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第十五章 酒家相聚

朱一銘來到陳強的辦公室,連忙彎腰給陳強敬上一根中華,並點上火。陳強看到朱一銘恭敬的樣子,心裏也比較受用,按說自己沒有必要這樣幫他,但陳強卻從朱一銘的身上仿佛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出身農家,名牌大學畢業,在官場最底層奮力掙紮,屢遭傾軋。這次柴慶奎願意出手幫助朱一銘,雖說有出於維護自身顏麵的需要,但更主要的,卻是因為陳強的極力遊說。

陳強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兩口煙,說道:“小朱啊,你這次的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也小,最後的結果還好,這可多虧了柴主任在關鍵時刻幫你一把啊!”

朱一銘真誠地說道:“多謝陳主任和柴主任。”對這兩位自己的直接領導,朱一銘還是心存感激的,尤其是陳強可以說毫無所求,但卻竭盡全力在幫助自己。

“你知道就好,我們也不容易啊!”陳強也隨口感慨了一句,隨即坐直身子,對朱一銘嚴肅地說道:“你以後做事一定要謹慎,社會不比學校,有的事情很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陷進去。另外,你回去以後寫份檢討過來,就放在我這。”這話其實是告訴朱一銘,這檢討不過是做個樣子,對你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

朱一銘聽著,直覺兩眼發酸,有種落淚的衝動,他直起身來,衝著陳強恭敬地一鞠躬,然後說道:“陳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會牢記這次教訓的。”

陳強微微一笑,說道:“小夥子,好好幹,沒事的。”

朱一銘出了陳強的辦公室,已經重新恢複了平靜,進入秘書科的時候,已經是麵帶微笑了。胡書強看後,心想:“難道這小子沒事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華夏的官場裏,往往就有這樣一些人,自己升遷無望,也希望看到別人倒黴,最好不如自己才好。

中午吃過午飯以後,朱一銘給歐陽曉蕾打了個電話,感謝她的幫忙。歐陽曉蕾已經得知朱一銘沒事了,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後,很是開心,於是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朱一銘也沒有矯情,點頭同意,並說自己還會帶個朋友過去。歐陽曉蕾說,那她就叫上李倩。

撂下電話以後,朱一銘就給肖銘華打了傳呼,約他晚上一起吃飯。肖銘華此事剛到夢梁派出所,接到傳呼以後,立刻回了電話,當得知有美女請吃飯,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

下午,朱一銘和李倩打了個招呼,沒去上班,而是躲在自己的宿舍寫檢討。開始寫的時候,還覺得別扭,畢竟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不過想想陳強說的,隻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也就釋懷了。不到一個小時,所謂的檢討就完成了,讀了兩遍以後,也沒什麽修改的,於是直接就把它放在了一邊。昨晚,酒喝多了,根本就沒睡踏實,正好借此機會,好好地補個覺。

咚、咚、咚,朱一銘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敲門,睜開眼睛一看,那薄薄的門板正在劇烈的晃動,連忙大聲喊道:“誰啊,來了,別敲了。”

“再不開門,我就把你這爛門給卸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肖銘華來了,叫囂聲不斷,“半天不來開門,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啊!”朱一銘連忙連奔帶跑去給他開門,他這麽一嚷嚷,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確有其事呢,說不定明天就能給你傳出個什麽緋聞出來,華夏人具有這方麵的天賦。

“你胡說什麽啊,才幾點,你就下班了?”朱一銘威脅道。

肖銘華聽後,說道:“關你屁事,我們所長都不管我,你算老幾?再說,我今天可是到了時間才下班的。”

朱一銘拿出呼機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六點多了,心想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好幾個小時,於是也不再搭理肖銘華,直接進衛生間洗漱去了。肖銘華倒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往床上一躺,拿出本雜誌翻看起來。

等了十分鍾左右,看見朱一銘出來了,肖銘華連忙坐起身來問道:“哎,你那領導長得怎麽樣?”

