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腳下重重的用力,猛禽道人臉色鐵青一片,腳下堅實的地麵甚至因此被震出寸寸的龜裂。隻是哪怕他再狂再怒,對朱鵬的無恥再怎麽惱火痛恨,此時此刻,他也不敢對朱鵬出手。盡管剛剛隻是極短的配合出手,但身處一定修行高度的他,已經看出朱鵬的劍術精絕戰力不俗,別說此時他懷中還有一個讓他無比顧忌的青蠻,就是朱鵬手中什麽也沒有,兩人舍命互拚,最後的勝負生死也要拚過才能知道。
“你到底想怎樣,隻要你肯放過我女兒,放我父女倆一條生路,我猛禽道人一生家私財物盡歸於你,而且我還知曉幾處韓家藏匿的秘庫地點,隻要你肯放過我們父女,就連這些,我都可以一並告訴你。”
輕彈指甲,懷中的女孩青蠻早已經被朱鵬按昏,所以他也不怕女孩會哭鬧礙事,隻是有條不紊的輕輕言語:“剛剛那個寒山弟子的話,想來你也聽到了,我是血魄修士,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朱鵬……”
“血魄修羅王朱鵬?”朱鵬的話還沒說完,猛禽道人就驚呼出聲,顯然朱鵬的名號不小,哪怕對煉氣九層境的猛禽道人來說,也是素有耳聞甚至熟絡於心。
“你知道我?嗯,那就再好不過了。想來眼前的大勢已經讓你明白,天狐青丘,靈狐韓家,覆滅已定。即使你挾著你女兒勉強逃出去,也不過是顛沛流離,過著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淒慘日子,若隻是你也就罷了。”一邊言語,朱鵬一邊伸手,將懷中女孩胯下的一根淡灰狐尾掀了起來。
“可問題你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拖油瓶子,日後淒苦磨難,自然不必多說,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現在秦王嶺內,靈狐韓家的名聲有多臭。即便你倚仗修為,可以四處殺伐辛苦渡日,可你女兒怎麽辦?自幼過慣了錦衣玉食,再讓她和你去江湖上爭殺折騰,她受得了嗎?”
朱鵬一番言語,雖然囉嗦,卻又直切實際,現在猛禽道人一夜間妻喪女失,正是心力交瘁的時候,昔日他寄生於靈狐韓家,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生活瑣碎大事小情盡交妻子主持,所以除了一身戰力驚人,對於種種生計,日後規劃,可謂是一片茫然。
現在被朱鵬一嚇,頓時一個哆嗦,他自己不怕吃苦受罪,卻唯恐自家閨女陪著自己吃苦受罪,孩她娘辛辛苦苦費盡心機的把青蠻留下,不是讓她陪自己一塊吃苦的。
“那,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不用彎彎繞繞的轉圈子。”能夠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人畢竟不傻,相反猛禽道人頗有內慧,他前一句還有些茫然失措,後一句就已經反應過來,朱鵬這是要招攬自己,畢竟煉氣九層境的高手,秦王嶺內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嫌多,奇貨可居。
“果然不傻,隻是這裏並不是談條件的地方,我們先換個地方,把你女兒交托出去後,咱們再慢慢的謀劃。”這裏的異樣反應,已經引起四周修士的懷疑,朱鵬天目之下,已經觀測到有修士正在往這個方向推進,隻是不知深淺,所以推進不快。
兩人都是修為極高的存在,朱鵬因為前世經驗,極為擅長隱匿潛伏,而猛禽道人更加誇張,身法如電,遁影如魅,往哪個方向飆射,兩宗修為低的修士,即便看到,也隻能勉強看到一道淡淡的殘影,連是敵是友也分不清楚,便是眼力足夠好的,身法也八成沒有猛禽道人快。
看著那飆射如電的身形,朱鵬在心中暗暗的感慨,若不是因為懷中這個小小的女娃,如此鷹一般的人物,如何能輕易降伏?但反過來說,一旦降伏了如此人物,那麽蘇師所布置的任務,也就有了完成的可能性。
行至偏殿,根據暗中標記,朱鵬很快便帶著猛禽道人找到了朱三三所帶領的血魄隊伍,這個時候,他們居然和一群苦寂劍門的修士走在一起,有說有笑,似乎關係頗為融洽。
“苦寂劍門的,全殺了,一個不留。”
淡淡的冷語,傳入猛禽道人的耳內,把這個煉氣九層境的修士,嚇得一個激靈,隻是他卻不敢不聽,甚至不敢稍問,反正無論苦寂劍門,還是寒山院,甚至包括血魄,都是毀他家園的敵人,殺起來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或者說為了他女兒,猛禽道人現在殺誰都不會有心理負擔。
一群普普通通的小輩修士如何與一個煉氣九層境的老家夥爭風對決,尤其是這個老家夥死不要臉,玩的還是突襲打法,閃擊戰術。
恍如夜禽一般從陰影之中殺出,當血魄修士回過神時,大半苦寂修士已被刺殺轟碎了。嗆嗆嗆嗆,長劍,兵器紛紛出鞘,隻是還不等剩下的幾名苦寂修士絕望的反擊,其身後陰影中,就已經爆起了一道眩目的劍氣光華,恍如颶風掃葉一般,當寒光散盡,朱鵬現身時,苦寂門人,已經死絕殆盡。
有一個長相英俊的苦寂修士還殘餘著一口氣,未曾咽下,伸著手掌,吃力的抓向朱三三,眼眸之中,滿是對生命的渴求與企盼,看著這樣的情態,朱三三也是十分的無奈。她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了那名英俊男修的胸膛上,然後緩緩用力,將那名男修殘餘的一口氣,硬生生的踩出,最後,喀吧,喀吧,喀吧,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苦寂劍門的男修損命。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長相英俊的小白臉,你說你們身為男人,長那麽好看幹什麽,這不是讓老娘看著添堵嗎?”輕輕磨蹭,在死者的衣服上,將鞋底的血水蹭幹淨,然後,朱三三驀然轉身,衝著朱鵬展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道這麽快就得手了?”一邊言語,女孩一邊揮手示意,這個動作讓四周本來還有些呆愣的血魄修士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