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少主

第五十六章 白襯衫上的紅唇印

這是香港金融業頗不寧靜的一年;亞洲經濟動蕩和中英政治爭拗引發的港元投機風潮好似哪吒的雙臂,狠狠的扼在香港這條亞洲經濟四小龍的脖子上,叫囂並且實踐者“扒皮抽筋”這樣限製級的鏡頭。很難說幾年之後的香港金融危機不是在今年埋下的種子。而就在遍野哀鴻最淒厲的時刻,一家叫做“七步投資”的公司卻好似未卜先知般的在日元和日股上大發死人財。為什麽叫發死人財呢?因為據非正式統計,這段時間以來自-殺率本就領先全世界的曰本的自-殺人數,比平時又高了三層。一個小區裏哪家要是沒個親人自-殺的話出門都不好意思跟鄰居打招呼。

因為先前就傳出過這家公司與宋氏有關的消息,所以不少眼紅的人都在酸意的揣度這是因為宋氏賄賂了日本金融界高層,才套到了內幕消息。但這個傳言是站不住腳的的,因為除了這個另類的“七步投資”之外,宋氏的其他跟金融沾邊的公司也都在賠,而且因為資金量大的關係,賠的可謂是領銜香港。誠然,是不會有人蛋疼到玩這樣的行為藝術的。

所以說香港人的娛樂精神是體現在社會生活的方方麵麵的,不久之後,“七步投資”自成立起便買跌日元的消息便像長了小翅膀那樣的滿天飛呀飛。於是便又有人激動道,這家公司的老板一定是有曰本政府背景的,哼哼,小曰本你丫不是鼓吹自己民族心齊嗎?到頭來還不是出了“七步投資”這樣損公肥私的蛀蟲。於是,聰明如斯的業者們便開始把“七步投資”這個金融“日奸”當做海上的燈塔、指路的明燈。哪怕是在“七步投資”掃廁所的大媽,都成了其他金融公司門上賓、座上客。一開始,“七步投資”的員工還在是否透露公司動向上糾結,後來看到公司副總柳文傑在各種stagparty上毫不在意的向同行們透露;日本的經濟完了,買跌呀買跌(這個詞……)之後,便也大大方方的用買跌呀買跌(同上)來換取各種應當算作是公司福利的東西了。

“老板。”這是來自香港金融界柳文傑柳大善人的問候。此刻的他不顧被直升機吹亂的頭發,神態恭謹。對於這個年輕的老板,他是有著深深佩服的。隻是詫異於老板今天的裝束,軍裝。他自是篤定這是假的,並暗自不屑於老板的欲蓋彌彰;難道你以為掛上最小的少尉軍銜,別人就會認為你是真的?

“這風大,下去說。”王七步拍了拍柳文傑的肩膀道。

回到那間每年注定要空很久的辦公室,王七步又開口詢問“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一些小公司已經被我們領上道了,剩下的那些大公司還隻是試探性的下注。”柳文傑回答。

“有統計過目前大致的資金總額嗎?”王七步問的很隨意,顯然他沒抱什麽希望。

“保守估計兩千億左右吧。”柳文傑回答的很謹慎。

“不夠啊。”王七步苦惱。但要問多少才夠呢?他也是不知道的,估計也隻會回答越多越好吧。

“老板,您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想您一定知道這已經不是有錢大家賺或者自斷財路的問題了。現在,也許更早之前曰本的金融監管部門就一定開始注意我們,甚至注意整個香港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勢必會抽出更多的精力來對付我們。一個哪怕是經濟崩潰的全球經濟實力第二的大國政府想要覆滅這兩千億怕也不是難事兒吧?”自從接到來自王七步的散布黑日經濟言論的命令起,這就成了柳文傑壓在心裏的問題。所以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就好像TVB草台古裝劇裏比較常見的那句人物對白那樣“不吐不快”。

“呃?”王七步一愣,然後才道“這算不上什麽問題好吧。難道我們不散布同行就打探不到嗎?在如今的背景下‘七步投資’的業績就好像白襯衫上的唇印那樣顯眼。瞞不住的。我知道你們這些職業經理人都是有著‘能賺一點就多賺一點’的執著靈魂的。但是你沒有想過,如果想方設法單幹的話,有一天‘七步投資’真的碰觸到了日方高層的神經,那麽我們要用什麽手段來阻止或者說為對方覆滅我們設置障礙呢?依照上個星期你的匯報來看,我們目前的操作額度也就十億不到吧,隻是這個程度的話東證甚至可以不請示財務省就能玩死我們。難道,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對日的金融掠奪沒多一分錢,我們就多了一分錢得保障,而當這筆錢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肆意掠奪了。”

