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此心,自是不難成事,隻是將官若是到了那邊之後,又當如何措置。”楚流煙有些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這輕輕的一問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知道楚軍師如此問話,必是有所道理,極有可能是要考驗一下自己是否有應承這般大事的幹才。
心念及此,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可不敢怠慢,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屬下此番去了戰陣之後,若是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已然順利的將漢軍招降過來,屬下就派人將漢軍水師將官悉數拆散,編入其他的漢軍水師戰船之上,卻不同應天水師將士雜處,令其縈然獨居一處,兩軍將士就算素有恩怨,不過若是不令其有接觸的機會,自然就不會出什麽亂子。”
“嗯,這倒是一個好法子,令人將漢軍水師艦隊的投誠過來的那些兵牟將士悉數分隔於一處,自是能夠減少不少的衝突,不過漢軍水師獨處一處,也有些不大妥當,若是串通作亂,再度反出我漢軍水師,豈不是動搖軍心的大事。此事可不能不防。”楚流煙先是對此人言及之事表示讚同,不過隨後便毫不留情了給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指出了如此作為的弊端。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了楚流煙的這般說法,心裏頭不覺暗自失後悔,也覺得若是一味考慮將投誠過來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將士和應天水師分割開來,自是可以令兩軍將士不容易產生衝突,可是如此一來,漢軍水師對於投誠歸順過來的應天水師的兵牟將士的控製必然有所缺漏,若是漢軍水師又起了歹意,在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作亂,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一旦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不能如此行事,豈不是將應天水師拖入一個極為難堪的境地,這如論如何也不是可以善了之事。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慌忙開口說道:“楚軍師訓誡的是,屬下才疏學淺,見事不明,還請楚軍師有所教諭才是,請楚軍師教我能夠方能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中那些投誠歸順過來的將士兵牟服服帖帖的順從我等應天水師的意思。不至於歸降之後,再度反水。”
楚流煙微微一笑道:“此事倒也不複雜,隻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和兵丁脫離,此事便無大礙。你到了前方之後,若是見到我漢軍水師的將軍招降應天水師兵牟將士得手的話,要迅速將投誠過來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編排到應天水師中來,之後便委任我應天水師將官領隊,而將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架空,如此一來,事權歸一,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即便要作亂,也尋不到領頭帶隊的人,如此一來,便可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中投誠過了漢軍水師下層兵牟毫無作亂的勇氣。
聽聞了楚流煙的這般訓誡,應天水師艦隊的水師將官不由覺得楚軍師的這番區處手段極為高明,就點點頭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軍師的這番意思屬下明白,軍師是想要讓屬下不必糾纏於兩軍水師將士的恩怨這等微枝末節上,隻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投誠歸附我應天水師,便學宋高祖的手段,杯酒釋兵權,將漢軍水師將官的領兵大權先行去掉,代之以我們漢軍水師的將官,如此一來,即便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中投誠過了的水師將士對於我應天水師將士心有不滿,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有忍氣吞聲的聽從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的號令,絕不敢有其他的作亂的想法。”
