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我們就這樣去,就把我們的光報和弩彈的秘密給他們?”
宮紫扯著趙伏波的衣袖,她不明白趙伏波是不是發了瘋,甚至平時嫵媚的臉這時也變得不那麽妖嬈。
作為所謂的大小事皆管的“參謀長”,宮紫不能放下這件事,更不有同意趙伏波的打算。
“難道你所說的,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話全是放屁麽?要是這樣的話,姐我便不幹了,讓你一個人去當那個縮著烏龜!”
宮紫並不懂得那名“大漢天威”所要付出的代價,又或者說這句話會帶來的殘酷。她隻是很心痛,光報與弩彈,幾乎就是費萊凱島橫行於海上的全部秘密。而趙伏波一句話,說送人就送人,說不要就不要,那她還在這兒幹下去,有什麽意義呢?
盡管是她身邊跟隨著的兩個,由穆克訓練出來的“石頭兵”,也會眼睛靈活的對視一下,用眼神向同伴表明他在笑。
“石頭兵”是穆克軍法處裏人手的綽號,基本上讓穆克訓練的,即不會笑也不會說話的就是他們。他們熟悉軍規、嚴謹、忠誠,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都尉以上軍官的安全,一般像阿卜杜勒.瑪提尼這樣的校尉這樣的軍官身邊,會跟上兩個。
當然與此同時,也會保證軍官們的忠誠。在平時他們不會有任何行動,他們的任務就是觀察然後匯報。並且報告中沒有個人的感覺,而全部是事實,這些東西由軍法處提供給趙伏波。
宮紫作為羽林軍中特殊的軍人——文職軍官,身邊自然也會跟上兩個石頭兵,在保證她完全的時候,也保證羽林軍的安全。
艾敏兄弟那樣的,則是被穆克看好的人,在到達的第一天,就會穆克弄去特訓。隨後他們佩戴的可就不是普通的軍士,而是分別率領了十名軍士的都尉,會戴上狼頭護肩。暫時來說,整個羽林軍中,也趙伏波有這個待遇。
他之下的魏臻,則由一個都尉率領十個軍士當保鏢。大約所有瑪提尼校尉以上軍官身邊的近衛加在一起,就是穆克軍法處80%的人手。
“好吧,我的宮姐姐、宮媽媽、宮奶奶,我當然不會把東西白給他們。那不過是一個誘餌,等我們把人救出來了……”
趙伏波隻好停住去找馬丁的腳步,向宮紫這對於戰場,並不大熟悉的女人講一下他的謀略。臉上的表情全是“你明白了吧!”,自然是交換了人質,就要讓對方明白,什麽叫“雖遠必誅了”!
宮紫用她適合迷惑男人的眼睛翻了一眼趙伏波,埋怨他不事先說明白。而且以她的職責來說,要知道的不止這麽一點點。
“我不明白,就算是交易完了,你能把交易的人都殺光,但我們要對付誰,怎麽對付他們,這都是個難題!你不告訴我,我自然不能給你出主意,參個什麽謀啊!”
“好吧,好吧,我們去找馬丁老師,在路上我會給你說明的!你知道,現在我們急需要打仗用的船,而且不像乘風破浪號船那麽小!”
趙伏波略略顯得有些不耐煩,最使他不明白的是,幹嘛給宮紫安排個參謀的職務啊。
“在你身邊的人裏麵,就隻有她心機最深,或者說最狡猾,相信她幫得你的!”
對於識人這件事,趙伏波承認,他遠不如舒鈺兒。既然她提出來,包括馬丁與蒲金書在內,全都同意的人選,他趙伏波自然也隻好接受這件事。因此,也就隻好任這位喋喋不休的宮姐,天天在耳邊鼓噪個不停。
他停下腳步,回身認真麵對眼前的宮紫。不得不把自己的所有想法說明白。為何要與那個討人厭的科特總督打交道。
“放眼我們整個可以打交道的地方,能夠知道那家夥深淺的就隻有一個人,這會在科特城的那位勃撒羅的總督,可是你知道……!”
一聽說是自己去見那個討厭的家夥,宮紫立即就叫起來。大概無非是要趙伏波明白,那個家夥可不一定待見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阿拉伯人對於女人的態度眾所周知,她們除過在家裏當花瓶與生孩子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用處。
但在費萊凱島上,女人的用處就大了。最少島主就不如他的未婚妻舒鈺兒聰明,這一點大家全都知道。而且女人們,也可以去做些報務員之類的,男人們不願意或者不適宜去做的事情。
所以宮紫這可以這樣明目張膽,外加毫無顧忌的向趙伏波發威。
“你不是要我去找索菲婭她母親的那個姘頭啊,我說,我要加薪水,瞧瞧你給我找的都是什麽活哪!你知道那些阿拉伯人不喜歡看到女人在外麵,你還要我去嗎?”
