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少主

第九章 拜師

(兌現承諾,前十加更)

一九八五年五月,共和國第一支特種部隊;燕京軍區特殊種類士兵訓練營正式成立。劃歸軍事委員會直接領導,王雲山任營長,授中校銜。這一年,他還不滿三十歲。

“爸爸,恭喜你升官了。”飯桌上,王七步隨口道,顯然對這件事並不十分感冒。

“七步,你爸爸升官了,你不高興嗎?”林詩詩疑惑。王雲山也豎起了耳朵,準備聆聽兒子的驚人之語。

“不高興倒沒有,隻是軍委實在小氣,才給個中校。”王七步鬱悶道。

“兒子,營長給個中校不小了。不少團長也就是個中校。”王雲山解釋。

“具體情況就應該具體對待,要是上級允許的話,你問問宋立新願不願意用團長跟你換這個營長?軍委還是小瞧了特種兵未來的發展。爸,你信嗎;不出五年,營裏的教官都不止中校。”王七步的話中透著篤定。

“好像你真什麽都知道似的。”林詩詩不滿兒子成長太快,以至於讓她喪失了不少做母親的快樂。於是沒好氣的說道。

“媳婦,這次咱兒子真還又說對了;中央*派到我們營指導工作的教官唐峰,人家就是大校。”王雲山說了局公道話。

“爸爸。”王七步甜甜的叫。

“兒子,你別客氣。叫爸就成了,哪次你一兩個字一起叫,就準有什麽事情讓我辦。”王雲山已經基本掌握了自己兒子的習性。

“爸爸,爸爸,帶我去見那個唐峰大校行嗎?”王七步撒嬌道。

“你又有什麽‘好主意’了?”王雲山暗叫一聲;我就知道。

“我要跟他學武功。”王七步坦白道。

“嗯,能說出這樣的話,表示你現在是個正常的孩子了。”王雲山感慨道。

“……”

也許是因為苦苦的哀求,也許是因為苦苦的威脅,反正不管怎麽樣,被親情綁架的王雲山最終還是王七步說動了,吃過晚飯後就帶著他來到了營裏為唐峰分配的宿舍。

“王營長來了。”房門打開,見到王雲山到來唐峰顯然有些意外。

“打擾唐教官了。”王雲山有些歉意道。

“唐叔叔好。”王七步在禮貌方麵,向來是可以拿來當標兵的。

“哦,小朋友你好。你是王營長的兒子吧?”唐峰也跟王七步打著招呼,不過卻對王雲山此行的目的更迷惑了。

“是的,唐叔叔。我叫王七步,今年四歲了。”王七步對於扮演純情小天使這個惡劣趣味樂此不疲。

王雲山父子被唐峰請進了宿舍,十分沒有營養的寒暄了起來,直到唐峰率先詢問起二人的來意;

“唐叔叔,我今天是來拜你為師的。”王雲山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王七步直接表明了來意。

“拜師?嗬嗬,小朋友,你要跟我學什麽啊?”唐峰打著哈哈,然後不鹹不淡的看了王雲山一眼,其含義明顯,鄙視他這麽大人了還跟著孩子一起胡鬧。

王雲山自知理虧,也不說話,專心看著屋內的風景。

“學做特工,像唐叔叔一樣,做共和國最優秀的特工。”王七步雙目灼灼道。自從在飯桌上,從父親口中聽到“唐峰”這兩個字時候,王七步就打定了這個主意。為什麽?理由太多了;因為唐峰的父親是共和國元勳級人物,秘密戰線的王者唐克民;因為唐峰在九十年代改組了共和國的特工係統,成為了三代國家一號首長最信任的人;因為唐峰自幼勤學苦練訪遍名師,憑借自身高超的武功根底成就了世界第一特工的不朽神話。暗花榜上的魁首,五角大樓的噩夢,熱帶雨林裏的魅影,中東沙漠中的野狐。前世的王七步聽過太多唐峰的傳說,成為這個神一樣男人的弟子,一直都是王七步的夢想。

“嗬嗬,七步小朋友,你怎麽知道我是特工?”唐峰依舊笑眯眯的說著,但是話中透露的危險因子,已經讓王雲山的全身肌肉繃緊,做著最高戒備。

“中央*難道不是共和國少數幾個半公開的特工組織嗎?”王七步反問,笑的天真無害,然後又道“還有,您的履曆,和一些可以公開的戰績。已經在營裏的戰士中口口相傳了。”

“呃。我記得剛才你說過你隻有四歲?你覺得你剛才說的這些話,像一個四歲孩子能說的出來的嗎?”唐峰現在看向王雲山父子的目光滿是懷疑。

“我兒子四個月的時候就會叫爸爸,媽媽。四歲能說這些沒啥稀奇的。”當然,對於唐峰懷疑的目光很是不滿的王雲山是在吹噓,王七步第一次叫爸爸的時間,是在他半歲之後心情大好的某一天。

“我們還是不談這個問題了。隻是我還沒有收過徒弟,你目前的年齡也還太小,所以收徒這件事情還是過幾年再說吧。”唐峰敷衍道。王雲山的資料他是了解的,紅二代,俊界最被看好的一顆新星。所以倒也沒對王七步口中的驚人之語做過多的糾纏,但是收徒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考慮過。

