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琳小師傅也是天真的可愛,所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才是正理,怎麽能夠在大街上瞎找呢?
這夜雖還不深,人卻是靜的,隻有勤奮的蟲子“蛐蛐”地叫著,不知道是不是晚起的蟲子有鳥吃。
在這夜裏,一個俊俏的小姑娘以及一個緇衣緇帽的貌美尼姑在大街上遊走,恰似一道靚麗的風景,隻是可惜沒有多少觀眾,平白便宜了青城兩隻禽獸。
林寒並沒有在後麵跟著依琳等人,完全沒有必要,其它眾人也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大廳裏等著。有青城的那兩個弟子跟著,隻要不是被人殺了,不久會有信號傳來,餘滄海自然也就會去看看,有青城派代勞那是最好不過。
此時大廳裏的氣氛倒是有些詭異,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個個都在裝聾作啞。作為主人的劉正風師徒靜立於大廳的左側,林寒則站在那向大年旁邊,頗為好笑的看著他想要走開卻又不敢的神情,心中暗歎:先前那一劍竟然將他嚇成這樣,真是罪過。
華山派的眾多弟子則是跟隨嶽不群和劉正風站在一起,有嶽不群震懾,連陸大有這般有“六猴兒”之稱的跳脫份子也不敢有絲毫動作。林寒看向這邊倒不是為了陸大有,也不是為了嶽不群,更不是為了嶽靈珊。嶽靈珊美則美矣,看似個天真浪漫的少女,不過林寒一直覺得此女有些勢利,兼且愛使小性子,並不是什麽良配,至少林寒從沒想過要和這“小師妹”發生點什麽。林寒之所以會去注意華山派,正是因為裏麵的勞德諾。
勞德諾正是在三年前被左冷禪派往華山派的,這裏麵還有林寒的參與。當時左冷禪看著嶽不群在收了令狐衝為弟子以後,大約是發現了其中的好處,一發不可收拾,連連收得好幾個弟子入門。如此還了得,左冷禪哪還坐得住,心說你嶽不群收這麽多弟子做什麽,難道還想要中興華山派不成,嵩山派好不容易趁著魔教兩度攻山以及氣、劍宗內鬥將華山派從五嶽第一的位置拉下來,豈能容你再爬起來。
經過商議,左冷禪決定派遣臥底,唱一曲無間道。正好前幾年曾秘密下山收得一個弟子,正是勞德諾,好在其還沒有曝光,恰是前往華山的最好人選。要說那段時間,林寒也是急啊,眼看再有三年就要進入劇情,可絲毫不見勞德諾的影子,又不好去問左冷禪“你把勞德諾藏哪了”,真怕蝴蝶效應將勞德諾給整沒了,那樣笑傲的世界將失色不少。
原本左冷禪還要派人去驅使山賊屠鎮,終歸是被林寒阻止。在林寒心裏,仗劍行走江湖,如何能不殺人,隻不過林寒能殺一人、殺十人,卻終究做不到殺百人、殺千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真相大白的一天,做出那等事如何麵對天下人?嵩山派也不可能總是強勢,世間萬物,有高潮就有低穀,在有實力的時候未必會被如何,但某一天有打落水狗的機會,這等慘絕人寰的事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況且以嶽不群的奸雄本質,幾年下來又如何會發現不了勞德諾的異常,所以做不做那掩埋來曆的事都無所謂。勞德諾去華山本就是個明探,時不時的透露些嶽不群的去向就足夠,那些隱秘的消息反而要謹慎對待,不可輕信。如果能夠麻痹嶽不群,讓他以為嵩山派低估他那是最好不過。
勞德諾自然是知道林寒的身份,趁嶽不群等人不注意向林寒點頭示意,林寒頷首回應時,嶽不群還以為是在向他打招呼,真是滿臉的驚喜。
泰山派的天門道人則是和衡山定逸師太一起站在右側,其門下弟子自然是和師父一道。
與五嶽劍派等人簇擁在一起相比,餘滄海就顯得形單影隻,隻有兩個弟子站在旁邊,基本無人理會,也是先前將嶽不群等人得罪的狠了。
話說從定逸師太進來以後,就一直在折騰,眾人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最為倒黴的則是泰山派的幾個弟子,被田伯光那麽先折騰一番,去個回雁樓是啥也沒吃著,那肚子是咕咕直叫,把天門道人的臉羞得通紅。那劉正風也是臉上無光,你就是這麽做主人的,將客人餓成這樣,傳出去就有人會說泰山派的遲百城道長前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最後被餓死了。有人就會說:那遲道長不是被田伯光殺死的嗎?旁邊人還不得趕緊解釋說先前還沒死,抬到劉府以後劉三爺沒有準備吃的,所以就餓死了。
劉正風這一看,不好,趕緊吩咐端上些糕點瓜果之類的,讓眾人先墊墊肚子。就在一群人用完糕點之後,餘滄海收到了那去跟蹤的青城弟子的信號,眾人心說終於來了,隨後全部起身出門,目標正是衡山城娛樂界內的大龍頭企業,群玉樓集團公司。
說道群玉樓,在衡山城那是相當有名,除回雁樓以外不做二想,堪稱衡山城內千百樓之兩大名樓之二。所以如劉正風這般的富家翁是最清楚如何去的。
當眾人到達目的地後,在嶽不群的提議下,從後門殺入,餘滄海更是將那些個歡客全部往外趕。那老鴇一見這還了得,向餘滄海抱怨:“大爺,您這樣我還用做生意嗎?”哪知餘滄海可不是好惹的,隻見他說:“混賬,做什麽生意,這種肮髒汙穢的地方,我一把火燒了它。”
林寒聽得是直搖頭,心說:你餘滄海作為蜀地的霸主,青樓這門收入最豐的行業你還能放過不成,你要燒了它,恐怕不是因為肮髒汙穢下流,而是不在你名下吧。
除了嶽不群那一班華山的人守在後門,其餘眾人皆是進入這煙花之地。之後便是挨個院子、房間的搜索,終是到了田伯光這裏,隨後自有其和餘滄海的一番大戰。
看著眼前田伯光騰挪跳躍,和餘滄海鬥在一起,那餘滄海將長劍連刺,竟是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短時間內竟無法將其拿下。隻是那田伯光也夠倒黴,竟從房內鬥到院子裏來,這不是自討苦吃麽?
