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層悄悄溜走,天邊竟然是出現了月亮,照耀得大地一片皎潔。
風魔領上明亮,毒使仍是與丁古固商議著,而在這風魔領下,一道道手臂粗的白色長煙滾滾前行,或潛或伏,皆是朝著那莫名的古窟洞口,悄悄隱沒進去,無聲無息……
這情景,像極了一張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猙獸,正在吸取著這天地之間莫名奇怪的東西……
大地無光的時候,幾人隻是靠著丁古固法劍的光芒看物。月光呈現,丁古固此時注意到了這番景象也是疑惑不解。
而毒使與韋書,皆是注意到了丁古固的神情,兩個人朝腳下望去,便見這風魔領的股股白骨屍氣,竟然皆是匯成條條手指粗細的白煙,似一道綢帶,漸漸加快速度,朝古窟滾滾而去。
這一個古窟,竟然像是一道魔口一般,在不停的吸取著這“風魔領”上常年形成的的白骨屍氣!
韋書當下道:“莫不是這古窟之中,潛伏了什麽邪惡的存在?”
三人與這古窟相隔甚遠,當下隻是遠看沒有近觀,這古窟洞口此時背著月,洞口內一片漆黑,便是看不到這古窟口中的情況,隻是望到期間的幾片荒草叢生。
毒使見狀,沉聲道:“恐怕是了,那澹台雪影此刻便在裏麵。如果真是又這麽一個存在的話,估計性命難保。”
丁古固聽得他們兩人對話,此刻便是想起那夜在靈烏峰上習田廂房之中情景。
那一個如冷玉一般的人無聲的流淚,到底是為何般?
是什麽人,什麽事,讓她在夢中皆是不能釋懷?
那夜,她便是這般枕著他的手,在夢中止住了流淚,漸漸安穩的熟睡了下去,仿若一隻搖擺不定的扁舟尋找了一直想要尋找的漁灣,如同貓冬一般舒緩了心,隻管沉睡便是。
雖然一夜無話,可是你仿若能讀懂她的這顆冷漠的心,讀懂了它那一直漂泊的心境。
這種突然的感悟,也或是像是一個你很久便熟悉了的友人,多年不見,他突然歸來。
他歸來時披星戴月,望見你時,棄馬狂奔,緊緊相擁,要與你一起把酒淡眼看那繁華人間。酒未至,令未行,他談韶華換流年,未語先淚。
韋書與這毒使凝望著這古窟的時候議論的時候,丁古固已經越過兩人頭頂,朝這古窟飛去。
見得丁古固竟然朝那古窟飛去,毒使當下閃過一絲狠色,對韋書沉聲道:“我觀此子此時麵容,並非純粹的好色之徒,也並非貪戀成性之人。為何要救這澹台雪影?他這神色很是古怪……”
韋書低聲道:“毒使大人還是趕快解開我手上的這蟒吧,他是訛你了。”
月光,耀得丁古固臉龐明亮,此時丁古固的臉麵又是變了一種神情。他從這毒使頭頂上飛躍過去的時候,便是被這毒使捕捉到了那一抹神色。
綠臉毒使望著丁古固的神情變化,急忙道:“此子方才並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他的這番正義凜然的摸樣,便是決計不會投靠我教,必須先抓回去!哼,有了教主的萬般手段,不怕他不妥協!”
毒使說罷,頓了頓語氣,又望了望韋書,繼而道:“韋書,你乃是烏摩大毒神麾下的得力幹將。我放開你,便是對你的信任,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千萬不可拖後腿!否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至於我的手段,想必你已經知道!”
“知道,知道。”韋書說罷,低頭之時眼中閃過一絲猙獰,而毒使恍然未覺。
此時,丁古固站立古窟門口,那一道道長長的白色氣浪,仍舊似一條條長形的觸手一般,被拉扯進了這古窟之中,這一古窟洞口外,沒有什麽石碑之類,沒有描述這古窟的名字。當然也不知道它何年何月形成,不知道來曆,更不知道存在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丁古固雖是不知道這洞中有什麽東西,可此時卻是知道吸取這滾滾白色屍氣的莫名存,在非同小可。恐怕,這白色屍氣,便是像修士一般吸取靈力一樣,給予這莫名存在補充供需能量所需要的必備之物。
“土疆界!”