“唐叔叔,七步可是一個天才,這樣的徒弟不收可是您的損失。”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王七步厚顏無恥道。

“……”

“兒子,咱還是回去吧。你要學功夫爸爸教你,好歹爸爸也是所有共和國特種兵的老大。”有些臉紅的王雲山跟兒子商量。

“唐叔叔,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我交學費還不成嗎?”王七步賊心不死,在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出絕招(絕招;撒潑打滾,滿地拉屎。你們別以為王七步幹不出來這事)。

“七步小朋友,這不是學費的問題。叔叔答應你,等你有了一定的基礎,我一定收你這個徒弟。”唐峰做了最大的讓步。

“一定的基礎,這個概念太模糊了。具體一點。”王七步見到了勝利的希望。

“好吧。看到這根拖把沒有。”看著繼續裝聾作啞的王雲山,唐峰無奈的拿起牆角的墩布,然後道“隻要你什麽時候能徒手斬斷墩布的把手,我就收你做徒弟(這個要求不算太高,八十年代的木質墩布把手,十二三歲的少年隻要忍著疼,就能徒手斬斷)。”

本想用這個方法先把這對父子打發走的唐峰看著接過墩布的王七步燦然一笑,難道?

“啪”“啪”“啪”稚嫩的小手揮舞三下,原本完整的墩布斷成了四節。唐峰、王雲山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管別的,他們兩個四歲的時候肯定不會這手。

“唐叔叔,哦不,該叫師傅了。”說著王七步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心裏暗道;我看你這下還好意思不教我嗎?

臨走的時候唐峰滿臉鬱悶的出門相送;

“唐峰啊,我也沒想到我兒子會突然弄了這麽一出,弄的我也沒啥準備。雖然咱們都是GC黨員,但是這個禮不能不講,等哪天我再給您補上。”王雲山承諾道。到目前為止,他與大多數人一樣,還不知道唐峰的真實背景,所以顯得尤為的隨意。

“雲山兄你客氣了。啥禮不禮的,我既然答應做七步的師傅,就一定會好好教他。”唐峰客氣道。他現在對王七步越來越好奇了。

清晨十分的訓練場很靜,炊事班爐灶裏的火剛剛升起,本就有些稀薄的晨光透過懶散的炊煙顯得更加飄渺了。草地上唐峰正在打著一套似太極又像八卦的拳法,站在旁邊的王七步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大一小在飄渺的背景下顯得分外和諧。

“看清楚了嗎?”一整套拳打完,唐峰的額上微微有些見汗。

“看倒是看清楚了,可是還沒想清楚。”王七步答道。

“哦?什麽沒想清楚?”唐峰來了興致。

“這套有點像太極,又有點像八卦的內家拳本身動作有多怪我就不說了。更詭異的是這麽一套慢拳竟然把你累成這樣,按理說你師傅你不應該這麽廢材。”王七步絲毫沒有徒弟不該說師傅廢材的覺悟。

“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哼,師傅我是不是廢材,你自己打一趟就知道了。”唐峰覺得自己這個師傅做的很沒有尊嚴。

“是。”說著,王七步一遍努力回憶著唐峰剛才的動作與節奏(其實舞和武一個很重要的相同點就是節奏。),一邊通過自己的身體演示出來。累!很累!非常累!半趟拳沒打下來,王七步就已經明白了這拳法的奧妙,那就是;反慣性。以往他見過的武功拳法,大都是按照身體慣性設計的,之所以這樣,從科學的角度上解釋是為了方便發力。但是這套拳法奇就奇在很多動作的設計都是與身體慣性反著來的。比如尋常拳法縮手之後便是出拳,可這套拳法竟然橫臂一甩,將聚集的力量散掉。這其中有何道理,王七步還是不懂,但是這卻並不妨礙他咬牙將這套拳打完。

“不錯,動作基本上沒有出錯,更難能可貴的是你居然第一次練習就將這套拳打完了。看來昨晚你說的沒錯,你真是個天才。”唐峰由衷的稱讚,暗自慶幸自己撿到了一塊寶貝。

“師傅,二十分鍾之內就是我媳婦喊我,我也不想起來了。您趁這空給我講講這套拳法的名堂吧。”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著氣的王七步臭貧道。

“你有媳婦?”唐峰看著四歲的徒弟忍俊不禁。

“有啊。李楓林李老爺子您知道吧?他那個小孫女李婉瑤就是我媳婦。”王七步舔著臉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這麽個孩子,可那孩子才多大啊?”唐峰疑惑道。在他覺得像王七步這麽小的孩子,倒是有可能把誰家的小姐姐當作媳婦,就像他小時候對大院裏的小蘭……

“上個禮拜滿百天。哎,師傅,你是不知道,我媳婦剛從醫院被抱回家,我就跑到我嶽父那要媳婦去了。給我嶽父氣的。”王七步繼續炫耀自己的輝煌戰績。

“哈哈。我能想象得到李團長當時的心情。徒弟,你真是太……哈哈。”唐峰聽了放聲大笑,但始終沒能找到什麽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活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