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贄都說了,眾位藩國的使臣和大燊朝的禮部相關事務的官員,也是紛紛舉杯,至此,便打開了宴會的開場。
“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雲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到這,那雲妃貌似又開始恢複自己容光煥發的豔麗,頻頻向眾使臣、王子和朝官致笑,一臉的燦爛如花。
“恭祝太子大婚,吉祥如意,白頭偕老!”
李玉和諸紅纓也是趕忙起身,想諸國使臣的恭祝,頻頻舉杯致謝。
隨後李玉則是轉過身來,向皇帝李贄舉杯,大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還是祝父皇長命百歲,祝我大燊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祝各藩國和我大燊永世修好,世界大同,萬民同樂。”
李玉說完,頓時整個宴會大廳內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然後就是靜,很長一段時間的靜,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對這看似說話不著邊際的癡傻太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眾生敬仰的話來,無論陳詞、語氣,還是場合環境,展現了一個欣欣向榮、繁花似錦的大同世界。
所有人,無不佩服五體投地。就連那蘇越的眼神裏,都閃爍著激動真誠的淚光,雖然這話出自李玉之口,沒有去掉做戲之嫌,可這幾句話一下就說到了那蘇老頭的心裏。讓人感到那是一種胸懷天下,壯誌淩雲之勢。
“好,說的好啊!皇兒果然不負眾望,你比父皇說的好啊,如此大同之景,也是朕之所盼,更是臣之所望,萬民所願,朕沒有看錯你。”
隨著皇帝李贄的一聲誇讚,這時所有藩國使臣,禮部官員,也都是齊聲附合,紛紛誇讚李玉說的好。
唯獨那雲妃在眾人誇讚李玉的時候,眼色閃過一絲陰霾,眼神裏流露出對他的鄙夷和不屑。
那樓蘭女王和自己貼身侍衛伊娜塔也是用異樣的眼神,在審視著這個看似浪蕩不羈,有時殺伐果斷,卻又不失致仕之禮的大“怪人”。好似這人博學多才,不失帝王之風。難怪這家夥雖為皇四子,卻被冠以殿下之名號。
這一陣過去,酒過三巡,有人按耐不住了,開始說明了自己另有的意圖。
隻見那蠻夷部落的薩滿王子站了起來,借著酒勁兒對皇帝李贄說:“皇帝陛下,我阿布(父皇的意思)說的那事,意欲如何?”
“......”
皇帝李贄沒有想到這薩滿傻小子,會傻到到這種地步,這種場合能說這種事?
皇帝李贄顯然臉色有點尷尬,笑笑說道:“沒問題,不過就是這西域婆羅門王子也......”
這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薩滿立刻就發飆了,大神吼道:“怎麽?到這,這占位他要我爭,難道找個公主也要跟我爭嗎?”
此言一出,頓時宴會場內所有的人,一片嘩然,全都是大吃一驚。
雖然,不是很明白兩人的對話說的什麽意思,可多多少少已是明白好像是這薩滿跟皇帝有什麽約定,肯定是跟某位公主有關,而且也牽扯到了婆羅門王子。
本來一向很是淡然的婆羅門王子也站了起來,俯身拜道:“陛下,你不是答應我父皇說要將藍澤公主許為在下,我們兩國永修拜年之好。這怎麽又和薩滿王子牽扯到了?”
看那婆羅門漢斯有點激動,一時宴會的氛圍,開始變得有點詭異了。
李玉那個頭疼啊,他媽你說我來參加你們這些破事幹什麽,什麽公主,什麽約定,這分明就是通過和親來鞏固自己的國力地位,可這皇帝老兒也太不會玩了,這麽幹不是,把自己夾在風箱裏兩頭吹嗎?
諸紅纓更是一臉的茫然,對這樣的事情,還真是不知如何應對。
那皇帝李贄見到如此,也很是無奈道:“藍澤乃是朕唯一沒有出嫁的女兒,朕也想兩全其美,兩邊都想和親,你讓朕之如何?”
沒有想到這精明如斯的李贄,會拋出這樣白癡的話來,一時間,群臣不語,各藩國使臣更是點頭私語,議論紛紛。
李玉心想:“媽的,宴會到了這會兒,才是高潮啊!”
看到李玉幸災樂禍的樣子,那諸紅纓還瞪了一眼李玉。對李玉這種看官置身度外的態度,有點不滿,心裏覺得李玉不該如此對待。
看到眼下的情景,皇帝李贄笑了笑說道:“朕老了,這等事情,還是交予皇兒李玉來辦最好,畢竟這整個大燊朝都將來都是他的,朕就不攙和了,到現在今日朕有點累了,大婚之事,交予蘇愛卿著手辦理,明日三年一度的英雄盛會,朕就交予皇兒李玉全權處理。”
剛站了起來,看到宴會中的各藩國使臣,擺擺手道:“哦,這宴會就由皇兒李玉,繼續主持,鼎兒、昌兒、繼兒,你們三個來協助,一定要招待好各位王子和使臣,畢竟你們還年輕,應該多接觸接觸。”
說著,那李贄也未等李玉答應與否,便直接走下了宴桌。那雲妃也是慌忙的下來,緊隨其後。
“陛下回宮,眾臣拜退......”那吳守禮更是來的及時,在皇帝有要走的意思,那吳守禮就直接喊了出來。
接著就是番邦使臣的拜別,齊聲恭送皇帝李贄起駕回宮。
看著微笑,臨走撫愛關切的對自己點頭的皇帝李贄,李玉那個欲哭無淚啊!
