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的使臣,聽說這樓蘭女王要獻舞技,全都是一副望眼欲穿、驚喜欲狂的神色。
在李玉的印象中,好像有那麽一點樓蘭古國的一點影子,但不知道此樓蘭是不是彼樓蘭,不過看到眾那欣喜異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樓蘭女王的舞技非同一般。
李玉不知道,但不能說明別人也不知道,要是說起樓蘭,在大燊朝禮部官員的心目中,沒有多少的印象,可說起樓蘭女王,那可是人人皆知。
因為這樓蘭女王並非是樓蘭國度的王上,並不是政權的核心人物,當然也不能相當於各國的頭領和王上一樣。
但卻樓蘭女王,可是要比樓蘭的國主要出名的多。
原因有三,一是這樓蘭女王不是皇家血統一脈相傳的女王,而是通過眾多的樓蘭國女子,經過舞技比試之後,從千千萬萬個樓蘭女子中,通過表演舞技確定最為優美,而後選出來的。
而且選撥的女子,不得超過十五歲。
這有點像是李玉前世的世界小姐選美一樣,都是有著嚴格的選撥程序,而且遠比現在的流程複雜,不僅要看容貌、身段、舞姿,還要看身份、地位和相關事項的審核,有點像李玉前世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政審一般的複雜和慎重。
自古樓蘭出美女,其周邊的部落、鄰邦都深知這一點。眼前的安羽軒,就是千萬眾多的樓蘭女子中,通過這樣複雜的程序,最後脫穎而出的,其優異之色可想而知。
其二是,這被選定為樓蘭女王之後,便享有了同樓蘭國度王子一樣的待遇,生活起居,吃穿享用,全都是皇妃一樣的待遇,很受國內子民的尊崇。但有一點,那就是不得以真麵目示人。還有一個最為讓參選人頭疼的問題,那就是終身不得嫁人。
其三是樓蘭女王,注定要肩負起為國之使命,為了自己國度的安危,必要時要隨時做好向別的諸國國王獻身,以此來換得樓蘭國度的平安。
所以,當那樓蘭女王出現說話的時候,那龜茲國的國師當然緊張了,況且這男人無一步是好色之徒,這樓蘭女王來的時候,今日舉動,看來就是沒有想回去的打算。
如此獻媚於大燊朝的皇帝,如果遭到比他們龜茲國更為強大的大燊朝攻打,無疑那將是最為毀滅的打擊。所以那那圖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本來,那樓蘭女王純淨的眼神,給人無比遐想的感覺,若不是李玉在宴會上超級變態的表演,無疑這樓蘭女王便是這宴會上最為驚豔的表演。
這樣的習俗蘇越是知道的,看到樓蘭女王獻舞估計這是來大燊朝計劃的第一步,先是引起大燊朝王子的注意。
樓蘭女王一出現,立刻引起了幾位皇子的注意,包括三皇子李繼民,對著樓蘭女王也充斥了美好的向往。更不說滿是哈喇子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了。
李玉則是對其有所好感,但還沒有到了癡迷的地步。
見到樓蘭女王出來,李玉葉知道,這女王來此國度,而且是主動獻舞,肯定是有備而來,心想,反正這跟自己也沒有多大關係,反正過不了兩日,這裏的一切跟自己都沒有關係了。
笑笑說道:“女王獻舞,那是我等之榮幸,那個蘇大人,人家獻舞,咱們有沒有配樂什麽,不可能幹巴巴的讓人家一個人跳舞,那樣還是少了點聲色啊。”
那樓蘭女王眼睛一亮,遺憾的說道:“本來,小女子來的時候,是帶來了樂師的,不過在路上遭遇截殺,我那樂師為了救護小女子,不幸被賊人殘殺,所有現在也隻有樂器,卻沒有了演奏師。”
說完,那樓蘭女王還很是憤恨的看了那一眼在座上的龜茲國國師那圖,很顯然,外人一看,便知是那龜茲國搗的鬼。
不過在那樓蘭女王看那圖的時候,他反而裝的很是平淡,仿佛這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李玉沒有管那麽多,小時候,對於古樂,自己也是稍有修習,聽到樂師雖然被截殺,可還有樂器,一時興趣使然,開口問道:“哦,是嗎?但不知你的舞曲需要什麽樣的樂器來演奏?本殿下倒是粗通樂理,若是讓在下一觀的話,看是否知悉。”
龜茲國的國師,那圖臉上閃過一絲陰霾,看來這樓蘭女王可是有備而來,連樂器都給這大燊朝的太子都準備好了,傳言,這家夥雖然不懂禮樂,可在玩樂上甚有天賦,尤其是樂理,這主要是李玉在國子監的時候,舉行過一場琴歌大賽,從而聲名遠播,都知道這李玉在樂理之上,還頗有造詣。
聽的樓蘭女王的拋磚引玉的話之後,那龜茲國的國師,就知道這事要壞,這要是給這李玉展示的機會,他這一唱一和的,豈不是讓那樓蘭的計劃成功了一半兒?
