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衛雪小妮子接受了一個怎樣隆重的款待,小青狐如今長期占據著林宅後院環島上的竹屋,纏著林洛然要了不少靈草種子,在竹屋四周搞起了靈藥種植。
如今種在外麵的靈草都是變了藥性,林洛然自己有空間,扔了一些靈草靈藥的種子由得這小青狐去折騰也不心疼,小環島被它劃成了禁地,除了林洛然,其他人再想踏入這地盤它能又是呲牙又是咧嘴,鬧得人腦袋疼——林洛然常常覺得哪裏是自己養了隻藥狐,分明是養了個隻能供起來的祖宗!
當然,小青狐不管是脾氣還是族類,都是和小金不對盤的,小金就喜歡蹲在小環島的竹屋頂上,一雕一狐都靈智不低,知道它們同屬於林洛然,廝殺不得,幹錯默認了你要屋頂,我要屋子的劃分,暫時還算相安無事。
洛冬聽說榮冬臨就在蜀大讀書,周末纏著林洛然要去見他,此時離慢搖吧事件剛剛兩天,林洛然在一堆資料中搜尋養魂木的下落,也有些頭暈,也就答應了洛冬周末前去。
在這之前,林洛然想起了在沙漠中得到的那一大塊蠍子殼。
她已經有築基修為,攻擊法寶有昭雪,卻一直沒有護甲,是不是可以研究煉器之事了?還有曾經被沾染了魔氣的雪劍,也需要她重鑄。林洛然看著空間那個小火山,感覺自己有些福星高照。有了異火做依托,她不用擔心靈力後繼無力的情況,煉化這塊蠍子殼,應該沒有大問題。
煉器一行,她有白仙子給的總綱做指導,縱使練不出多精巧的護甲,也不要求避水避塵這些功能,隻要鑲嵌兩個陣法進去,能起到保護作用,林洛然就心滿意足了。
蠍子殼是被地鼠們掏空了內部的肉,留下了一整張完整的殼兒,整整有七八米長,要是煉成護甲,估計能把林家人每個發一圈兒,但是這工作量,林洛然估計得把她累的夠嗆。
這又不是網遊,準備好了材料然後點擊合成就行的,光是如何嵌入陣法,就足夠讓林洛然頭疼了。
在地下室研究了總綱兩天,煉器手法有,要陣法,對不起,完全莫有!可能編寫總綱的壓根兒沒有考慮到,會有林洛然這樣完全沒有師傅教導的大散修,白仙子給的築基期資料裏,也沒有陣法這回事……等等,如果非要說到陣法,她好像是見識過的?
在空間變得有天氣變化後,她就搬了一個多功能櫃子放在了蘋果樹下,放一些不能被雨水淋濕的東西,比如某些紙張。
在一陣亂翻之後,林洛然總算找到了她曾經見過的陣法——從秦司令家那個玉牌上臨摹下來的,鉛筆的印記有些模糊了,好歹輪廓什麽的,沒有弄花。
翻到了這東西她才想起來,既然她能從玉牌上臨摹下這個陣法,那昭雪內部,也有各種攻擊陣法,可以作為她以後煉器之用。
路啊,隻要堅持,還是能一點點走出來的。
林洛然揉了揉眼睛,放下了那張紙張,閉上了眼睛。她已經研究了兩天,整個陣法線條在她腦子中已經形成了定向,閉目回憶,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林洛然手指微動,一股帶著靈氣的線條從指尖瀉|出,筆走遊龍,很快在虛空中劃出一個漸漸成形的輪廓,當中略有遲疑,陣法的輪廓就煙消雲散,讓林洛然不得不重頭再來。
她不記得自己在地下室虛空描畫了多少遍,隻知道在這樣反複的揣摩和描畫中,那些因為玉牌破碎斷裂的節點,被她一點點填滿,等林洛然走出地下室時,雙眼滿是血絲,她在地下室一呆就是好幾天
,出來時看見林洛冬不無委屈,林洛然所答應的周末,早就過去啦!
林洛然手裏拿著一塊兒木板,上麵有她照著輪廓用靈力雕刻的陣法,倒是有一定的防護效果,但是遠遠不及秦司令口中描述的能抵擋子彈和炮彈碎片的程度,林洛然也不知道是自己刻畫途中出了些差錯,還是材料不行,連陣法的功效都要縮水。
更重要的是,木板上那個陣法,靈氣在一點點消散,看來不拿真材實料來練習,還真看不出效果。修真太敗家了,哎!
看著嘟著嘴的洛冬,林洛然伸出魔爪將小少年頭發揉亂:
“走吧走吧,今天就去看榮冬臨行了吧?”
