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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鮫島的山穀之中,隻不過消停了片刻,便再次雲霧翻騰,危機重重。其間陣法的箝製與反製甚為劇烈而凶猛,但聞隆隆轟鳴聲大作,仿若山崩地裂便在眼前,真是好大的一場動靜。
一老一少兩人,一大一小兩陣,激烈相峙。
居平子隻是想趁機將某人逼入山洞,好一網打盡;林一則是假意逢迎,不過是想將天震子等人置於四象旗陣的庇護之下。兩人各懷鬼胎,翻起臉來更是毫無顧忌。
林一雙手翻飛,一連串的手訣引動自身靈力,源源不斷傾入乾坤四象旗陣。他於百忙之中所布下的陣法,還是由初始的二、三十丈大小,緩緩縮至一、二十丈,並往著身後那山洞處逼去。
見狀,林一不敢大意。那依托遠古禁製而成的五行禁法,非同小可。而自身修為所限,不足以將乾坤四象旗陣的威力展現,與對方相峙之下,不免吃虧。察覺身後幾人惶然不安,他揚聲喝道:“助我一臂之力……”
此情此景,天震子與紫玉師徒已明白了林一的用意。他幾人不敢怠慢,各自引動自身靈力加持陣法。
……
約有百丈之外,居平子大袖飄飄,一連串閃動靈力光芒的手訣飛入大陣之中。遠處那山洞之前,林一等人手忙腳亂,卻兀自不肯後退半步。見此情形,其兩個同伴起身站立,羅秋娘出聲讚道:“道兄之‘地困禁’,當有墨門禁法之八成神韻!威力不可小覷!”
“嗬嗬!研修多年,不過是對這‘地困禁’略有所得罷了!而墨門之五行禁法,還有天殺禁、風雲禁、生死禁與陰陽禁。五者得其一,隻須領悟三分真髓,便足以稱得上禁法高手了!”居平子手上不停,話語中不無自矜之意。
“可惜呀!那墨門禁法之所以流傳甚廣,不過是虛名罷了,其精髓早已失傳久矣!”羅秋娘唇邊含笑,讚道:“借其表,還其魂,造就三分真髓,使得禁法威力盡顯,道兄實乃高人也!”
看著陣法中那幾人左支右絀的狼狽模樣,步陽子神情振奮。他幸災樂禍地笑道:“落井下石,恰如此時……”不容分說,他祭出一串手訣,於一旁推波助瀾。見之,羅秋娘想了下,亦跟著抬起了雙手……
……
整座山穀的禁製之力,狂如怒濤,洶湧而來。傾軋逼迫之下,乾坤四象旗陣漸漸縮小。
對此,林一甚為無奈。
四象旗陣寄身於大陣之中,無從借助天地之力,便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隻有倚靠靈力加持,這本身便吃了大虧!天震子等人隻有築基的修為,即便予以援手,亦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而山穀中所遺留下的遠古禁製又遠非等閑,更有那居平子的五行禁法跟著火上澆油,眼下的場麵還真不好收拾。
不得已之下,林一轉身看向那二十餘丈外的山洞,眸子裏閃過兩道赤芒。
那山洞可謂近在咫尺,並無禁製阻擋。其丈餘大小的洞口寒氣氤氳,情形不明。
林一眼瞳微縮,嘴角冷冷翹起。暗忖,居平子如此煞費苦心,還是想逼自己用性命涉險。其先前所說不盡不實,可那鮫綃卻未必是假。亦罷!事已至此,便如你所願!不過,有我在,這山洞內的一切便與爾等無緣了!
心思百轉,林一即刻有了決斷。他揚聲說道:“隨我左右,退往山洞!”
危急關頭,不容人多想。天震子與紫玉忙往後退,便是那炎鑫亦是隨聲應從,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林一話音才落,猛地張開雙臂,隔空抓去。幾道流光平地飛起,倏忽一閃,便紮入那山洞的兩旁。恰似鬥轉星移,乾坤四象旗陣轟然挪動了十餘丈,霎時便依托山腳再成陣勢,並死死封住了那洞口。
於此刹那,五人先後移至山洞,尚不及看清裏麵的情形,忽而一聲驚叫聲響起,接著便是有人喊師妹,繼而便有兩個人影失足跌落。異變陡起,紫玉與天震子忙伸手相救,卻徒勞無功,任柳兮湖與炎鑫往下麵滾去。
“兮湖……”一把抓空,紫玉大驚失色,禁不住腳下趔趄,差點跟著摔下去,被天震子及時伸手攔住。後者恍然大呼:“又他娘的沒了修為,師弟!救人……”
進洞的一刹,幾人體內的法力頓時便蕩然無存。而洞內的地勢異常陡峭,加之腳下濕滑,難免使人立足不穩,這才生出了意外。可眼下唯一的倚仗便是林一,天震子不由得下意識地喊了一嗓子。
依山封住了這山洞的洞口,乾坤四象旗陣不再四麵受敵,危情暫緩。而不待鬆口氣,林一身後又生出了狀況。恰於此時,天震子喊聲便響了起來。不及多想,林一轉身便是手腕一抖,一線金光倏然飛去,霍然化作一條十餘丈長的金鞭,轉瞬便分別纏住了那兩個人影。
天震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暗自慶幸不已。急切之下,失聲呼救,還是真的找對了人。仙境之中詭異莫測,禁製無處不在,動輒便會被封住修為,而林師弟總是有別於常人!
