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亡者征途

第九十四章:一個姓氏而已

係統提示:因劇情推演關係,您的角色名字改為“六月陽光”。

即便名字改變,清沂也無動於衷,反倒是一旁的娑兒嗚哇一聲哭起來,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清沂平靜地道:“總管,將娑兒公主帶出去。”

“是。”喬恩特總管伸手,扶著公主離開,隨手關門。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求嗎?”清沂喚出陰影王座,安然就坐。

“有!我們需要土地,你必須把薩拉門羅的國土全部吐出來。”二皇子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不可能。別當我是傻瓜,我辛苦捍衛的領土,你一句話是拿不走的。”清沂笑容裏不乏嘲弄的意味:“你也別指望拿錢買,我不稀罕錢。”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

“薩拉門羅已經滅亡了,土地歸我所有,不是嗎?”

“放屁!死靈生物怎麽能繼承我們的土地!而且,隻要我們皇室人員還在一天,這土地都還是我們的!”二皇子義正詞嚴。他鼓著眼睛,凶狠起來:“你想要強占我們的土地嗎?那沒什麽好說的了,開戰吧!”

“哈哈。”清沂反而笑了:“你的底氣是什麽?”

“我們已經向包括畢格鮑沃在內的大陸各國發去公函,你覺得,這些國家會向著哪一邊?”二皇子凝視清沂雙眼:“怎麽樣,害怕了嗎?”

清沂不笑了,很認真地問:“二皇子殿下,是你自己要求出使的,對吧?”

“關你什麽事?”

“如果是你自己要求出使的話,那還沒什麽;但如果是令兄特意派遣你出使的話,我隻能說,他識人不明、任人唯親,不適合當一國之君。你隻會把一切都搞砸。”清沂似乎有些疲累了,聲音放低:“告訴我你們有多少人口。我可以考慮劃分一塊特別行政區,供薩拉門羅人居住、自治。”

二皇子怒了,絡腮胡都在抖動:“我們是大陸上的雄鷹,怎能被你統治?”

“哦,那我就沒有辦法了。”清沂拍拍手,語調懶散得就像剛看完一部乏味的文藝片:“總管?送客。”

喬恩特總管從外麵打開門,示意道:“二皇子殿下,請這邊走。”

二皇子起身,雙手扯了一下袍子的衣襟,伸出食指晃點,撂狠話:“竊國賊,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他向大門走去,看都不看清沂一眼。

薛多變成一個黑色人形,靠著王座叫道:“喂,本大爺奉勸你一句!”

二皇子扭頭,冷哼道:“什麽事?”

“你讓宿主別用‘薩拉門羅’這個姓氏,對吧?嘿嘿,我保證,你遲早得回到這兒,低聲下氣地求他收回成命。”

“哈哈哈!我也向你保證,絕沒有這一天!”二皇子放聲大笑,昂首步出門外。

等這家夥離開,娑兒就跑進來,趴在清沂膝頭大哭。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用“斷線的珠鏈”來比喻當真是非常貼切。她仰著哭到通紅的小臉,櫻桃小嘴都哭歪了:“嗚嗚,爸爸為什麽要衝動!這是,這是羅伯特爺爺留給您的姓氏啊!怎麽可以失去……”

“小笨蛋!”清沂心疼地將她扶起來,一把抱住:“和你相比,一個姓氏算得了什麽。”

“可是我,可是我、我害得,嗚嗚……”

“笨!”清沂敲了閨女的腦袋一下,然後親了她一口,笑道:“你真是太可愛啦!如果爺爺還在的話,他一定會讚成我這麽做,還會說我是個合格的王者呢。”

“真的嗎?”娑兒剛要破涕為笑,忽然變本加厲,哭得打雷似的:“嗚哇!我,我才不信呢!爸爸騙人!騙人!”

“我沒有騙你哦!”清沂不禁有些頭疼,女孩子越大就越聰明,哄起來也越麻煩。他用袖子擦去閨女的淚水,道:“從道義角度來說,我是一個死靈生物,我不該拿著人類王室的姓氏,特別是在這個王室已擁有兩位繼承人的情況下;從利弊角度來說,這個姓氏帶給我的好處寥寥無幾,反而給我惹來不少麻煩,剛才那個就算是一例。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靠我自己爭取的。我寧願和薩拉門羅人劃清界限,然後創造一個無論名義還是實質都隻屬於我的死靈帝國。”

“我當然舍不得這個姓氏,它紀念了我遊戲生涯中最獨特的一段時光,哪裏能說割舍就割舍呢?但我從爺爺那裏得到的已經夠多了,顯得這個姓氏可有可無。我爭戰、掠奪,都隻是成就了我一人的榮光,卻無法帶領整個薩拉門羅王室走向興旺。二皇子說得對,像我這樣的卑劣者,是配不上薩拉門羅的光輝的。”清沂笑道,聲音溫和:“娑兒,你要明白,那隻不過是一個姓氏而已。”

“我明……明白了,嗚……”娑兒抽噎著,總算不再大哭。

“好了,出去吧。不要想太多了,你還小,這些事輪不到你操心。”

