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一百七十二章:力進擊敵

楚軍一百七十二章:力進擊敵

楚流煙有此一令,前方作戰的將領也就明白了形勢,自是不敢怠慢,便有將領率領領著戰船靠了上去,想要將對方放手擒獲住。

漢王水師的那艘戰船上的將官原本便是心無戰意,眼下見到應天水師戰船阻擊而來,心中發怯,更不敢驅舟上去接戰,麾下的將士也非精挑細選的精銳之士,見得長官無心應戰,自是有樣學樣,槳勇兵牟,倶是畏難梭巡,遲疑不進。

而應天水師這一麵卻是氣勢如虹,今日難得有機會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圍在垓中,兵力更勝過對方數倍,這等良機,真是千載難逢。

故而都把這大半年來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作戰屢屢戰敗的怨憤之氣,全都發泄在了眼前的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牟勇身上,恨不得將這些戰船上的漢軍將士悉數殺光,掃蕩幹淨。

如此一來,應天水師麾下將士上至將領,下至兵卒,無不人人爭先,想要於此一戰中多殺幾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牟勇,一雪前恥。

人人奮勇,個個當先,挺矛舞刀,迅如疾風,當者披靡。真正就如猛虎擇人而噬一般的席卷攻擊過來,聲勢自是浩然可觀。

但見迎麵而來的的漢軍水師,恰如大海潮生一般,初看不及一線,等到聽得喊殺一聲頓起,便如怒潮澎湃,轉眼迫近。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漢軍水師眼見應天隨時這般絕大的聲勢,心知就算是出死力相拚鬥,也是毫無勝算,還不如龜縮待援來的實在。

應天水師的聲勢極壯,那淩厲無比的氣勢,懾人心魄,應天的漢軍水師一見便是心膽俱裂,心中便自就有了怯意,覺得如今出戰,實在是太過不合時宜了,若是不幸死在挾裹而至的應天水師的亂軍之中,實在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更何況今日戰死沙場,極有可能連屍首都要落入江中喂魚鱉,因為漢軍的水師戰力實在是無法和應天水師抗衡,如此一來大戰之後,自然就沒有漢軍將士出來收屍,白白戰死此地,連個屍首也不能弄回去,豈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這個冤大頭可不能做,漢軍水師將士心中倶是這般想法,覺得眼下的局勢對於漢軍水師極為不利,若是魯莽出戰,非但無法戰勝應天水師,恐怕到頭來連自個兒的性命也無法保全,如此毫無勝算的事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自是不願去做。

見得船上的將士俱有畏懼之意,那名被迫出戰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也是心知不妙,今日的戰事已然到了如此地步,麾下的將士又是不肯出力,如是跟聲勢極壯,勢如破竹的漢軍攻伐戰船上的水師將士對上,隻怕隻有死路一條。

如此想來,這名將官覺得與其將性命丟在陣前,還不如帥船回去暫避一時,說不定等到援兵一來,還有幾分生機。若是眼下執意和應天水師接戰,恐怕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兩害相權取其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心知掂量了許久,覺得不得不違抗統領大人的命令,先行回去暫避一二。自己沒有完成統領大人交付下來的使命,雖是失職之處,可是罪不至死,再怎麽說都可保住性命,可是若是眼下跟應天水師將領接仗,對方如此之強勢,恐怕以自己這艘船上這麽單薄的兵力,隻怕撐持不到半刻鍾,就要被四下圍攻,奮勇爭先的應天水師將士將合船牟勇的性命都給收割了去。

這般想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自是當機立斷,即刻就命令麾下的槳勇掉轉船頭,不要再行靠近應天水師了,而是朝著原本出發的那艘戰船開回去。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見機倒是挺早的,不過江麵之上,風高浪急,槳勇雖然接到了漢軍水師將官的指示,合力掉轉過頭來,可是畢竟要耗費了一些功夫。

而應天水師見到對方有此舉動,心下已然明白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船的意圖,知道這艘戰船想要逃回母船邊上去,若是真的讓這艘戰船逃回了母船,到時候就不是這麽容易收拾了,非要大費一番手腳不成。

故而承著楚流煙所命的那名應天水師的將領,即刻便驅使屬下的兵丁,加快船速,無論如何要在漢軍水師回道母船之前,將這艘形跡可疑的漢軍戰艦給攔截住。

上麵的將領有此號令,都願意在這場我眾敵寡的戰役中一顯身手的應天水師將士,自是奮勇當先。其間的槳勇更是極為高興,覺得立功的機會來了,隻要照著應天水師將領的命令,將這艘漢軍戰船給攔截下來,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敘起攻擊來,自是少不了槳勇的這一份,有此想法,戰船上的槳勇個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追擊的戰船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的朝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那艘戰船追擊過去。

