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奇道

第三十九回 小茉多情訴情深意濃

葉九怔了半晌,瞧見花妖紫茉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淚眼朦朧、滿懷期望的眼神,如何能說出個不字?又怎忍心拒絕?

但收花妖為婢似乎終究有些不妥,葉九惟有苦笑道:“丫鬟侍女?我隻不過是小小的仙道弟子,又不是什麽富家公子,怎敢收丫鬟?再者說,紫茉莉姑娘雖為花妖,但風姿灼灼,不與群芳同列,花中仙子所不如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要做我的丫鬟侍女,豈不是折殺葉某了?”

紫衫美女淚珠兒撲簌簌的滾落,央道:“葉公子愛花惜花,承蒙不棄,又憐惜我這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紫茉莉,小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為妻為妾,隻情願做個丫鬟,早晚服侍公子,侍奉左右。公子若是不依,就是打心裏還嫌棄小女是花妖,小女唯別而已!”

說罷紫衫美女拂袖要走,葉九忙一把攬住,柔聲道:“紫茉莉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惜花之人,愛惜憐惜還來不及,如何會嫌棄姑娘?我答應就是。”

紫衫美女大喜,頓時就不哭了,把俏臉埋在葉九懷裏,破涕為笑,撒嬌道:“公子真好!”

葉九隻覺得骨頭都酥麻了一半,吃吃的道:“沒什麽,隻是委屈了紫茉莉姑娘。”

紫衫美女忽的想起了什麽,掙脫懷抱,盈盈拜倒,巧笑嫣然道:“我還沒有行禮哩,丫鬟紫茉莉,見過公子!從今往後,就由紫茉莉服侍主人,忠心不二。”

葉九連忙雙手相攙,苦笑道:“當不起當不起,真是折殺我了。”

紫衫美女執意要拜,認真的道:“這是奴婢對主人鄭重的禮節,公子一定要受,以後小女便是公子的人了。”

葉九無奈,隻得生受了她一禮,這才一把扶了起來,笑道:“你既然做我的丫鬟,我就跟你起個名兒吧,你看可好?”

紫衫美女飄飄萬福,禮數甚多,點頭應道:“但憑公子吩咐,奴婢歡喜不盡。”

葉九沉吟道:“你是紫茉莉的化身,紫茉莉三個字太長,叫你茉莉呢又太尋常了,紫萱,紫茉,嗬嗬,不如我叫你小茉吧!”

紫衫美女喜道:“嗯!就叫小茉,叫起來也顯得親熱,嘻嘻,多謝公子賜名。”

說罷小茉又是一福,葉九笑道:“好了,才說顯得親熱呢,又施禮,小茉以後休要如此多禮。”

小茉笑盈盈的應道:“是!謹遵公子之命,嗬嗬,公子稍坐,小茉去燒水沏茶。”

葉九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伺候過,甚是拘束,忙道:“這怎麽好意思,還是我來吧。”

小茉回眸一笑道:“公子是主人,小茉是丫鬟,小茉理應服侍公子飲食起居,莫不成公子嫌棄小茉笨手笨腳麽?”

葉九惟有苦笑,隻得坐回了床榻,等待小茉撥亮了火燭,又持燭台去外間生火燒水。

等水燒開的工夫,小茉回來替葉九整理床鋪,又垂手立於一旁,真如個丫鬟侍女一般,葉九倒過意不去了,關心道:“站著怪累的,小茉也坐,我還要問你話哩。”

小茉道:“公子是主人,小茉是丫鬟,怎敢與公子同坐?”

葉九搖搖頭道:“在我心目中,我們小茉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子,精靈古怪的,還用青絲弄我鼻子,嗬嗬,你我沒有主仆之分的,但坐無妨。”

小茉聽了公子誇讚,甚是歡喜,隻好道:“既然公子吩咐,小茉豈敢不遵。”

說話間小茉也坐在了葉九身旁,不時的巧笑嫣然,大眼睛瞧瞧公子,而葉九則呆呆的望著外間的爐火,反倒一時無話了。

小茉秋波一轉,問葉九道:“公子不是有些話兒要問小茉麽?”

葉九點頭笑道:“對了小茉,我可沒有想到,連我們仙道天台赤城山上,還有如小茉一般的花妖。”

小茉笑道:“公子新來,好多不知道的呢,赤城山前山有紫雲洞和山頂的玉京洞,住著天台弟子,妖怪精靈少些。而後山深山裏,以及天台群山,本來就是靈山,受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到處都有妖精,有些花妖姐妹們還時常來赤城山,偷偷的去紫雲洞聽道呢。哎!隻怪我們花妖道行甚淺,居無定所,如浮萍般的行蹤無跡,沒有安生之處。如今遇到公子,小茉也有個好的歸宿,不再受那風寒露重、風餐露宿之苦。”

葉九點點頭,握起了小茉的芊芊玉手,歎道:“原來花妖也有花妖的苦處,小茉放心,這悟月小築就是你的家,再不用奔波了,嗬嗬,你要是不說,誰知道又可愛又美麗的紫茉莉竟然如浮萍一般的居無定所呢。”

小茉頗為感動,明澈的雙眸癡癡的瞧著葉九,應道:“公子待小茉真好,隻要能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小茉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悟月小築...”

葉九笑道:“其實我也是客居此處,等我師父渡劫災滿,隻要小茉願意,無論我走到哪裏,都帶上小茉,帶上這個白玉瓶。”

小茉大喜,也拉了葉九的手,使勁的點點頭,笑盈盈道:“那我就真的放心啦,嗬嗬,公子有所不知,小茉要說的,正是這悟月小築也不大安全哩。”

葉九一怔,奇道:“此話怎講?”

小茉笑道:“公子稍候,待我沏茶來,慢慢兒說與公子聽。”

小茉身姿輕盈,如同翩翩蝶舞,親自沏了杯茶來,小心翼翼的端到了葉九麵前,又抿嘴一笑道:“小茉初初伺候公子,又什麽不周的地方,請公子見諒。”

葉九接過茶碗,笑道:“多謝小茉啦,快坐,我倒要聽聽這悟月小築有什麽不安全之處?”

小茉也不拘束,還坐到葉九身邊,從頭講起,壓低聲音,神秘的道:“公子還不知道呀,天台群山的妖魔,但凡道行高些的,都是占地為王,有各自的洞府和住處,不像我們道行淺的花妖,無立足之地,時時擔驚受怕。而在赤城道院的悟月小築之下,這後園裏,直通著赤城山後山,並且平日裏少有人來,正是後山群妖到前山來的必經之處,樞紐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