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之後,警察果然來了,兩三個穿著製服的男人一齊走到花姑的床前,將事發經過簡單問詢了一番,見當事人依然昏迷不醒,小淑一行人對事發經過又說不清楚,隻得簡單記錄在案。囑咐醫院病人一旦蘇醒,立刻通知他們過來做筆錄。
就在警察到來的這個當口兒,一大群會診的醫生,浩浩蕩蕩從門外進來了,為首的是一個剃了板寸的中年男人,昂首挺胸,一副小有成就的模樣。見曉宇肩膀上蹲著隻貓,立刻將他喝斥出去:“病房裏不允許有寵物,這位先生請你出去。”
不得已,曉宇悻悻地離開了。隻見會診的醫生將花姑全身檢查了遍,後背上那條粉紅色的疤痕也沒逃過他們的眼睛。當然,任何問題小淑和阿狸都以不知道和不清楚來作答,他們雖然奇怪,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得出結論,患者的眼球曾經被非法外科手術摘除,應該屬於人身侵害類案件。於是,警察便有了立案的理由,將花姑的情況詳細記錄在案。當問到花姑的居住地址時,阿狸清楚的將苗村報了出來。在場的人員無不唏噓感歎。原來,苗村早就因為那場血案,在香城出了名。塵封的檔案最終沒能抵過家屬憤怒的聲討,紙還是沒有包住火。苗村的憤怒同香城的憤怒迅速連成一片,將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打造成了著名的是非之地。
再說曉宇被醫生趕出病房之後,悻悻地在醫院門口徘徊,心如亂麻,幻想著城內的混亂景象,不知老姐和雯舒怎樣從這場浩劫中自保。時不時會想起王玨和自己離別時的最後一麵,想起他說的不要拖累大家的話,不知他對現下的狀況是否知曉一二。倘若知道,又會怎麽辦呢?出來受死?接受應有的懲罰?還是?
正當曉宇滿腹心思,在大門口遊蕩來遊蕩去的時候,一隻黑糊糊的小動物從眼前躥過。好像是老鼠,隻見小黑一聲不響,突然從曉宇肩膀上跳了下去,追著獵物進了下水道。曉宇在下水道口上喊了兩聲:“小黑,小黑……”除了路人奇怪的眼神外,再沒任何回應。他料想小黑憑著天性捉老鼠去了,隻得無可奈何的在下水道口上坐下來等它。
“年輕人,好像有心思嘛?”一個頭發沒過脖子的中年男人,突然在曉宇身邊坐了下來,微笑著要與他交談。
“恩,你是?我們以前不認識把。”曉宇禮貌的回到。
“恩,我也是來看病人的,醫院不許抽煙,所以我到外麵來過一過煙癮。你要嗎?”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盒中華,在裏麵抽出一支,遞到曉宇麵前。曉宇擺擺手,聲明自己不吸煙,婉言謝絕了。來人隻好將煙卷塞進自己嘴裏,掏出打火機來點火。醫院外麵風特別大,點了幾次都被吹滅了,曉宇便將兩手攏在打火機外麵,遮住四麵八方吹過來的冷風,幫來人把煙卷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