過了片刻之後,兩艘戰船便成了追尾之勢。

應天水師將領站在腳板上,口中不住的對著船中的將士呼喝道:“楚軍師有命,不可放過了這艘漢軍戰船,恐怕這艘船是來探聽虛實的,眼下可不能讓這艘船從我等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若是讓漢軍戰船如此輕易的溜走了,日後我等如此在軍中其他將士麵前抬頭做人,不管如何,也要將這艘戰船給本將軍劫持下來,就算不把這上頭的兵勇一個不剩的全部捉拿住,也要捉住幾個,送到楚軍師那邊聽憑處置去。弟兄們,可要加把勁,不要讓這些狗崽子給逃走了。”

聽得將領有此號令,屬下的兵牟自是不敢怠慢,全都奮力直追,隻是對方的那艘船見的應天水師有戰船追迫的如此之近,心下也是膽寒不已,覺得若是被應天水師就此追上,隻怕今日就沒有活路了。

有此體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也是不敢稍有鬆懈,個個出力,想要將尾隨而至的應天水師都給拋在後頭,不讓應天水師過分進逼。

雙方的將士一個要情急拚命般的追逐其後,一個狗急跳牆般想要逃脫出去,兩下較力。

應天水師的戰船吃虧在人多,船體較大,而對方放下了的戰船船體偏小,且人員較少,故而形勢優劣馬上分明顯現了出來,原本追的快要靠攏到一處的兩艘船之間,又複漸漸的拉開了距離。

應天水師將領見此情形,心中鬱悶的隻跳腳,覺得幾番若是不能追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這艘戰船,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喝罵道:“快給本將軍出力去追,千萬不要讓這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給逃脫了,楚軍師的嚴令,可不能在本將軍手中給搞砸了。”

聽得這名應天水師將官憤怒的咆哮聲,他手下的一名漁家出身的貼身護衛悄悄的走到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身邊對著此人開口言道:“將領,這件事情不難,將軍若是想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戰船攔截下來,小人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聽得屬下的侍衛如此言語,心中不免一動,急忙一般扯過這名親衛,對著此人開口言道:“快說與本將領聽,若是所說的不錯,助力本將軍將這艘船攔截下來,日後在保案上頭,本將軍自然不會虧待你,定然會重重的保舉你一下。”

聽得將領有此允諾,這名親衛一點也不心急,益發的從容說道:“將軍不必心焦,小人還未投軍之時,在江上逃生活,捕魚捉蝦,自是行家,對於套索之類的漁家必備的物件更是運用的得心應手,屬下懇求將軍將船上的纜繩借個屬下一用。”

“咦,眼下是打仗,又不是捕魚捉蝦,你要纜繩何用,如此胡言亂語,攪亂本將軍,小心軍法從事。”應天水師將領心下還沒有明白事情的究竟,覺得這名親衛簡直是無理取鬧,插科打諢,不免有些生氣。

見得將領有置之不理的神色,這名親衛方才和盤托出道:“將軍不必見疑,小人跟將軍要船上的纜繩,別無它意,隻是先要用套索搭上對方的戰船,令對方不能將我等甩脫開去,如此一滯的功夫,將軍便可令人搭上船板,攻殺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去。”

麾下的親衛說的曆曆分明,也不由的這名應天水師將領不信,便轉怒為喜,深深的拍打了拍打親衛的肩膀說道:“哈哈,不錯,這倒是個法子,若是成功,本將軍絕不虧待於你。”

說著這名將領就命人迅速取來了船上備用的纜繩,親自交付到了這名侍衛的手中。

這人也不搭話,從將領手中接過纜繩之後,隻是選好了方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中的繩纜拋甩了起來,嗖嗖有聲,一看便是行家裏手。

應天水師將領見到這般情勢,心下徒然生出了幾許期望來,隨即就命人登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船板備好。

那名侍衛在套索上確實是有一番功夫,奮力一甩,那套索就飛到了對方船上,隨即套住了一根桅杆。

這些可好,應天水師將士一見,不由大為喝彩,應天水師將領自是立刻令人將纜繩固定好了,隨即派人奮力拉扯,沒過一會,便將漢軍水師戰船就被扯到了邊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兵丁不由心膽俱裂,連抗擊的勇氣都消失了泰半,有幾個膽小的,即刻便跳入了水中,被大浪一打,連個影子也沒有了。

餘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丁可不敢貿然學樣,跳船逃生這條途徑眼看是不成了,不過也有悍不畏死的漢軍水師兵勇,心知無法抗禦應天水師衝擊上來,唯有幾個人圍成一圈,走出一番陣勢迎敵。

應天水師將領見到得勢,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自顧不暇,匆忙應戰,頗有些陣腳大亂的跡象。就對著身後的將士大喊一聲到:“諸位將士,快隨著本將軍殺上敵船,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全都俘虜了,交付給楚軍師處置。”

