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的很會打扮自己,裏麵的物件竟是黑色的,說是黑白分明一點也不為過,再加上外麵粉色的套裝,那誘惑力真是難以抵擋。朱一銘乘裴紅豔去開排風的機會,把屁股往椅子前麵挪了挪,坐正了身子,隻有可以緩解一下身體某些部位的壓力。朱一銘心裏連連念叨,這該死的沈衛華怎麽還不快點來,平時車開得如飛一般,今天怎麽像螞蟻爬了。
“朱書記,你點上煙,怎麽,還要我來給你點呀!”裴紅豔說道。
朱一銘連忙說不用、不用。他真怕她過來點煙的時候,胸前的那一片雪白恐怕會暴露得更多,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會流鼻血,還真不敢保證。
朱一銘點煙的時候,裴紅豔嫋嫋婷婷地來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下。這次的動作幅度較小,朱一銘沒有看到剛才的風景,心裏竟隱隱有幾分失落之感。
“朱書記,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不知可不可以?”裴紅豔看著朱一銘說。
朱一銘噴出一口煙以後說:“老板娘,別客氣,我們也算熟人了,有話請講。”朱一銘此時覺得躲在煙霧後麵,看裴紅豔也挺不錯的,不光可以直視其關鍵部位,最重要的是可以隱蔽自己,不被對方發現。
“朱書記,縣裏是不是……”她的話剛出口,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裴紅豔立即停下話頭,站起身來去開門。朱一銘以為是沈衛華來了,進來的竟是服務員,除了把四個涼菜送上了以外,還為朱一銘泡了一杯茶。把茶放到桌上的時候,朱一銘清楚地看見小服務員瞄了裴紅豔一眼,又看了茶杯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
等服務員關上門出去以後,朱一銘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茶杯上,他此時終於明白了小服務員異常表現的原因。透過透明的玻璃杯,茶葉一根根嫩芽畢現,這和朱一銘平時在辦公室喝的茶不相上下。這麽昂貴的茶葉不要說在幸運樓喝不到,就是去聚龍都,也未必就能有。剛才裴紅豔和小服務員耳語的話,難道就是讓她給自己泡一杯好茶。朱一銘偷偷掃了裴紅豔一眼,見她正盯著自己看,於是連忙收回眼光,盯在了茶杯上。
裴紅豔掩嘴微微一笑,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朱書記,我想向你打聽一下,縣裏是不是有個姓潘的副書記?”
朱一銘一聽立即浮現出潘亞東的形象,立即點了點頭反問道:“市裏的黨群副書記姓潘,你問這個幹嘛?”
“哦,昨天有一群人來吃飯,大家對其中的一個人很尊重,都稱呼他為潘書記,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車,牌照尾號是03,覺得有點好奇,所以特意向你打聽一下。”裴紅豔解釋道。
其實她這話隻說了一半,昨晚吃完飯以後,離開的時候,潘亞東緊緊抓住了裴紅豔的手,遞給他一張名片,還說讓她有事,可以直接去市委找他。裴紅豔看他那酒氣熏天的樣子說不出的厭惡,不過開飯店的什麽人沒見過,她也與他虛與委蛇了一番。今天見到朱一銘以後,特意打聽一番,別是遇到騙子之類的人。
兩人聊得正帶勁,沈衛華推門進來了,見老板娘陪著朱一銘在聊天,沈衛華笑著說:“我來得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要不我等會再進來?”
裴紅豔被他這話一說,羞得滿臉通紅,連忙站起身來,對朱一銘說道:“朱書記,那事就拜托你了,謝謝了!”說完低聲衝著沈衛華說道:“沈老板好,我這就讓他們走菜。”說完,不等沈衛華作答,直接奪門而出,看那樣子,真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沈衛華把手上的兩瓶酒放在桌上,望著朱一銘滿臉壞笑說:“老板娘拜托你什麽事情,是不是以身相許?”
“去你的,別胡說,人家可是有夫之婦。”朱一銘連忙說道,“她想找一個好一點的廚師,讓我幫著打聽一下。”朱一銘信口胡謅起來,剛才裴紅豔撒的謊,現在他不得不想辦法幫她圓上,要不然沈衛華更是不依不饒的。
兩人說話間,水煮小龍蝦已經上來了,沈衛華估計也是肚子餓了,於是也不再和朱一銘糾纏,把一瓶茅台分了以後,就準備開始吃了。朱一銘此時也覺得有點餓了,剛才和裴紅豔聊天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覺得,真是怪異,於是兩人互相招呼了一聲,開始吃喝了起來。
一陣猛吃以後,沈衛華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敬了朱一銘一口,說道:“你前段時間不是告訴我,伯父在搞花木嗎,我們綠農集團裏麵正好要搞一下綠化,我向我爸推薦了你,他一口就同意了。怎麽樣,是不是該謝謝我?”
朱一銘一聽連忙說道:“這事確實要感謝你,送財給我發,怎麽能不道謝呢。這樣吧,為表示我的誠心,幹了!”