楚流煙覺得這名應天水師將官還是有些頭腦的,可以從自己這番言辭之中悟出這等的道理來,眼下看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若是能夠投誠過來,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必然能夠處置的妥妥當當的,絕不會出現什麽不能收拾的麻煩,楚流煙知道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已有可能被應天水師的將官給說服了,便對著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的將官開口吩咐道:“你說眼之事一點不差,本軍師便是欲要你如此放開手腳去做,漢軍水師雖是我應天水師的大敵,可是一旦漢軍水師兵丁將士失卻了他們的長官,便是群龍無首,絕不敢在我等應天水師的戰船上做出什麽駭人的舉動來,如此一來隻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能夠老老實實的聽命行事,聽從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的號令,自是無足懼怕了。”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了楚流煙的這般說法,便對著楚流煙點點頭說道:“楚軍師既然有此吩咐,末將即刻領命去辦,一定會將投誠歸附我應天水師艦隊的漢軍水師將士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不讓此事的中途出現任何差池,以免貽誤了楚軍師的大事。”
楚流煙聽聞了這名應天水師艦隊將官的言辭,便對著此人微微一笑說道:“真是如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眼下落入了我等應天水師將士手中,一定要好好處置那些漢軍水師的兵丁,決不能讓漢軍水師在我應天水師的戰船之上弄出一些亂子來。”
“楚軍師放心,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這些戰船上的兵丁將士隻怕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末將隻要遵從了楚軍師的號令去做,定然可以將漢軍水師投誠過來的將士在我應天水師戰船上作亂的所有可能悉數絞殺在彼處,絕不令此次招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此事有任何的意外。”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對著楚流煙開口言語道。
楚流煙頷首說道:“既然如此,本軍師就不必久留你在此地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眼下隻怕快要投誠過來了,一時一定要盡速安排,絕不容許有絲毫的閃失,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一定要安撫妥當,不可令其在我應天水師合兵一處之後對漢軍發動攻擊之時橫生枝節,令其再度搞出一些難以收拾的禍患來,若是事情到了那等地步,必會令我應天水師麵臨極為難測的不利局麵,不可不慎。”
聽得楚軍師吩咐的這般鄭重其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自然明白楚軍師是深怕自己無法穩妥的處置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投誠歸附到應天水師艦隊中的拿下漢軍水師兵牟將士,便咬咬牙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軍師,末將心裏頭明白楚軍師的憂心所在,不過眼下的局勢對於我應天水師而言自是最為有利不過,隻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這一小股兵牟將士收服過來,必可重創漢軍水師艦隊的其餘的戰船上的漢軍水師將士的士氣,如此一來,隻怕漢軍水師日後也要畏懼我等,絕不敢輕易衝突我應天水師艦隊,如此我軍水師必可牢牢將其圍困在垓心,這樣一來,隻要前方的前去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救出我應天水師艦隊殿後所部將士兄弟的將軍領兵歸來,便是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報仇雪恨,一雪前恥的好機會,到了那時候,負隅頑抗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隻怕也沒有辦法抵禦我應天水師超出對方數倍兵力的水師將士的猛攻,眼前的這幾股漢軍水師便難逃悉數覆滅的命運。”
楚流煙自然明白這件事,見到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如此興奮,自是知道此人如此言語,也是覺得今日定然是立下功勞的大好時機,不過楚流煙覺得眼下唆使想要盡數剿滅漢軍水師,安撫和安置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投誠歸順過了漢軍水師將士兵牟之事至關重要,若是此時出現了什麽差池,自是會影響到殲滅圍剿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剩下的餘孽的戰事。
