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先說明,有些硬傷。不過~沒辦法,誰讓我又不是真扶蘇~】
扶蘇前日大發神威,一手箭法令人精妙叫絕。腦海又想起了不少事情,後世的那個靈魂似乎重新開始占據主動。
無論如何,看到王芙定下踏青目的的時候,扶蘇還是有些發呆的。
王芙初始定下的名義一直都是去郊遊狩獵,實際上踏青這個詞還是扶蘇說出的。現在發現王芙竟然一開始就選定了大青山作為狩獵的目的地,不由有些愕然。
心想踏青這個詞難道還是自己第一個使用嗎?心中有些改變曆史的小激動,迅即又是失笑,自己能附身到天下第一皇子身上已經是莫大的改變了,些許字詞又算得什麽。
心中雖說這般想這,麵上蘇扶的神情已然愉快多了。眾人不覺得蘇扶有什麽變化,能讓有這般難得親近王芙的機會。誰不珍惜高興?若是吉星高照得了美人心,那更是能讓人激動上一二十年的。
莊園房間裝飾淡雅,各個客房設計也透著這雅致的意韻。在蘇扶看來,這種先秦古風更是令人歡喜,可沒了現代的各種花樣,沒了電腦,沒了手機,同樣沒了遊戲。小說是有的,可先秦的小說家講的故事實在平淡,況且秦時連對話都是文言文的,哪裏談得上多少興趣。索然無味下,也就解悶罷了。
翌日清晨,大隊出發。說是大隊,也恰當。正是成員是八人,可哪個不是貴公子嬌小姐?也就扶蘇有些怪罷了,一個人獨行,當然撇去在身旁唧唧咋咋的柳杏外。這些貴公子嬌小姐們,出行當然是有護衛的,呆在莊園的就有百十來人。
可去踏青又不是去打仗,帶上一千多人去作甚麽?於是各家紛紛減員,帶上三五個全能好手,便是那種能做飯,能打架,還能給主子助威的那種隨從。
隊伍中最為簡單的反倒是王芙和扶蘇了,扶蘇很簡單,本來就是一個人。王芙呢,除了老軍官帶著兩隊衛士跟著,也就柳杏了,而柳杏似乎對扶蘇很關心的樣子,竟然圍著扶蘇繞來繞去。
跟個小喜鵲的在扶蘇身邊唧唧咋咋說個不停,內容嘛,大抵也就是校場靶場上扶蘇的大發神威。
“公子啊,你能拉得動兩石弓誒,好厲害哦。”
扶蘇默然。
“公子,兩石弓沉不沉啊,要不要杏兒給公子拿弓?”說著摸摸被在扶蘇身上的寶弓。
扶蘇以手撫額。
“公子啊,那個三支箭怎麽才能一起發出去呐?為什麽小婢每次拉弓連箭都放不上啊。”
扶蘇看著柳杏彎成月牙的大眼睛,很純淨的感覺。忽然伸出手按在柳杏的頭上,柳杏頓時瞪大雙眼,很茫然很無辜的樣子,煞是可愛。
突然的,扶蘇狠狠在柳杏頭上揉得亂七八糟,發髻散了,三千青絲頓時亂成一團。反應過來的柳杏剛想發火,卻看到扶蘇早就大笑著跑遠去了。
剛想追上去找蘇扶算賬,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剛柳杏剛剛抬起的步伐被生生壓住。
“柳杏,你在這裏做什麽?”
一身紅衣戎裝的王芙看起來很是英姿颯爽,不過眉目如黛的秀美麵容卻好似讓人覺得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江南水鄉才能出的那種吳越女子。。
再來看,戎裝裹著的水鄉越女令人頓感視覺衝突,卻同時令人覺得異樣和諧的王芙便由此出現在了柳杏的麵前。
“小姐船上這身一副更加漂亮了哦。”柳杏笑著眼睛彎起月牙,完全不提剛才的事情。
王芙心中清楚也不點破給柳杏整理起了頭發:“看什麽看,自己的頭發都被弄亂了。就知道亂跑,也不怕被人拐走了。”
“拐走了才好呀,杏兒還怕沒人要呢。”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顯然十分熟稔,柳杏名為丫鬟,實際上兩個女孩子的感情比一般的姐妹都要親厚。
一起長大,又是服侍了這麽多年過來。王芙又不是石女,跟柳杏的感情當然親厚非常。對這個名為侍女實則小妹的柳杏,心思是清楚的。
女孩子都有英雄情結,國朝南征北戰,戰爭還未遠離人們的時代。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武藝高強的人尤其讓人敬服。
女孩子心中的英雄情結也就這樣熾熱了,扶蘇在校場這樣出了大風頭,前前後後柳杏都看在眼裏。對於原本覺得不溫不火的蘇扶當然生了傾慕的心思。
撇去這些,再看大隊。
不得不說,古代的娛樂實在匱乏。要是在鹹陽,汴梁,益州有青樓酒肆,約三兩個好友,五花馬,千金裘,一天風流日子就這般過去了。不會覺得索然,但到了北疆草原,這種時常戰爭就爆發的地方。哪裏有幾個樂子可尋?
