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小之在哪裏吧,你跟小之那麽要好,她去哪裏,一定會告訴你的……”
舒雅看著才一天而已,就已經三魂不見了七魄的左天奕,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左大帥,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騙你,小之這次,是真的沒有告訴我她去哪裏了,要不然我肯定告訴你的……”
那麽光芒萬丈的左大帥,如明星一樣璀璨的左大帥,她一直以來都十分喜歡和崇拜的左大帥,才僅僅不見戴之一天,就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那個昔日裏總是溫文爾雅的俊美男人,竟然在自己麵前這麽低聲下氣,她真是受不了自己的偶像求自己,如果她真的知道,一定毫不猶豫的告訴他了。
可是小之這丫頭,也一定是知道的吧,知道如果告訴自己她的下落,她一定會心軟,麵對偶像心軟,然後全盤托出。
所以才連她也不說的吧,這妮子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除了古玩和賭石這種高難度的事情異常的牛.逼哄哄之外,其他事情好像都有點缺心眼兒似的,沒想到,關鍵時候,心眼倒是長的不少。
唉。
舒雅突然有些惆悵,為戴之這丫頭的情路,過去的那段不堪往事,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好不容易才擺脫掉以前的陰影重新站起來並且活得越來越風生水起,本來以為生活終於要眷顧她的時候,竟然開了另外一個更大的玩笑,這一次,肯定比上一次還要傷的徹底,本來她就支持小之跟左大帥在一起的,不僅人長得帥,性格又好,又鼎鼎有名,最重要的是把小之放在手心裏疼的,可是小丫頭,好像比較阿呆,愣是沒發現人對她的一片深情。
雖然這次左大帥的確有錯,不過以她過來人的經驗,左大帥在這件事上,處於被動位置,赫連東主動挑起來,左天奕隻得迎戰,難道舉白旗直接投降把小之讓給那個腹黑男人麽?
他的錯,隻是錯在沒有在發現赫連東企圖的時候,向戴之坦白一切,可是就算如果坦白,也就意味著他要向她告白。
雖然他是那麽一個自信的優秀男人,可是越是在喜歡的人麵前,就越是沒自信,所以事情才會一拖再拖發展成這樣。
這一些,戴之是當局者,況且還是氣頭上,自然是想不明白,舒雅作為旁觀者,再加上閱曆的關係,肯定心裏有數,所以說來說去,一切都是赫連東那家夥的錯。
左天奕滿懷希望的眼神終於黯淡下去,似乎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已經整整一天兩夜了,她已經整整失蹤了一天兩夜,就連家裏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好像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一般,他瘋了一般的找她,那個電話裏,她的聲音聽起來那樣疲憊,他自責極了,恨死自己,明明發誓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收到傷害,偏偏還是讓她受傷了,而且他竟然還做了元凶,可是偏偏她連罵他一句都沒有,隻是說,她走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當初是為了她才不顧一切的回來,可是如今她已經不在了,那麽他回來還有什麽意義呢?他的心,一下子像被挖空了一樣,腦子裏,隻是不停的想,她好不好,這麽重的一切,那麽深的傷,再加上如此難以承受的過去,她那麽瘦弱的肩膀,該怎麽承受這一切……
看著左天奕失魂落魄的離開,舒雅除了歎氣,似乎什麽都不能做,剛剛送走了左天奕,赫連靜也來找她了。
竟然,也是問戴之的下落。
“啊?小雅姐,你也不知道啊?我以為,小之是因為恨我哥,所以連帶著連我也恨了,所以才什麽都沒說一聲就失蹤了,原來,連你也不知道。”
舒雅拍了拍赫連靜的肩膀,安慰道,
“小靜,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認識小之的時間遠遠沒有你們倆的時間長,我都了解她,一定不會恨你,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小之那麽善良的丫頭,怎麽會恨你呢,要怪就怪你哥……”
舒雅的最後一句話才剛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赫連靜示意沒事的苦笑一下,
“我知道這次我哥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剛剛才和他大吵一架才出來……我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那麽對小之,小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實在太過分了!還有我爸,最過分的就是我爸啦!以前竟然做出那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天啊……我怎麽會有這種爸爸和哥哥啊!”