天震子與紫玉尚在忙亂之中,林一抬手一招,柳兮湖與炎鑫便被從遠處拽了回來。待這二人站穩了,他又是手腕輕抖,金光憑空消失不見。
一場意外,瞬間轉危為安,柳兮湖與炎鑫兩人驚魂未定,紫玉便欲偕弟子致謝。天震子則是與有榮焉地搖頭感歎了聲,有師弟在,百事無憂矣!而林一則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凝目四下望去。
眼前的山洞有四五丈大小,洞壁上布滿螢石,映得四下裏亮如白晝。洞口所在的這片立足之地,方圓不過兩丈餘。幾步之外,便是一條斜長而陡峭的洞穴通往地下的深處,有陰寒之氣由下而上,並有狂躁而無上的威勢隨之緩緩逼來,令人望而卻步。
這洞穴的深處,真的盤踞著遠古異獸嗎?忖思之際,林一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轉而內視氣海。道嬰與魔嬰的法力被封,兩者皆是安分守己的老實模樣。而此處的禁製,卻對龍嬰無礙。其不僅修為盡複,還隱有突破至元嬰中期的跡象。
除此之外,那金袍金發的小人兒雖是緊閉雙目,神情中的驕狂之意卻是油然而生。他好似對那地下湧來的強大氣機並不陌生,並與之多了份莫名的牽連。
正值林一訝然之際,身後的陣法突然傳來幾聲巨響,接著便有人說道:“林道友,真乃信人也!還請如約取回寶物,我等於此敬候佳音!”
聞聲,洞內幾人神色各異。林一則是轉身看向洞外……
炎鑫的心底發慌,便欲往一旁躲避,卻又無處可去,隻得於原地轉了個圈子,不忘偷睨著某人。
柳兮湖的心思簡單了些,未作多想。師父紫玉卻是閃身轉向林一,遲疑了下,還是出聲問道:“林道友,那人所言何意?”
“紫玉!怎可如此說話?”紫玉話音才落,天震子已是怒聲相向,而臉上並無惱意。對方慍色一閃,卻又瞥了眼林一的背影,輕歎道:“我對林道友並無猜忌,隻是……”
居平子、羅秋娘與步陽子已來至山洞前,並出言挑唆,用意不言自喻。林一本想反詰,卻不料身後的同伴爭執了起來。
疑心,人皆有之!生死係於他人一念之間,不免使得紫玉的心頭多了幾分的惶急與不安。
林一回轉身來,眼光掠過幾人之後,衝著紫玉淡淡一笑,說道:“那人曾與我有過約定,便是用你等性命來換取寶物!”
炎鑫的心頭一跳,眼光閃爍不定;柳兮湖錯愕,卻是看向師父;天震子搖搖頭,釋懷哈哈一笑;紫玉臉色一變,轉而又生出愧意來,欠身說道:“道友勿怪!是我亂了自家的分寸……”
林一眉梢微挑,不由暗籲了下,輕輕翹起了嘴角。
人們總是去相信謊言中的真實,卻又對真實生出無窮的質疑來。追其緣由,非生性駑鈍而心智不堪,而是一個個舍不下自我,被妄念蒙蔽了雙眼。
修士又能如何?去影留形,去境存心者,大有人在。道心永固,還須形影皆去,心境皆空,方能乾坤自在而物我兩忘!
心念幾番輪轉,林一衝著幾人搖搖頭,卻不欲多說。他又看了看腳下,再次祭出手訣來。隨著一陣光芒閃過,四象旗分居山洞左右與內外,乾坤陣盤居中,成就一個十餘丈大小的陣法。
如此一來,乾坤四象旗陣依山而立,少了四麵受敵的窘境,將會愈發的堅固。而將洞口這片不大的地方罩於陣法之中,陰寒之氣頓解,天震子等人算是有了個暫且安穩的所在。
“砰——”
又一聲巨響從洞外傳來,陣法卻是紋絲不動。有人喚道:“林道友,你我之約,以一年為限,還望好自為之!”
洞內的幾人皆循聲望向了洞外,隻見居平子三人竟是堵著洞口盤膝而坐,擺出了專心守候的架勢來。
林一冷哼了聲,對居平子不予理會。他轉而打量著身邊幾人,又環顧左右,稍作忖思,說道:“此地促狹,著實令人無奈!權且歇息幾日,稍後再圖脫身之法!”
天震子看著紫玉,連聲應允,說道:“我等數日來一直趕路,又與那陣法中糾纏甚久,早已是疲憊不堪啊!”紫玉附和道:“有三尺之地,靜坐足矣!”
林一衝著幾人點點頭,往前幾步來至陣法的邊緣。他默默看著腳下那深幽的洞穴,神有所思。隨即,其撩起衣擺,盤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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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去境存心,人性的通病,你、我、他都是這樣。希望主角不是假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