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第一更送上(求收藏,求票票)
##
蘇記成衣鋪分號一共招了十六名大師傅,全是成衣鋪趙大掌櫃一手考核聘用,當然這十六名大師傅也不全是趙大掌櫃認識的,譬如成衣鋪一名叫劉大成的領班介紹來的一個叫秦大郎的裁縫師傅便是因為手藝精湛而得到聘用。
這位秦大郎自稱家在蕪湖城,孤身一人並無家眷,正好趕上蘇記成衣鋪招大師傅,月工錢一貫五的優厚待遇,使得知道這事的裁縫師傅們趨之若鶩。
秦大郎因為跟店裏的領班劉大成是故交,雖幾年沒見,但故友重逢格外親,秦大郎一提這事,劉大成立刻便將他引薦給趙大掌櫃;有了這層關係,再加上秦大郎手藝不錯,所以立刻便被錄用。
五月初七日夜,也就是蘇錦腦袋上被打了一個大疤痕的那天晚上,秦大郎租住的小客棧裏來了兩名神秘男子,秦大郎正在房中就著一小碟油爆落花生和一小盤醬牛肉有滋有味的喝著小酒,房門開處,兩名身材魁梧的的大漢不請自入。
“你們是誰?怎地亂闖他人臥房?小二,小二。”秦大郎厲聲喝斥,同時大聲呼叫店小二。
一名大漢豎指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似乎不經意的一撩衣襟,一柄寒光閃閃長約尺許的剔骨尖刀露了出來,秦大郎嚇得酒醒了大半,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來者絕對不善,拿慣剪刀針線的自己如何跟這拿剔骨刀的叫板,好漢不吃眼前虧。
店小二聞聲趕到,探身進來道:“客官,叫小的有何吩咐?”
秦大郎看了看兩名大漢,又瞄了瞄他們的腰間尖刀的輪廓,終於放棄其他的想法,顫聲道:“幫我上壺茶來,我有兩位朋友到訪。”
小二連聲答應,不一會屁顛屁顛捧著一壺熱茶進來,放在桌子上,關門出去。
秦大郎看看麵前兩人,陪笑道:“兩位好漢是不是找錯人了,我秦大郎身無分文,無家無室,也沒什麽仇家,好漢……”
一名疤臉大漢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伸手打斷秦大郎的話頭,衝另一名大漢使了個眼色,那人走到門邊側耳傾聽了一會,忽然猛然將門拉開,門外空無一人,這才左右看看,將門再次關上。
“這是……”秦大郎小腿肚子開始轉筋,看這架勢是要幹些什麽了。
“好漢饒命!”秦大郎終於抵擋不住內心強烈的恐懼感,猛然仆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你叫秦大郎?”疤臉男子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嘶啞,聽起來寒毛倒豎。
“小的正是秦大郎,好漢有何吩咐隻管說來,但求繞小的一命。”秦大郎臉色煞白,抖索著道。
“起來說話,隻要你乖乖聽話,定不會傷你性命。”
秦大郎爬起身來,弓著腰站立一旁,那疤臉漢子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支布袋來,沉甸甸的似有黃白之物,一把丟到桌上道:“這裏有紋銀五十兩,是我們請你做事的訂金,事成之後還將會給你一百兩,這些錢完全夠你到任何地方娶個渾家安個家,再開間裁縫鋪了。”
秦大郎一驚道:“不不不,好漢別跟小人開玩笑,小的可不敢白拿您的錢財。”
疤臉漢子夜貓般的嗬嗬笑起來:“白拿你是別想了,拿了我們的錢,自然要替我等辦事,天下哪有白拿的錢財。”
秦大郎躊躇道:“這個……小人手無縛雞之力,隻靠一門裁剪手藝糊口,除此一無是處,如何能幫得了好漢爺們。”
疤臉漢子道:“不要妄自菲薄,最近剛來廬州是麽?在何處討生活呢?”
“回好漢話,經朋友介紹入蘇記成衣鋪分號做大師傅。”
“很好,這便是你的價值所在,你要做的事很簡單,在蘇記成衣鋪裏好好呆著,留意蘇記的經營動作,並將蘇記的服裝樣式提前透露給我,關鍵的時候要在蘇記內部推波助瀾。”
秦大郎目瞪口呆,這是要自己去做他人的臥底,潛伏在蘇記內部通報消息,這種事若是泄露出去,將會為世人所不齒,蘇記不追究則罷,追究出來之後打死勿論。
“好漢爺……這事……小人做不了啊。”秦大郎倒還沒有傻到答應這件事的地步,原本他就是個老實本分之人,臥底背叛這樣的事情根本在腦子裏沒有過,這一下被人直接挑戰道德底線,自然做出了反抗。
“你是說寧死不幹是麽?”疤臉漢子淡淡的道,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情緒,但秦大郎分明感覺到一絲寒氣漸漸籠罩全身。
“不妨挑明了說吧,我們選擇的對象還有很多,你算是最有運氣的一個,你若不識抬舉,明晨這客棧這間客房裏將會出現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屍體是誰呢?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吧。”
秦大郎噗通癱軟在地上,臉色慘白,汗珠滾滾而下,嘴唇抖擻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兩名男子看著秦大郎一副窩囊樣,眼神中帶著鄙夷,疤臉男子盡量用溫柔的聲音道:“其實很容易做出選擇,隻要你答應幫我們做事,這些錢就是你的了,你願意拿她去喝酒也好,置辦產業也罷,抑或是到窯子裏當大爺,享受小娘們的伺候,隨你的便。”
秦大郎還在猶豫,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大漢耐不住了,撩起衣衫一把將剔骨刀抽出怒道:“大哥,跟他盡囉嗦什麽?直娘賊的膿包一個,老子一刀切了他的腦袋,咱們在去尋其他人去。”
說罷伸左手蒿住秦大郎的衣領,右手尖刀在燈光下一閃便直捅過來。
秦大郎大駭叫道:“饒命,饒命,小的答應了便是。”
那漢子一把將他慣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娘的比,慫包一個還充好漢,敬酒不吃偏吃罰酒,真是賤人一個。”
疤臉漢子笑道:“老二到一邊去,莫嚇著他。”說罷雙手抱拳朝秦大郎拱了拱道:“恭喜秦師傅做出正確的選擇,此事就這麽定了,你也別想著偷偷溜走或者向什麽人告密,一旦那麽做的話,沒人救得了你。”
秦大郎一句話說不出來,癱在地上喘氣。
“便宜你了!”“啪嗒”一聲,錢袋丟在秦大郎麵前,兩名漢子起身迅速離去,秦大郎癱坐地上,良久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錢袋,宛如做了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