跟在趙伏波身邊的宮紫,快步追著他的身影,不依不饒的叫個不停。趙伏波還能說什麽,蒲金書被別人抓了,穆克包括阿卜杜勒.瑪提尼他們,又全都是殺人多過說話的家夥,他還能派誰去。
是的作為一個敵對的總督而言,相信那們凱裏木城主知道的情況不多。畢竟他不過是科特總督下麵的一個小城主。趙伏波倘若多了一個,新的總督級別的敵人,多半他就會考慮一下女兒與趙伏波的親事,也會考慮一下兒子是不是退出這次遠征更正確。
尤其在科特城的總督沒有回來之前,一個敵對的總督想要收拾他一個小小的城主,總有著許多簡單易行的手段。因此,這件事被趙伏波嚴令作為保密的事情,尤其不能透露給黃沙城的人知道。
宮紫也就不得不去拜訪一下那個,特特城總督夫人的姘頭——勃撒羅行省的總督。當然也不是去請求他的幫忙,而是倘若一點內情都不了解,趙伏波決定與之敵對的話,搞不好會惹來許多麻煩!
趙伏波隻好用他最好的脾氣與最大的耐心麵對宮紫,好使她接下這單討人厭的任務,給搞來最需要的情報。
“宮姐,別看島上這麽多人,去談這件事我還真沒想到另外一個人合適。雖然阿拉伯男人們都不大待見女人,不過我想他們會喜歡金幣的!”
說到這兒,趙伏波加緊步伐,打算趁宮紫明白過來之前逃離。隻是這個小女人不傻,甚至還相當狡猾。看著逃跑的趙伏波,她跺了下腳追上去。
“喂,你跑不了的,我們路上再說!”
船廠的小屋就設在船塢的附近,因為造船整天呆在這兒,幾乎不回白堡的馬丁,這時正與阿布巴克爾坐在一起閑話,看著他們對麵則一條正在成形的大船。
它大約有五十米長,使用了西方人造船時的龍骨與肋骨支撐的技術。同時那些依靠著與肋骨的厚重壁板也說明它使用了中國傳統的隔艙技術。這兩個技術的合並,隻說明一件事,它也許並不是一艘戰船。
雖然隔艙技術使它變得不易沉沒,也更經得起遠洋的風浪。但也因為中國的隔艙技術,嚴重的影響了帆船時代的,舷側火炮的安置。
這使中國傳統船型上的火炮,永遠也無法與西方風帆戰艦上的,動輒幾十一百門火炮的數量相比。尤其中國的硬式帆,影響了帆的擴展,從而影響了船的大小。因此中國式的帆船,因為多種影響,永遠也不可能比西方的船大。
對於一艘商船來說,也許這種安排更加適應。軟帆、隔艙、結實的船體,都使眼前這條船可以經受得起遠航的考驗。作為費萊凱島上將來製造的,主要用於商業運輸的帆船,馬丁和阿布巴克爾是滿意的。
經過連續近四個月,使用汽燈為照明設施的施工,它正在形成之中。一些還沒有鋪設完成的肋材,就像是什麽怪獸的骨架那樣支著。
趙伏波來到這兒討要他的戰艦時,心急的他,可就顧不上更多的客氣了。
“馬丁老師,金書兄的事情您知道了吧,我們的船什麽時候可以出海呢?從幾個月前,您和阿布巴克爾就在準備這艘船,我們的戰艦就是它嗎?”
馬丁正與阿布巴克爾熱情的聊著什麽,對於趙伏波的詢問,隻是隨意的用下巴朝船塢裏正在施工的大船示意了一下。
“你看到了,就算四班倒,最少我們還得半個月時光。而且都還沒有進行試航!不過這不會影響你救那個蒲金書,因為這不是戰艦!”
既然不是戰艦,那麽沒有完工的話,趙伏波也不會太過於擔憂。因為那些運輸為主,其他用途為輔助的船,才是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馬丁老師,我擔心金書兄的安全,我們的戰船不能快一些嗎?”
馬丁才不著急呢,因為戰艦隻剩下最後一道手續,主體已經完工了。說起來這那艘船實在是簡陋的可以,造起來因為上得了流水線也比這種商船要快得多。
趙伏波的焦急,使馬丁終於可以放下手裏的茶水。
“走吧阿布巴克爾我的老夥計,我們就讓這個心急的小家夥看看他的新玩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