如此想來,楚流煙便對著這名應天水師將士開口吩咐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是我應天水師的生死大敵,這大半年來,雙方交戰了不下於數十次,大小戰事更是不下數百次之多,兩軍積怨已深。今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兵牟若是投誠歸順我應天水師艦隊軍中,未必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將士願意真心歸降,極有可能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的將士走投無路,隻能如此行事,不管如何,眼下想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投誠歸順我應天水師的不止本軍師一人,可能軍中將領也是虎視眈眈,欲要藉此機會找找漢軍水師的將士兵牟的晦氣,如是兩軍動武,隻怕會壞了本軍師的大事,今日你前去處置此事,若是沒有令信,隻怕麾下的水師將軍未必會聽從你的安排,這樣,本軍師就將徐達元帥交付給本軍師的號令水師的一命令牌交付與你,你得了令牌之後,自可便宜行事,不要讓軍中將士於此時跟投誠歸順過來的漢軍水師徒生意氣,激出嘩變來。此事絕不容有失,切記切記。”
楚流煙的這番吩咐入了漢軍水師將官的耳中,自是覺得楚軍師這番處置的鐵腕真是駭人聽聞,居然要自己拿著令牌不要軍中將軍胡亂行事,這實在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覺得楚軍師既然給了自己這麽一個機會,便是信任自己能夠處置漢軍水師艦隊的投誠歸附這等大事。而有了楚軍師見賜的號令水師的令牌在手,自己便是軍中的欽差了,欽差見官大一級,水師中的所有將軍都不得不賣給自己一個麵子,如此說來,有了楚軍師的這個令牌,自己的話便是楚軍師號令,沒有人膽敢不遵從的,也絕不會有人會抗命不從,這可是威風八麵的煊赫之事,居然這名輕易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般想來,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不免覺得有些誌得意滿,心下明白此番自己必可大大的耍一場威風,軍中那些平日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將軍見了自己恐怕也隻有俯首帖耳的聽命的份了。
楚流煙沒有理會此人的神色,隻是從自己的衣服中的夾袋內取出了一塊非金非鐵的不知是何材質所製的令牌,親手交付給了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
令牌入手,分量極沉,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令牌,黝黑質密,統統泛著一層烏光,上頭鐫刻著一個令字,把玩之下覺得甚是稀奇。
楚流煙見到這名應天水師將官的這番模樣,便對著此人開口言語道:“令牌雖小,可莫小看了它。這麵令牌是徐達元帥親自交付給本軍師的兵符,可以調度我應天水師軍中所有將士,若不是今日安置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投降歸附過來的漢軍水師將士兵牟之事極為緊要,本軍師自是不會輕易的將這麵令牌托付與你,你拿了這麵令牌到了戰陣跟前,若是水師將軍中有人不肯服從你的號令,阻礙了安置漢軍水師戰俘之事,可以先斬後奏,不必姑息。”
楚流煙的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眼前的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了楚軍師的這番話,隻覺得心裏頭一陣發顫,抬頭一看,隻見楚軍師一臉嚴霜般的毫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應天水師的這名將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寒顫了一下,深自以為楚軍師絕不是尋常人,居然在這等情勢之下,將應天水師中如此重要的一麵兵符令牌交付給自己,顯然是要自己竭盡所能完成楚軍師所托之事。
心念及此,這人便慌忙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軍師放心軍師既然責成屬下安置漢軍水師投誠過來的兵牟將士,屬下定然用心去做,絕不至於辜負了楚軍師這番厚望。”
楚流煙聞得此言,便對著這名漢軍水師將官微微頷首說道:“事不宜遲,此番就要靠你在前方主持其事,不可怠慢,不可輕忽,最為要緊的是不出亂子,兩軍將士如是此事在戰船上生出什麽絕大的亂子來,雖然可以誅殺了漢軍水師投誠過來再次作亂的兵丁,可是如此一來便會助力漢軍水師餘孽同仇敵愾的抗擊我應天水師了,這般大事,絕不容有失,你可要好好把握。”
