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所言倒也不差,楚軍師今日差遣我前來此地,真是有極為重要之事,不錯此事隻宜說與主持招降漢軍水師的將官知曉,尚不得告知將軍,還請將軍海涵。”來將倒也不含糊,開口便婉拒了眼前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
應天水師將官見他不願告知自己這等事體,心下明白楚軍師定然是授意眼前的水師將軍不能張揚其事,這般說來想要知曉其間的內情隻怕眼下還是有些困難,若是執意要求對方告知此事,不但徒惹反感,反而不便。
心念及此,漢軍水師將官便對著站在自己跟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來將壓低聲問道:“知道老弟有楚軍師的密令在身,不便透露裏邊的情形,不過你我終究是水師袍澤兄弟,稍稍漏一點口風給兄弟知道又有何妨。”
應天水師艦隊來將見他如此見說,實在是抹不開情麵,便對著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說道:“其實此事倒也不是什麽覺得的秘密,告知兄弟倒也無妨,不夠眼下正是招降應天水師緊要關頭,希望將軍幸勿將此事泄露給他人知曉,若是風聲傳到了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耳中,隻怕對於今日我應天水師招降漢軍水師之事別有阻礙。事情倘若到了這般地步,我等便是難辭其咎了。”
聽聞對方如此鄭重的告誡自己,漢軍水師將官自是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倘若不聽從對方的勸誡,隻怕日後必有麻煩。原本有些不欲聞之此事,無奈抹不去心間好奇之心,便對著應天水師將官連連點頭說道:“放心便是,兄弟我若是與聞此事,定當守口如瓶,絕不至於將其事傳揚出去。再說便是借給我百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於楚軍師的號令有所違逆,這一點我自會小心謹慎,絕不會令消息從我口中泄露出去。”
應天水師艦隊的來將聞得此言,心裏頭明白這名水師將領所言絕不是欺人之言,抬眼看了看周圍,隻見將士倶是各守其位,並無人窺視這邊,心下大定,便對著這名將官壓低聲音說道;“楚軍師此番命我前來此地,真是為了招降漢軍水師將官之事。實話跟你說,楚軍師在軍中布下哨探,源源不斷的將前頭的消息傳至楚軍師坐鎮之地,楚軍師聽聞麾下哨探報稱漢軍水師將官出來居然要重兵護持,便斷定漢軍水師將官定然是貪生怕死之輩,要我前來此地告知主持招降漢軍水師將官的我軍將領,隻要窺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的這等弱點,曉以利害,動之以厚祿,以安其心。必要之時還可令麾下的將士做出全力進擊眼前這股被我應天水師戰船圍在垓心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姿態,令其不得不懾於我等的壓力,投誠歸順我應天水師中來。”
“這名說來楚軍師定是覺得此番勸降漢軍水師將官投誠過來已然是心有把握,方才差遣將軍親來此地告知我們船上主持勸降的我應天水師將官。”聽聞了這等秘辛的漢軍水師將官心裏頭明白此事決不能在成事之前輕易散播出去,若是讓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這等風聲,說不定反而激起了對方的抵抗之心,楚軍師即使有此密令,相信也是不願此事中途受挫,以至於功虧一簣。心裏頭有這般想法,口中的言辭便顯得愈加謹飭小心,語調也降低了許多。
旁邊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兵丁眼見兩名水師將官在交頸低語,卻不知道兩名應天水師將軍究竟在言語些什麽,隻道兩名水師將官定然在商議緊要的事體。
雖然應天水師將士兵丁心下都明白水師將官於此密議,定然是為了招降漢軍水師將領之事,不過長官交頸密議,顯然不欲麾下的兵丁探知,如此詭秘難言之事,越發勾起了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士的好奇之心。
低頭私語的應天水師將官自然是沒有發現身邊將士的這些異狀,仍舊在傾談楚軍師所言的招降收服漢軍水師的具體事宜。
“看起來楚軍師所言之事頗為有理,照著漢軍艦隊的水師將官這等貪生怕死的德性,想要要他殞命於此為國捐軀隻怕是難以做大,僅僅出船艙來和我水師將官相見,便是懼怕成如此模樣,顯是不願在此處犧牲性命,誠如楚軍師所言的,這便是漢軍水師將官的弱點,隻要我方主持漢軍水師將官投誠歸順我應天水師之人能夠拿捏得當,恫嚇威逼之下隻怕應天水師將官不得不就範。”應天水師艦隊將官頗有信心的對著來將低語道。
被楚流煙差遣過來此處,欲要傳話給主持招降漢軍水師的將官的水師將領的來人聽得這名老兄弟有此言語,也覺得楚軍師所見果然高明,遠隔著軍陣,並未目見耳聞,卻從屬下探子報知的事情之中推敲出這等事體來,顯如親見一般。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的曲折心意無不被楚軍師洞察清楚,如此言來,對於楚軍師而言,這名漢軍水師隻怕是逃不出楚軍師的手掌心,絲毫沒有任何脫逃出去的餘地。
前來傳話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大為放心,覺得此番聽從楚軍師的差遣前來此地必可助力水師將官成一大功,如此一來,自己有此奔走之勞,起碼也能沾上一點光,隻要收服了這些應天水師艦隊的兵牟將士,戰敗了應天水師艦隊中的這幾股戰力,凱旋而歸,楚軍師日後論功行賞之時,自然會念及今日自己的功勞,如此一來升官進爵便是有望了。
對麵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不知此人心中有何所思,隻見得此人呆立一旁,默然無語,臉色卻是一派飛金,便對著此人開口言道:“兄弟莫非有何喜事不成。”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心內正複唯有欣喜之意,突然聞得對方發問,頓時回過神來。不免有些尷尬的對著眼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言道:“兄弟不要瞎說,別無喜事。眼下戰況如此緊急,如何會有喜事,方才隻是有些走神而已。”
