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七獨自在帳篷內興奮的時候,忽然一名侍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營……營長,外……外麵!”士兵上氣不接下氣,一路跑來耗了不少體力。
雲七揉了揉鼻子,拿起茶杯遞給侍衛,說道:“喝點水,啥事?慢慢說。”
“宮……宮……宮裏來人了。”侍衛接過茶杯,來不及放到嘴旁,趕緊將話斷斷續續說出。
“恩?宮裏?”雲七皺了皺眉頭,問道。
“咕嚕!咕嚕!”侍衛乘此空擋,一口灌下了所有的茶水,胡亂的擦了擦嘴,語氣平息了很多,這才說道:“是!陣勢還不小呢,蕭副營長已經去了,讓屬下來通知營長。”
“難道是來問罪的?這麽快就來了?”雲七心裏想道。
“營長?”侍衛見雲七陷入沉思,半天沒有開口,下意識的問道。
“哦,沒什麽。你先去吧,我換身衣服。”雲七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迷彩已經變成了布條,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是,屬下告退。”
“恩。”
雲七脫下了已經不能再穿的迷彩服,換上了自己原本的那套,走出了帳篷。此時營區內已是空空蕩蕩,就連炊事班的人都去了訓練場,見此情形,雲七心中有數:此次來的人來頭肯定不小。
出了轅門,雲七便看到整個營區內的一萬多人全部聚集於此,隊伍排列的整整齊齊,站在首位的並不是蕭茹雪,而是朱衛,以及被人攙扶著的廖雲。朱衛滿臉期盼的望著遠處,神態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廖雲的神色雖是好了不少,但仍然有些虛弱,此時被人攙扶著,體力卻是有些不支。
蕭茹雪領著二營的各連連長站在自家隊伍前麵,表情有些冷淡。
眾人見雲七走來,反應最大的就屬朱衛,他一見到雲七,便嚇得躲到侍衛身後。雲七見此故意從朱衛麵前繞了個圈,驚得那些侍衛各個拔刀護著朱衛。
“哼。”雲七與朱衛擦身而過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輕哼,語氣很是不屑。
雲七走到了蕭茹雪旁邊,小聲的問道:“誰來了?這麽大排場?”
蕭茹雪淡淡回道:“據斥候來報,應該是太子殿下親臨。”
“呃!啥?太子殿下親臨?”雲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蕭茹雪。
“恩”蕭茹雪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雲七,目光投向遠方。
雲七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二營的將士,見他們一個個身穿的都是迷彩服,並沒有裝備南國特有的黑色盔甲,這樣的裝扮倒是在這一萬多人當中有些格格不入。
不一會,遠處漫起一片沙塵,馬蹄聲由遠及近。雲七趕緊整理了下裝著,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望著不遠的地方。
塵土散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麵大旗,金色鑲邊,淡黃色做底,一個大大的“朱”字印在當中,周圍還盤著兩條巨龍,僅此一麵大旗便有著說不出的莊嚴威武氣勢。
太子殿下騎在首位,身旁跟著的是太監何進,還有幾名隨行的將軍。太子身後跟著一隊騎兵,各個驃騎鐵甲,勇猛異常,騎兵後麵是一隊整齊的步足,從他們整齊的腳步聲即可聽出,這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再看他們的眼神,便可知道這支部隊的戰力必然非同一般。
“大哥!”站在雲七後麵的楊文管忽然一愣,不經意喊出聲來。
“恩?什麽大哥?”雲七轉頭不明所以的問道。
“營長,你看,太子殿下左邊的就是我大哥楊文虎啊。”|
順著楊文官所指,雲七望了過去,仔細一看,兩人長的還真像,不過樣文官顯得文氣些,楊文虎長的五大三粗,一看便是粗野之人。
待太子殿下的軍隊到了跟前,何進最先下了馬,快步跑上前來,扯著尖銳的嗓音喊道:“太子殿下到!”
“轟!”所有人全部單膝跪地,口中恭敬的喊道:“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立在馬上,和聲應道:“眾位免禮。”
所有人還未站起,朱衛就一下衝出人群,撲到太子殿下的馬前,大聲哭喊道:“皇兄!皇兄!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語氣悲慘至極,就好像被人冤枉滅了九族一樣。
太子的表情立刻收了起來,冷冷的望著朱衛,不動聲色的問道:“皇弟何事?說與孤來,孤為你做主。”
朱衛一聽,仿佛找到了靠山,骨碌一下從地上爬起,站在太子的馬前,大聲說道:“皇兄,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本帥領兵馳援魏國,途中心生一計,蜀軍攻打新月,大營必然空虛,我便領軍改道,直接突襲蜀軍後方大營,斬殺敵軍數千,燒毀糧草無數。然後當我們準備去增援新月城的時候,怎奈新月敗局已定,中途遭遇蜀軍的埋伏,損失慘重,臣弟不辱使命,帥旗下將士奮勇殺敵,可蜀軍是我們的兩倍,最終隻得帶著殘兵突圍至此。”
說道這裏,朱衛忽然指著雲七,怒氣勃然的說道:“當我們行到狼牙山處,遇到雲將軍以及他的部下,怎知雲將軍不問青紅皂白上前就打傷臣弟的護衛,還將臣弟……也打成重傷,皇兄你看,我這兒到現在還有淤青。”朱衛說著,便指著自己的臉上的一處淤青給太子看。
雲七望著朱衛,兩眼早已冒出火花,他握緊了拳頭盡力的克製著自己,蕭茹雪見了雲七這般,趕緊伸手拉了一下雲七的衣袖,示意他不可魯莽。
朱衛繼續說道:“請皇兄為臣弟做主啊!”說著說著,朱衛再一次跪倒在太子麵前,大哭出來。
“雲七!”太子抬眼望著雲七,喊道。
“呼!”雲七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心中怒火,走上前來。
“皇弟所說可是真的?”太子麵無表情的望著雲七。
“不錯!”雲七想也沒想,直接承認。
這一下,太子身後那些不知情的將士們一下炸開了鍋,有的人怒罵雲七膽大包天,連主子都敢打;有的人直接笑著等看好戲,眾人表情紛紛不一,隻有楊文虎眉頭一皺,有些擔心的望著雲七,至少在他心裏,雲七還算是楊府中人,自然有些擔心。
不等太子再開口,雲七繼續說道:“二皇子繞道突襲蜀軍後營,我管不著,但是他沒能如約趕到新月,致使城破兵敗,我二營兩千將士守城三天,期間經曆大小陣仗數十場,死傷過半。身為軍中主帥,不顧將士安危,擅自改變計劃,導致兵敗至此,當斬也不為過。”
“皇弟!”太子怒聲喝道。
朱衛嚇得渾身哆嗦,指著雲七大罵道:“你……你胡說,受不住新月城,明明是你用兵不當,竟然嫁禍於我。”
“哼!我嫁禍於你?我二營兩千將士孤守一麵城門,奮戰三日,你說我用兵不當?期間,我們不但低於蜀軍數次進攻,還多次馳援東西二門。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手下的兵都是什麽兵!”說完,雲七轉身對著二營喊道:“有請楊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