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頭版頭條總是很顯眼,放上一幅照片更加引人注目,雖然是黑白的,照片上一具屍體一杆槍還是令人奪目。龍揚一眼據看出那是好名山的屍體,那杆槍也是在三亞醫院門口射擊的槍。這樣的情形他非常熟悉,在洛陽,開槍狙擊手術小組的一名成員,那個狙擊手和槍墜下了高樓,現在開槍的又死於非命,這不是巧合,簡直是一種詛咒,一種屬於手術小組的詛咒。他看著隻剩下五位的部下,懊惱地揮動著拳頭:“我就不相信動不了手術小組的人,下次我親自動手,看誰能把我怎麽樣。”
“可是,上尉,我們現在很難追到他們。”一位手下小心說道:“他們行動很隱秘,各大城市對我們也設防,接近他們越來越難,如果巡回手術結束我們可就白費力氣了。”
“我知道。”龍揚揮了揮手,大聲吼道:“淩威太狡猾,中國公安&部死守著手術小組,媽的,幾乎滴水難進。”
“我們是不是請示一下羅曼將軍?”手下輕聲提示。
“不行,我們損兵折將,哪有臉麵向羅曼將軍交代。”龍揚有點泄氣地坐倒在沙發上,蹙了一下眉頭,忽然跳起來:“快,立即聯係曆春歸,那個老家夥說好了和我們結盟,總要有點貢獻。”
“是。”手下答應一聲,撥通了電話,遞到龍揚的耳邊,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是曆春歸。”
“我是龍揚,曆老先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忙。”龍揚直奔主題。
“是淩威的事吧,你們還沒有解決掉手術小組,辦事效率太慢了吧,還是特種部隊。”對方傳來一陣笑聲,很爽朗。
“別說風涼話。”龍揚吼道:“我們一直跟在他後麵跑,已經八九個城市了,傷了幾個人,現在連接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你快點幫我想個辦法。”
“你急什麽,辦法很簡單。”電話裏的笑聲更大,帶著不屑:“你們就知道追殺,忘記了疲於奔命是兵家大忌,最好的方法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以逸待勞,我當然知道,關鍵是如何以逸待勞。”龍揚沒心思思考,直接拋出問題。
“手術小組既然是巡回,就一定還要在各大城市之間奔波,隻要找到一個他們要去做手術的城市,提前做好準備,有充足時間布局,還怕解決不了他們。”
龍揚沉默了一下,不得不佩服曆春歸老奸巨猾,主意不錯,語氣也客氣了很多:“曆老的主意不錯,但是,淩威等人手術很快,機會稍縱即逝,再好的布局也未必有用。”
“那就想辦法托住他們。”曆春歸脫口而出。
“憑什麽拖住他們。”龍揚作戰方麵專長,計謀比起老奸巨猾的曆春歸就相差甚遠,幹脆向曆春歸詢問:“既然我們是合作,這件事就交給你做,功勞我想羅曼將軍會記住的。”
“我不出麵恐怕你們也做不到。”老人大聲笑著:“好,選擇一個城市,我幫你們把淩威留在那裏。”
掛了電話,龍揚緩緩坐下,端起已經變冷的茶喝了一口,壓壓心火,聲音平靜一些:“立即聯係有關人手,務必找到淩威等人要去的城市,速度要快。”
幾位手下立即打電話聯係,A國在大陸暗中的人手不少,黑白都有,半個小時就傳來幾個消息,分別屬於幾個不同城市。龍揚又仔細問了問消息來源的可靠性,拿出地圖思索了一回,手指輕輕按下:“就這裏,蘇州,我們一邊布置一邊可以享受一下江南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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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車組很快,幾個小時就從北方飛馳到了江南,看著車窗外泛著綠意的原野,淩威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楚韻微微鬆一口氣:“快了,還有最後兩個手術,我們這次巡回手術就算圓滿完成。”
“我們可以在江南好好玩幾天。”李曼雲興奮地笑著,流露出小姑娘的天真爛漫。
“我看還是抓緊點,以免夜長夢多。”淩威最擔心的是手術小組的安危,對遊山玩水毫無興趣。
黃思羽坐在淩威的旁邊,正閉目養神,聽到淩威的話忽然睜開眼:“好奇怪,最近這幾天我們四處奔波進行手術,卻沒有得到龍揚等人的一點消息,難道他們取消了計劃,膽怯了。”
“不可能。”淩威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他們是特種部隊出身嗎,接受的信念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死一兩個人和全國通緝不會嚇到他們,我估計是他們改變了戰術。”