說罷了便是斂容不笑,隻是直直的看著對方。
麵前的應天水師將官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此人,隻見此人麵色一變,從方才的滿臉喜色變成一臉肅容,心裏頭頗為明白這名水師將領顯然是心中有事不欲告知自己,想來可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若是自己執意追問,反而會壞了兩人的情誼,還不如暫且擱下不問此事,問了此事芳反而不好。
應天水師將士心裏頭有此想法,便對著身前的應天水師將領開口言道:“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招降漢軍水師將官,不敢如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若是不投誠過來,楚軍師安排下的計策也必然無法實施,你速速前去將楚軍師所吩咐的言辭告知前方負責招降漢軍水師的將官,不管如何,隻要將眼前這些人都弄得投誠過來,事情也算是圓滿了。”
來將聽聞這番言辭,覺得極有道理,便對著此人開口言道:“不錯,此話一點不錯,若是能夠將眼前的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兵牟全部招降過來,對於我軍水師而言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好的法子,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牟將士若是能夠放下刀兵,悉數歸順我等應天水師,對於其餘的漢軍水師艦隊的餘孽必可造成極大的衝擊,如此一來,隻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士氣低落,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便可乘虛而入,待到我應天水師艦隊殿後所部將士兄弟悉數歸來,便可乘虛蹈隙的對這幾股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進行全力絞殺,一旦情形到了那種地步,便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一舉蕩平,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被我等應天水師殲滅了此一大部,先前擺下的絕殺大陣定然也會元氣大傷,我應天水師日後想要戰勝漢軍水師也是不無可能。”
“不錯,正是此話,眼下恰是關鍵,如是能夠順利的招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我應天水師必可先聲奪人的攻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如此一來,氣勢必當此消彼長,我應天水師將士藉此良機,便可對於漢軍水師艦隊發動猛攻,被我應天水師圍困垓心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漢軍水師定然不是我等的對手,隻要一戰功成,勢必可以將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悉數攻陷,如此一來便可以令漢軍水師悉數投誠於我水師帳下,大患可去。楚軍師聖明燭照,定可佑護我等成功。”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聞得對方有此一言,也是心中喜悅的對著對方說道。
“說得不差,眼下我正該先去見見我應天水師艦隊中主持招降漢軍水師的那名將官,將楚軍師方才吩咐的言辭悉數告知於他,如此一來,眼中這個頗為有些貪生怕死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必可收服,隻要將此人招降到我應天水師帳下,我應天水師便可兵不血刃的解決了眼前的事體,一旦解決了眼前的這些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士和兵丁,對於我應天水師而言,必可大大的提振士氣,剩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失去了這裏的奧援,必當勢力孤危,如此一來,即便漢軍水師將士裏頭有些死命效力漢王之人,也隻能負隅頑抗,等到被漢軍水師絕殺大陣圍困的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兄弟興兵歸來,自可合兵一處,對眼前這幾股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勢力逐個殲滅,就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以前如何強勢,如何不可一世,目中無人,今日也非要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於此吃上一個敗仗不可,否則我應天水師將士那些先前白白犧牲的將士的英魂又何以告慰。”
“不錯,我等定然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擊敗在此間,借以告祭那些先我等而去的軍中水師將士的英靈。”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也是頗有同感的對著身前的將領開口言道。
這名水師將領也曾看見自己麾下的將士在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牟爭鬥之時,不幸戰死在自己跟前,而那些死去的水師將士之中,有好些將士平素跟他交情不差。