情急之下,那國師那圖,起身說道:“既然安女王沒有準備好,那就改日再行舞,據說你們樓蘭的行舞樂器可是跟這大中原的樂器大為不同,除了古箏、中原大部分還是以銅器為主,你們樓蘭主要是葫蘆絲,那個東西,中原大是不可能會演奏的,更不要說太子殿下了。”
這那圖說的很顯然是有點貶低李玉的意思,可也沒有辦法,他也知道,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來阻止,這樓蘭女王向大燊朝的太子獻舞。
這樓蘭女王本來就是從樓蘭千萬之眾的美女當中選出的佼佼者,若是再加上優美婀娜的舞姿,豈不是讓他們事半功倍?
那圖說了這話之後,那安羽軒也是蹙眉想到,確實如此,雖然來得時候,對這大燊朝的皇子,包括太子殿下,還是做了一定的了解。
本來,樓蘭國王派遣這安羽軒過來,就是衝著大燊朝的皇帝李贄來的,可聽說大燊朝的雲妃受寵,自己把這美女獻來,反而要受到那雲妃的遏製,如此適得其反,不如從這癡傻的太子身上做文章。
來的時候,這樓蘭國主,就已經草擬好了詔書,就是要把這樓蘭女王作為太子大婚的賀禮送與李玉,做嬪妃也好,做舞姬也罷,甚至作為婢女都在所不惜,隻要能護得樓蘭國的安危,那也算是完成她的使命了。
其實這樓蘭女王來的,就是一悲壯之舉,是一獻身之舉,所以即便是計劃成功了,那也絲毫提不起一點喜悅之感,包括那侍衛隊長伊娜塔,都已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來了,兩人其實就沒有打算回去。
使命終於泰山,為了樓蘭國數萬子民的安危,她們犧牲自己一個那有算什麽。
這樣的事件主要是由於,樓蘭國最為善戰的大將軍安呂思的病重引起的,原本樓蘭國有安呂思的存在,那相鄰的龜茲國、黨項國和崦嵫國,實力相當,基本上算是四國鼎立之勢。
可安呂思突然就渾身無力,病倒在榻上,臨近幾國,特別是那龜茲國,開始蠢蠢欲動,有了吞並樓蘭國的意圖,開始不斷的騷擾樓蘭,不斷的掠其牛羊牲畜和女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安呂思又病倒了,所有樓蘭舉國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在病榻前,那樓蘭國的大將安呂思將自己的侄女安羽軒叫到了床前,泣聲囑托,一定要想辦法去大燊朝求援,至少能挽回這樣劣勢,就算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樓蘭國主對於安羽軒也是萬分的不舍,可江山與美人之間,畢竟還是江山重要,所以也是忍痛同意了安呂思的辦法。
恰逢大燊朝太子大婚在即,所以樓蘭國主就派遣幾個得力護衛,一路護送安羽軒來這大燊朝,誰知這消息不脛而走,一路截殺過來,也虧得幾個護衛拚死相救,不想最後也隻剩下了伊娜塔一個護衛。
看到那龜茲國的國師那圖出麵阻止,頓時惹來諸多人的不悅,尤其是李玉,明知道這家夥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李玉劍眉一挑:“誰說本殿下不會演奏?”
