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終究是沒有出來幫忙,隻有林寒、曲非煙兩人嬉笑地在廚房忙活著。待飯菜全部做好後,林寒朝房間努努嘴,曲非煙會意,捂著嘴忍住笑,躡手躡腳地摸入任盈盈的房中。不久之後,房間內傳出任盈盈的驚叫以及兩人的打鬧聲,然後是一陣腳步聲,林寒一抬頭,望見兩人俏生生地站在麵前,麵上都是氣血紅潤著。
“任姑娘,非煙,快坐下吃飯吧,我知道你們的腸胃被少林的老和尚折磨得已經淡出鳥來,特意給你們帶些葷腥上來。”林寒打趣著說。
“是啊、是啊,特別是最近幾天,非煙看著外麵的鳥兒就流口水,很想打下幾隻烤著吃,可惜那些鳥兒太精了,怎麽都不肯靠近。”曲非煙不好意思地說道。
“呸”,任盈盈大急,連忙將曲非煙拉過去坐好,坐下後還不忘狠狠地瞪林寒一眼。
“嗬嗬”,林寒輕笑一聲,搖搖頭不再說話。
“可以開飯了嗎?”曲非煙見兩人都不說話,開口問道。
林寒點頭:“嗯,吃飯吧,非煙去給大家盛飯。”
曲非煙乖巧地點頭,按照吩咐去做。林寒對著任盈盈說:“你們上山後就差不多與世隔絕了吧?”
任盈盈點頭,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你怎麽知道的?”林寒意外地問,很是詫異她的反應竟然這般靈敏。
任盈盈道:“而且那事還是於我有關,否則你又何必對我提起。”說到這裏,任盈盈的臉色大變,毫無血色地望著林寒,焦急地問:“是不是衝哥出事了?”
搖了搖頭,林寒說道:“令狐衝是屬蟑螂的,命比九命貓還要倔,能出什麽意外?”
“咯咯。”一邊盛飯的非煙聽到林寒的話,立時笑出聲來。
知道令狐衝安然無恙,任盈盈的心便放下了,對於林寒言語中的調笑,並不以為意。而是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麽事?”
“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武林來說就未必了?”林寒說道。
任盈盈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又不好催促。好在林寒也不打算吊她的胃口,解釋說:“任我行重出江湖。”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任盈盈激動地撲向林寒,雙手緊緊地拉住他的胳膊環抱在懷中,不停地晃動著,身子更是連連顫動,可見她內心的激動。
林寒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向左胳膊望去,果然,胳膊已經被任盈盈的胸口壓得變形,那觸覺真是太美妙了。(呃,說反了,林寒的胳膊還是很強硬的,變形的是那啥,反正你懂的。)
任盈盈一個勁地搖晃摩擦著,直到見著林寒一臉享受的表情,才回過神來,一聲尖叫,將胸口抱著的胳膊甩將出去。
突遭暗襲,林寒的胳膊一個前甩,差點將桌上的碗碟打翻,好在他的控製力還算不錯,在手肘與烤雞做親密接觸之前定在空中。
“姐姐太不小心了,林大哥也是的,怎麽可以占姐姐的便宜?”曲非煙撅著嘴委屈地說。
林寒哭笑不得:“誤會啊,真是誤會,我不是有心的,沒想到任姑娘會那麽激動。”
“那你也不能一臉的享受樣!”曲非煙一臉醋意地說。
“嗯,嗯,非煙說得對,還是等非煙長大了再說。”林寒故意瞄著曲非煙的胸脯說道。
“嗯”,曲非煙點頭,突然見到林寒的目光定在她的胸口,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弄明白了他說的‘長大’是怎麽回事,小臉‘騰騰騰’地漲得通紅。
“你說我爹還活著,是真的嗎?”任盈盈強忍著心中的羞澀,低聲問道。
林寒點頭:“是的,你爹之前一直被囚禁在杭州的孤山梅莊。”
“他老人家還好嗎?”任盈盈抽泣著問道,大概是想象到任我行十幾年來所受的苦難,而作為子女的她卻毫不知情,還認為他早已不在人世。
林寒搖頭,任盈盈心下一驚,緊張地望著他,生怕他爆出不好的消息來。林寒說道:“我並不清楚,不過江湖傳聞,你爹以及向問天兩人很是活躍,不斷地召集舊部,想必,應該活得很歡實吧。”
任盈盈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曲非煙將飯碗推到兩人身前,說道:“姐姐,你應該高興啊,先吃飯吧。”
雖然任盈盈還想知道更多,但是既然已經確認爹爹無恙,倒也不必急在一時,便開始細細地吃飯。