這他們什麽事啊,這不是給自己扔下一個爛攤子,就走了,讓我主持,人家兩國都為你一個女兒要開戰了,你卻倒好,麻溜的拍屁股走人了,還美其名曰,全權交予自己處置。
還有什麽英雄盛會,這是什麽玩意,這自己都沒有弄過啊,交予自己幹什麽,這是要開始坑自己的節奏啊!
諸紅纓也察覺李玉的窘相,這時反倒沒有奚落於他,反而臉上表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任誰都看出,這是皇帝李贄拋給了李玉一個燙手的山芋,表麵上來看,這是放權給李玉,承認李玉太子的地位,實際上,這是在為難於他,向那薩滿和漢斯,原本就是皇帝李贄和他們之間的交易,至於到底如何說的,李玉哪能處理?這分明就是在坑他。
那漢斯本來是要再詢問一下皇帝李贄的,不過人家都說了,這事是全權交給太子了,那麽自己問他也好,反正在他的眼裏,這皇帝一走,就看太子李玉如何運作這事了。
那樓蘭女王倒是神采奕奕,對於偶遇這大燊朝的太子,開始慶幸自己的時運,看來自己來此大燊朝的目的,有望達成。畢竟和這太子是有過先前之緣的,在運作上也省了不少的程序。
李玉豈能不知道這皇帝李贄的用意,他就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老子,老是坑害自己呢?
“哈哈,那個各位,父皇走了,我們繼續吃酒啊,吃酒......”說完,那李玉裝作很是市井的樣子,不管不顧,自己安身坐下來,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眾人那個無奈,很多都是搖搖頭,看來都說這太子癡傻,並非傳聞,如今一見,雖然開始說辭貼切,可能是預先有人教賦,等換了方式,之後,這癡傻太子也就原形畢露。
還有一點那就是這英雄盛會,往年,都是大皇子李鼎所主持,這次不知為何,卻交付給了傳言一無是處的,從未在台前露過麵的李玉來全權承辦,這跟往年可是大為不同。
李玉如此,一時間,整個宴會上的各具神色,一一不同。
西域婆羅門也不過是西域地界上,少有的幾個一脈相承下來的皇室貴族而已,真正還是不具備一國之力。
樓蘭更是在邊塞幾國中,岌岌可危,隨時都被滅亡的可能,樓蘭毗鄰的龜茲國、黨項國,崦嵫國,都具被和樓蘭一拚的實力。
那蠻夷部落,共有十二部落組成,這薩滿最後依靠自己強大的勢力,收編統一了諸十一部落,組成了強大的薩滿部落,雖然沒有建國,可在實力中,目前還是最為強大的。
另外,還有契丹、高麗、女真,說是藩國,其實還都是各自行事,基本上快要脫離了大燊朝的控製範圍。
此次,又是恰逢三年一度的各藩國比武盛會,很多部落、小國,聚集在此,除了娛樂之外,還有各自的牽製,通過大燊朝這個航母來維係彼此之間的關係。
比如樓蘭女王這次來,就是為了自己國家命運而來,不然也不會甘冒生死之險,這麽遠的跑過來,此次盛會,直接派遣一使臣而來即可,何必自己親自前來,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而來。
李玉雖然在那大吃大喝起來,可事情終究是過不去的,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那薩滿王子站了起來,對那還在吃喝不停的李玉說道:“太子殿下,剛才你父皇可是把這事交給你了,那麽你來說,現在如何答複於我,當初這可是你父皇答應我阿布(父皇的意思)的,現在你們堂堂的大燊朝要反悔嗎?不然此次,我豈能以王子之尊親自前來?”
說完這段話,所有人都感到了這薩滿王子的霸氣,都從這話裏聽出了,對李玉甚至是對大燊朝的不不屑。
其實,要李玉真要是想做這大燊朝的太子,甚至是皇帝的話,這事他是義不容辭擔下來,找個折中的辦法,來處好此事的。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李玉不想管,他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己的煩事一大堆,哪有心思來管這些破事。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身邊的幾個皇子除了三皇子李繼民,其他兩個則是在看自己的笑話,李玉索性沒有搭理任何人,繼續自己狼吞虎咽,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那吃相可一點也不敢恭維啊。
別人不急,可有人急,剛問過李玉的那薩滿王子,見這太子李玉對自己的問話,竟然不聞不問,在那坐著大吃大喝,美味佳肴,甚是享受,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棵蔥。
“太子殿下,問你話呢?”
“太子殿下......”
“......”
