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趙旭死活的想法,並不僅僅在趙河的心頭。哈桑與張文謙自然不必去說,趙河與香蓮了不必去問,此刻是趙旭眾判親離的時候。
牆倒眾人推,這當然有些諷刺挖苦在裏麵,但這卻是人世間最真實的寫照。雖然道德對於這樣的事情有些製止的能力,但終歸來說,當天下眾望所歸的時候,所有的人不過是被潮流挾裹著,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
就好像當互聯網普及之後,所有不會使用電腦的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與文盲相差不多。就好比工業文明替代農業與遊牧文明一樣,那是必然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事情。當然,更不是什麽“傳統文化”可以阻擋的事情,對於這樣的潮流進行阻擋,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淘汰。
皇後海迷失當然不願意成為一個被淘汰的人,因此她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午夜的宮廷沉浸在安靜之中時,盡管如同蒙古汗國這樣的野蠻的國家裏,皇城在夜間依然如同安靜。盡管這樣的安靜掩蓋之下,絕對不會有什麽祥和。
在皇宮富麗堂皇的掩蓋之下,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一些醜陋的罪惡就在這樣的夜晚是發生了。
皇後海迷失從嘴裏拿了雪茄煙來,她已經忍受了好久煙癮的折磨。事實上當她煩惱的時候,煙癮會變得更加強烈。在暖氣十足的宮殿裏,她身上隻穿著薄薄的宮妝。雙手習慣性的抱在胸前,這是她思考時的做法。
看著窗外繁星滿天的天空,她的心事如同潮水一樣湧起來。
此刻的哈勒合林城裏,到處都流傳著“華夏軍”即將到來,成吉斯汗的子孫們要喪失這最後的生存之地的言論。皇後海迷失心中非常清楚,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的要到來。
眼下的問題是,她是否還需要繼續與趙旭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或者說趙旭是否還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上,也許說不定他可以在趙伏波那兒賣個好價錢呢?
“也許她願意吧,如果前提是把孩子還給她?”
想要搬倒趙旭,皇後海迷失需要有人與宮外聯係。作為皇後,她可沒有更多的選擇。不過她有一個機會,最少她知道有個人一定會恨趙旭。而且她不但恨,甚至恨之入骨。
這個恨趙旭的人,不像是她那樣。作為皇後海迷失的打算很清楚,她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地位,以及將來可以到欽察汗國繼續爭奪權位而考慮這一步的。
這個更恨趙旭的人就是香蓮,從她和她的孩子被趙旭拋棄的時候,她心中的恨,作為已經當過母親的皇後海迷失而言,是完全能夠理解的。而且香蓮絕對不像是普通的小女人那樣,被人拋棄就能夠放過的人。如果她是那樣善於原諒的變通小女人,那她也不可能協助趙旭辦成那麽多大事。
皇後海迷失一點也沒有猜錯,香蓮對於趙旭的恨,使她與哈桑有了聯係,也讓她布置了劉千這步棋,而劉千則進一步給了趙河機會。
此刻的趙旭可以說人人都恨,其他人不必說。皇後海迷失此刻恨他擋了她的路,香蓮恨他不認自己母子。那麽在這大難臨著的時候,卻恰恰是各自飛的時候。
輕柔的步履,由於腳下的軟鞋,在宮中行走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在這夜間,皇後海迷失一個人都沒有帶。她隻披了一件披風,就邁步在這還有些春寒的蒙古春天的,夜間的皇城之中。
她的目標不是別的地方,她要去找香蓮,想要與她好好談談。談的不是別的事情,談的是要除掉趙旭,給她與自己的手下前往欽察汗國鋪好路。另外,也可以順便給香蓮一個報複的機會。
此刻的趙旭趙旭顯得有些可憐起來,但沒有人因為他眼角的魚尾紋而可憐他,也沒有人想要去管他的死活。人活到這個份上,那真是有十足的可憐了。
在睡夢之中被宮娥叫醒的香蓮依然有些迷糊,她在床上轉了一下身體。
“香妃,皇後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與您商量!”
宮娥在她的耳邊悄聲的說著,希望香蓮明白,皇後上門的時候再睡下去,可是件大不敬的事情呢。香蓮一聽這個消息,立即就清醒過來。她估計,有些事情要發生了。
“唔,快些幫我打扮起來!”
事實上香蓮早已經從哈桑那兒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賀齊與劉千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鐵路沿線的那些蒙古人守衛的堡壘,也在一個接一個的在炮火下覆滅。
這個辦法不是別人想的,這個辦法來自於香蓮的腦袋。因為她十分清楚,趙伏波並不願意任何一個敵人逃走,永遠也希望給他們重頭來過的機會。那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死人才不會複仇。
而鐵路沿線的堡壘,恰恰就是蒙古汗國最後的男人。“華夏軍”每次都是使用優勢兵力先圍再轟,力圖不使一個人逃脫。而且今天的“華夏帝國”裏,不再有人說什麽“仁治天下”,也不在有人說什麽禮儀之邦。
以前的那些朝廷,倒是時常講這些話。結果五胡亂了華,夏、遼、金、蒙、吐蕃等等部族,一個個排著隊想要從中國得到他們沒有的財富,以及他們缺乏的一切。
但“華夏帝國”不講這些,他們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臣民是自己的好,財富是外國的多。所以要多搶些外國人,把錢財拿回來給自己的百姓們用。這就是原則,就是“華夏帝國”未來的對外方針。
此刻屠滅了扶桑、金人、蒙古,當“華夏帝國”展示出為了他們的領土主權以及臣民的安全,而會使用極端的暴力,以及無視殘酷的作法。這會讓世界上所有的國家,100年之內,都不敢再起入侵的念頭。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趙旭是應該被人恨的。正如同前麵所說,他阻擋了一個中華民族的全新時代的到來。而一句成語早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螳臂擋車!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