“他們會用什麽戰術?”黃思羽坐正身體,眼睛盯著淩威。淩威是手術小組的骨幹,她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也是保衛者,對於手術小組的安慰比淩威還要在意,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膽,臉頰瘦了一大圈。
“我們要去進行手術的城市是經過安排的吧?”淩威轉臉迎著黃思羽,詢問了一句。
“是的,那些疑難手術都是報到衛生部批準的。”黃思羽疑惑地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手術沒問題,問題在於既然固定了手術的城市,很難保密,對方要想下手隻要選擇一個就行。”
“守株待兔。”黃思羽吃驚地叫了一聲,臉色微變,對方沉默了好幾天,如果真像淩威說的,以逸待勞,正要遇上很難拿對付。
“聰明。”淩威語氣有讚賞更多是慎重和提醒:“不到最後就不能說完全勝利,大家要記住,對手不是一般人,比亡命之徒還要亡命。”
“明白。”夏春怡等人齊聲答應,大家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什麽叫功虧一簣,越是最後越要慎重,不能讓努力付諸東流,讓這次巡回手術完成圓滿。
蘇州火車站,人流擁擠,火車剛剛到站,一群公安幹警快速分布開來,就像接待外賓一樣慎重,黃思羽領先走下火車,掃視一眼,滿意地笑了笑,淩威等人緊跟其後,不遠處停著幾輛轎車,淩威招呼手術小組的成員一個個上車,自己留到最後,眼睛快速掃視四周的環境,遠距離最擔心的是狙擊槍,防不勝防。不過有關部門已經做了安排,四周高層建築上都有公安幹警,而且接應的速度超快,下了火車不到一分鍾全部進入轎車,監控和快速轉移無疑是對付狙擊的最好策略。
手術小組居住的地方也是事先安排好,在醫院辦公區的一棟小樓裏,比較獨立,還有江南園林獨特的山水格局,很優雅,最重要的容易防護,在小樓附近早已經有七八位公安幹警巡邏,不遠處還停著幾輛轎車,車上是黃思羽特意從軍區調集的特種兵,如此布置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每個人進入都要檢查,有一絲可疑,立即阻攔。
這樣警備森嚴的格局在其他城市上演好多次,手術小組的人毫不感覺什麽不適應,說笑著走進新住處。剛剛落座,一位公安幹警走進來,向黃思羽敬了個禮:“黃處長,有人要見淩威。”
“什麽人?”淩威詫異地問了一句,手術小組行蹤比較保密,怎麽會有人接踵而至。
“她說叫陳雨軒。”
“陳雨軒?”黃思羽望了一眼淩威,淩威立即說道:“快請。”
“可是。”公安幹警接著說道:“她還帶了兩個人。”
“無論帶幾個人都讓她們進來。”淩威毫不遲疑地揮了一下手,對於陳雨軒他絕對相信。
“可以。”黃思羽也點了點頭。她知道淩威是保和堂的中流砥柱,陳雨軒是保和堂的老板,對於淩威的安全陳雨軒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視,絕對不會帶來危險。
公安幹警走出去,轉眼間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陳雨軒俏麗的身影出現在淩威麵前,身後跟著兩位年輕人,是鬼穀出身的柳明柳暗兄弟倆,原來是留守永春島的,陳雨軒竟然把他們帶來了,淩威輕輕拉了一下陳雨軒的胳膊,走到一邊,低聲說道:“他們到這裏來了,永春島的防備怎麽辦,不是讓他們寸步不離嗎。”
“你的安全更重要。”陳雨軒輕聲回答,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你們的情況我一直關注,最後幾天我越來越擔心,剛好來到江南,我就把柳家兄弟帶來了,永春島我另有安排。”
“我還是不放心,蘇州之行以後他們還是回去。”淩威算是默許這次陳雨軒的行為,轉過臉向大家介紹:“這位是保和堂的陳老板,陳雨軒。”
“你就是陳老板。”除了楚韻和黃思羽,其他人幾乎都低聲叫起來,學中醫陳雨軒的大名如雷貫耳,學西醫的也早有耳聞,知道她很年輕就把保和堂發揚道到全國一流,以為是一位滄桑老成的姑娘,沒想到年輕清秀,淡雅大方,水潤的臉頰洋溢著青春氣息。
“我叫夏春怡。”夏春怡近前一步,輕輕握了握陳雨軒的手,陳雨軒笑得燦爛:“我聽京都保和堂的尚心怡提起過,你可是我們保和堂的人才,我還打算請你到總部培訓針灸麻醉的中醫師,希望你不要推辭。”
“我很榮幸。”夏春怡見陳雨軒如此親切,一陣感動。眼中竟然有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