現在也才五點,洛冬放學不久,反正大學生平時和周末也不差,榮冬臨臉上有傷,估計還沒去做兼職,此時去蜀大也是一樣的。
林洛冬喜笑顏開,小青狐耳朵異常尖,從環島上跑來,賴在林洛然腳下不肯走,她唯有將這狡猾的小狐一塊兒塞進了車裏。
林洛冬坐在副駕駛位置,小青狐窩在林洛然懷裏,沒有打擾她開車,而是扒著車窗望外看,與地底世界所不同的都市霓虹,日夜截然不同的光亮,讓它每天都有新發現。
但是小青狐每當太陽西沉,林家後院亮起朦朧的燈光時,總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幽光閃爍的地底世界。
阿白在閉關,現在還不能回去——它這樣對自己說,奔流不息的車道上,路燈倒映在小青狐的瞳仁裏,光影斑駁,掩去了其中的水光閃動。
不管怎麽偽裝,怎麽在林家跋扈,它似乎還是那隻愛哭的小狐,林洛然從後視鏡裏看見它的哀傷,心中一軟。
小青狐真的不知道那隻白狐此時多半已經死了嗎?
林洛然以前覺得它是真不知道,現在嘛,她也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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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林洛然的意料,榮冬臨此時還真不在寢室裏。
嚴峰再見林洛然,很不放開手腳,他那晚隻是喝醉,沒有失憶,他喝酒之後大發酒瘋的事情,嚴峰還有不少記憶。當然,相比在“校花”麵前丟人,後麵得知當晚事情解決後,慢搖吧居然掛上了停業整頓的牌子,這才是叫嚴峰放不開的地方。
“你是說,榮冬臨跟著戚教授去了發掘現場?”這幾天閉關,林洛然並不知道鬧得紛紛揚揚的漢代古墓事件。
嚴峰點頭:“是啊,因為古墓發掘出一大堆文獻竹簡,戚教授是這方麵的專家被請去了,好像還有水書出現,冬臨可是這方麵專家,就被曾氏一塊兒請去做了戚教授的副手……”
榮冬臨這個室友似乎是個話嘮,林洛然隻抓住了三個重點,漢代古墓,水書,還是曾氏。
古墓應該是真,水書,林洛然這段時間也不是白費,稍微回想了一會兒,就想了它的大概介紹。
水書,又稱“鬼書”、“反書”,其形狀類似甲骨文和金文,主要用來記載水族的天文、地理、宗教、民俗、倫理、哲學等文化信息。結構和漢字類似,但基本上是漢字的反寫,倒寫,但是因為字體已經能被解讀,和華夏的漢字一樣,屬於世界上使用的文字當中唯一的非拚音文字。
先不說榮冬臨是否真的在“水書”有建樹,一聽說曾氏是古墓的發現人,邀請榮冬臨一個學生去,曾添這樣不著痕跡的示好,十分圓滑。
“哎呀,林師姐,你養得這狗可真可愛!”
因為林洛然是戚教授掛名的弟子,嚴峰跟著叫師姐,他啪啦啪啦說了一通,看見林洛然在沉思,沒話找話說,將小青狐錯認成了寵物狗,差點沒讓這隻小狐當場炸了毛。
“乖,別動。”
林洛然看洛冬顯然不太甘心,笑著對嚴峰說道:“嚴峰同學,你知道古墓的方位嗎?如果有空的話,還要請你當一次向導。”
校花師姐發話,嚴峰就是沒空都要說有空,施施然上了車,小青狐一臉憤怒盯著他,看得他心裏發毛。
古墓在蓉城的西郊,近些年隨著大學擴建,市區裏沒有地方修建新校區,各大高校都紛紛往西郊轉移,這裏是蓉城周邊的一個縣城,隻有幾十分鍾車程,以出產豆瓣醬聞名全國,已經漸漸有了大學城的雛形,加上高鐵的通車,到蓉城市區時間更短了,曾氏開發這裏,自然是揣摩好了顧客的置業心理,怪不得一個樓盤接一個樓盤地賺了個滿盆響。
在警戒線裏找的榮冬臨時,已經有了天黑的趨勢,他臉上的淤青淡了許多,傍晚起了風,戚教授銀白的頭發被吹動,老人為了研究學術,倒是不怕辛苦。
“冬臨哥!看這裏!”林洛冬放開嗓子招呼,引得眾人目光都往這邊看來。
林洛然下車邀請榮冬臨吃晚飯,自然也不好撇下戚教授。
戚教授還舍不得離開現場,榮冬臨指著桌上冷掉的飯盒說道:“教授,您中午可就沒吃了。”榮冬臨歎息,可惜了那一盒曾氏提供的鮑魚飯啊,搞研究的人手一盒,提供了幾天了,真是財大氣粗。
“戚教授,學生可請不起鮑魚飯,就是大學城的小飯館,教授賞個臉吧?”
三個學生都在叫他去,別的學者哄笑說老戚有福氣,戚教授不好意思,隻有跟著上了車。
“咦,這隻狐狸是青色的,倒是少見。”一上車戚教授就發現了小青狐的異常。聽說是狐狸,嚴峰鬧了個大紅臉。
“教授,青色的狐狸怎麽了?”看見戚教授有興趣,林洛然便由著這個話題打開了話匣。
“青色嘛,古時候極難染製,曆來都是貴色……狐色是青,傳說中青丘之國的王者就是這顏色,不過這是山海經的神話,也做不得準。”
青丘之國的王族?林洛然看著奸猾小狐,耍賴賣萌它倒是樣樣都會,王八之氣嘛,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