莊園距離大青山不近,還有走一段路。雖說有良馬代步,但旅途的樂趣是匱乏的。扶蘇一路上小丫鬟柳杏跑前跑後,嘰嘰喳喳,若是別人許會覺得煩躁。但扶蘇不覺得,柳杏說話很有意思,聲音聽著也悅耳,而且還是這般純真的女孩子。令扶蘇覺得路途也有幾分樂趣很不錯的樣子。
蘇扶這是個特例,其他人至多也就帶個護衛。想旅途風流是不敢的,人家王芙就在這裏。你要來泡妞還自己帶個妞過來,那是做什麽?
蘇扶這個例子就成了不可複製型的。
路上這般越行越遠,到了中途,終於有人耐不住,提議做個遊戲。
王芙是生在武人家庭,文學知識也很深厚。想了想,同意了下來:“本來就是踏青,也好。先放放狩獵的事情,那做個什麽遊戲?”
接下話的是皇甫曄,其餘人裏皇甫曄不是軍人世家。世代都有學識淵博之人,當然先接下來:“既然如此,便做文字遊戲吧。”
一直不大喜歡說話的齊玉雪也開口道:“如此甚好,芙姐姐就一起做幾個文字遊戲吧。”
商人世家的魚子染提議道:“既然如此,魚某也拋磚引玉。開個頭如何?”
“期待非常。魚兄請!”
眾人紛紛附和,蘇扶也閑得無聊,湊近當起看客來。
魚子染沉吟一會:“有月就是肢,無月也是支.去月加木便是枝.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說完魚子染盯著王芙,似要看出些什麽。
明眼人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魚子染的意思了,心道看來有人已經忍不住了。卻不知蘇王芙怎麽應對。
王芙神色淡然,輕聲道:“魚公子這首句可有些不應景。趣味是有了,似乎缺了點難度。小女子就添出前三句,又各人往後各自傳下去如何?”
雅琦首先認同:“好,本來還覺得沒什麽難度,就依芙姐姐的。”
王芙淡淡一笑說道:“就先出個難度低些的。大家盡興就好。有足就是蹬,有目也是瞪,止足閉目便是登。”
王芙話音剛落,數息之間。魚子染眼神炯炯跟到:“我便接下王小姐的罷了。世上自古無難事,隻要誠心肯攀登!下句是:有貝便是賞,無貝也是尚,以貝易衣便是裳”
扶蘇撇撇嘴,這魚子染還沒完沒了了。不過魚子染這般高調,難道就不怕其他人嫉恨嗎?
果然,皇甫曄原本是首先開口的,卻被魚子染搶了先。當然不痛快。開口接道:“千無萬舞不可忘,子染最喜舞霓裳。”說完斜眼看向魚子染,再隨口出了下句:“有山念作崖,無山也念厓,山移水漲便是涯。便算作下句吧。”
皇甫曄是老秦人,跟魚子染所在的隴右本來就相近。對魚子染這個對手的風流史可謂爛熟於心,這時候挑出此事。一言既出,魚子染就急得跳腳了。而且最後那山移水漲分明就是譏笑魚子染風流情債沒擦幹淨,就來跟追求王芙,皇甫曄自己要漲他要跌了。
果然,魚子染心中一沉,想要接過話頭。卻沒想另一個好像木訥軍人一般的黃呈搶先接過去:“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眾人還在疑惑的時候,卻看到了王芙對黃呈目光中的讚賞之意。遠處的扶蘇有著多出兩千年的見識,這種泡妞手段也是了解一些。
這個黃呈看上去有些木訥,可也不是凡夫俗子。這劍走偏鋒,反倒博得了美人的讚譽。
此時黃呈看到王芙眼中的讚賞精神一振嘴角勾起:“黃某不才,再出一個山字。有言便是訕,無言便是山,無言獨立便是仙!”
一直站在雅琦旁邊的上官泰出聲道:“黃兄這話可是說到我的心坎上啊!”說著沉吟一聲。眼光深沉的看向旁邊的雅琦。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上官泰手段了得,深沉的目光配著低沉富含磁性的聲音果然是破開少女心房的頂級犀利武器。
十四個字說完,弄得雅琦手足無措起來。雙頰紅撲撲的,顯然感動非常。還細心地給上官泰接了下一句:“有水便是淶,有目也是睞,水流目去便是來
此時魚子染臉色已經難看得很了,直接出言諷刺:“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說著目光炯炯的對象換做了雅琦。
果然,這一言既出。雅琦立刻麵色鐵青,囁嚅著,一時竟然沒有回話。氣氛頓時就怪異起來。
魚子染也不管雅琦的表情,自顧自接下一句:“有水念做清,無水也念青。去水加心便念情。誰接?”
說著還詭異地朝著雅琦笑了一下,這時候上官泰就是再傻也知道其中肯定有隱情了。心中陰沉,與雅琦的距離不自覺就遠了一分。
本就在敏感時刻的雅琦真真切切感覺,心中更是淒苦。可其中隱秘一時也不敢說出來,不然魚子染接下去曝出更多隱秘,自己更要羞愧。
扶蘇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看向魚子染和上官泰再瞄一眼雅琦。心想寧拆十段牆,不毀一對姻緣,自己還是說句話吧。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扶蘇說完,眼睛似有深意地看向上官泰。示意上官泰不要妄下結論。
上官泰心神一震,感激朝著扶蘇作揖。此時魚子染的眼神卻陰沉得可怕,心中暗自咒罵扶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