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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碧雲一行來到衙門前的小廣場,恰好遇見李重跟趙大掌櫃兩人帶著個小廝急匆匆的往西邊的監獄趕,晏碧雲忙使小嫻兒上前叫住二人。
“李公子,你怎麽來了。”晏碧雲上前行禮。
“哦,蘇公子命這位趙大掌櫃通知我的,可急死我了,這位小爺可真敢鬧事。”
晏碧雲心裏有些鬱悶,最危急時刻,蘇錦想到的人居然是這位李重,而非她晏碧雲,這讓她心裏頗不舒服,但此刻可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齊心協力撈人才是正經。
“李公子,你可有把握麽?”晏碧雲道。
“在下跟知府大人倒是有過幾麵之緣,我有官身在身,希望他能給個薄麵吧,當街打人其實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主要是怕蘇公子在裏邊吃暗虧,所以手腳需快點才是。”李重對官場的一些門道倒是比較清楚,畢竟做官之前朝廷都有專人給予講解程序和一些關竅。
晏碧雲點頭道:“說起來確實不是大事,當街毆打他人不過是臀杖之刑,亦可花些錢財了事,隻不過這次傷得是衙內公子,就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了……”
李重道:“能有什麽後果,這麽多雙眼睛看著,知府還能枉法不成?”
晏碧雲默然不語,李重把問題想得簡單了,這件事若是知府大人能輕易的讓蘇錦脫身,那才叫一個奇怪;商會和知府衙門原本就是勾結一氣,此次商會十成會借此機會推波助瀾,知府大人也會藉此給商會一個交代。
“先別說了,先去府獄打點一番,以免蘇公子受無妄之苦,過堂前可不能任由那些獄卒們胡鬧。”李重道。
眾人趕緊隨著他往衙門西首的一大片府衙監獄處走去。
來到大牢門口,幾名看守牢門的禁子正斜倚在通風陰涼的牆角閑聊,見有人來,一個個趕緊迎了上來。
大牢這等地方,等閑無人走近,但一旦來人,便是發財的機會到了,這些人隻要看見有人來,便會一窩蜂的湧上來,所謂見財有份,犯人家屬要辦什麽事情,不喂飽這幫蛀蟲是不行的。
“來者何人?此處乃府衙大牢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退散。”一名獄卒裝模作樣的喝道。
趙大掌櫃忙上前道:“幾位軍爺,我們是來探監的。”
“不許!”獄卒斬釘截鐵的道。
“軍爺給通融通融唄,大熱天的都不容易,這一點茶資奉上,算是給諸位軍爺消消暑。”趙大掌櫃伸手奉上一貫大錢。
那獄卒一看出手如此闊綽,眼都綠了,忙那眼睛看著身後一名高大的獄卒,顯然是征詢他的意見。
“你等要進去看誰呀……這麽多人進去可不行,這是違例之事,出了漏子我們兄弟都要擔責任的。”那高大漢子緩步踱上前來,上下打量著李重和晏碧雲一行。
“這位是咱們劉牢頭,好好回話。”先前那獄卒喝道。
李重鼻子都快氣歪了,一個小小的牢頭便是這般做派,手下獄卒氣勢淩人,全然不念這位趙大掌櫃是位長者,語氣堪比嗬斥三歲孩兒。
“原來是劉牢頭,老朽失敬失敬,我等想進去探探上午送進來的蘇家小官人……”趙大掌櫃躬身答道。
“什麽?”那牢頭一愣:“你們要去見蘇錦?當街毆打了衙內公子的那位蘇錦?”
“正是……正是,我等是他府上之人,正是前來探監的。”趙大掌櫃老老實實的道。
那牢頭斜著眼睛將眾人再打量一番,伸手將獄卒接過去的那一貫大錢抓過來往地上一扔,吐了口唾沫道:“請回吧,知府大人發過話,過堂之前,這位蘇小官人誰也不能見。”說罷轉身便走。
趙大掌櫃措手不及,忙叫道:“哎哎,軍爺,劉牢頭,通融一二吧。”
那牢頭頭也不回的往裏邊走,一邊吩咐周圍獄卒將大門關上;正在此時就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牢頭大人請留步,您不想發財,也不用耽誤這些獄卒軍爺們發財吧?”