丁古固喝罷,一手捏訣,一手單指指向這滾滾屍氣經過的地方。應得丁古固的這一招,地上突然拔高了一道土牆,這道土牆橫立在這古窟洞口,像是一塊門板一般。丁古固的這一道門板,並沒有把這洞口封堵得嚴實,留下一人多寬的行道,便於入內救人的。
澹台雪影仿佛感覺到了來人,當下洞口處亮起了白色光芒,卻是一亮即滅,顯然表明了她還在,給外麵的營救者一個信號。
土疆界凝土成牆的這一招,雖然是擋住了這股股白浪屍氣,可是卻是沒有把這些屍氣給斬斷,那股股屍氣從土牆之上掉落,像是一根根粗布麻繩一般繼續從兩邊洞口往內湧入,卻是沒有斷絕這莫名存在吸取補充。
呼——
一道金黃色火焰照亮了這一方山色,也把金色光亮映在朝丁古固狂掠而來的綠臉毒使猙獰的臉上,把他那綠臉映耀得如同一隻海怪。
刹那之間,丁古固便是鼓動腮幫,用出了這一招“離火錯”。
離火錯可以說是丁古固所會不多的道決之中最為實用,也是最為厲害的一招。早先靈烏峰的時候,丁古固用出離火錯,便是生生把那怪老頭‘龍淵’的莫名礦石給生生鍛煉,可謂生猛至極。
這一刻,離火錯也是沒有讓丁古固失望。
隻見,長長的金炎成一道扇形,當下掩蓋了數十條浩蕩的屍氣,把這些屍氣給硬生生的攔腰截斷。這些屍氣,一被截斷便是沒有再連接上了,不過這洞口斷落的股股白色的屍氣卻是沒有停止往內翻湧的勢頭,像是縮回去的蛇一般,仍舊是朝內而去。而在這外麵被丁古固斬斷的屍氣,沒有了牽引,當下消散在空中,無影無形。
離火錯一出手,股股屍氣便是被斬斷之後,那毒使也是奔到了丁古固身前不足十丈的地方,他提手之間,便連連揮灑了數十包莫名的毒粉。
毒粉彌漫,這一方古窟前的空地之上的空中,頓時飄動著各種顏色的粉末,一並朝丁古固蜂擁而去。
韋書本是艱難的滾落在地上,此時見得這數十包毒粉連連朝丁古固揮灑而去,也是忍不住有些後怕的的挑了挑眉,韋書又望了一眼這毒使,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恨,繼而躬著身子,急忙做“狗.爬式”摸樣,朝灌木叢中快速爬逃開去……
此時,丁古固見得這數十包毒粉皆是朝他席卷而來,一手禦氣成牆,一手作決,把這餘下的金黃火焰盡數朝這身前的毒使卷去。
丁古固這一招,應對有變,從容之至。
這綠臉毒使見得丁古固把那金色火焰變作長槍,朝他攻來,當下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卻也是沒有想到,丁古固會不顧這些毒粉的危害,強行轉守為攻,逆轉形勢朝他發動了攻擊。這一刻,這綠臉毒使倉促應對,一隻幽幽綠爪自其袖口之中伸了出來。
有了這隻綠爪,他便是從容揮手,朝丁古固的離火錯長長火焰揮舞了過來,要憑這一隻掌爪,來抵擋住丁古固的這離火錯的火焰鋒芒。
丁古固的離火錯,何等凶猛霸道,連常年鑄劍的“龍淵”都沒有辦法的金屬礦石都能融化,何等是一般法寶。
這綠臉毒使,仿佛不願弄得兩敗俱傷,也或是隻想把丁古固抓獲獻給那神秘的教主。綠臉毒使這一刻應對,便是有些藏蓄,沒有用盡全力。這樣也是低估了丁古固火焰的威力。而他的那隻綠爪,顯然是一件寶貝,三指成鉤,散發著莫名的幽綠光澤,顯然淬煉了毒,對敵之時套在手上,方便抓傷敵人。這時,綠爪寶貝被他的靈力催動,片片綠色爪影擴散開來,撕裂得空氣震蕩,散發著撕裂一切的威勢。
在這關鍵的時候,毒使也或是因為要連續出殺招,也或是對著綠爪的信任,竟然是一手從懷中連連掏出毒粉,一手抵禦丁古固的火焰,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幽綠三爪勾竟然斷斷融化了下去。待他發應過來之後,便是大吃一驚,急忙棄了綠勾爪。
他放棄了綠勾爪,丁古固的那火焰卻是沒有燃燒到盡頭,又拔長了十多丈,朝其胸口位置橫掃而去。卻是被拿毒使急忙彎腰,躲了過去。
這片刻對招,那些早些彌漫的毒粉,已然奔湧道了丁古固的身前。
丁古固見得這漫天沙塵暴一般的毒粉,方才片刻又見識到了那“化屍粉”的威力,當下也不敢托大。隻得收回火焰,把手中的金色靈力氣牆橫檔在了身前。
丁古固的靈力氣牆之所以是金色,這便是從小跟隨丁原習練了九生派初級的禦氣口訣的原因。九生派禦氣口訣重金係,所以大多數弟子便是這種顏色。當然,這靈力牆的顏色沒有什麽大礙,隻要是修煉五行係列的道決,皆是可以變化靈力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