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金書率領的艦隊不遠處的海麵上，來了大約20艘船。而且一看來勢洶洶的模樣就知道，這些家夥絕對不是前來敘舊的。
“不會是海盜吧，這大宋的洋麵上……”
其實別看大宋的海商頗為繁榮，甚至泉州因為海商的收入，在南宋末年之際，其每年向進行上繳的財富，多達當時“全國”以往的1/10。雖然海商繁榮，但沒有什麽製海權意識的大宋王朝，從來沒有想過建造一支強大的海軍。
喜歡內鬥的佞臣們哪裏能夠想到大航海呢，倘若他們有麥哲倫、哥倫布的眼光的話，恐怕早已經駕駛著當時，世界上先進水平的宋船進行全球遠航了。而進行過全球遠航的大宋朝，也絕對不會被蒙古這完全沒什麽文化底蘊的民族所征服。
前麵不笑生說過，蒙古的勝利是野蠻對於文明的嘲笑。隻證明了一點，沒有武力的文明，根本就算不上什麽文明。倘若有了足夠武力保護的文明，就如同唐、漢時代，那才真正稱得上文明。到於宋明兩代，文化的發展固然可喜，但缺乏了武勇的文明，隻是一些軟弱的進步而已，又或者說是野蠻者的金庫。
其實如此的討論隻有一個結果，就是內向型文明，實在是不值得稱道的文明。如同漢唐一樣的外向型文明，才是根本性選擇。就像趙伏波要建立的，就是那個必然要進行全球探索以及對外征服、擄掠、屠殺的，大航海時代的強國。仁義是朋友們可以體會到的，至於成了敵人，那就全都殺光。
雖然趙伏波學過了一些現代的知識，但他骨子裏依然是一個封建專製君主的皇族。不過從前麵的章節之中，大家應該已經看到了，趙伏波對於法製的認識。最少就這一點上來說，他已經比這時候的君主們先進多了。至於對異族的殺戮，相信如同趙伏波這樣的封建帝王，根本不會有什麽感覺。
沒有海權的意識，這才是大宋的沿海之上，海盜成風的原因。一些是因為戰亂形成的流民，另外一些則是有些來曆的海盜。眼前諸位看到的的這些海盜屬於前者，至於後者相信大家不久就會看到。
戰鬥的事情自然與蒲金書無關，這是阿布巴克爾海軍司令的任務，對此蒲金書與薩福萬隻好成為觀戰者。秦皇-APM級戰艦，隨著敵船的靠近，驀然加速。這是有了人力驅動係統之後，秦皇-APM級戰艦的海上優勢。
固然這種驅動係統，並不適合長途海上航行，但在交戰之中的突然加速，使秦皇-APM級戰艦可以輕易搶占上風，取得海戰之中的上風優勢。看著那一艘艘靠近的海盜船，蒲金書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對於海戰，他並不熟悉。但他手中的雙筒獵槍也已經頂上了子彈，倘若對方要是打算拿上他所在的船時，他也會很樂意試試這把槍的威力。
倒是薩福萬，他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商船的安全。“鯨級快速運輸船”上，船首與後部裝備有弩炮。無論哪一個方向襲來的敵船，都將受到兩個方向的弩炮攻擊。
況且，秦皇-APM級戰艦的弩炮，已經可以做到，對這個時代的帆船，打一艘沉一艘。用石油燒木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了。因此，對於商船的安全，薩福萬是一點都不擔心。倒是勸慰著蒲金書，怕把他嚇著了。
“不必擔心，蒲少，那些人是來給我們送奴隸的！一會就等著用小船抓人吧，有了這些奴隸，我猜我們在這兒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沒有經曆過海上作戰的蒲金書心中沒什麽底，畢竟他看過的戰鬥，都是大宋羽林軍與阿拉伯又或者印度方麵的人打的。而且那些戰鬥，往往都是對付靠近岸邊的，防禦港口的一些城堡。
根據經驗，隻消扔幾十枚弩炮炮彈又或者說“宮紫火雨”與“穆克飛彈”，對方就隻剩下大叫投降的機會。但對於秦皇-APM海戰的能力，他真沒有見識過。
薩福萬可不同，他可是見識過當時的秦皇級戰艦對付亞丁水軍的慘狀，隻一次攻擊下來，來襲的船隻多一半就成了蠟燭。另外一半，就下了帆乖乖的當了俘虜，能夠逃回去的船，根本就沒有幾艘。雖然這是頭一次碰到大宋附近的海盜，但對薩福萬而言，心中則一點擔憂之心都沒有。
那麽眼前這股子海盜是什麽來曆呢，其實他們可不是什麽無名之人。剝掉曾經允諾過李竑，帶兵前往湖州勤王的山東紅襖軍李全的後人。他曾歸宋抗金，又曾經叛宋降蒙。
最後身死之後，子李璮襲為益都行省並擁兵自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屬於山地的地方強梁。固然名為蒙古將軍，但實為反叛準備。他一麵儲存糧草，截留鹽課，另派諸軍假扮海盜，沿海劫掠州縣。以補充益州行省之不足。
眼前這支20來艘船的船隊，卻是李璮手下水軍千戶章青。此為李璮父親手下親信之遺孤，與李璮一同長大親如手足。此次率水軍出動，實是打算劫掠江南沿海州縣，為李璮將來的謀叛籌措軍資。
以李家人的看法，無論宋、蒙之朝廷，皆是不可信之朝。蒙古之朝乃蠻族之朝，以漢人之心是必不能真正臣服的。但南宋朝廷，卻又是一個奸侫輩出，良將遭屠的昏聵之朝，同樣不是一個可以依附並效忠的朝廷。
不過山東人從古至今總是不缺熱血的，山東從古至今也是上軍、良將的最佳產地之一。隻是此刻，章青並不知道，自己將會麵對，是一支什麽樣的軍隊。他也不知道，這支軍隊將會給他，給李璮的人生帶來什麽樣的變化。
章青用手附在眉頭上遮了太陽，當他看到那些怪模怪樣的，全然不是大宋船舶的船隻後，發出了命令。
“擂鼓備戰，讓我們看看這些大船上都裝了些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