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九世看著趙伏波的模樣,眼底裏似乎有什麽難以言明的苦衷。同時看著趙伏波的模樣,他臉上原本的笑容也已經散去。
“殿下,您說我錯了,那麽我倒想問一句,我錯在哪兒了?難不成您認為我對您感謝的程度還不夠嗎?或者您開個價!”
趙伏波感覺得到,自己就仿佛是在麵臨著一個老練的,玩什麽“太極拳”的人一樣,完全使不上力量。玩手腕是趙伏波的弱項,是宮紫與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正在教他,還沒有教出什麽結果的事情。
“不必了,我會收下,一是作為您的感謝,其次就算做您對我們婚姻的賀禮吧!”
怒火已經在趙伏波的胸中升騰,這綺麗爾早就看出來了。趙伏波不是好脾氣的人,之所以對黃沙城的人容忍,那是因為在他眼中,那些都是宋人。但他的行事手段裏,早就看出對於其他人,那是極端缺乏愛護的。
可是路易九世並不想與他動怒,甚至在自己的兄弟阿圖瓦伯爵那裏,他也聽到了某人傳遞給他們的消息,趙伏波的軍隊,實在是一支不好惹的力量。
尤其是,他帶著女兒歸來的事情,手下早已經看到了。倘若自己與他們之間發生什麽衝突的話,自己模範君主的賢名如何保持呢。
“這……王子殿下,您難道因為喝酒喝多了,已經有些醉意了嗎?難道您不知道,天主教徒不會嫁給異教徒的!”
路易九世隻想維護自己的賢名,他可不知道他這些話後來給歐洲帶來了什麽樣的血腥遭遇,也不知道他給教廷惹來了多大的麻煩。
“是嗎?這是誰的規定?”
綺麗爾擔心的看著趙伏波,此刻她已經看出來,趙伏波的發做在即。
“伏波,這件事……這件事可以回頭再談嗎?現在是晚餐的時候……”
說話時,綺麗爾悄悄向趙伏波使眼色。她同樣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阻止這件婚事。不過她已經有了打算,因為親眼看過趙伏波的勢力,從無到有,從小到大。親自跟他在戰場上搏殺過的綺麗爾知道,一但法國被趙伏波列入敵人的範疇,那麽法國距離亡國,就不遠了。
在暫時壓下趙伏波怒火的綺麗爾的祈禱下,終於路易九世沒有再擔感謝的話,趙伏波也沒有再提婚姻的話,一頓晚飯在一種不明朗的氣氛下結束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飯後原本應該暢談的的紅酒時間裏,趙伏波與路易九世鬥氣似的,一起抽起了煙鬥。
“伏波,你行回去,今天的事情我會和我父親談的!”
作為女人,飯後聊天的“紅酒時間”開始之前,必須離開的綺麗爾來到趙伏波身邊,仿佛吻他的麵頰一樣,悄悄給他說了上麵這句話。
等女人們都退開之後,趙伏波看著路易九世咬了咬牙,沒有扔下狠話。因為他心中剛剛已經在想,是不是應該帶大軍來擊潰十字軍,然後逼他簽署城下之盟,“自覺自願”把女兒嫁給自己。
至於教皇,他要是敢阻止這件事,那麽很簡單。有一天趙伏波就會去找他,相信在趙伏波“誠懇”的用手槍頂在他腦袋上的時候,他會最真誠的祝福。
趙伏波的目光裏的嗜血,使路易九世多少有些心動。他知道在某些軍用技術上來說,眼前這個東方王子比起來十字軍那是強大得多了。隻是與趙伏波這誰都不信的人來說,他的顧慮會更多一些。
“好吧,陛下,我想我們今天談得很愉快,感謝您的款待,我希望明天有更好的消息!告辭!”
既然話不投機,趙伏波也不再多說。道過謝之後,不再等路易九世的“歡送”就離開了這兒。
帶著一肚子火的趙伏波,在索菲婭與艾麗莎的陪同下離開飯廳。自然有路易九世的近侍把他們送到住處去。
“我們似乎不該為了這件事與他為敵,也許他會因為綺麗爾的原因,不幫助那些阿拉伯人,根據現在聽到的消息,我恐怕他還有什麽更可怕的武器存在,如果是這樣的話……”
阿圖瓦伯爵同樣看著趙伏波的背影,他俯首在路易九世的耳邊。
“陛下,您……公主殿下要是與異教徒結婚的話,我恐怕教皇會非常不高興。倘若傳出去的話……而且據我所知,那個家夥與”綠衣大食(即阿尤布王朝)薩利赫.奈季姆丁蘇丹的寵妾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恐怕不會放棄幫助那個女人。那麽唯一的可能結果,就是我們退出這裏!陛下,您看呢……”
不能不說阿圖瓦伯爵分析的絲絲入扣,作為未來通向歐洲的,從蘇伊士城到亞曆山大城的“馬路”,將會是船隊運送商品出口往歐洲重要通道。倘若此刻路易九世願意攻打巴格達,趙伏波不會阻止,隻要他交出學者與書籍,趙伏波還會幫忙。
但綠衣大食(即阿尤布王朝),這卻是趙伏波不能允許別人碰觸的地方。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阿圖瓦伯爵一點都沒有分析錯。隻是從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上來說,他的心就不那麽純潔了。
路易九世不想同趙伏波打仗,也不願意女兒傷心,因為他已經心動了。甚至如果趙伏波能拿出些熱兵器給他震撼一下,然後可以供給他的話,或者他會願意這件事。
“這樣吧,你去與他試著談談,。倘若他真的願意把他在綠衣大食(即阿尤布王朝)使用過的,能夠瞬間大量殺傷騎兵的武器給我們的話,那麽我打算應允這件事,不但包括他們的婚事,還打算從這兒退出去!”
不是路易九世傻子,雖然他懼怕很多事情,但他更懼怕趙伏波會把他的有生力量全都消滅在這兒!
捉到兄長的吩咐,阿圖瓦伯爵是不樂意的,不過隨即,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倘若能夠成功的話,那麽這一次他能夠得到的東西就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