赫連東內疚了,虧她一直以小之最好的朋友自居,可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自己最親的人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
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千金之軀被迫放養到古玩街那麽破落的小鎮裏上學,自閉又厭世,還好有戴之像保護神一樣保護自己,甚至還替她頂替了那麽多年小偷的罪名,可是沒想到,事實竟然是自己的父親親手摧毀了戴之本能幸福完美的家庭,她才是真的被迫生活在古玩街,她們倆偏偏還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切是命運早就安排好的嗎?冥冥之中,竟然如此陰差陽錯。
這讓她如何不內疚不自責,戴之對她那麽好,可是到頭來,她的爸爸卻是劊子手……
舒雅歎了口氣,“我想,小之就是不想讓你和你好不容易才團聚的親人反目成仇,才選擇隱瞞一切的吧。”
赫連靜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哽咽的道,
“可惡!她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為自己著想一下啊,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著想,真是笨死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戴之狠狠的“罵”了一遍之後,又無奈的說,“其實我哥也挺可憐的,不是我為他說好話,真的不是我為他說好話哦!其實我哥第一次去古玩街,的確是去尋找八刀分浪刀法的,可是完全不知道小之就是當年肖牧大師的女兒,他隻是一心想尋找一個十分出色的玉雕大師,振興我們赫連集團,讓我爸高興而已,因為他才剛剛接手赫連集團沒多久,急於向我爸表現,可是哪知道,竟然這麽巧……我哥現在也超後悔的,不僅第一次跟我爸吵架了,而且整個人完全變了,他這個人,對每一段感情都沒認真過,女人對他來說就是裝飾品,雖然他一開始的確是當一場遊戲為了贏左大帥,可是他後來,是真的愛上小之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難過,剛剛被我罵的狗血淋頭,一句都沒反駁,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其實他特別想問我小之在哪兒,可是他沒勇氣問,也沒臉去見小之吧。”
舒雅眉頭緊鎖,小之這樣的女生,真的沒有一個人會不喜歡的,可是偏偏還是被傷得這麽深,她實在難以想象,在她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和赫連東接近她的目的這樣雙重打擊的時候,是如何接受這一切的,這種重創,恐怕沒幾個人受得了吧……
她一個人,連個陪在她身邊的人都沒有,唉……
對了,小洛這孩子昨天突然打個電話回來說跟朋友去旅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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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另外一邊,在穀拉瑪叔叔毛料廠裏的戴之,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舒離洛連忙緊張問道,
“怎麽?不會感冒了吧?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嗎?是不是又不老實,亂踢被子了?”
戴之好整以暇的看著舒離洛,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舒離洛用力瞪了一眼她,“戴大之你這女人……好心當作驢肝肺!”
“好啦好啦,不是要賭石嗎,還站在門口幹什麽。”穀拉瑪見不得這兩個人表麵上看起來水火不容實際上讓人羨慕不已的鬥嘴,連忙打斷他們。
戴之連忙跟上去,進了穀拉瑪叔叔那家門口看起來真的不怎麽有規模的毛料廠,地上堆了很多原石,大大小小,大概有五六百多塊,沒想到外麵看起來很小,裏麵竟然規模遠超自己想象,這就是穀拉瑪嘴裏說的騰衝最小的毛料廠?
那騰衝的大毛料市場,該有多麽大的離譜啊……
毛料廠裏有兩批客人,看起來都是外地人,而且全是男人,見來了外人,有一個皮膚很黑的瘦小中年男人跟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過來,邊走邊打量跟在穀拉瑪後麵的兩個人,最先打量了一下舒離洛,然後隻是象征性的瞟了一眼戴之,隨即對穀拉瑪說道,
“穀拉瑪,你帶朋友來玩嗎?”
顯然不認為戴之和舒離洛是來賭石的。
穀拉瑪笑著解釋,“叔叔,這兩個人是來賭石的。”
然後穀拉瑪介紹道,“這是我叔叔,叫穀卓爾。”
穀卓爾意外的“哦”了一聲,隨即禮貌的招呼起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玉石商人,不過既然是客戶,沒理由把生意往外推啊。
“這位老板貴姓?”他本能的問向舒離洛,“看起來很麵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騰衝吧?”
舒離洛擺了擺手,指向戴之,“要賭石的不是我,是她。”
這一下,老板更加詫異了,本以為是秘書之類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真正的客戶,不過女人賭石,倒真的不多見。
戴之露出標誌性的禮貌笑容,伸出手笑道,“穀先生您好,我叫做戴之,第一次來騰衝,還請多多關照。”
她笑的人畜無害又誠懇,心中卻運籌帷幄——
意外嗎?更意外的,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