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勒.瑪提尼是帶著滿意,和一點點的醉意離開科技園的。最少他有了一個新朋友,又或者說,今天他有了一群新朋友。
他們一起渡過了愉快的午飯時間,一點點的酒也使他對於這群新朋友更滿意。那個多嘴的阿卜杜勒.哲瑪爾,話雖然多,酒量與酒品倒非常不錯。
現在他不但完成了父親的要求,同樣也完成了妹妹的囑托,騎在馬上的他也多少有些搖搖晃晃。好在這裏是黃沙城,自己的坐騎應該不會迷路。
“這個趙伏波恐怕正適合做我的妹夫,而且這小子是個不錯的家夥!”
看著他的背影,對於這個結果相當滿意的馬丁告訴自己。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相當的人脈將會使伏波可以順利的開始自己的事業。”
心中想著,他再度攤開滿桌子的圖紙,打算進行自己的工作。眼前馬丁的本子上,正畫著一些“丫”字樣的東西。至於是什麽,他不解釋,自然也沒人知道。
不過馬丁並沒有能夠立即就投入到工作之中,而是趙伏波的名字使他產生了更多的聯想。
“伏波……的確現在是需要韜光養晦的時候了!真沒想到這個僅僅是富裕的趙家裏的鬥爭居然會如此激烈,程度就快要趕上宮廷鬥爭了!”
猛然間,“宮廷鬥爭”四個字似乎使馬丁的腦袋裏靈光一閃。他想到了趙伏波告訴他的趙家拜金鐧以及那些所用的禱詞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八王爺趙德芳,手中那柄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八麵紫金鐧……”
劉蘭芳播講的《楊家將》以及田連元的《包公案》似乎一瞬間就在他的耳朵裏響起來。
按照“三把手”馬中銘的生活,除過上班、廚師、小工、保姆諸多職務之外,他真正的愛好卻是聽評書。隻不過小的時候是在廣播、電視上聽,後來就變成了MP3。
“這個趙家該不會和八王趙德芳有什麽關係吧,沒聽說大宋皇族有到中東來的啊!而且南宋現在還在,他們也不至於……”
一時間,種種猜測紛至遝來,在他的腦袋裏亂成一團,直到他的沉思被一些歡呼聲驚醒為止。
“好啊,正中靶心……!”
年輕人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會有什麽更多的心機。小約翰雖然對於這個要變成他的教師,教他漢語的趙伏波不大滿意。
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是一個天生的好弓手。
趙伏波有著高大的個頭與強健的肌肉,這是成為一個好弓手的前提。如同小約翰這樣射箭準確,但開不得硬弓的人,也許可以稱為神箭手,卻絕對不是一個戰場上的好弓手。
戰場上的弓手,可不似平時用來打獵、防身的箭手。在戰場準確是其一,距離更是要命的東西。而弓箭的距離,無疑需要強弓來保證。
所以一個好弓手肯定是一個好箭手,但後者因為天生的力量問題,而未必可以成為前者。
所以第一輪射擊就被淘汰的小約翰並沒有不滿,而是按照英國的習慣,給這些比賽的人加油。
當他興奮的叫起來時,除過馬丁之外,所有其他人都有些奇怪。隻不過沒有一個人仿佛阿卜杜勒.哲瑪爾一樣,隨時無論得體不得體,又或者應該不應該的話,全都敢說。
“喂,小約翰,你的聲音為何如此之尖呢,就像個沒用的丫頭!不過這也沒什麽,以前我見過一個家夥……”
正當同樣被淘汰的阿卜杜勒.哲瑪爾,打算開始他的長篇大論時,第二輪的比賽開始了。
穆克吸了一口氣,晃動肩膀拉動弓弦。
強勁的力量使他明白,這些弓臂相當厚的弓都是些強弓。可使他不明白的是,這樣的強弓為何隨著開弓,就會變得越來越輕鬆。
當弓拉滿的時候,使的勁力反而小到如此程度,這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嗖……”
當箭離開弓奔向目標的時候,他還體會到這種弓的另外一個優點。那就是這種弓不但聲音小,尤其是可能影響準頭震顫也極輕微,對此他隻能如此評論。
“哎,真不愧是一張好弓!”
看著他滿意的模樣,趙伏波給他解釋了這種弓為何越拉越省力的原因,而且回答的是馬丁告訴他的“標準答案”。
“你知道這種弓為何越拉越省力嗎?因為那是科學的力量!”
聽著趙伏波煞有介事的解釋,馬丁不禁感覺到好笑,剛剛那句不過是他拿來搪塞趙伏波的理由。
“五年,也許五年後我才可以使他,真正成為一個懂得一些新知識的人。也許……那些說起來還有些遠,當務之急保住他的命,還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行!”