將閨女哄走後,清沂陷入深思。

薩拉門羅七世有兩位皇子。大皇子心地仁慈善良,能聽取下層人民的意見和建議,為人謙遜平和;二皇子則不務正業,總愛和父皇對著幹,不受父皇喜愛。薩拉門羅七世雖然不喜愛二皇子,但心裏總有歉疚之情,因為二皇子並不是陛下的原配皇後所生。

在‘末日交鋒’中,薩拉門羅七世果斷讓國民上船撤退,但在這時二皇子發動了平時隱藏著的勢力,指使一個假扮成國王的替身發布任務,利用玩家和軍隊斷後,自己則乘上船隊逃之夭夭。而他還偽造了父皇手書,使得父皇和忠於父皇的人(如衛兵長聖奧古斯丁和皇家刺客們)則全部犧牲在地宮裏,而“完美防禦者”芝諾與陰霾射手尼采也死在艾辛格。

此外,與薩拉門羅簽訂盟約的精靈被奴隸販子奪走、聖奧古斯丁的父親因為進諫而被刺殺這兩件事,也依稀有線索指向薩拉門羅皇室。白雪城盛極一時的人魚奴隸生意背後,也有大人物的影子。綜合一切線索,二皇子的嫌疑非常大。

“陛下?”

清沂扭頭,隻見是老總管,便笑道:“什麽事?”

喬恩特麵有愧色地鞠躬:“我剛才來不及阻止二皇子殿下,差點讓公主殿下受傷。幸好您及時趕來,不然的話,我再也沒麵目再侍奉您了。”

“總管,我知道你對薩拉門羅王室有舊情,這很好。但是,我已經舍棄了姓氏,你還願意為我做事嗎?”

“您是權杖選擇的人,我侍奉的是您和您的家族,而不再是薩拉門羅。”喬恩特總管語氣雖不重,但誰都聽得出他的堅定:“請相信老臣的忠誠。”

清沂點頭:“除了我以【靈魂置換】召喚的屬下外,我最信任的就是您。那麽,您覺得二皇子跟以前相比,有什麽變化?”

“沒有變化,依然是我行我素,讓人擔憂。”

“我也這麽覺得。這個人連基本的交際方法都不會,我很難想象他是一個懂得耍陰謀詭計的野心家。”清沂手指敲打著權杖上的黑寶石,兩秒一下,兩秒一下。他隨著慢節奏,沉浸在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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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恨鐵不成鋼地敲清沂一拐杖:“要讓對手以為你是某種人,而且是他最不會提防的那種人,懂嗎?你剛才的表現很出色,十足是一個新生的王者,會一點點交際、一點點權術、一點點談判技巧,還有一點點小脾氣。但是,這樣的你很有威脅。”

清沂試探性地問:“如果……加上一點點莽撞、一點點小心眼、一點點不知天高地厚呢?”

羅伯特很是欣慰地拍拍清沂的肩膀:“那你就是一個不足為懼的草包君王。作為敵人,這樣的你是最好不過的了;作為盟友,也會是個容易控製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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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我都不願意相信二皇子殿下能犯下弑父篡國的大罪。”喬恩特黯然地長歎一口氣。“老陛下明明對他那麽好。”

“別這麽快下定論。咱們還沒確定誰是元凶,不是嗎?說不定大皇子才是幕後主使呢?”清沂揮揮手。

誰知道總管反應很激烈,他立刻用不可置疑的口吻道:“絕不是大皇子殿下。您隻要見過他一次,您就知道,他絕不是那種人。”連用了兩個“絕不是”,可見大皇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多麽的不可動搖。

“誰知道呢?這世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清沂看看喬恩特的臉色,嗬嗬一笑:“好吧,聽你這麽一說,我對大皇子殿下倒是很感興趣。希望很快就能和他見麵,交個朋友也不錯,至少他肯定不會比二皇子要差。”

頓了一下,他又問:“總管,你時常出入宮廷,也多少了解政事吧?”

“不。我恪守我的職責,隻負責皇室人員的生活起居,以及皇家事務的管理。薩拉門羅史上,並沒有皇家總管幹政的先例。”

清沂哦了一聲,又問:“也就是說,當年聖奧古斯丁的父親進諫,你也不知道進諫內容?”

“略有風聞。那天晚上他深入皇宮,單獨對陛下進諫,不過兩人都沒有泄露麵談的內容。我隻知道,那幾天陛下胃口不好,神色疲憊。”

“不能宣揚,卻又讓老不死的頭痛,無非就是皇室內部問題。”清沂吸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想知道當晚他們說了什麽,隻可惜當事人都已經化作塵土,這也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謎。”

喬恩特沉默一陣子,忽然道:“不,陛下,也許有個人能知道。能撥開當年迷霧、找到真相的關鍵人物,就是當時大陸最知名的諜報人員,薩拉門羅中央諜報署的署長。”

清沂點點頭,道:“我知道是誰了。‘全知的奧斯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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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了”、“就是這樣的了”是某位大神的口癖——這大神的名字我不懂得打)

(我參加工作也一個月了吧,負責帶著我的前輩已於前天辭職,而一個今天來的新人卻要由我來帶。這該稱為“一脈相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