沈衛華一聽這話,連忙說道:“那還是算了吧,剛才那話算我沒說。這酒可是剛從我爸那噌來的,可放了有不少年頭了,不能就這樣糟蹋了。”
朱一銘聽後也不開口,隻是衝著沈衛華笑了笑,其實他心裏很清楚,他這是怕把杯中酒給幹了。這杯子很大,足有四兩左右,兩人喝了還不到一兩,三兩一口悶掉,沈衛華夠嗆,所以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朱一銘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除了喝洋酒以外,最少可以喝他一個半,所以一聽喝酒這茬,他就立刻避了開去。以己之短對人之長,那不是傻瓜嗎?
朱一銘又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奈何沈衛華根本不清楚,隻是說明天總公司有人過來,到時候,讓朱一銘和他談。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麽,估計沈衛華對花木這塊恐怕是一竅不通,問也問不出什麽名堂。
談完了正事以後,沈衛華的注意力又回到剛才的那事上來。他猛地發現朱一銘杯子裏的茶葉和他的不一樣,差距遠遠不止一個檔次,於是又在這事上做起了文章,逼問朱一銘和這老板娘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朱一銘被他問得哭笑不得,一個勁地解釋,奈何他根本不聽。
朱一銘靈機一動,說道:“別胡扯了,我有點正事和你商量。”
沈衛華一聽這話,收起了玩笑,正兒八經地問道:“什麽事?你有事就說呀,怎麽和我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他還以為朱一銘想和他化點緣還是什麽的,各級黨委、政府好像都喜歡這麽幹,所以對於沈衛華這個從商賈之家走出來的人來說,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夢梁鎮的花木,在整個淮江省還是有點名氣,但由於規模較小,種植地也比較分散,所以形不成什麽規模,甚至同行之間還存在壓低價格、詆毀對手等惡性競爭的行徑。我們鎮上正在考慮把所有的花木種植戶聯合起來成立一家公司,這樣在市場上才有一定的競爭力,進而提高夢梁花木的知名度。”
“你的這想法很不錯,這樣一搞的話,確實可以帶來不小的收益。這是一個好事情呀,想好了就去做呀,還有什麽好商量的?”沈衛華立即說道。從他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說,這事確實沒有什麽好商量的,商人逐利,隻要有利益就行,其他的都是浮雲。
朱一銘聽了他的話以後,無奈地苦笑了兩聲說:“現在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領頭,我倒是想,你也知道,這身份畢竟不方便。父母他們年紀也大了,讓他們去操作這些東西也不現實。”
沈衛華聽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朱一銘說得確實很實在。這個項目前景自然沒有話說,但前期還是需要一定的投入的,比如聘請營銷人員、確定運輸車輛之內的,並且其中還存在著一定地風險。那些花木種植戶他們都是小打小鬧,最多幾萬、十幾萬的訂單,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大生意。你讓他們一下子領頭去承擔這麽大的風險,估計還真找不到這樣的人。
沈衛華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去公司召集他們開個會討論一下,再把市場行情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搞。大概一個星期以後,給你答複,你看怎麽樣?”話剛出口,沈衛華又補充道:“這個要是你私人的事情,我現在就可以拍板,不過是集體的事情,我就要從生意本身出發了。有一個你可以放心,就算不能搞的話,伯父那的花木,我包了。”
朱一銘一聽這話,連忙說道:“我爸那的花木,你不要費心,我們定點供給我一個老同學,不愁銷路。剛才的那個想法,真的沒有什麽私心,主要就是覺得這個公司的前景應該不錯,你也知道,我對花木這行,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沈衛華聽了朱一銘的這話,心裏真有幾分佩服之意,當官的,他見過不少,有一些甚至是朱一銘領導的領導,但正在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的人,還真不多見。當然朱一銘這樣做,也和他需要出政績的目標相吻合,但不可否認地說,他是真心實意地在為這些花木種植戶們謀取利益。
兩人談完了正事又開始胡吃海喝了起來,第一瓶倒光以後,沈衛華要再開第二瓶,朱一銘製止了。下午還要上班,喝得醉醺醺的,算是怎麽回事。沈衛華見不讓開了,心裏也是一陣高興,他倒不是舍不得這一瓶酒,關鍵要是再喝下去的話,他估計又要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了。
中途的時候,裴紅豔進來了一趟,看看他們的小龍蝦是不是夠,一見兩個盆裏都還有不少,嫣然一笑,帶上門出去了。見她出去以後,沈衛華滿臉淫.笑地對朱一銘說:“這娘們對你一定有點意思,你看她剛才進來就隻盯著你看,我被直接無視了。”
“去你的,她是盯著小龍蝦看,看是不是夠,估計要是不夠的話,準備給我們添。”朱一銘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怎麽知道的,她告訴你的?”沈衛華現在是典型的無理也要攪三分,你壞笑兩聲說,“還是你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朱一銘一聽他這話,噗的一聲,差點沒把嘴裏的蝦肉給笑出來。吃下去以後,笑著說:“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那麽好的詞真給你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