“什麽我那領導?”朱一銘知道他說的是李倩,故意裝糊塗。

肖銘華急忙說道:“就是李倩啊,那歐陽曉蕾鐵定是沒我什麽戲了,我隻能把目標鎖定在她身上了。”

朱一銘抬起頭打量起肖銘華來,這家夥今天還真是有備而來,上身穿著大紅的T恤,下身是深灰色的西褲,腳上的皮鞋鋥亮,雖比朱一銘略矮,但也有一米七六左右,小夥看上去還是還有精神的。

肖銘華看見朱一銘像打量怪物一樣看著自己,想想剛才在家裏為了這一身行頭,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也有點不自然起來了,掩飾道:“剛才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汗,就洗個澡。嗬嗬。”

朱一銘聽後,直接給了一句:“騷包!”肖銘華徹底被噎住了,半天沒回出一個字來。

在肖銘華的一再催促下,朱一銘才慢吞吞地下了樓,和他一起往紅梅酒家走去。

兩人是將近七點的時候,到的紅梅酒家,進了包間剛抽了一根煙,歐陽曉蕾和李倩就進來了。朱一銘和肖銘華隻覺眼前一亮,真是兩個絕世尤物。估計兩人來之前都洗過澡了,頭發還未全幹,看上去更顯柔順光滑,淡淡的香水味沁人心脾。歐陽曉蕾穿著粉色的套裙,整個人看上去嬌柔嫵媚,胸口開得很低,讓人覺得格外的嫵媚;而李倩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顯得清雅脫俗,但也是前凸後翹,讓人浮想聯翩。

李倩一進門就聞到刺鼻的煙味,不滿地說道:“你們兩個煙鬼,在這空調間裏抽煙,虧你們想得起來。”

“我可沒抽,都是他抽的。”肖銘華無恥地說道。

“你,你……”朱一銘見到肖銘華直衝著自己使眼色,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逼了回去,改口道,“我也就抽了兩支,還以為你們等會再過來呢。”說著,走到旁邊去開窗,順勢給你肖銘華一腳,肖銘華疼得直咧嘴,隻是不敢吱聲。

歐陽曉蕾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強忍著笑,對朱一銘說道:“朱一銘,這位是……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兩位美女,我叫肖銘華,是朱一銘的死黨,我可是久仰兩位美女的大名了啊!”說著熱情地伸出手去。歐陽曉蕾也伸出手去,與他輕輕一握,而李倩卻根本無視他熱情地手,沒有任何的動作,肖銘華也隻有無奈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朱一銘看後,幸災樂禍地開心一笑,但也順勢為肖銘華作了介紹。

等菜上齊以後,肖銘華就張羅著開喝,由於天熱,喝的是啤酒。肖銘華端著酒杯說道:“兩位美女,今天初次見麵,我們一起喝一杯。”說完,一揚脖子,把滿滿一杯啤酒倒進了喉嚨。朱一銘和歐陽曉蕾也爽快地幹了,李倩卻隻喝了一半。

肖銘華手握酒瓶,衝著李倩說道:“領導,你怎麽能搞特殊呢?”

“你一個大男人,一杯敬三個人,你還好意思提要求?”李倩毫不相讓。

肖銘華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刺激,梗著脖子說道:“好,這樣,我單獨敬你!”

“那也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我可是個弱女子,怎麽喝啊?”李倩裝著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你說怎麽喝?”

“我一杯,你兩杯。”

“好,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肖銘華爽快地說道,隨即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爽快地一仰脖子,幹了。

李倩這次倒也說話算數,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也幹了。

兩個人就你來我往地互敬起來。

朱一銘看了,把頭側向歐陽曉蕾,悄悄地問道:“曉蕾姐,李倩的酒量怎麽樣啊?”朱一銘知道肖銘華的酒量,正常狀態這樣的啤酒,一箱子十二瓶啤酒不在話下,照此計算,李倩也要喝到六瓶左右。把一個女孩子喝多了,可不是好事,更何況這個女孩子還是自己的上司。

“你覺得我的酒量怎麽樣?”歐陽曉蕾反問道。

朱一銘一聽,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上次兩人喝完酒以後的旖旎風光,歐陽曉蕾開始好像是醉了,可後來的表現又好像很清醒,那天兩人可是喝光了整整兩瓶紅酒,於是喃喃地回答道:“我可看不出你的酒量。”

歐陽曉蕾一聽這話,也想起了兩人在舞廳裏的表現,羞紅了臉,連忙轉換話題“李倩的酒量比我隻高不低。”