“你的觀點前期確實是適用的,但是到了後期怎麽辦?就算把整個香港的所有的閑置資金,不,就算是砸鍋賣鐵的全砸進去,也絕對到不了你說的‘一定程度’。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裹挾著香港跟曰本政府掰腕子或許很熱血,但也是異想天開的瘋狂。如果你真的隻是抱著這個想法的話,那麽我就要勸你收手吧,因為這樣下去‘七步投資’絕對會賠到連個渣都不剩。”從這番話中可以見到柳文傑的現實,這不,剛聽到一點不對,連“您”都不用了。

“唉,當老板就是這點不好;我明明很不爽你現在說話的態度,但卻還得表揚你能全心為公司著想。這些日子得空去選棟房子吧,算是獎勵。再接再厲哦,柳總。”王七步很勉強加無奈道。

“老板……”柳文傑才不接受這樣的敷衍呢。即便下班之後他會先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可心的單位。

“好啦,好啦。你先看看這個。”王七步說著,丟給柳文傑一個火漆封皮的文件袋。

“這是什麽?”邊說,柳文傑邊拆開封口,拿出一遝文案,然後看到上邊的文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啪”文案掉在桌子上,是的,看到上麵紅色大字之後,他一時間沒能hold住。

“別那麽沒出息,拿起來看完。”王七步鄙視道。

“是。”都說了柳文傑是個現實的人,這個“是”就是很好的證據。用已經全是汗的手掌捧著,恭恭敬敬的看著手裏這遝被老板隨意丟過來的東西。

“你不是去跟宋氏高層打聽過我的背景嗎?看過這個我想你就該明白了。還有,剛才在天台上我讀懂了你看我這身軍裝和肩章時候的眼神,告訴你,你老板我是真的,貨真價實的解放軍少尉。”王七步憤憤道。

良久,柳文傑看完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看與會成員那頁所用的時間占了將近一半時長。其中有幾個節點更是尤為的久;主持:鄧某某同誌。出席:副總理、政治局常委兼財政部長王玉才。列席旁聽少尉王七步。是的,這是一份封麵上寫著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號鄧辦關於對日財政政策發展研討工作會議記錄的會議記錄。後麵蓋的是直徑六厘米,中間嵌有國徽的鄧字頭圓印。假的?不可能。偽造一份這樣的文件在大陸來說應該是很大的罪過吧(其實也不算很大,河南就有個巾幗英雄造了份這樣的東西騙了三十幾萬,結果一審才判了十一年,都沒有搶了三十多萬量刑重。)很明顯,這個年輕老板絕對不會無聊到冒這麽大的風險來忽悠自己。然後就是這上麵說的東西了。也很明顯,燕京的龍頭老大和幾大巨頭已經製定好了對日的策略,用總結和大不敬的話來說就是還有就是:落井下石。央行會優先介入,提高對日元匯率、拋售曰本國債。其次是國企……

“老板,王總理……?”聰明如他,這個問題柳文傑問的可謂是戰戰兢兢。

“好說,我爺爺。”王七步答的痛痛快快。

原本那層若隱若現的麵紗被除去後,柳文傑終於見著了老板那猙獰的通天背景。他現在終於清楚了王七步的那份從容淡定和華貴氣息到底是從何而來。答,權力巔峰。“那,那我們該怎麽做?”沒有任何準備的見著了這麽一份東西,聽到了這樣一個答案,柳文傑已經被震得不知道該怎麽做或者說不敢做什麽了。

“你也看到了,大佬們肯動手了。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幫忙分散曰本政府的注意力,想辦法牽製住他們有限的精力。隻是我們的力量卻是不夠的,所以必須想辦法集中更大規模的資金,毫無保留的衝鋒。知道宋氏為什麽沒有參與進這場看似圈錢進行時的行動嗎?因為不管投入多少錢,我都是做好了要麽賺翻、要麽拚光的準備的。”王七步說得很平靜,不管唯一聽眾柳文傑的膽寒,然後又道“剛才給你看得東西可以算作絕密了,一百年後都不會公開。所以……呃,你那個表情幹什麽,又沒說要殺你滅口,隻是叮囑你嘴嚴一點而已。”

柳文傑都快哭了,在心裏暗罵:要不你把這東西像廁紙那般丟過來,要是你早說出裏麵是什麽,打死我也不會看的。

“當當當”敲門的聲音響起,柳文傑連忙把手裏的會議記錄放回文件袋,然後快速塞進距離他最近的抽屜裏。這讓王七步看到了這廝當年藏情書、色-情光碟、小抄時候的影子。

“進來。”柳文傑吩咐。

“老板好。”秘書先對王七步甜甜道,然後對柳文傑說“柳總,龍先生又來了。”

(看起來應當是很舒服的文字吧,我又度過了很錯亂的一周呢。另外,推薦淫-蕩流神作《草》單看這個霸氣的名字,就已經讓王迪深深的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