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以後,女孩衝著身邊的五個人得意地說:“我們也坐下來等一下,一會強哥就過來了。”
其他五人聽了她的話後,滿臉的恭敬之色,那油頭粉麵邊端椅子,邊送上了一記馬屁,花姐,你真是厲害,居然能請得動強哥!
“廢話,你不知道花姐和強哥是什麽關係呀!”另一位穿著牛仔短裙的女孩說道,然後順手遞了一罐飲料給那個花姐。
被眾人一番恭維以後,仲小花說道:“你們別瞎說,強哥是什麽人,哪兒是我能高攀得上的?”
“嘿嘿,花姐,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強哥對你有意思呀!要不然怎麽會一個電話,他就過來呢!”另一個男孩說道。
仲小花的心裏也很奇怪,她也沒有想到強哥居然會答應過來,誰說上次乘他喝多了,兩人風流過一夜,但是她真沒指望被人能夠記得她。剛才打那個電話,也是準備打完了嚇唬一下對方,好借此下台,想不到對方居然真的願意過來,那她就不著急撤了。
鄭璐瑤聽了他們的對話以後,滿臉的不屑之色,她太清楚這些人的道路了,一般底氣不足的時候,就會裝腔作勢,不過她們嘴裏的這個強哥應該有點分量,要不然對方不會如此重視。她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對方的底,萬一真的搞大了不好收場,畢竟是他們請吃飯,要是吳天誠夫婦在這出了點什麽事情,那她老爸一定會收拾她的。鄭璐瑤想到這以後,假意衝著韓韻說道:“姐,人家可搬救兵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是撤吧!”
“妹子,你真說到姐心裏去了,真的好怕怕呀!”韓韻配合著說道,並且臉上還故作害怕狀。
對方的人果然上當,另一個從未開過口的女孩說道:“你們知道怕就好,這一片聽到強哥的,還沒有不退讓的!”她的語氣比較溫和,更多的偏向與提醒。
“是嗎,你能告訴我這個強哥是何方神聖嗎?”鄭璐瑤開口問道。
“他是……”那女孩剛準備開口,仲小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甜甜,你和他們廢話什麽,到時候讓他們嚐嚐厲害!”她那不屑一顧的神情,仿佛已經鐵定把對方踩在腳下了。
鄭璐瑤本來也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這個穿吊帶裙女孩的話語確實可惡,也激起了她的爭強好勝之心。她看著仲小花說道:“這樣吧,小妹妹,姐姐來和你打個賭怎麽樣?”
“好呀,你想怎麽賭?開出盤子來!”仲小花毫不含糊地答道。
“這樣吧,你那什麽強哥來了,我們要是認輸了,以後再見到你,我管你叫姐姐,不過你要是輸了,又該如何呢?”鄭璐瑤看著女孩說道。
仲小花想了一下,說道:“這位姐姐這樣吧,要是我輸了,我這卡上的十萬塊就歸你了。”她邊說邊掏出一張銀行卡來,衝著鄭璐瑤晃了晃。
鄭璐瑤本來準備尋這個小丫頭開心,想不到她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還真有點讓她騎虎難下。
朱一銘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小妹妹,別說大姐姐欺負你,這樣,要是我們認輸了,哥賠你二十萬。”他邊說邊從手包裏掏出一張卡,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
女孩這邊的人剛才還洋洋得意,認為這一下一定會讓對方開不了口了,想不到人家更猛,一出手居然二十萬。這時候,誰也不會懷疑那卡裏的二十萬存在的真實性,因為這個時候既然開口了,就不會蒙人的。
朱一銘打了那個油頭粉麵以後,見進來的全都是一些而是左右歲的年青人,也就沒有和他們一較長短的心思了。本來事情也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想不到那個小丫頭打了一個電話以後,居然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了。讓他覺得最為氣憤的是,那丫頭居然想直接打鄭璐瑤的臉,他一下子火了。朱一銘一直堅信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混個什麽東西。
他那卡上足足四十萬還多,都是結婚的時候收的賀禮,他包裏還有一張卡,那是結婚前防止要用錢,從花木公司裏麵提的分成,五十萬。現在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麵子的問題,要是輸給了那個小丫頭,以後還真是沒臉在應天城混了。朱一銘心裏也很清楚能夠把韓韻比下去的,放眼淮江省,也就隻有省委書記陳.元熙的兒子陳吉和省長吳墨海的女兒吳曉倩。
他和陳吉有過一麵之緣,上次陳吉來泯州拜訪李誌浩的時候,崔昱把他帶過去的。陳吉和崔昱的關係不錯,自然和李誌浩的關係也不差,所以朱一銘很清楚他們嘴裏的強哥絕對不會是陳吉。至於說吳曉倩,那更是不可能,她一直在應天上學,現在好像正在讀研究生。
雙方正在橫眉冷對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進來是一隊警察,領頭的那個左臉上滿是麻子,但右臉上卻一切正常,給人的感覺,這左臉上的麻子好像有人刻意為他種上去的一般。
他進來以後首先在仲小花的耳邊嘀咕了兩句,意思詢問對方有沒有受傷,仲小花搖了搖頭,他這才放下心來。仲小花的安全是他最為擔心的,這可是他頂頭上司的寶貝千金,雖說不是親身的,卻比親身的還要疼愛。
仲小花的父親叫仲海,是應天市白雲區的區長。這位區長已經五十多了,眼看升遷無望,所以把這白雲區經營得像個鐵桶似的,市裏一連安排了兩任書記下來,都被他擠走了。現在這個第三任書記,剛來了半年左右,基本不怎麽說話,所以兩人之間相處得還算融洽。
這位仲區長五年前老婆得病去世了,他新找了個太太,這本來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他的這樁婚姻在整個應天市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究其原因,他找的第二任妻子竟然是他家的保姆。這保姆已經在他家裏服務了不少年頭了,這次終於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
保姆的心願由此達成了,但卻給仲區長帶來巨大的負麵影響。他本來有機會問鼎書記寶座的,但這樣一來,誰還敢問他說話,所以他就一直定在了區長的位置上。應天官場都有這樣一種說法,這位區長大人之所以不求上進求美人,是因為這個保姆在某些方麵的功夫實在太強了,伺候得區長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仲區長的保姆老婆倒算安穩,沒給他惹什麽事情,但她從老家帶來的女兒仲小花卻是極不安分。整天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年青人搞在一起,惹是生非、偷雞摸狗,成了公安局裏麵的常客,不過他前腳剛進去,後爹一個電話,又從容地出來了,所以可以算是屢教不改。仲區長可能由於年老無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歪把子的根了,所以也不怎麽和她計較。
這樣一來,最深受其害的就是白雲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劉向東了。他曾經的最高記錄,一天當中為了仲小花出警四次。最後一次,對方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老婆的肚皮上,公糧還沒有交完就鳴金收兵了,害得他老婆抱怨道:“這野丫頭,是不是你和那小保姆生的?”聽了這話以後,劉向東連忙一把捂住老婆的嘴,大聲斥道:“你想死呀,這話要是給那個老鬼聽到,還不剝了我的皮。”