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正是此人,嗓門這麽大,難怪楚軍師令他到漢軍水師陣前叫陣,楚軍師正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來將頗有些調侃的對著水師將士開口言語道。
“哦,將軍從楚軍師跟前來此,不知有何要事要見我等的將軍?”應天水師將士已然明白這名水師將領來此必有要事,便出口詢問道。
來將微微一笑道:“你猜想的不差,本將軍來此真是奉了楚軍師之命,有緊要的事體需要知會你等的長官。”
聽得來人說是奉了楚軍師之命而來,水師將士便如同見到了口*含天憲的欽差一般,慌忙開口延攬道:“將軍既然是有要務在身,屬下馬上就去跟將軍匯報。請將軍移步過來一見。”
聞得此言,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道:“不必煩勞閣下了,既然本將軍已然知道了今番欲要尋找之人是誰,身在何地,有何必勞動旁人,隻消得自己前去參見便是,不如攪擾軍中將士。”
這番語氣,雖非峻拒,不過應天水師兵丁也從來將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必上前為兩位將軍接洽的意思。
莫非這名來將奉了楚軍師的密令,有什麽不足為外人道的言辭要和自己的長官磋商不成。心念及此,這名應天水師兵丁心頭徒然生出了一股警惕的之意來,眼下的跡象表明這名良將是不願意自己與聞此事的了。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也很見機,心知這些事情自己不參與也好,若是不小心沾惹了上來,到時候事情若是有些什麽不順當的時候,說不定要最先倒黴的便是自己這般的下層兵丁,目下楚軍師身前的將軍既然有此婉拒的意思,不妨就順從了來人的意思,如此一來非但於己無涉,倒是後若是真的出了什麽差池,那是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了。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在持著盾牌的麾下水師將官的保護之下,極為謹慎的靠到了船舷邊上一丈左右的地方,便不欲向前了,他心中依舊有些畏懼,生怕若是靠得太前麵去了,被漢軍水師的弓弩神射手盯上,可是絕大的麻煩。
若是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有意相欺,假借著想要跟自己對談的意思,將自己騙到誆騙到船舷跟前去,隻怕到時候自己尚未和對方的將領搭話,埋伏在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應天水師將士中的神射手一個射殺過來幾支箭羽,極有可能便會奪取了自己的性命,如此一來自己非但要身死此地,還會讓天下人恥笑自己一點也不知輕重,居然輕易聽信了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的欺人之言,貿然履此險地,自取其辱。
心裏頭縈繞著這般想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自然是極為憂心自己的安危,一步挨一步的慢慢的走到了離著船舷跟前半丈之遙的地方,便停下腳步,不願再往前頭挪動了。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挪動的極為緩慢,他身邊的那些持著盾牌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大大小小的將官親衛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心下原本有些畏憚應天水師艦隊的神箭手的漢軍水師將官們亦步亦趨的跟從的漢軍水師將官,一來當心護著將軍不夠周全,二來也畏懼自己成了應天水師神箭手的活動的鏢靶,漢軍水師將官便身子挨著身子的圍城一團,倶是盾牌對外頭,蜷縮著腦袋,半躬著身子極為遲緩的隨著圈子裏頭的水師將軍一處行動。
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們站在戰船上看著前頭的漢軍水師戰船上的水師將官貓著腰,舉著盾牌搞的如此這般模樣,倶是覺得甚為好笑。
應天水師軍中自然不乏有些心機聰敏的兵丁將士,眼見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這般陣仗,盯著看了一陣,便瞧出了一些門道來,軍中便又很多將士對著身邊的將士用開玩笑般的口吻開口說道:“瞧漢軍水師艦隊戰船擺出來這個勞什子的戰陣,究竟是個什麽戰陣,為何從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旁邊有名應天水師將官對於戰陣素來極為留心,瞧了半天,似乎是瞧出了一點端倪來的開口說道:“弟兄們,據本將軍所知,這個戰陣極有可能是相傳失傳已久的古代威名赫赫的戰陣之一回光陣的遺陣,瞧漢軍水師將官手中都舉著一副盾牌了沒有,若是在烈日之下擺出此陣來,靜候敵軍前來攻擊,等到敵軍臨近之時,陣中最外圍的將士便同時將手中的盾牌翻轉過來,如此一來,反射烈陽的炫目之炎火之光,便可使得毫無防範的敵軍將士馬匹的一時目為之奪,墜馬落地,互為踩踏,最是狠辣不過的惡毒戰陣了。”
