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的越野車穿梭在青州的霓虹之中,想來是不久前下過輕雪的關係,樓宇際是都能看到一抹抹放射霓虹的光亮的。或許還有窗子,是結了霜花越發晶瑩的美麗樣子。
“你以前來過青州?”因為已經看了好一陣霓虹,卻還沒達到目的地的關係,王七步無聊的轉過頭問沈青戈。
“沒有啊。正宗的第一次來。”都沒看王七步一眼,沈青戈就道。
“我靠。那這的交通你怎麽這麽熟悉?”因為這還是在這個沒有簡易車載GPS的年代,看著這一路自然寫意的沈青戈,王七步不能不發出這樣的驚歎。
“知道目的地和與之相關的幾條路的名字,這樣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吧。以前在屯裏的時候總聽人說城市有多大有多大,等我真到了城市就一點都沒有這個感覺。城市再大還能有幾座山連起來那麽大?而且山裏可是沒有什麽地表、路牌的。但是穿哪怕幾十裏的林子,我七歲之後就沒迷過路了。”跟很多從大山裏走出來卻把這個身份當作一種恥辱,從不與人提議的那些應該是患有心裏疾病的人們不同的是,每次提起山裏,沈青戈的臉上總是洋溢著最自豪、最牛-逼的豪邁。
“嗬嗬,最近是沒這個空了。等等吧,有空是一定要跟你去趟山裏,不能打獵哪怕是采蘑菇也好啊。”王七步就道。是的,他是很想去的。而同樣的,過年前後的這段時間卻恰巧也是他最繁忙的時候。
……
二人走進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從裝修看來應該是比較上檔次的拍檔,室內大開間式的,少說也有五六十張桌子。因為正是宵夜的關係,人有些滿。但即便是這樣,魏逆那個塊頭還是尤為的醒目的。
“你們四個還是痛快一點吧。”剛剛落座,沈青戈就對嶽曉晨四人說道。
“為什麽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聽道沈青戈這多少都有些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同樣是剛剛落座的王七步就道。
“我們在賭你今天會不會在柳丫頭家過夜。嗯,那時候我們四個覺得你會留在那,隻是沈青戈篤定你會被趕出來。”嶽曉晨直接破滅了王七步先前發現沈青戈等自己時候的小小感動。
王七步就轉頭對一臉訕訕的沈青戈說道“什麽都不用說了。贏的錢分我一半吧。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對了,有人點墨魚餃子嗎?很早以前就聽說那個不錯。”
“你不是真的混的那麽慘吧?到現在連飯都沒吃。”看著王七步一來就點主食,嶽曉晨就揶揄道。
“瞎說。隻是沒有甩開腮幫子放開了吃而已。畢竟第一次去,給人家嚇到不好。而且陳鋒,你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直在看什麽?”王七步用貌似也不是會有很大用處的反駁。然後好奇的問貌似越來越黑了的陳鋒。
“在看跟著你們進來的好大一群人,有的還拿著管製刀具。覺得可能是在拍電影,於是順便找找攝像機。”自然的,陳鋒的話讓王七步等幾個背對著大門的家夥齊齊回過頭去。
二十幾個人的樣子,有光頭,如果不是因為時令是冬天的話應該也是可以看到紋身吧?其中幾個還拿著拋過光的所謂開山刀,總的來說很凶悍很霸氣的樣子。
“人呢?”眼睛都沒往特定的人身上看上一眼,二十幾個人中站在中間的那人就這麽問道。顯然他是有自信一定會有人回複自己的。也許這就是所謂上位者該具有的表現吧。
“南哥,我們是看著那小子跑進來的。”果然,都不等那人話音落地,就有一名不管怎麽看都應該是嘍囉的家夥說道。
“誰他-媽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人呢。媽-的,這小子居然不知死活的敢傷了李先生,今天我們必需給他挖出來扔海裏去。不然李先生憑什麽每年花那麽多錢養著我們。”雖然有些不講理,但是這位南哥起碼在口號上喊的還是很上路的。一口一個的不離應該是金主的李先生。
“給我找。你們不是看他進來了嗎?那就給我一張桌子一張桌子的找!”
