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的寶庫?裏麵有什麽東西?”武棟好奇的問道。
“裏麵有無數的金銀財寶,各種各樣的奇珍,大都督快些去看看吧。”戴宗有些興奮的道。
戴宗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麽多的金銀財寶,簡直是數不勝數,所以急忙來報道武棟。
武棟看了朱武一眼,道:“朱先生,我們去田虎的寶庫看一看吧。”
朱武點了點頭,當下三人朝著田虎的皇宮而去。進入皇宮,隻見這皇宮建造的極為奢華,但是奢華中還透著一股雅致,不是那種暴發戶式的奢華。
皇宮的後麵有一個極大的花園,花園裏有許多的臘梅。寒冬時節,臘梅已經盛開,在白雪的映襯下,十分美麗。
“田虎的皇宮倒是漂亮。”武棟不由得讚歎道。
“據說田虎花重金請了江南最好的園林師傅來設計這個花園,大都督你看,前方的幾塊奇石,據說乃是當朝皇帝從江南運往汴梁的花石綱,被他劫了,放到這裏。”朱武道。
武棟去看那幾塊石頭,發現也隻是漂亮點,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他心裏很奇怪,不明白宋徽宗為何對石頭感興趣,為了花石綱,耗盡了大宋朝幾代的積累,逼得江南百姓活不下去。如此的昏庸,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這田虎看來和宋徽宗也差不多多少,明明是一個獵戶,占據了大片的地方,竟然不思進取,也是玩這種東西。
武棟輕輕歎了口氣,朱武道:“大首領歎氣做什麽?”
武棟笑道:“光看這個花園,我就知道田虎不可能成就大事,實則是一個不堪的人物罷了。”
當年李自成也是農民起義軍領袖,但是李自成直到占了北京之後才開始腐化墮落,這田虎僅僅占據了五府五十六縣的地盤,就開始腐化墮落,比李自成差的太多。
朱武點了點頭,看到武棟不為這些園林美景所惑,他的心中也感覺十分的滿意。
這個時代,不僅是君王尋找謀士,謀士也要尋找好的君王來輔佐。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有才能的人怎肯輔佐一個無能無誌之人?
足足走了半刻鍾的時間,才來到了皇宮的最後,在這裏有一座巨大的宮殿。此刻宮殿門緊閉,數十名梁山士兵在這裏守護,看到武棟急忙行軍禮。
“打開門,我們進去看看。”武棟道。
士兵們將宮殿的門打開,一瞬間,仿佛有一層金漆撒到地上一般,前方一片金色。
武棟一怔,戴宗則是道:“大都督,裏麵有好多的金磚……”
武棟點了點頭,大步走進了宮殿,戴宗、朱武急忙跟著。
進入裏麵之後,果然看到有無數的金磚,這金磚每一塊都有幾十斤重,力量小的人甚至無法單手將金磚抓起。
“這該有多少的金子啊?”武棟難以置信的道。
“這裏的金子如果全部換成白銀的話……最少都有800萬貫。”朱武計算了一下,道。
“什麽?800萬貫?”武棟吃了一驚,要知道梁山泊現在一年的收入才不過500萬貫,這還是壟斷了和高麗的貿易,加上山東省各地的生意,才有這樣的結果,這裏光是金磚的價值就超過了梁山一年的收獲。更何況,除了金磚,後麵還有無數的白銀,無數的珍珠、瑪瑙,各種各樣的寶物,這些寶物加起來,價值起碼超過千萬貫。
“如此多的金銀財寶……田虎是如何得到的呢?”武棟不由得問道。
“田虎造反之後,已經將五府五十六縣的地主富翁全部殺死,這些應該是這些地主富翁幾輩子累積的財富。”朱武道。
“原來如此……”武棟一邊說一邊感歎這個時代社會的富裕。當然這個時代的貧富差距也是遠遠超過曆朝曆代,為曆朝曆代之冠,富者財富多的不可想象,窮者則是苟延殘喘。
“大都督,田虎自從當了‘晉王’之後,就再也沒有給臣子、將領發一文錢,也沒有為軍隊發一文錢。”朱武道。
“那田虎手下的官員、將領、軍隊都如何生存?”武棟道。
“當然是搶了。”朱武苦笑,道:“我們當年在少華山上,搶得還是那些大戶,而田虎手下的這些人,不管是什麽人都搶,那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他們的口糧也被田虎屬下搶走。家裏稍微有點財寶的,都會被田虎的手下殺死。家裏女子有點姿色的,也會被田虎屬下霸占。說實話,田虎的屬下比起遼人都要殘暴的多。”
武棟輕輕點頭,心裏有些悲傷。老百姓實在活的太苦,原以為這些農民起義軍能表現的好一點,誰知還不如朝廷。
“放著這麽多的金銀在寶庫裏?田虎這是要做富家翁嗎?”武棟道。
他實在是不明白田虎怎麽想的,這麽多的金銀,可以安撫多少百姓,可以武裝多少士兵。田虎竟然是把它放在寶庫裏,藏在家裏。如果他是一個地主富翁,還算正常。可是他已經號稱“晉王”了,竟然還珍藏財寶,簡直是昏庸至極。
“大都督,這些金銀怎麽處理?”朱武道。
“自然是還給百姓……不過怎麽還,還需要仔細斟酌。”武棟道。
朱武點了點頭,金銀自然不能隨便的散發下去,要把這些金銀都用在刀刃上,真正的造福百姓,還要讓百姓感恩。
三人在寶庫裏轉了一大圈,離開的時候,武棟發現戴宗目光有些呆滯,忍不住笑了起來,抓起一大把珍珠瑪瑙,放到了戴宗的手裏。
戴宗吃了一驚,道:“大都督……這……”
武棟笑道:“你為梁山打探情報,這是你應該得的。”
戴宗道:“可是……”
武棟笑道:“你收好就是了。”
戴宗喜滋滋的將這些珍珠、瑪瑙收好,心裏無比的歡快,對於武棟也是十分感激。
武棟看了朱武一眼,道:“朱先生,你要不要也取上一些財寶?”
