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師傅,您要是笑夠了,咱還是說說拳的事兒吧。”雖然不是那麽的介意,但是看到唐峰似乎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停下來的趨勢,王七步隻好跟師傅打著商量。
“好。我就跟你說說這套拳法的名堂;教我這套拳的師傅,也就是你師爺,是咱們國家武術與民俗協會的雙料名譽會長……”
“雲嵐,雲老先生?”王七步脫口而出,根據作為重生者的他後世聽到的很多辛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超凡的仙人存在的話,那傳說中通陰陽、董八卦、曉奇門、知遁甲的雲嵐絕對是其中之一。
“啊?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有空我帶你去拜見他老人家,你這樣不像孩子的孩子應該對他的胃口。”多少對王七步有些了解的唐峰到沒顯得多麽的吃驚,隨後道“當年我爸帶我去拜師,師傅就打了這套拳法,並且告訴我什麽時候能完整的打完一套,再去找他。用你的話說,師傅我廢材,跟你這小怪物沒法比。我第一次能完整打完這套拳的時候已經十歲了。然後師傅告訴我這套拳名‘逆’其中的奧妙就在於不間斷的聚力和泄力。”
“可隻是這樣似乎意義不是很大。”王七步委婉的說這套拳法很廢材。
“嗯。你確實比師傅我聰明,我是在練習了三個多月後,才有了這樣的疑惑的。”唐峰很受打擊道。
“那接下來師爺是怎麽忽悠你的。”王七步追問。
“他是這麽忽悠……呃,是教導!”唐峰暗道好險,自己差點就被眼前這個欺師滅祖的小家夥同化了。平複了心緒,又道“你師爺告訴我;人的武功就是在不斷的聚力與泄力中產生增長的,而所謂的練武就是通過各種武術動作來達到這個目的。逆拳相比於其他拳法在聚力這一項上並沒有太多的優勢,但在泄力上,卻是當之無愧的王者。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套拳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聚與泄的矛盾體,這樣不但使練武的效率成幾何倍提升,還能在實戰中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神奇效果。”
“呃,道理好像是沒錯。但是師傅,難道你不覺得這套說辭跟街口賣無敵大力丸、神功腳氣水的仁兄嘴裏念叨的差不多嗎?”王七步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就是地道的忽悠。尤其是最後那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神奇效果”讓他直接的握緊了口袋裏的零用錢,要不是看在師爺、師傅都是久負盛名的高人份上,他都有到派出所報案的衝動了。
“滾蛋。師傅我就是這麽練了二十年,不管是內部對練,還是執行任務,就沒遇到過太像樣的對手。”唐峰驕傲道。
“好吧,既然有了成功的例子,我也會努力練習的。爭取在三個月之內,橫掃整個軍區的所有幼兒園。”王七步立下了宏偉的目標。說完便一個鯉魚翻身躍了起來,再一次認真的打起了逆拳。
唐峰看在眼裏,很是欣慰。雖然這個徒弟嘴上是那般的陰損,但是卻並不妨礙他行為上的認真。不錯,不錯!
“爸,王玉才好像要對我下手了。”趙剛浸憂慮的聲音,從保密電話的那邊傳來。
“你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上了?”電話那端趙閣老的聲音似乎並不緊張,當然,以趙家目前的勢力,和他宦海沉浮半生的城府,也並不需要緊張。
“暫時還沒有。但是他最近公開的找了幾個跟我走的比較近的開發區主任談話。我怕王玉才萬一用什麽手段的話,他們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趙剛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
“小剛啊,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當官切記一個‘穩’字。他王玉才不過剛剛有些小動作,你就坐不住了?”電話那端的趙閣老恨鐵不成鋼道。
“爸,我錯了。”趙剛慚愧道。
“好啦,你要記住你是市長,主抓的就是經濟建設。就算真有什麽小問題,上麵會理解的。他王玉才要是抓住這些事情沒完沒了,那倒黴的就是他不是你了。”趙閣老給兒子吃
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爸,我記住了。”趙剛說完恭敬的掛了電話。然後安坐在市長的寶座之上,點了支煙,呷了口秘書早前端過來的上等碧螺春,心情輕鬆的甚至想唱一支小曲。相對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官場,趙剛顯然還不夠格。
從這份資料被放到辦公桌那刻起,王玉才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以查實的七處正在施工,十處已經竣工的工地,二十幾份開發商和經辦官員的談話記錄,共計兩千萬左右的涉及金額。趙剛的問題比王玉才之前預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鬆林,叫市局的孫局長過來。”歎了口氣,王玉才決定動手了。