雖然趙伏波的年齡已經有些偏大,但這樣的好處是,學習基礎知識的時候,迅速而又輕鬆。
相信一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完成小學教育,隨後的知識作為趙伏波就可以進行一些選擇。畢竟,如果按他所想的,有朝一日要回到大宋朝的話,那麽恐怕軍事、政治,才是他應該學習的東西。
此刻趙伏波現在才不關心這些事情呢,他手中拿著自己的蘭博弓,心裏卻在夢想著可以在下一次的比試裏,一舉勝過大哥。
“我從來沒有勝過呢!這一次我書也讀得不錯,也許可以讓我勝上一次呢!要是那樣的話,鈺兒一定會高興死的!”
雖然他這一竅開得慢了點,可不代表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隻要一想起舒鈺兒的笑,他的心就騰的火熱起來。
心中卻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在這一次家裏的比試裏勝出。不但如此,在整個黃沙城裏的比武大會上,也想取得一個好名次。
最少阿卜杜勒.瑪提尼是這樣告訴他的。
“兄弟,我敢說,今年你一定能夠拿到少年級的冠軍。就算今年我還在這一級,恐怕也會輸在你的手中。今年的冠軍一定是你的!”
手中掂著弓做著美夢的趙伏波猛然間想到一件事,如果他想要得到今年比武大會的冠軍,那這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穆克,我那匹小壞馬現在還不聽話,可過不了多久就要比賽了呀,這可怎麽辦呢?”
麵對這種事情,穆克對他的疑問,隻能報以苦笑。
誰叫趙伏波就挑了這麽一匹“小壞馬”,不但不聽話,甚至與趙伏波成了最大的對頭。
瞧瞧人家舒鈺兒挑的馬,又漂亮又乖巧。哪像那匹飛火燃天獸,和趙伏波一樣都那麽野,把它叫做“叫獸”還真沒叫錯。
既然趙伏波要去訓馬,大家也就放下了其他的事情,與他一起去。
“喂,喂,小約翰……別跑啊,我還有我呢……!”
馬丁直著嗓子叫著,可跟著趙伏波一陣旋風般跑到馬圈的小約翰早就把他忘了,無奈隻好叫另外一個備用的“車夫”。
阿卜杜勒.哲瑪爾推著馬丁的輪椅,一靠近他立即就開始了他喋喋不休的小生長談。
“馬丁先生,瞧瞧你的灰頭發。嗬嗬,真是好笑,它們就像羊毛一樣,不但顏色像,而且也還起著卷。您確定您與那些山羊沒有親戚關係嗎?……”
對於這件事,馬丁隻好無奈的歎口氣,甚至那氣流都吹動了嘴邊的胡子。至於他說的內容,也就隻好全當沒聽到了。
趙伏波人還沒到馬圈,那匹被關在圍欄裏飛火燃天獸就已經“仇人味到,分外眼紅”了!
響亮的長嘶聲,遠遠的傳過來。
“它聞到你味了,你那天到底怎麽它了?”
跟隨在趙伏波身旁的小約翰好奇的問,也是這匹馬脾氣怪。
這裏誰去都不要緊,喂馬、刷馬、溜馬全都無所謂。雖然冷傲的讓人以為它是馬群裏的哈裏發,但總算是不發脾氣。
可隻要一見到趙伏波,那就是一場新戰爭的開始。
“真主安拉,我怎麽惹到你了。就算我欺騙過你,我不也向你認過錯了啊,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的馬兄弟,你就原諒我吧……”
飛火燃天獸可不理會趙伏波在無處的話,也不理會他插在棍子上的新鮮水果。
隻是站在那兒不時發出嘶鳴,聲音低沉的就像猛獸的咆哮,馬蹄刨著土。揚起起的頭則仿佛一個貴族,看趙伏波的眼神則像看到了貴族自己的馬夫。
看著這匹馬,趙伏波把下巴放在圍欄的木頭上鬱悶的望著它,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
可這進飛火燃天獸突然停止了咆哮,反而慢慢的向趙伏波走來。
“怎麽,難道這家夥轉了性了!”
突然的變化,令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裏則在猜這匹馬到底是想做什麽。
趙伏波看著走過來的馬,臉上的神情由疑惑變成驚喜。
因為那家夥一直高高昂起的頭,這時低了下來,似乎對於棍子頭上的新鮮水果有了興趣。
這變化快得令人不敢相信,唯獨趙伏波興奮的把手中的棍子搖晃個不停。
“這……這不正常……”
小約翰提醒趙伏波注意的話音未落,那匹飛金燃於獸突然張大嘴,衝著傻傻的趙伏波猛的一口咬了過來。
馬丁已經看愣了,身後的阿卜杜勒.哲瑪爾則追問了一句。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馬啊,怎麽還帶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