劉牢頭眉頭皺起,這聲音定是那名紫衣蒙著麵紗的女子所言,原本因為知府大人的吩咐已經錯過這一貫錢的外快,此刻被這女子一激,登時火氣上湧,轉過身來便欲開罵。
轉過身來的劉牢頭沒有機會開罵了,因為他的眼前已經沒有什麽女子,什麽蘇家人,他的眼前是一片片銀白閃耀的光芒;耳邊傳來的是獄卒弟兄們齊刷刷的抽氣之聲,他也未能免俗,即便天氣酷熱,也跟著抽了口涼氣。
那是一大盤白花花的銀錠,而且是正宗十兩一隻的斧形官錠,足兩足銀決無參雜,盤中一溜排列著十隻銀錠,足足百兩,按照市麵價錢堪比銅錢一千貫。
十幾名獄卒的眼睛全部盯著這一大盤銀錠,眼睛自動忽略掉端著盤子的那名高個子使女臉上的鄙夷之色,他們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出這麽一大盤銀錠,就為了進牢房去探監。
不僅是這些獄卒們傻眼,連李重、趙大掌櫃、跟著來的小穗兒也都傻眼了,這位晏東家真是霸氣,一出手便是百兩白銀,出手之闊綽,行動之堅決,臉上紋絲不動,連個眉頭也沒皺半下。
這幫小小的獄卒哪裏見過這個市麵,平日裏賺些外快,幾百文便足以讓他們偷樂上好幾天了,這些紋銀他們當一輩子獄卒,撈一輩子油水,恐怕也攢不到這些錢。
眼見這些紋銀在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便要發財了麽?幸福來得太突然啊!
劉牢頭緩過神來,伸手背擦去唇角的流出物,故作正經的咳嗽一聲,提醒周圍的獄卒清醒過來,這才道:“你等這是幹什麽?本人和眾兄弟領聖上俸祿,替朝廷把守這廬州大牢,規矩是朝廷定下來的,豈能……豈能枉私逾矩,放你等進去看人呢?”
晏碧雲微微一笑上前幾步道:“這位牢頭大人想是欺奴家是女流之輩吧,奴家雖孤陋寡聞,但也知大宋刑統有明確條文,誰說犯人入監,家中人不能探望的?這恐怕是知府大人定下的規矩吧。”
劉牢頭尷尬道:“即便如這位小娘子所言,知府大人之命誰敢違抗?沒得丟了差使。”
晏碧雲微微點頭道:“既如此,便不教諸位軍爺為難了,小嫻兒,收起銀子,咱們不探監也罷,省的教幾位軍爺丟了飯碗。”
說罷轉身便走,那高個子婢女脆生生應了一聲,將白花花的銀子用紅綢布蓋上,轉身跟著離開。
那牢頭傻眼了,本想充點硬氣,卻不料這小娘子說走便走,眼見一場大外財即將失去,不由得暗罵自己死要臉活受罪,他已經感覺到周圍獄卒們看著他的眼光宛如要吃人一般,這幫人一定在肚子裏連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罵遍了。
牢頭當機立斷,決定彌補自己的白癡舉動,丟下可笑的臉麵高聲道:“小娘子留步!這事好商量。”
晏碧雲停步轉身道:“軍爺有何見教?”
那牢頭道:“小娘子忒也性急,本人話還未說完怎地拔腳便走,那個……念在幾位一片誠意,唔……本人一向頗具同情心,這次便讓諸位進去見一見那蘇小官人,隻是,此事還請諸位勿要外傳,畢竟知府大人是下過嚴令的。”
晏碧雲道:“軍爺們自己不說出去便是最好,我等普通百姓,豈敢胡亂說話。”
牢頭笑道:“那便最好,天知地知,就當你們從未來過。”
晏碧雲微微一笑道:“牢頭大人可切莫勉強,若是真有難處,犯不著讓諸位丟了差使,那奴家等人可就於心不安了。”
牢頭翻著白眼賠笑道:“不勉強,不勉強,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哈哈,哈哈。”
晏碧雲手一揮,小嫻兒將銀盤奉上,早有獄卒迫不及待的伸手來接,李重忽然伸手一攔道:“且慢,我等還有一事相求。”
眼見銀子即將到手,眾人心癢難搔,卻不料這黑小子又來叨擾,真是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