或許是難得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飯,又或者是矜持的本性作祟,任盈盈吃得是相當的細嚼慢咽。與她相比,林寒、曲非煙兩人就不客氣了,隻見兩人手上俱是拿著一個雞腿,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消滅了一個幹淨。等到任盈盈伸筷去夾的時候,盤子裏已經隻剩下一邊雞翅以及雞頭和雞屁股。
見她尷尬地將筷子懸在空中,林寒眼珠子一轉,將僅剩的那個雞翅膀夾給非煙。曲非煙笑嘻嘻地說:“謝謝林大哥。”
“嗯,都說吃哪補哪,非煙吃了雞翅膀之後,輕功一定更上一層樓。”林寒解釋著說。
曲非煙連忙點頭,任盈盈羨慕地望著兩人。其實她哪裏知道林寒打的壞主意,隻見林寒又伸出筷子,將盤中的雞屁股夾到任盈盈碗裏,笑著說:“來,你也吃一塊。”
任盈盈大羞,從小到大,除了任我行會給她夾菜之外,還沒有男人對她做過這麽親密的舉動,一時間臉羞得通紅,特別是在心裏掛著令狐衝的情況下,這樣麵對一個男子的好意,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望著任盈盈,又望著林寒,曲非煙突然笑出聲來:“姐姐,快吃啊,吃哪補哪哦。”
任盈盈心中一突,總覺得非煙的話很是不對勁,心中還在想著小丫頭是不是又吃醋了,直到見著碗裏的雞屁股,想到兩人一再強調的吃哪補哪,立時便反應過來,臉上還未散盡的紅霞又平添了幾分嬌豔。任盈盈下意識地向林寒望去,見到他正深情地與曲非煙對視著,才鬆了口氣,暗道:無心的,他一定是無心的,瞧他和非煙的感情那麽好。
她卻不知道,林寒此刻忍得想到難受,既要憋住笑,又要抵擋她美麗容顏的誘惑,更是要按下想要瞧瞧她挺翹臀部的念頭,不得已,隻得凝視著非煙丫頭,好在那丫頭也是理虧,同樣憋著笑與林寒對視著,如此一來,才算沒有出醜。
為了驅除心中的尷尬,任盈盈心思鬥轉,問道:“爹爹他知道我被困在這裏嗎?”
林寒點頭:“現在整個江湖都在傳,想必你爹早就知道了吧。”
“那他為什麽不來救你?”非煙不滿地問道。
任盈盈搖了搖頭,蹙眉道:“爹爹才脫困不久,一定是在積蓄力量,也許不久就會上山來。”說到這裏,神色一急,緊張地問:“少林來了很多人嗎?”
“不多。”林寒答道。
“那就好,不行,我要下山去,否則要是爹爹來救我,那就麻煩了。”任盈盈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
林寒連忙拉著她的手,問道:“你以為少林會在這個時候放你離開?”
任盈盈神情一黯,頹然地跌坐在椅凳上,茫然地問:“那該怎麽辦?”
“安心地等著吧。”林寒說道:“任我行怎麽也是魔教的前任教主,不會那麽衝動的,況且,少室山上的人雖然不多,但幾乎都是各門各派掌門級別的人物,你急也是無用。”
“都有誰?”任盈盈焦急地問。
林寒爆料道:“少林方證、武當衝虛、我嵩山左師伯、泰山天門、衡山莫大、青城餘滄海、恒山定閑定逸、丐幫解風、昆侖震山子,而且嶽不群夫婦也快到了。”
林寒每說出一個人名,任盈盈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以少室山上的白道實力,就算日月神教舉派來攻,也不敢輕易言勝,況且,爹爹已經不是一教之主,教務被東方不敗那個狗賊把持著,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爹爹的調遣。
“你說華山嶽不群夫婦也會來?”任盈盈突然驚喜地問道。
“是”,林寒點頭說,“不過,你不必驚喜,令狐衝已經被嶽不群逐出師門,再也不是華山弟子。”
“逐出師門?”任盈盈震驚地問,“怎麽會?是因為我?”
林寒點頭後又搖頭:“是,也不是。”
“華山派難得出一個武功高明的弟子,嶽不群沒理由將令狐衝逐出師門吧?”曲非煙不解地問。
“嗯”,林寒夾起一塊鹵肉放到她的碗裏,笑著說:“一是因為令狐衝與魔教結交;二是因為嶽不群重傷未愈。”
曲非煙不明所以,幹脆便不去想,安心地對付著碗裏的鹵肉去了,隻是耳朵還是豎得尖尖的。任盈盈無奈地說:“丟車保帥麽,嶽不群還真是個偽君子。”
“難得你看得那麽透徹,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林寒誇讚地說。
被林寒誇讚,任盈盈內心沒有丁點高興,問道:“衝哥怎麽樣了?”
“他啊,既然知道你被囚禁在少林,哪裏會無動於衷,此刻一定是在來少林的路上。”林寒說道。
任盈盈又欣喜又擔憂地問:“他會來嗎?”
林寒默默地望著遠方,輕聲說:“會的,他會來的,他們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