聽聞了楚流煙的這番訓誡之後,應天水師將士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既然有此吩咐,末將就不再於此逗留了。遲則生變,末將這就趕赴我應天水師的陣前去,探看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招降漢軍水師的交涉辦的如何了。”
楚流煙點了點頭道:“好,事不宜遲,速速前去。”
應天水師將官對著楚流煙行了一禮,便領命告辭而去。
應天水師負責招降的將軍心裏頭極為欣喜,方才跟漢軍水師將官交談了一陣,已然窺知了此人的心意,心裏頭明白漢軍水師的這名將領確如楚軍師所言,非但貪生怕死不說,而且已然是心存投降之念了。
先前出來跟漢軍水師搭話的並不是其他人,而是這名應天水師將軍身邊的那名智囊人物,也就替人解圍,並代替水師將軍應承下招降漢軍水師將士牟勇的那名水師將士。
再奉楚軍師之命前來通傳消息的將官離去之後,這名應天水師將官便和麾下的這名應天水師將士私下密議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眼前的漢軍水師戰船上的水師兵牟將士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已然知道沒有發自抗禦住漢軍水師的四下圍攻了,不過漢軍水師的戰船極為堅固,若是想要派人攻陷漢軍戰船,折損的水師將士定然不在少數,依著楚軍師的法子,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悉數招降過來,如此非但不必損耗一兵一卒,還能令漢軍水師其他的戰船上的兵卒心生偷生之念,如此可以瓦解破壞負隅頑抗的漢軍水師的鬥誌,對於戰局實在是大有裨益。
“將軍,楚軍師所定下的宗旨是不戰而屈人,實在是最為高明的戰法,眼下這些漢軍水師已然無力突圍,若是跟他們硬耗,絕不是好主意,漢軍水師雖是負隅頑抗,不過漢軍水師的戰船高出我軍水師戰船,我軍水師將士若是攻擊對方,必須仰攻,此乃兵法上最為忌諱之事,吃力不討好。眼下唯有以軍威震懾對方,令對方不戰而降,不過想要辦到此事,還要先說動漢軍水師將軍,令其覺得若是不投誠歸順,便是死路一條。”應天水師將士對著將軍獻議道。
應天水師將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不明白究竟該如何著手處置此事,便對著麾下的水師將士開口問道:“你方才所言之事,可謂深得我心,不過本將軍見他水師將官如此之貪生怕死,隻怕跟本軍師打上一個照麵,便會便會嚇得跑回船艙裏頭去,要他跟本將軍和談,隻怕不是如何容易的事。”
跟前的將士聽聞水師將軍的言語,微微一笑接口說道:“將軍所言倒也不差,眼下那名漢軍水師將軍隻怕心裏頭還是怕的要死,弄出了這麽一個陣仗護著自己顯是害怕我軍水師弓弩手暗自射他,不過想要跟對方和談此事,眼下的局勢並不對等,何必要將軍出麵”
聽得這名水師將士如此言語,應天水師將軍有些疑惑的問道:“本將軍若是不出麵,有如何招降漢軍水師。本將軍可是在楚軍師那邊立下了軍令狀的,一定要令這些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兵牟投誠歸附過來,若是本將軍不出麵招降,豈不是食言而肥,失信楚軍師了,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將軍,屬下隻是說不必將軍親自出麵而已,招降還是要招降的,不過隻是換一個人。”應天水師將士有些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聽聞了此話,水師將軍也明白了過來,知道屬下的意思是讓自己不必出麵,找個人跟漢軍水師將軍談論此事。
漢軍水師將領笑了笑說道:“莫非你心屬意別人的將士。”
“不,正是屬下,屬下願意毛遂自薦,先跟漢軍水師將軍談上一談,探探此人的口氣,摸清楚對方的底牌,到時候將軍出麵便可一錘定音。”
應天水師將官低頭思忖了一下,便抬頭眼前的這名下屬說道:“要是此事交付給別的將軍,本將軍還有些放心不下,既然你主動請纓,本將軍又能坐享其成,豈能出言反對。這樣好了,就由你出麵打個頭陣。”
應天水師將士聽聞了將軍的命令,極為高興的開口說道:“將軍真是從善如流,今日屬下必當相助將軍立一大功。”
“好說好說,你是本將軍的心腹,若是此番功成,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對著麾下的水師將士開口言語道。
應天水師將士對著長官拱手稱謝道:“多謝將軍刻意栽培提拔,將軍的恩德,屬下定當沒齒不忘。”
“好了,不必跟我來這般虛的了,今日之事就憑你主持好了,本將軍因人成事,若是真能成此大功,還要多謝你才是。”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顯然不欲對方如此言語。
“這事也沒啥,末將本當為將軍效犬馬之勞,今日之事也是末將幫著將軍應承下來的,如何敢不盡心盡力的助將軍招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兵牟,將軍於此靜候,屬下這就上前跟漢軍水師將官搭話。”
說完,這名應天水師將士便快步走到了船舷邊上,對著跟前的漢軍水師戰船呼喝道:“漢軍水師將軍何在,速速現身來此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