“哦,喝酒、喝酒,不就想娶我那藍澤妹妹嗎,小事一樁,包在我李玉的身上了。”李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其實他自己連那藍澤是誰都不知道,隨口胡說而已,想到自己也許後天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管你娶誰不娶誰,先糊弄了眼前再說。
李玉說完,那西域王子不樂意了,站起來說道:“殿下所言,看來是沒有把我西域所定下的盟約放在眼裏了。”
這是,一直未開口的大皇子李鼎說話了:“皇四弟,你可要考慮好再說,這邊國大事,可非兒戲,你這當著眾臣之麵,說了可是要算話的。”
這大皇子可是沒有一點替李玉解圍的意思,活脫脫就是一火上澆油的家夥。
李玉沒有理會那西域的王子,而是對大皇子說道:“大皇兄,你要是管這事的話,那我李玉可是懶得管了,你來處理吧!”
李玉雙手一攤,分明就是要跑路的樣子。
那大皇子趕忙說道:“皇四弟,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這是父皇指明讓你來做,為兄哪敢插手此事?”
看到李玉朝著自己推,那大皇子趕緊的上前擺脫幹係。
“既然不插手,你還嘰嘰喳喳的說個屁啊!”
“......”大皇子頓時無語,本來他是知道這太子平日裏,就不是一般的狂妄,沒有想到當著諸國使臣的麵,竟這般羞辱自己。
李玉對那大皇子說話一點餘地都沒有,完全是一副市井之言,沒有見過或是不知道李玉為人的使臣,對著太子興趣大增起來。
二皇子在一旁,對那大皇子使了一眼色,看似寬慰,實則足足的拉攏了他一把。
意思已表明,那就是咱是一路的,不要跟著家夥一般見識。
三皇子則是搖頭苦笑了一下,其實對於李玉的張狂,他是略有耳聞,今日一見,可不是一般的霸氣。
“怎麽樣,二位,你們要是聽我的,本殿下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看著那薩滿和漢斯李玉胸有成竹的說道。
“可殿下,那藍澤隻有一個,難道還有第二步成?”看到李玉的張狂,那薩滿沒有示弱,直接說出自己了疑慮。
“你要是信本殿下的話,我就一定會讓你打成所願,不相信,那就滾蛋,愛找誰找誰,不跟某些閑的沒事蛋疼的家夥們,唧唧歪歪半天也說不出個道兒道兒來。”
李玉說話很是難聽,但那西域王子婆羅門漢斯,倒是沒有發表什麽,隻是站在一旁看著李玉,對於這家夥的另類,倒是有幾分相信。所以也是沒有再說什麽。
“好了,諸位,大家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既然父皇把這些事宜都交付與我李玉來做,當然這也是求之不得的,說到底,大家來了,我們應盡地主之誼,本殿下也準備了幾個曲子,供大家來娛樂一下,在這方麵擅長的,大家也可以交流一下。”
說到這,宴會大廳內的氣氛才開始有了緩和的氣息,“好,那就看看太子殿下為我們帶來什麽樣的精彩節目。”那梗脖瞪眼的薩滿也坐了下來。
眾位群臣也是期待異常,全都開始安靜了下來,等待這原本就是別具一格的太子殿下準備什麽樣的娛樂節目。
“啟稟殿下,羽軒有話要講。”
樓蘭女王在那蘇越招呼虞思思進來的之前,站起身來說道。
“哦,樓蘭女王......”李玉感到很是意外,其實宴會裏的氣氛很是緊張,很多人都看出來了,諸國使臣也是本著明哲保身的意圖,都在靜觀其變,這個時候是沒有人出頭的。
“樓蘭女王?”李玉說了四個字,頓時本來還不怎麽引人注目的樓蘭女王,一下把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不用客氣,有什麽盡可說來?”李玉微笑的從桌子一旁走了過來,他知道,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家夥,來大燊朝也絕非是朝奉那麽簡單,從來的時候,遭到龜茲國的截殺就已經想到了。
想到這,李玉還看了一眼蘇越指示的龜茲國使臣,是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看上去很是普通,一臉的敦實之色,看上去還有些憨厚,方形大臉龐,厚嘴唇、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給人一種很和善的樣子。
方才聽那蘇越說了,這人乃是龜茲國的國師,也是此次前來朝奉的主要代表。
來的時候,李玉對那龜茲國的來的國師還想那蘇越了解了一下,此人叫那圖,乃是龜茲國王苛黎布延拓最為信任的寵臣,龜茲國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這看似憨厚、木訥的人所掌握。
對於能得到國王的信任,統攬一國政權的那圖,李玉用屁股都能想到此人絕非簡單之人。
一晚上這人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可看到那樓蘭國的女王出來說話,從其神色上看,李玉就知道他有些意動了,看似有點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李玉就喜歡這樣的貓捉老鼠的遊戲,就喜歡有人按耐不住。
“今日諸國使臣來到溧陽,就是為了殿下大婚祈福。小女子羽軒知道大燊朝天華地寶,人傑地靈,沃野千裏,富庶盛景,什麽樣的寶物沒有見過,所以為表衷心,小女子唯有借花獻佛,獻舞一曲,也好為今日之宴會增光添彩。”
這樓蘭女王如此一說,頓時引來了眾使臣的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