶!”
卡卡羅特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如果真是如這人所講,那麽事情還真是難搞了,自己雖然塞了點小錢進去,可人家這般財大氣足的主,隨便扔出去一件東西,那都能讓這位愛財的大人立刻轉變風向。
正在擔心著這件事情的發生,那大人已經有點動心了,對著那卡特的笑容也開始變得尊敬討好了起來。
“快快,沒聽見這位老爺要寫東西嗎?預備紙筆來!”
柏森的命那是一個苦啊,今天這麽一會兒,都快趕上他一周的運動量了,可也隻好默默承受,誰讓自己受不了銀錢的誘惑,引來這麽一個案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