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場的一角飛奔而來的是群一水兒黑色皮毛的駿馬,各個四肢健壯,毛皮在初起的太陽光下馬匹的前額部位還套上了鐵色的護頭,看上去很堅硬,至少在衝殺的作用下,發揮無比巨大的力量。
這一股騎兵,如一陣黑色的旋風,肆掠而過,所到之處,盡是虛無,隻留下片片飛葉搖搖而下,帶著無盡的殺氣,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西域的鐵騎衛果然是名不虛傳,門口的守衛根本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消失在無盡的虛無之中。
“好強大的力量!”雖然到了這冷兵器的時代,李玉也曾在前世接觸過一些騎兵,但無論從氣勢、整體的隊形,還是從訓練有素的功底來說,都是無法相比擬的。
頃刻間,那西域鐵騎衛就到了校場主位,諸紅纓的營帳前的主賽場。雖然是五十三騎,可這對於整個場地的氛圍來說,可是相當的詭異,就拿諸紅纓指揮下的範天磊眾人,還剩下不到四百人,團團的圍城了一個葫蘆狀陣形。
前麵是一道劍鋒,而後範天磊的人員擺布逐步形成了一個倒裝的葫蘆一般,這是按照諸紅纓開始擺好的陣形,雖然這四百人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但各個從其身體顫栗的抖動就能看出,對那撲麵而來的西域鐵騎衛,可是心存無限的畏懼之感。這也是讓諸紅纓和範天磊有了決絕的意味,因為兩人也知道,別說自己手裏有四百人馬,就是在多十倍,在這西域鐵器的衝撞之下,也是毫無生還的機會。
讓眾人想不通的是,這傳說中的鐵器,為什麽今日會趕了過來,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因為這鐵騎是為西域皇家的禦用鐵衛,一般是從未離開西域皇族的,就算是打仗,也是最多是在西域本地出現過,從不踏入中原的一步,既然今日詭異的趕了過來,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
範天磊當前而立,雖然知道今日定是沒有絲毫勝算,但身後就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燊朝太子殿下,若是那太子一旦有什麽不測,那就不僅僅是自己個人掉腦袋的事情,那可是要把整個大燊朝的天,直接給捅了一個窟窿,那是絕對是大事件,到時不但自己,說不定就連自己的家人恐怕都是死無全屍了。
在看那五十三騎,靜靜的全部停滯在範天磊的對麵,剛才風馳電閃,狂奔如斯,大有難以扼住的地步,可到了這之後,在最前麵一人的手勢令下,所有黑色戰馬,竟然如釘子一般,牢牢的釘在原地,一動不動,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麽戰馬並列在一起,想是訓練已久的人一樣,站列整齊,前後左右間距均等,絲毫沒有淩亂的感覺,所有的戰馬,都是一個狀態,那就是靜,但這種靜,讓人覺得可怕。
李玉也是躲藏在石陣的一處,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大為的佩服,好厲害,光憑這一手訓馬術,估計自己就很難達到這水平,就算你是前世馬術再過高超的人,估計也達不到這種效果,這西域的鐵騎衛果然是名不虛傳。
沒有進攻,也沒有發出任何出戰的命令,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突然那鐵騎中一領頭的人出來說道:“對不起,我不想造更多的殺戮,我來也不想攙和你們所謂的嘩變和反嘩變,本王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你們的殿下叫出來,跟我走。”
說話人的口氣不容置疑,那種氣勢是常年上位著才能發出固有的威嚴,相比那諸國衛都不承讓,估計王者之氣更為甚加,但說出話的口氣卻是霸氣斯然,沒有一點讓對方決絕的衝天氣勢。
說了半天,就能看出,這人肯定不簡單。
看上去,這人長著一副極為俊美的麵孔,說是前麵書生也不為過,一身白色飄逸的長衫,綸巾束發,俊美而又不失剛毅的麵容上,兩顆璀璨如天上星辰一般的眼睛,讓人看了就會生出千般遐想,薄薄的嘴唇,微笑鎮靜自若的隨意表情,像是整個天下都沒有放在眼裏。
這人的氣度、神情、麵容,整個看上去,就是一副騙死人不償命的郎朗俊年,看上去很是年輕,甚至絕不超過三十歲,可知情人,知道這人可不是僅僅的三十歲,兩個三十歲也許都夠了,因為這人就是時間最為神秘,甚至要比苦頭陀和無妄禪師都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西域之王,智蕭。
當那智蕭說完之後,好半天沒有人應答。“本王的話都沒有聽見嗎?讓你們的殿下出來,我知道他在這,讓他出來跟我走,跟你們沒有關係,我不是要殺他,放心,我就是不想讓他死在那些豬的手裏!”