朱一銘聽後,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對正在抓著酒瓶張牙舞爪的肖銘華投去同情的一瞥,難怪都說在酒桌上別惹女人,看來真是至理名言。

不知不覺中,四人已經喝完了兩箱子啤酒,當然肖銘華肯定是當之無愧的冠軍,他還在叫囂著再拿一箱子。朱一銘和歐陽曉蕾都示意服務員不要再拿了。肖銘華是滿麵通紅,上廁所時都跌跌撞撞的,朱一銘不放心,還特意去充當了一回保鏢。李倩和喝之前並無太大的變化,隻是雙頰微紅,額頭有一層細汗,此時朱一銘對剛才歐陽曉蕾的評價深信不疑,這無疑又是一個扮豬吃虎的故事。

朱一銘幾乎是架著肖銘華出了紅梅酒家,歐陽曉蕾開著車先把他們送到宿舍,然後再把李倩送回家。朱一銘把肖銘華扔在床上的時候,幾乎癱了,這家夥平時看上去不顯得胖,但此時真是死沉死沉的,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再來,幹!”“再開一瓶!”朱一銘笑著搖搖頭,去衛生間洗澡了,他也喝了有三、四瓶,微微有點感覺,衝個澡,放鬆一下。

洗完澡剛出來,就聽見嘟、嘟的聲音,朱一銘拿起呼機一看,上麵是歐陽曉蕾的留言“速下來,我在樓下等你。”朱一銘不知道出了上麵事,連忙抓起一件T恤往身上一套,急忙衝下樓去。

出了宿舍區的大門,就見那輛熟悉的深藍色桑塔納在安靜地停在路邊,朱一銘連忙打開車門,探進頭去,隻見歐陽曉蕾正好端端地坐在駕座上,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坐在了副駕上,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呢,跑得我這一身汗。”說著一抹腦門上的汗水,甩了出去。

歐陽曉蕾抿嘴一笑,開心地問道:“這麽緊張我啊,你覺得我會出什麽事呢?”

“被一個大色狼強.奸了。”朱一銘惡狠狠地說道。

“你來啊,我才不怕呢。”說著,故意把那飽滿的胸部,往前一挺,朱一銘隻覺眼下一片雪白,真想伸手享用一番,但又怕對方生氣,從鼻孔裏用力哼出了一聲,把頭轉向了車的正前方,心裏暗暗說道,眼不見,心不煩。

歐陽曉蕾嘴角翹起,得意一笑,“知道你酒喝多了,特意來陪你聊聊天。”朱一銘心想,說得好聽,還不知道誰陪誰呢,嘴裏可沒敢說出來,省得又招來更為嚴重的打擊。真不知道,這女人什麽時候一個個都變得這麽囂張了,看來世道真是變了。

歐陽曉蕾載著朱一銘直往南開,大約十多分鍾以後,來到了五裏閘邊,沿著河道,有一條長長的水泥路,兩邊的燈光異常的昏暗,這就是恒陽的年青人談戀愛地最佳場所,又被稱為情人路。

下了車以後,兩人走在這條昏暗的小路上,歐陽曉蕾自然地把手套在朱一銘的膀彎裏,儼然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男女。朱一銘開始不太習慣,但又不敢抽出手,怕傷了對方的自尊,也就順其自然了。走了一段路以後,朱一銘覺得歐陽曉蕾的手臂微微用力,整個人都貼了上來,自己被挽著的右臂甚至觸碰到了對方,頓時一陣酥麻的感覺侵襲全身,再加上周圍的樹叢裏不時傳來的沉重的喘息聲和輕微的呻吟聲,這樣的感覺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究竟有多麽的讓人覺得痛苦。

歐陽曉蕾看見前麵有一對戀人起身離開了,連忙拉著朱一銘來到了一顆大樹下的長椅跟前,拿出紙巾擦了擦,兩人一起坐了下來。歐陽曉蕾把頭靠在朱一銘的肩膀上,朱一銘也順勢摟抱住她。過了好一會兒,歐陽曉蕾才小聲地說道,她第一次看見朱一銘時,就被他的陽剛之氣深深地吸引了,從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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