“書記,隻要趙家運作得當,光憑這些怕是還不夠拿下趙剛的。而且不管此事果與不果,想必趙家都不會與您善罷甘休。”公事不瞞秘書,王玉才的秘書金鬆林對這份資料看了良久,又斟酌了良久,才試探的說道。
“嗬嗬,鬆林啊。你是怕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對吧?”王雲才笑著說道。
“書記,我知道這不是秘書該說的話,但是動趙剛對您來說絕對是弊大於利啊。”良心告訴金鬆林;對於有知遇之恩的王玉才,在這件事上他不能裝聾作啞。
“鬆林啊,這麽長時間我不動趙剛,一直在思考的就是你說的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的問題。換個有能力不貪財的市長,我能得到更多政績,但是卻得罪了趙家。孰輕孰重的問題困擾了很久。直到過年的時候,我那個當時還不到的四歲的孫子理直氣壯的對我說‘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想到我之前還教育他不可看人下菜碟,我這張老臉都紅了。你別看我孫子還小,可他是個人精,是個天才。我這個當爺爺的想要教育他,光說空話可不行。要不然還不讓我這個孫子看不起我?於是我幹脆不想自己得失,就想他趙剛有沒有犯國法,有沒有損害老百姓的利益。就算得罪趙家,我也要對的起國家,對得起鬆城的百姓,給我孫子做個好榜樣。”王玉才鏗鏘有力的對秘書說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振聾發聵。金鬆林深深的給王玉才鞠了一躬。一個是真心的,一個也受得起。
“好了,去請孫局長吧。”王玉才吩咐道。
“是。”金鬆林這次沒有廢話,
接到王玉才秘書金鬆林的電話之後,市警察局長孫成虎的心緒那叫一個忐忑。雖然在站隊的時候早就站在了書記王玉才這邊,但是聽著眼下四起的風聲流言,又加上在這麽敏感的時候被突然傳召,孫成虎知道;白進紅出拚刺刀的時候到了。
“書記,您找我。”孫成虎微微有些氣喘,誰也不知道是為了表示對上級的尊敬裝的,還是緊張的。
“成虎同誌請坐,看看桌子上的材料。”王玉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道。
“是,書記。”孫成虎拿起手上的材料,心緒也驟然平靜下來。因為他知道,不管王玉才這條大船能不能抗過趙家的狂風巨浪,從現在開始,他算是下不來了。
王玉才不說話,靜靜的抽著煙。孫成虎則仔細的看著材料,時而陷入深深的思考。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將近一個鍾頭。
“書記。問題不小。我們市局這塊沒有問題。”孫成虎放下材料,向王玉才表了態度和決心。
“那就查,也不用藏著掖著。反正這弓已經拉開了,咱們也沒有那回頭的箭。”王玉才同樣也表明了態度,與對於此事的決心。
官場上的鬥爭,從來是沒有硝煙的,但要說殘酷性,卻絲毫不亞於戰場。麵對王玉才大張旗鼓的攻勢,趙剛也不得不拉開架勢迎戰。雖然錯失先手,但是並不代表他趙剛就不能多留幾個後手。相比於王玉才的穩紮穩打隻攻一點,趙家化解的手段卻完全彰顯出了家族的各方麵勢力,派係中從中央到地方的力量都被運用起來。於是搞出來的動靜,自然不會太小。先是市紀委的上交材料被延鬆,後是省公安廳的強勢介入。麵對趙家的反擊,孤掌難鳴的王玉才顯得有些風雨飄搖。
“玉才啊,你可是一向都很穩重的,這次怎麽這麽草率?”與趙家當家同為閣老的李金海隔著電話埋怨。
“老領導,我要說是為了家國大義您信嗎?”王玉才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你倒沉得住氣,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李金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風聲倒是聽到了一些,不過我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妄猜聖意,可是很容易犯錯誤的。”王玉才依舊話裏話外笑春風。
“嗬嗬,你這家夥能有這份心境,也就不用我操心了。對了,咱們現在可是親家了。”放下心來的李金海笑說道。
“親家?這話從哪說的?”王玉才對老領導這句“親家”很是不明所以。
“你還不知道呢?還不就是你那個寶貝孫子,看上了我孫女。現在那小子天天往我兒子那跑,弄得我兒子、兒媳兩口子像防賊似的防他,生怕哪天姑娘就讓他給抱走。”李老爺子說著,埋怨的語氣更勝。
“哈哈,還有這事。你們家也是,抱走就抱走唄。那話怎麽說來的?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王玉才聽了哈哈大笑道。
“呸,你也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是我那孫女才半歲,你家那小子是不是太著急了點。”李老爺子笑罵道。心下感歎,不愧是祖孫倆啊!一樣的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