院子裏正有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在等著呢,先前還有所顧忌不願衝入房內的兩人是躍入戰圈,變成三鬥田伯光。
這時,田伯光總算是清醒過來,可到底是晚了些,被餘滄海趁機拍中一掌,好在這一掌將其擊向回廊裏,正好兩個妓女從房間出來,如此好的人肉盾牌豈能放過,隻見那田伯光一手一個,將兩妓女扔進天門以及定逸的懷裏,隨後頭也不回,向外逃去。
林寒像個擺設般,就那麽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雖然田伯光這人害人清白,罪不可赦,林寒也絕不會像令狐衝那般認為其瀟灑豪爽,這種將自己那片刻的愉悅建立在他人一生的痛苦之上的人,正是林少俠行俠仗義的首要目標,那是見一個殺一個。不過想想在采依琳以後,那田伯光並沒有做那采花之事,況且也不知道少了田伯光以後,那獨孤就劍還能不能夠麵世,故此還是決定先讓他活些日子,以後再殺不遲。
林寒是這般想,天門、定逸就沒有那麽客氣了,一大幫子人急急向田伯光追去,竟將依琳以及曲非煙忘得一幹二淨。
剛才還嘈雜的院子裏,竟隻剩下林寒、餘滄海及其門下四人。餘滄海來此可不是為了田伯光這個淫賊,隻見他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時看向林寒,顯是對林寒頗為忌憚,一時下不定主意。
林寒冷聲說到:“餘觀主有什麽事盡管去做,不必在意林某,在下也無意趟進你們這渾水中,跟過來純屬看個熱鬧。”
見林寒這般說,餘滄海咬緊牙關,吩咐眾弟子隨其進入房間搜索。
林寒看著餘滄海等一眾青城弟子進入房間,也不在意,悠然地靠在回廊柱子上,望著天空,想到那令狐衝恐怕已經將依琳和曲非煙忽悠到床上去了,隻是令狐衝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以餘滄海的老奸巨滑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果然,房間內傳來打鬥聲,隻是身受重傷的令狐衝如何是餘滄海的對手,要不是顧忌外麵的林寒以及嶽不群,隻怕此刻令狐衝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麵對令狐衝的糾纏,餘滄海是狠下心來要下毒手,卻被林平之破壞。林寒也是納悶,你說怎麽哪個地方都能見到他,真是命硬啊。
好在那小子還知道逃,林寒還以為他要進去和餘滄海拚命呢。此時的餘滄海正是知道了林平之的身份,那還不抬腿就追,隻留下些弟子在房間裏。
要說眾青城弟子也是苦逼,每一次的出場都是為了映襯令狐衝的偉大。那什麽“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真的什麽都不是,不就是將人踹趴下麽,趴下後屁股當然向天了,卻也被接二連三的傳唱,真是欺負人啊。
此刻青城眾弟子又一次苦逼了,被個身受重傷根本無力動手的令狐衝製服,你們還要不要點臉麵了?
不久之後,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出房間,向外奔去。林寒隻覺得好笑,這麽大個人擺在這,雖然是在角落裏,可你們三個人六隻眼睛愣是沒發現,這眼神未免也太不好使了吧。
後門那邊的動靜大了起來,林寒知道定是那嶽不群將林平之救下,餘滄海、木高峰兩人是一個都沒落得好處,好在餘滄海手裏還有林氏夫婦,總算還有個期盼。至於木高峰想必也在打著林氏夫婦的主意,不敢和嶽不群搶徒弟,和餘滄海搶林氏夫婦的膽量還是有的。
如此一來,今夜的一場戲算是演完了,最大的贏家是嶽不群。至於令狐衝、依琳、以及曲非煙三人,怕是躲在哪個角落裏,隻等天一亮就出城。
既然飯前的小點心已經吃完了,林寒也不準備再待在群玉樓,拍拍屁股準備回劉府,要知道明日才是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