那安羽軒聽到此言,還以為是那李玉故意那麽賭氣一說。
連聲拒絕道:“要不,殿下貴為至尊,怎可為小女子配樂呢?我看就算了,還是由羽軒獻上一段舞姿,配樂就由我的衛隊長伊娜塔來完成吧!”
這也是樓蘭女王擔心李玉出醜,所以委婉拒絕了。
“羽軒女王,你還沒有拿出你的樂器呢,怎可知本殿下不會演奏呢?”
李玉依舊是不依不饒。
很多人也是在想,這殿下就是好玩,與那傳聞中的一模一樣,這樓蘭國的樂器,不要說大燊朝沒有人會演奏,就連樓蘭也是宮廷的專職樂師,才有可能為這女王舞蹈相互應的曲調。
看到李玉的堅持,那伊娜塔拿出了一個葫蘆形狀的樂器來。
安羽軒接過那樂器,朝李玉俯身拜道:“此樂器名為篳朗叨,又名葫蘆簫,是我們樓蘭葫蘆特產,外加竹管製作而成。配樂舞曲甚是雅致,殿下可曾見過?”
李玉看到那安羽軒手中的樂器,雖然是穿越到這裏,可這東西,看似極為的熟悉,這不是雲南傣族特有的樂器之一葫蘆絲嗎!用這樂器吹奏,好像還有一個最為出名的曲子叫什麽《月光下的鳳尾竹》啥的。
前世李玉可是沒有去雲南執行特殊任務,對於這東西可是一點都不陌生,記得自己在當地,葫蘆絲因其音色獨特優美,外觀古樸,柔美,典雅,簡單易學,為此自己還專門學了一段時間,也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日子。
見到這東西,李玉也是非常的激動,這東西,是除了玉泉劍之外另一個自己前世見過的東西了。
但李玉還是裝作懵懂之色,糊塗般的說道:“這個東西是用嘴來吹的吧!”
看到李玉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這殿下是不知道這是什麽了,更不要說會不會玩了。
不過在宴會大廳之外站著的虞思思,看到李玉的神情,百分之百的知道這家夥認得這樂器,一個原因是,虞思思對李玉多少也有點了解,若是真擺弄不了,李玉不會做出如此白癡之色。
另一個虞思思對李玉極為心悅誠服的就是他的樂理方麵的造詣,那可是深不可測,不用說別的,在國子監短短的七天時間,能把棋禦軒包括諸紅纓等人在內的打造成天籟之音,那若是沒有極好的造詣和天賦,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李玉的這句話,一下就把安羽軒給逗樂了。
笑過之後的安羽軒連忙解釋道:“這東西就是用嘴吹的,難道還有別的演奏之法。殿下,會吹奏這葫蘆簫?”
“這是用嘴吹的,那就好說了,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有一點,那就是所有帶眼兒的東西,都能吹響,今日諸國使臣前來朝賀,作為東道主,幾日我李玉就獻醜,為樓蘭女王配樂,然後由她起舞,諸位,可否?”
“好好好,早就聽說皇四弟禮樂書數樣樣精通,如此若是合作成功,這在大燊朝的邦交史上可謂是一段風流佳話啊!”三皇子李繼民看到此景拍手歡顏說道。
那大皇子和二皇子雖然對李玉不怎麽樣,可聽說那安羽軒獻舞,當然也是興致勃勃,可由於李玉的攙和,兩人心裏很不對味。對李玉也是盡顯鄙夷之色,都希望這太子露出醜態。
“好.......”隨著三皇子的拍手應好,大廳內諸國使臣也都是叫好之聲此起彼伏,連連不斷。
“嘩眾取寵、雕蟲小技,你以為這樣就能取悅英明神武的大燊朝太子?”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那龜茲國的國師那圖嘴裏傳出。
頓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都看向那龜茲國的國師那圖。
李玉嘿嘿一笑:“看來那國師有更好的技藝,不知今日先由那國師來為諸位演奏一下如何?”