“我靠,這的黑-社會很囂張啊!”看到遠處發生一幕的沈青戈就道。
“呃,雖然我是非常不想承認的。但是青州的流氓確實是有著差不多跟這座城市一樣悠久的曆史的。我記得本地還有一個描寫這些人的順口溜來的,意思就說青州的青痞很厲害的樣子。”王七步無奈的說道。
“他們好像是在找人。”因為確實隔了些距離的關係,所以陳鋒也並不是很確定。因為黑的關係也看不出他臉上還有什麽其他表情。
看著青痞們正慢慢的向幾人所做的這張桌子移動,魏逆就看向王七步,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等下他們過來的時候低眉順目的好好吃完宵夜。二是等下我們暴起傷人,然後你或者邊吃宵夜邊等警察,或者邊吃宵夜邊等他們的大部隊。呃,我是說他們的人來找場子。”
“也可以不等他們走近我就悄無聲息的幹掉他們幾個。”剛剛卸掉幾個螃蟹抓的嶽曉晨補了這麽一句。
“你讓他們死的悄無聲息我信,但是你能不讓他們的喉嚨上插著螃蟹抓嗎?再說這大過年的,能不殺還是不殺了吧。另外,我還是覺得應該先問問桌子低下那個家夥,到底傷了什麽人,以及為什麽傷的人比較好。”王七步說完,就踢了踢桌子下藏著的那個想來已經呆了很久的家夥。然後他又看向之前就坐在這裏的三人。
“呃,我以為他們兩個會反對的,但是他們卻都沒吱聲。然後他就鑽進去了。後來我以為他們兩個會讓他出來的,但是他們兩個卻一直都沒吱聲。然後你們倆就回來了。再然後那些混混就出現了。”放下螃蟹腿的嶽曉晨這樣解釋道。
“我-草,你們仨夠淡定的。”同樣也發現這一情況的沈青戈就道。
誰也不能否認的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著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存在的。就像幾個青州混混走到別的桌子時隻是用眼鏡看,而走到王七步這桌子時卻許是因為失去耐心了,許是因為單純的季度王七步長得帥,所以其中的一個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喂,別他-媽吃了。看沒看到一個不高、短頭發的小子?哎,問你話呢,還他-媽吃。”
旁邊的混混就勸“刀郎哥,算了吧。現在也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
“噗!”沈青戈當時就噴了。
“小子,你他-媽什麽意思?”所以說越是喜歡裝-逼的人就越是自卑的,這也讓他變得更加敏銳,起碼刀郎就敏銳的發現了沈青戈的嘲諷。
“刀郎哥。南哥可等著呢。”另一個混混先是瞪了一眼沈青戈那個在他眼裏不知死活的東西。然後也跟著勸到。
“c-ao,今天算你們他-媽運氣,明天起別讓我在青州看到你們。”罵了這聲後,刀郎就要向下一桌繼續尋找著他要找的人。正像他說的那樣,此刻的他是在祈禱今天過後是還可以遇到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的。應該說作為混混,他還很職業的。
“等等,我有說過讓你們走嗎?好吧,雖然我本不想用做作的口氣,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但是我居然還是說了。”邊說王七步邊擦了擦嘴。是極沉靜的。然而,也許不到半秒鍾之後,那隻剛剛擦過嘴的手就已經扣住了刀郎的脖子。一提,一扣。隔壁桌子的中年男人就感覺到後背一熱。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青痞的腦袋被一個俊美少年狠狠扣在了桌子上。為什麽知道是狠狠的呢,很簡單,桌子上玻璃轉盤已經粉碎。而造成自己後背上那一熱的便是青痞濺出來的鮮血。
兩秒鍾之後,與刀郎一同前來的其他幾名混混也盡數倒在了地上。原本坐在最外麵的魏逆活動了一下手腕,暗歎著自己倒是有些用力過猛了。
“叔兒,這二百塊錢你買件新襯衫。”嶽曉晨走過中年男子那邊拿著錢就道。嗯,酒吧的通脹還不至於二百塊錢買不了一件襯衫。
中年人有些傻,沈青戈則是從容的將在方才衝突爆發的那一瞬間從桌子上端起來的鰻魚卷又重新放在自己的麵前。而從始至終,陳鋒也隻是正常的眨了一下眼鏡。
總的來說,畫麵定格在了一個律動強勁,卻又吊詭的時間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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