朱武搖頭,道:“不用。”
他誌向遠大,為的是青史留名,自然不將財寶放在眼裏。而且他也沒有什麽家人,現在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隻要能夠吃飽飯就行,其餘再多的財富對他沒有意義。
他對於戴宗則是十分的鄙夷,也知道武棟剛才將財寶送給戴宗是收買戴宗的手段,對此倒不反感,覺得一個領袖就應該有收買人心的手段,否則也無法稱得上是號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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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剛從寶庫出來,一個營長跑來報告,說是發現了田虎的糧倉,還從田虎的皇宮裏發現了大量的地契。
武棟讓把那些地契都收好,然後和朱武、戴宗去糧倉,到了糧倉,發現足足占據了數裏之地,糧倉裏全是小麥。
“這兩年威勝城裏有不少百姓餓死,他這裏竟然珍藏了這麽多的糧食。”朱武難以置信道。
這些糧食足以支撐數萬大軍數年之用,竟然一直放在這裏。這一次田虎帶兵去蒲州城,似乎也沒有動用這些糧食。
“取出一部分糧食,散發給百姓吧。”武棟對身旁的營長道。
這名營長急忙答應下來,去忙這件事情。
武棟看著遠方,心道林衝、扈三娘不知道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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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此刻也已經到了汾陽城跟前,汾陽城也沒有任何的防禦,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這座城池,現在他也在整頓汾陽城的情況,讓這裏秩序恢複正常。
另外林衝也發現了大量的金銀、糧食、地契,雖然沒有威勝多,但是也算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林衝十分的興奮,當下立即派人去威勝城,向武棟稟報這件事情。
這一次攻克田虎的地盤,別的不說,光是這許多的財物就完全值了,當然財物隻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得到大量的人口。
扈三娘則是領兵攻打昭德,天色已黑,8000名士兵在雪地裏趕路,餓了就吃口炒麵,渴了就吞口白雪。
當天深夜的時候,士兵來到了昭德城。
扈三娘原以為昭德城會有一定的防禦,大深夜的,這城門肯定關起來。誰知到了昭德城下,才發現竟然城門打開,有幾個田虎士兵懶洋洋的坐在火堆旁,烤著羊肉,旁邊還放著美酒。
“真是天助我也!”扈三娘大喜,立刻將楊雄等人叫了過來,道:“先奪城門,然後掃蕩田虎餘孽!”
半個時辰之後,昭德城四個城門都被梁山士兵占據,此刻梁山士兵正在昭德城裏實行殘酷的清洗。
昭德城原本也有上萬的士兵,但是實際在職的士兵隻有千餘人,其餘的人也是回家當富翁去了。這千餘人如何能夠打得過7000多人的梁山軍隊?
幾乎是摧枯拉朽一般,昭德的守軍不斷的倒下死去。
將昭德守軍消滅殆盡之後,梁山軍隊又開始尋找昭德城的官員、將領,將這些官員、將領也全部屠殺。
所有和田虎政權有關係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大深夜的,整個昭德城都是一片血腥味,鮮血甚至流到了街上,把街道染紅。
昭德的百姓一個個躲在家裏,驚恐不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扈三娘站在城牆上,靜靜的看著遠方,臉色微微蒼白。這樣的清洗不是她想做的,但是卻又不能不做。
打下昭德城之後,她隻能在這裏留下很少一部分兵馬,剩餘的要全部帶走去打晉寧、蓋州,所以在離開之前必須清理所有的隱患,容不得絲毫的仁慈。
未來的路上,這樣的事情想必還有很多。
“為了梁山,必須這麽做。”扈三娘暗暗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