李玉柔中帶剛,帶著譏諷和斥責之言,直衝衝的說了出來。
“這......”這那的弄了半天,那龜茲國的國師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怎麽?那國師是不給我李玉的麵子,還是看不起諸位,這吞吞吐吐的到底做何為啊?”
李玉是一臉的嘿笑之色,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對那圖的陰森冷意。
霎時間,那那圖的額頭開始沁出汗珠,人也站了起來,說話也是吞吞吐吐。
“殿,殿下.......這.......”
“這什麽......大家夥兒,可都在等著你呢,你可不能冷場啊!若是大的技藝沒有,那來個嘩眾取寵的,實在不行你也來個像樓蘭女王那樣的雕蟲小技也行啊。”李玉說話的時候笑意甚濃,可這幾句話絕對是讓那圖開始驚悚不已。
站起來的身子已經開始不斷的點頭哈腰,一臉的獻媚,此刻的那圖也開始後悔自己多嘴,說出那樣不合時宜的話來。
“殿下,小人豈會什麽演奏之事,殿下還是莫要奚落小的了!”狠狠心,這國師那圖還是實話實說。
那圖剛說完,李玉幾步走到那龜茲國國師的身前,指著他的鼻子厲聲斥責道:“你他娘的既然什麽都不會,還在這唧唧歪歪說個鳥啊!你以為這裏是你龜茲國?想放屁就說話,想信口就雌黃啊?”
李玉這番話罵來,讓樓蘭女王感到心裏的那個爽啊,此刻從李玉說出來的如同市井潑皮之言,沒有想到說的都那麽的帥氣,那麽的讓人感到舒坦,暢快淋漓。
李玉雖然如此的破口大罵,但那圖卻是一點不敢發飆,躬著身子,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看到那龜茲國國師的樣子,李玉哼了一聲,轉過身來,不再理會。
隨機接過了那安羽軒遞來的葫蘆絲,在拿葫蘆絲的時候,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那李玉用指尖輕輕滑過安羽軒白皙柔荑般的手心。
弄的那安羽軒直接打了一個顫栗,退後了一步,差點失手將那葫蘆絲掉在了地上,沒有送到李玉的手中。
李玉那輕微不可讓人察覺的小動作,頓時讓安羽軒的芳心開始如同河邊的池水,圈圈蕩漾了起來。
然後李玉嘴角一撇,投以一個詭異的笑容。頓時讓那安羽軒羞澀的低下了頭,雙頰立刻變的嫣紅了起來。
對於李玉的壞,這安羽軒本應該很是厭惡的感覺,可到了李玉這的時候,自己骨子裏反倒有了一種寄希期盼,這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往日從不這樣的安羽軒,開始恨自己把持不住。
這時,李玉將那葫蘆絲拿在手中,放在嘴邊開始輕聲的吹了一下。
然後就發出了一聲尖細、略帶刺耳的聲音......
眾人看到李玉吹奏樂器的樣子,本來極為高漲的心情,瞬間摔落到了穀底,就殿下那開始吹奏的樣子,會演奏出什麽優雅的去掉來?看看樣子,就知道他是絕無可能熟練掌握這樂器的。此時,就連三皇子李繼民都開始低下頭來,對李玉下一段的表演開始慘不忍睹。
可那樓蘭女王好似得到了李玉什麽暗示似的,麵含微笑,表情羞澀,隨手從桌上拿出了一串鈴鐺,抓在手中。
那一旁安羽軒的侍衛隊長伊娜塔傑說道:“我們小姐今日為諸位所獻舞蹈,名為鳳舞九天,乃是小姐最為擅長的舞技之一......”
“哇......”當那伊娜塔說完之後,又是傳來一陣驚呼,這鳳舞九天可是早有耳聞,舞姿優美,鈴聲瑟瑟,豁似仙女下凡一般,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