這名應天水師將官的話音剛剛落下,此人旁邊便有應天水師將士有些不服的質疑道:“將軍此言差矣,若是如同將軍所言,這回光陣自然應當是為陸戰日間采用。而眼下我應天水師和漢軍水師俱在江麵之上,兩船遙隔,眼下又值垂暮之際,日薄西山,並無烈日之炎光,這回光陣毫無用處。與將軍所言之陣自是大大的不同,豈能是將軍口中所言的那個回光陣。”
這番言語,有理有據。聽聞了此言,那名應天水師將官也是口呐舌笨,不知從何駁詰這名漢軍水師將官,隻是開口說道:“這,這為水師兄弟所言倒也有些道理,極有可能漢軍水師將官擺出來的這個戰陣是古代名陣回光陣的變陣,反正本將軍看著陣勢的模樣跟回光陣庶幾相近……”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不信他所言的什麽回光陣之類的狡黠的應天水師兵丁從旁挖苦道:“我看漢軍水師擺出來的這個跟回光陣相似的陣仗其實是名托回光陣,其實它是另外一種古已失傳的名陣烏龜八卦陣。”
方才出言的應天水師將軍正愁如何自圓其說,令麾下的水師將士信任自己的言語,還沒有想好究竟如何說辭的時候,聽得水師將士說漢軍水師艦隊上的水師將官擺出的此陣貌似回光陣,其實是什麽烏龜八卦陣。
這名水師將官平日老在軍中自詡自己對於古今戰陣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眼下聽得有人說出了這麽一個名頭來,卻是自己聞所未聞的戰陣,不免心下有些失驚。覺得平日自己常常以為自己學究天人,窮通古今,天底下應當沒有自己不知道的戰陣,可是眼下居然有人說出了一個自己從為聽聞的古代戰陣的名稱來,這等事體,豈不是令人覺得極為失意。
不過這名漢軍水師將官倒也真心向學,覺得既然天底下有自己不知道名號的戰陣讓人說了出來,那麽何不藉此機會,好好的向對方討教一番,以廣見聞呢。
心念及此,應天水師將領便裝作極為從容的樣子,移步走到了那名應天水師水師兵丁的跟前,朝對方做了一個揖,便開口討教道:“兄弟高才,居然知道古代居然有這麽一個烏龜八卦陣,不知道足下能夠賜教一番,也好令本將軍和軍中兄弟開開眼界。”
這名應天水師將士本來便是要跟這名有些學究氣的水師將官開玩笑,便一本正經的開口言道:“若是將軍有心想要得知此陣的奧秘,屬下敢不從命,焉能藏私。即便是敝帚自珍,今日也不煩取來饗客。”
聽聞此言,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自是覺得有些興奮,便慌忙崔出道:“兄弟大才槃槃,想來定有妙見,本將軍於此洗耳恭聽。”
應天水師將士見得將軍是這般神態,心中已然知悉對方已入縠中,便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音,便拿腔作勢的開口言道;“這烏龜八卦陣,顧名思義便是移動如烏龜一般遲緩的,四合八方保護周密的戰陣,方才漢軍水師的戰陣正是如此,將軍和諸位將士無不親見,就不必勞煩我於此嘖嘖煩言了罷。”
“漢軍水師的這個戰陣馳援倒是不差,雖是不通,不過也有些道理。”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不知道這名水師兵丁有意愚弄自己,隻見他說道這般煞有急事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下還以為此人真是知道一些這個陣法,還欲要繼續出口相詢。
旁邊的那些水師兵丁腦子可不糊塗,聽得這名應天水師兵丁將士這般插科打諢般的言辭,心裏頭知道此人平素好出大煙,胡謅慣了。
顯然眼下這番話定然也是信口胡說的,隻聽得漢軍水師將官尤是采信此人隨口漫談的模樣,旁邊的應天水師兵丁終於忍不住了,無不捧腹大笑,心裏頭無不明白此人是在作弄水師將官。
這名應天水師將官雖然有些迂腐,不過聽得旁邊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無不大笑,細細的想了想方才那名應天水師兵丁所言之事,終於也回過味來的,明白方才分明是是人家有意愚弄自己。
遭此辱戲,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自是臉色鐵青,極為駭人,伸手欲去捉搏對手,可是那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可不是那麽容易讓人捉住的,身子滑的如同泥鰍一般,隻是往旁邊輕輕的閃身子一躲,便從應天水師的將官的這一下撲擊之中躲閃了過去。
應天水師將官自是不肯善罷甘休,便欲要伸手去逮那名水師兵丁,卻不妨從旁伸過去一隻手,抵住了此人動作,不欲令其越身過去捉捕那名應天水師兵丁。
“胡鬧,楚軍師今日不是立下軍令,令我水師將士不得內杠,莫非你連楚軍師吩咐也敢不遵從。”猛地一句當頭棒喝頓時就將這名意欲捉住那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的將官喝的兜頭一振,當即省悟了過來。
抬眼一看,隻見一名應天水師將官攔到了自己跟前,自是不似這條船上的想熟的將官,不過以前也曾在軍中見過,倒也不生分。細細的想了會,覺得此人實在楚軍師的座船上當差的水師將官,如何眼下到了自己跟前來了。
想不明白這些,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便抱拳對著來將開口問道:“兄弟不在楚軍師跟前當差,如何跑到了這裏來,莫非兄弟也和我等覺得實在是憋不住,想要盡快跟漢軍水師艦隊的那些兵牟將士們好好的幹上一場,可是楚軍師不是早就傳下了號令,令我軍水師將士嚴守本職,不能輕易逾矩,擅自攻擊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兵牟麽?”
