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秦讀者,青龍營群成員:凝視的生日。鼓掌,生日快樂~】
樊噲盡管麵上粗狂不已,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心思卻很是細膩。再加上外出晃蕩十數年,見多識廣,又是對上自己喜歡的女子。於是破天荒地使出了全部勁頭,這知冷知熱且不說,就差點沒學周幽王來個烽火天下博一笑了。
再加上劉季心中本來就打算拉著呂嬃弄個拉郎配,借此拉攏樊噲,當然上前躡竄,這一唱一和,弄得小姑娘麵紅帶羞。漸漸的,被樊噲的俏皮話弄得是心花怒放。
一邊的呂雉當然猜出了劉季的心思,但也沒有點破。在外人看來,他呂雉是劉季的未婚妻子。人家撮合呂嬃和樊噲,實際上就是來個親上加親。再說,誰都知道呂家翁呂文極其看重劉季,說不定還真能讓樊噲勾得呂嬃上手,成就好事。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的來,沒驗證過的事情。
但不管怎麽說,劉季這般做,誰都挑不出錯。呂雉呢,也無從反對。於是看著,腳步快了些,隻希望早些能夠到達殷傾月的營帳。
劉季熟門熟路,卻路上故意緩了幾步。於是兩刻鍾的事情愣是走了一個多時辰,呂雉心中惱怒,卻也沒法,還要溫婉地笑著謝過劉季的帶路。
劉季當下便是客客氣氣地行禮,這表麵功夫做得很是得體。
殷傾月的營帳很是廣闊,實際上這些營帳大部分時間是用不上的。隻要不是東南那兩郡交接之處,大多都能找到人煙居所,到時候借用占了,也不勞再搭建營帳。
但扶蘇嫌擾民,一路上除非大城有接待能力的,一律都是搭建營帳。
盡管扶蘇拿去了殷家的三百騎士,接受了殷家的投獻,但念在兩女的份上也留了幾個侍衛。營門口,也有倆看守殷煜。呂雉要進營門,卻當下就被倆看守殷煜給攔住了。
看著橫在身前的長戟,上麵鋒銳的寒光,實在有些滲人。
“兩位校尉,這是作何?”劉季似乎已經走遠,在遠處也沒見到。但走三步回頭兩步的樊噲也沒走遠,當下便怒了,但也知道人在屋簷下,壓抑著怒氣。
那看守殷煜是殷家供奉的劍術高手,吳越多劍手,當這勞什子門衛就很是不滿。這心氣也不大順,陰陽怪氣道:“此處往來公卿,恕不接待外客。”
殷家往來的當然都是有身份的人,人家可是第一個投獻上去的地方官,這熱乎勁可不小。說往來具是公卿也不過。但這話,忒是氣人。好似在說,我殷家往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們這些平民還是快快走遠吧。
樊噲眼睛一瞪就要動手,呂雉此刻卻開口了,於是呂嬃連忙拉住。
呂雉道:“你與你家殷娘子道,沛縣呂氏有故人來訪。”
那看守殷煜斜睨了一眼樊噲,氣得樊噲差點爆發。看向美貌如花,皮膚白皙笑容純純的呂雉,知道這女子不是尋常家庭能出的。話語之中也就客氣了一分,心中就有了放行的意思。
但賊眉鼠眼地盯著呂雉狠狠看了幾眼,這才作罷,欲要側身讓開。
但偏生,樊噲誤以為這看守殷煜相貌猥瑣,眼光淫邪,盯著呂家娘子很是猥褻。處於對這未來妻姐的保護,當下怒喝道:“那營門狗,你看甚麽!信不信我挖了你這對髒眼珠子!”
聲若雷霆,當真不假。
這怒喝一吼出來,接著風聲獵獵。碗缽大的拳頭凶悍地就打了過去,除了殺狗,樊噲還是地下世界為劉季衝鋒陷陣的一把好手!
這看守殷煜也是個風流性子,這當然是好聽的說法。就如後世文人墨客自許風流一般,這時候的武藝高手也喜歡弄幾段風流韻事。就是耍幾個妹子,於是殷煜還真帶了幾分不軌的心思。
殷煜能做殷家的供奉劍客,當然也有水平的。劍匣一提就要過去格擋,但一個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的呂雉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回過去,這動作極快,力量也是不小,看起來也是個會家子。因為是隱蔽,又是女人下意識被忽略。兩相被攻的殷煜躲過了樊噲的拳頭,卻是被呂雉一巴掌正正好好拍上。
啪!
一個血紅的五指印印在了殷煜的臉上,呂雉看也不看一眼,轉身欲走。
竟然是半分留戀都沒有。
殷煜麵似滴血,被女人抽耳光的恥辱讓殷煜幾乎要發狂了。但猶如凶神般屹立的樊噲低低笑了一聲,右手按腰上麵的短戈盡管連個劍鞘也沒有就這般配著,寒酸得緊。可那鋒銳,卻讓殷煜心中一冷。
他是沒有沾過血的,但今天三十三歲的樊噲手上染的人命可不是一樁兩樁了。這煞氣,委實嚇人得緊。殷煜頓時覺得腳下有些軟,劍匣似乎粘緊了寶劍,怎麽都抽不出來。
樊噲耍了威風,也知道殷家不是好惹的。得了便宜,狠狠瞪了一眼殷煜,卻是沒有再動手了。
一邊的呂嬃雙眼一個勁地閃著小星星,看著樊噲,登時覺得樊噲這實在是太帥了。一拳揮過去,把欺負姐姐的看門狗打了個稀巴爛。武藝這般高強,還是如此強壯。實在是太帥了!
那威風的一拳,打得殷煜雙腿發軟,也打得呂嬃心中滿滿都是樊噲的威風。這十四五歲的年紀,恰是叛逆期的孩子很是有點追星族的風範。便是原本覺得樊噲粗魯的地方,此刻琢磨著也覺得很是個性,豪放。
一下子,小小的心兒填滿了剛才樊噲的影子。
呂雉卻沒管那麽許多,轉身徑直就走了。樊噲連忙帶著身邊的小美人跟上去,可忽地,耳根一動,樊噲眼神頓時警惕了起來。
“咳咳……”扶蘇清咳,一聲,從不惹人主意的角落之中走了出來。
接著,扶蘇身後也跟著出來了一人。
劉季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扶蘇千百衛隊死死盯著的恐懼、不安。他是扶蘇青睞的客,扶蘇和胡亥爭奪的關鍵時刻,怎麽可能自壞名聲?劉季也不簡單,這麽點時間算是將扶蘇的性子給摸透了。
說好聽的,是扶蘇講究風度。難點的,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為了點名聲,遲疑軟弱,那根骨裏麵的優柔寡斷還沒除去。當然,這會的劉季是不知道扶蘇已經讓特科盯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