看著昨日還在一起嬉笑打鬧的應天水師艦隊軍中的將士,一一傷亡在自己跟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對不住那些先自己而去的麾下弟兄,在這等極為殘酷的戰爭中無法保住自己麾下的兵丁的性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年輕的生命的生命之花在自己跟前逐一凋謝,消亡,這等活生生的殘酷場景令這名應天水師將官心裏頭頗為不忍,覺得自己麾下的水師將士倶是因為自己保護不力,所以方才不能保住麾下的那些平素跟自己交好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的性命,而令這些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在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攻伐之下,全都做了飄零無定的亡魂,讓那些將士全都死在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牟的刀兵之下。
一閉上眼,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便會想起這些庶幾近乎煉獄一般的悲慘之事,每每想起此事,這名應天水師將官就恨不得提刀出去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一眾官兵悉數殺絕了,可是此人心裏頭明白單單憑借一己之力,非但是全然沒有法子給麾下的應天水師將士兄弟報仇,說不定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會陷在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戰陣裏頭,也隨著那些先走一步的將士一同脫離這個世間,飄去另外一個世界。
而想要殲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眼下卻別無他法,唯有聽從楚軍師的吩咐,先行將眼前的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爭取過來,隻有將眼前的這艘戰船上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和兵牟悉數招降過來,方才有可能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其餘的水師戰船上的將士相顧失色,唯有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才可以動搖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軍心,令漢軍水師陣腳大亂,也唯有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陣腳大亂之後,應天水師方才可以在戰船不如對手,兵戈不如對手的情形之下想要殲滅敵手,也唯有這發法子了。
楚軍師的謀略何等深遠,漢軍水師就算是能夠窺破楚軍師的意圖,隻怕也不能脫逃出失敗的命運。應天水師的將官睜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頭漢王水師戰船上的那名縮手縮腳的漢軍水師將官,心裏頭明白眼下唯有此策方能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這幾股戰力一舉攻陷下來。
“漢軍水師,走著瞧,今日本將軍必當血債血償。”望著眼下這些漢軍水師兵丁,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緊緊的咬著牙齒,在心裏頭對著自己暗自發狠說道。
來將見得此人臉色這般駭人的情形,雖然不知道這名水師心中所想,不過也能猜測出來這名應天水師將官必然是對漢軍水師懷著極大的仇恨之情,便伸手拍了拍眼前的這名水師將官的肩膀低低的說道:“兄弟,不必傷悲,漢軍水師以前仗著船堅兵利,老是將我等水師將士打得落花流水一般,令我應天水師的將士兄弟隻有挨打的份,毫無還手之力,這些仇恨我等應天水師將士上下絕無一人會忘記。今日幸而有楚軍師坐鎮中軍,屢出奇策,連敗了漢軍水師艦隊數陣,如此一來,漢軍水師將官已然有些畏懼我等,若是此番能夠順利的收服眼前的這些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水師兵牟將士,依照楚軍師的指示行事,我應天水師將士必當可以報此大仇。”
聽聞了這般勸慰之言,原本有些麵色黯然的應天水師將官也是將頭一抬,堅毅的盯著眼前的來將開口說道:“不錯,真是此話,我應天水師將士何曾怕過人,哪怕是跟漢軍水師屢戰屢敗,鬥得血流成河,流血漂杵,我等水師弟兄也未曾害怕過漢軍水師,眼下這些漢軍水師貪生怕死的將官兵牟絕非我等的對手,既然是楚軍師設下的招降之計,隻要能夠擊敗漢軍水師,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我等身為楚軍師麾下的將士,絕不會抗命不從,定然會全力支持楚軍師擊敗漢軍。”
來將聞得此言,也便放下心來,便又拍了拍這麽水師將官肩膀,便轉身離去了。
此人很快便找到了主持招降漢軍水師的那名水師將領。一番行禮過後,對方便張口問道:“楚軍師差遣你前來此地,究竟有何吩咐。”
來將便將楚流煙斷定這名漢軍水師將領心有懼死之意,大可利用這麽漢軍水師將領的這等貪生怕死的心理,加以威逼利誘,曉以利害,恫嚇其人,好將這名漢軍水師將領一舉拿下,也好先在軍中立下一個頭功。
這名漢軍水師將官的表現早就入了應天水師將領的眼中,更有一名身邊的智囊洞若觀火的查探了很久,也將極為相近的意思告知了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故而此人早就心有準備,眼下聽得楚軍師派來傳話之人也是如此說法,心下便愈加有底了。
微微思忖了一番,應天水師將領便對著來將開口說道:“楚軍師所慮不差,本將軍心裏頭也有這般想法,眼下楚軍師既然有此吩咐,就請回去之後代為回話,就說本將軍會謹遵軍師號令行事,定然將這些眼見水師招降過來,還請軍師靜坐帳中,靜候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