來將笑了笑說道:“楚軍師的吩咐我等豈敢違抗,今日我來此地絕不是想要擅作主張攻擊漢軍水師,而是楚軍師有令要我梢一些話給前頭主持招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將官。所以不得不前來此地尋人,不意碰到了兄弟於此出手訓誡屬下。”
談到了這件事情,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頗為有些羞愧,滿麵羞紅的不知如何是好,應天水師將官自然不願談及這些,便一語帶過道:“兄弟不必取笑了,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這般舉動來,若是那個兔崽子不瞎編亂造出一套什麽烏龜八卦陣的鬼話來捉弄兄弟,我如何會與他過不去。”
來將聞得此言,不覺有些奇怪,覺得這個烏龜八卦陣聞所未聞,便開口問道:“軍中傳言老兄對古今陣法無不了如指掌,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這烏龜八卦陣從來沒有聽說過,於在下而言,實在是聞所未聞的戰陣之名,可是老兄居然知曉,老兄腹笥之寬真是令人佩服,可否為小弟說明一番。”
聞得此話,漢軍水師將官自是更為羞愧難當的連連擺手說道:“老弟不必如此恭維了,方才老哥差點受了麾下一名兵丁的愚弄,真是為了這烏龜八卦陣,說起來還真是令人有些那為情,漢軍水師的戰船上將領命人持著盾牌組成了護衛他的戰陣,我見漢軍水師艦隊上的護衛之人擺出陣法疑似九已失傳的古陣法回光陣,可是麾下一名弟兄卻說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弄出了的戰陣不是而回光陣,而是烏龜八卦陣。我心中好奇,覺得陣法從未見於史書兵書,不知此人是否有所本,便對著那名水師將士出口詢問,沒有想到居然為了捉弄老兄而隨口杜撰出來的陣法,得知此事之後,我便要捉拿那名水師兵丁懲戒一番,可是被兄弟攔阻了下來。”
聽聞此言,來將以為眼前的漢軍水師將官深自責怪自己過於多事,以至於壞了他懲戒屬下之事,慌忙改容相謝道:“這般說來,倒是兄弟我不好,差一點壞了老兄懲戒屬下之事,小弟於此給大哥陪個不是,還請大哥能夠原宥了小弟方才的魯莽之舉。”
漢軍水師艦隊上的水師將官聞得此言,連忙扯著對方的袖子說道;“此事如何可以責怪老弟,算起來還是老哥心氣不夠,做不到寧靜淡泊,才會被這等小訾所誤,差一點違背了楚軍師的吩咐,方才幸而有兄弟出手攔阻,否則我便放下了絕大的過錯。”
來將聞得此人如此言語,倒也不好多說什麽,言分一掃,掃到了漢軍水師戰船上,隻見漢軍水師將領躲在一眾漢軍將官用盾牌圍護著的狀似三品蓮台的戰陣中央,正探手探腦的朝著這邊窺視,而隨著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的動作,其人身邊的漢軍水師將也舉著盾牌做出來了相應的位置調整,隻是行動極為小心,異常謹慎,從船上看起來真的是極為遲緩,瞧他的陣勢變化,還真如烏龜一般緩慢,說起來那麽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用烏龜八卦陣形容,倒也恰如其分,名實相符,這是絕配。
來將心裏頭雖是有此想法,卻不能在應天水師艦隊上的水師將官跟前表現出來,便略過不談此事,隻是對著眼前的應天水師開口言談其他事情。
“軍師說了,眼下不是攻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時候,隻有等到我應天水師的殿後所部的將士悉數安全歸來,如此一來,我應天水師將士的勢力便勝過漢軍數倍,圍剿起來自是最有把握。如此便可集中優勢兵力,將眼前的漢軍水師將士悉數分割開來,逐一擊破,如此一來便可順利的將其一舉蕩平,畢全功於一役。”來將對著眼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言語道。
聽得來講如此娓娓而談,應天水師將官自是點頭不已,心裏頭覺得楚軍師真是高明,非但可以將陷入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中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水師將士悉數營救出來,還借力打力,欲要引兵將眼前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將士一鼓蕩平,若是打起來,那這是一場極為鼓舞人心的大戰,這大半年來應天水師老是被漢軍水師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今日庶幾可以藉此一血前恥,報的漢軍水師艦隊的一箭之仇了。
“楚軍師的謀略真是高明,我等水師將士倶是不及,隻是不知道楚軍師今番差遣兄弟來此,是否還有其他的意旨?”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自然明白陳將軍眼下派遣一名將軍過來此地,絕非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定然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