說著就一馬當先,身先士卒的從麾下牟勇剛剛搭好的船板上朝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奔襲了過去,其人身後的應天水師將士也是奮勇前行,挺矛舞刀,迅如疾風,當者披靡。

如此一場惡仗下來,應天水師將士猶如猛虎擇人而噬一般的攻擊過去,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見得應天水師如此迫人的聲勢,不由心膽俱裂,連行動也都遲緩了下來,如此一來,高下立判,被圍攻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除了一些不願降服,拚死力戰最後被應天水師悉數殺掉的之外,那些情知不敵的漢軍水師牟勇全都丟盔棄甲,張著白旗投降了,其中也包括那名有些貪生怕死的漢軍水師將官。

捕獲了此人,應天水師將領自是心中高興,覺得應當立刻將這些人弄到楚流煙跟前去,也好讓楚軍師一一盤問,故而就命令麾下的戰船繼續攻擊其他的幾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船,而他則領著精兵強將,壓著這艘船上的俘虜,迅速的回頭去見楚流煙。

漢軍水師所部的統領大人和身邊的親衛也見到了派出的戰船被應天水師截殺之事,倶是心中震駭,覺得以目前的實力,實在不足以和數倍於己的應天水師的兵丁正麵抗衡。

不過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想了想便對著麾下的將士開口言道:“諸位將軍都看到了,應天水師實在是

欺我太甚,居然將我合船的將士都劫殺了,連戰船都不放過,如此一來,我軍水師的士氣定然一蹶不振,諸位誰人可以領兵出戰,以振我漢軍水師的聲威,若是有人出兵作戰,此戰過後,本統領大人就升他一級,保舉一個頂頂好的差事。”

可惜的是,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如此激將之法,毫無用處。正所謂言者諄諄,聽者邈邈,對於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的封官許願,麾下的將來都是不敢聲張,無人挺身而出。

這也不必怪罪這些水師將官,就算是絕大的富貴,也要有命去享才是,眼下的情形看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敗象已露,不要說領兵出戰了,就算是能夠將眼下的局麵好好撐持下來,就算是謝天謝地,根本沒有人膽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心知必無勝算的情況下,領命出兵和眼前明顯占盡了優勢了應天水師一決生死。

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的荒唐行徑麽。自是沒有哪個漢軍水師將領膽敢如此領兵迎敵。

故而在水師統領大人三番五次的催促許願之下,依舊沒有人敢於承攬其事,弄到最後,連好大喜功,心知不甘的漢軍水師統領大人也是心灰意冷,覺得目下再行出兵,恐怕遺禍更深,也就斷了這個念想,有些長籲短歎的,唯有期翼漢軍水師的統兵大員趕緊發兵來救。

楚流煙自然是很快就從屬下口中得報了這番消息,大感欣慰,覺得那名水師將領頗為得力,在這場勢力懸殊的戰鬥中表現的極為出色,故而便親自迎候這名水師將領歸來。

等到得勝歸來的應天水師將士踏上船,楚流煙便上前溫言慰藉道:“將軍辛苦了,此番勝利,自可大張我軍水師的聲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恐怕更為懼怕我等了,定然是龜縮不出,堅守待援,如此則正是落入了本軍師預先設置好的圈套之中,如此說來,將軍當居首功。”

這名將領也很乖覺,方才離船之前聽得了楚軍師的囑咐,心裏頭明白楚軍師並不喜歡自詡戰功的將領,便用極為平淡的話語回了一聲道:“楚軍師謬獎屬下了,今日屬下有此戰功,絕非是屬下一人之力,麾下的將士奮勇殺敵,人人當先,方才有此大捷。屬下不過是因人成事,叨得其榮而已。”

一聽應天水師將領毫不伐功,楚流煙自是心中喜悅,便開口言道:“將軍不過客氣,今日之戰固然是將士用命,不過本軍師已然得知,將軍於追擊途中,要艦上的兵丁將士下死力追敵,倘若沒有大決心大毅力,斷乎不能成此大功,將軍的這番舉動,自是和此番戰果大有相關,不可辱沒了去。將軍放心,此戰過後,本軍師定然會上表吳國公,給將軍請一份封賞,以作酬庸之舉。”

“楚軍師如此美意,末將受之有愧,唯有先行謝過楚軍師了。”應天水師將領一麵口中稱謝意,一麵便跪下來對著楚流煙刻了一個頭。

楚流煙眼見如此,便趨聲避過一邊,不願受他的禮。

“家國公器,有恩必賞,此乃正理,並非受職公堂,拜恩私室者可比。將軍有此大功,吳國公自當有所酬庸,絕非私相授受,將軍不必如此多禮。”楚流煙笑著扶起了

“屬下多謝楚軍師栽成之德,還請楚軍師隨時教誨。”見得楚流煙不受自己的大禮,將領無奈,隻得起身站起來,便欲要換過戰俘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