剛說完話的智蕭,隨後又說道:“還有,就是本王向來不說第二遍,否則,我會讓這裏片瓦不留,你們看著辦?”
剛說到這的時候,躲在石陣一側的李玉,心裏突然的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慌,因為他發現那智蕭好像是看了自己藏身處一眼,難道這家夥知道自己的存在了,還是已經發現了自己,雖然李玉沒有正眼看那智蕭,但從自己敏銳的第六感來推斷,這人很不簡單,至少若是自己出手的話,估計勝算不大,至少現在的自己還不是這人的對手。
這是李玉極為鬱悶的,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雖然前世的時候,自己好歹也是經曆了不少的紛飛戰火,也曾是槍林彈雨中曆練出來的,對於自己經曆的生死,李玉最大的感悟就是麵對任何危險的情況下,都能有一份自信,可這時,李玉竟然心裏有些顫栗了,說不上的恐懼,也說不出的不安,這讓李玉更加的覺得這人很不簡單,至少也絕非是人常說的什麽大宗師那麽簡單。
若是論精神力,估計那十個塔納托羅都不是這智蕭的對手,李玉深信這一點,要是換做別人的話,說不定自己也沒有這種不安的表現,可問題是眼下換不得別人,那智蕭雖然人在馬上,可說出的話,好像具有一定的魔音一般,讓在場的每個人聽到之後,都感到了慌亂和驚懼。
範天磊的隊伍裏有一個壯著膽子說道:“不要跟我我們說什麽王,你在西域是王,難道到了我們大燊朝的地盤上,還能算是王嗎?別說殿下沒有沒有在這,就算是在,你一個西域的叛賊,到了我們這,還囂張什麽,還王......”當這人還是肆無忌憚的說著粗俗的話時,突然身體像是被五馬分屍一般,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智蕭身後的無名鐵騎衛士兵手裏的金刀給分成了七八瓣。
像是切豆腐一般容易,快速而又簡潔的刀法,一下震驚了全場,那金刀手法之快,甚至都那人的頭顱分離,眼睛還似有感覺看到自己被幾刀分割成了碎瓣,那種極端的恐懼,可以逼的人就要發瘋。
手段已經不能用殘忍來說了,極度的血腥,有站在其身邊的人,突然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下呆如木雞,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直挺挺的像一個僵屍一般,就是因為眼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這讓其他人有些措手不及。
“跟誰說話,這是我們西域王,敢這樣說話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生,你們上來就敢冒犯我們智蕭王爺,不是找死是什麽?”智蕭旁一個鐵騎衛說道。
身子沒有離開馬匹,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這麽短時間的就能做到靠近那人,並且分屍,確實讓人不寒而栗,但眼下也隻有這樣了,不然一旦出去了,估計要比這還要險惡。
跨在身邊馬背上的金刀,上麵還殘留著嫣紅的血跡,看來這人沒有說狂話,但就是這樣除了樊三和李玉兩個高手之外,還真沒有人看清楚這人是如何做到,一下就把範天磊隊伍裏那人直接剮了分屍一般,這也太可怕了。
這時,李玉也看清了,那人使用的刀竟然全部都是亮閃閃的金子打造,然凝神舉目繼續觀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戰馬身肩五百斤的重量,不說那戰馬身上的鐵盔甲,就這戰馬上的兵士,所用的武器,都是超一流的厲害,竟然全是黃金打造,當然剛才出手之快,跟武器沒有多大關係,但可以看出的是,這些鐵衛,真的不是一般的簡單。
就憑借剛才的那招,要是換做王勇和諸俊武的話,估計都很難在馬上做到,因為他們就算是也具有一定的武學功底,並且也算是不錯的身手,可要是跟這些鐵衛相比,還是在騎術上有較大的差距,不用看就知道,這幾人簡直就是機械的翻版,很多時候都是慣性而為,而不是隨意出手的,也就是說他們出手的這些動作,每個動作,都不知道運行練習了多少遍,李玉估計上萬遍,都有可能。
這種奇怪的訓練方式,李玉也接觸過,前世在國安局的時候,李玉也曾在特訓的過程中,訓練過,比如開槍射擊,還有一些危險性的事務,都是要不斷重複的研習上萬遍之後,才能達到萬無一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